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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乍然看见越白安这幅样子,两人均是脸颊一红,笑歌原本已到嘴边的话也不自觉吞了回去:“王,王妃,您醒了。”
越白安比之她两更加尴尬,只得故作镇定转移话题:“你方才说一定要告诉我什么?还说我和王爷会吵架?”
细语抢先开了口:“没有,她胡说八道呢,王妃您不用在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掐了笑歌一下,平素一向听她话的笑歌今日却是“啊”了一声:“细语,你掐我做什么!”
细语气得直跺脚:“笑歌你不许说。”
笑歌却已经跪到了越白安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王妃,细语不让我说,我不如她冷静,也没她懂得多。但我知道您一定不会愿意羌大人入狱,我得让您知道。”
羌令诀,入狱?
越白安完全不知所云:“昨夜我才听闻父汗要将他和辜夕媛指婚,好好地入什么狱,别胡说。”
笑歌已经快要急哭了,只拉着越白安的衣袖解释:“可是除了老汗王,王爷也有权利把人下狱啊!”
第70章 若本王不放他()
越白安赶至踏孙王宫地牢时,墨云深和诸淮正好从中走出来。
眼见越白安出现在此,墨云深脚步不自觉地一顿,随后却是看向了诸淮。
诸淮简直比窦娥还冤:“属下可是一刻都没离开过您身边,天地良心,绝不是我告诉王妃的。”
“是我去通知那两个小丫头,然后让她们告诉弟妹的。”
墨染青听说羌令诀被墨云深关入地牢的消息时原本正在城东伽蓝寺与定念学习佛法,羌令诀府上的随从阿真不管不顾地闯进来,拼死拼活也要见她一面。
墨染青自从亲眼目睹了扳指那件事之后,当晚便去询问了羌令诀。
“你那从不离身的玉扳指,白安是不是也有一个一样的。”
见他一脸错愕似乎还想顾左右而言他,墨染青索性将詹丝塔找到玉扳指并因此害得越白安失子的消息告知他。
“所以你最好和我说实话,不然若是再叫旁人抓住把柄,阿深能护白安无虞,却不会放过你。”
“你能仰仗的人,只有我。”
自此她才知道了他们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其实羌令诀当时看上去还算淡定,墨染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向胜似遁入空门之人的羌令诀会因为一个玉扳指情绪爆发,在昨天夜里跟墨云深起了那样大的冲突。
将他下狱也的确是墨云深行事的风范。
“大姐,本王的家事,还请勿要插手。”
墨云深看着墨染青一脸不平的模样,一反平时的恭敬,冷声道。
“羌令诀是本宫的家人,本宫的家事,也请王爷慎重。”
墨染青面不改色地与墨云深对峙,她本就没有比墨云深矮上太多,微仰起头看向他时,气势也是丝毫不输。
墨云深闻言不禁勾起了唇角,径直越过墨染青看向越白安。
“让他心爱的女人看见他锒铛入狱却只能靠女人相助,大姐以为自己真是在帮他?”
这句话激得墨染青僵在了原地,她咬牙切齿地看向墨云深:“墨云深!阿诀在踏孙除了你只有我,你如此对他,试问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他!”
“所以你就让安儿来要挟我?”
墨云深与墨染青虽非一母同胞,但到底还是有些心灵感应在,对她无比了解。
再加之简纯对图雅公主有愧,于是对墨染青一直极为宠爱,甚至超过了在意墨云深。
所以墨染青虽然看上去强势,其实一直生活在温室中没有受过挫折,能想到的手段也都会被人一眼看穿。
“那你无缘无故将他下狱,就不怕人家挖出当年的旧事戳你脊梁骨?!”
墨云深更觉有趣。
他竟从不知他家大姐竟有这般在意与羌令诀的友情。原来平素那些“糟老头”,“书呆子”之类的别号,都是她表达亲密的称呼,还真是让他没想到。
“王妃从前年幼,即便是有旧情,也是懵懂过往。但如今羌令诀企图亵渎王妃,按踏孙律法,罪当凌迟。”
墨云深缓缓说出这句话,面上没有一丝变化,依旧凌厉无情。
“墨云深。”
越白安终于开了口。
他这时已经越过墨染青向她走了过来,见她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不动声色地看了笑歌和细语一眼:“既陪着她出了门,为何不以团扇遮阳。”
笑歌和细语吓得一哆嗦:“回,回王爷话,方才出来得急,就,就忘记了。”
越白安却是把两丫头往自己身后一挡,只看向墨云深道:“罪当凌迟?”
她的声音有一些发颤,但却很努力地在克制。
墨云深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伸出手抹去她眼角一滴非常小的泪珠:“你不愿意。”
“他,罪不至此——”
越白安越说声音越低,其实昨天夜里羌令诀的僭越,比之当时在凉州遇见的那只癞蛤蟆无甚区别。
但她又如何能将他和那种人混为一谈。
那是她的羌大哥。
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他再去死一次的人。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越白安无力地低下头,轻声承诺:“我已经答应过你,会慢慢习惯作为王妃的这一切,不会离开你。”
眼泪一直在她的眼眶之中摇晃,但是她强忍着硬生生逼了回去:“还有那扳指,我也的确扔了出去。”
“我切断和过去,和他一切的联系,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放过他。”
墨云深虚揽着越白安的手渐渐松开了她。
他原本只是想给羌令诀一个教训,关上三两天就放他出来,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再来纠缠越白安。
但是被墨染青这么一闹,还把越白安招了来,倒显得像他要取他性命一般。
他干脆顺水推舟:“若我不放他,你又当如何。”
越白安整个身子一抖,难以置信地看向墨云深:“你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从熊掌下救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墨云深一颗心沉沉下坠,只让他觉得胸闷不安。
但他面上却是冷笑着勾起她的下巴,轻捏了一下:“你不是说了,若是我为救他而死,你会恨他。”
他面上的笑仿佛被无尽的冷意所凝固,越白安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但如若本王没死,却也可趁势把你留在身边。”
他狠狠甩开她,差点让她踉跄跌倒。
“这就是本王的目的。”
他停顿了一下,漠然地看着她被笑歌搀扶着才站稳身形:“从来都与羌令诀无关。”
她既然已经默认他只想取羌令诀性命,那便如她所愿。
墨云深背过身不再看她,只将心中的苦涩压下,冷声下令:“诸淮,送王妃回府。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带她出府。”
“属下领命。”
诸淮说着已经阔步站立在越白安主仆三人身边:“王妃,请。”
但越白安却半晌没有动静。
她只定定地看着墨云深,死咬着下唇:“王爷方才不是问,若您不放了他,我又当如何吗?我现在回答您。”
墨云深虽然依然背对着她,但还是不自觉地微微侧首。
但他却只听见了这样一句话。
第71章 直至心如死灰()
“我会让那个伤害他的人,以命偿命。”
越白安的话音未落,细语已经顾不得冒犯与否,直接冲上前捂住了她的嘴:“王妃!休得胡言。”
墨云深依旧没有转过身。
但是面对着他的墨染青却看清楚了他的表情。
震惊,不解,自嘲,落寞。
直至心如死灰。
“诸淮,将府中乐天苑收拾出来,请王妃住进去。”
诸淮听见墨云深这句话,面色一滞:“王爷?”
“按本王说的去做。”
诸淮被他低吼了一句,吓得立刻领命:“属下明白。”
乐天苑虽然名为“乐天”,但却是整个王府最为冷清的地方。
远离主院不说,那处院子中的房屋年久失修,木头都差不多腐烂透了。
而且背靠城中大河,夜里森冷,潮气上涌,竟和一些大翼国南方城镇一般,令家具都生了霉。
越白安知道那处院子,环境比之府中关押犯错之人的柴房还要更加惨烈,所以她至今都还不曾踏足过。
不过现下倒是有机会直接来体验了。
“王妃,请进。”
诸淮替她推开那院子的门,只听得“吱呀”一声,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门又“嘭”地一声,直直地垮在了地上。
诸淮面露为难之色:“权叔,您看这,是否该叫工匠来修一下?”
权叔眼见诸淮和王妃一行人回府之后就忙着搬东西,本就丈二摸不着头脑,询问过诸淮说是王妃要住到乐天苑来时更是诧异。
此刻也只能先尝试着修缮一下这边的环境,忙不迭道:“老奴自会派人来修。”
但越白安却是摇了摇头:“权叔不必。我是被王爷发配软禁到这儿来的,您若是不得到他的许可擅自帮我修了,怕是他会怪罪于你。”
权叔闻言更加惊愕,但见诸淮并没有反驳,只得先道:“那,那老奴先去禀明王爷。王妃放心,老奴是王爷身边的老人了,他绝不会因此责难老奴。您不必挂怀。”
他知道越白安是个心善之人,若是知道府中有人为了她被墨云深训斥惩罚,一定会过意不去,急忙安抚她道。
越白安这才轻轻点了点头:“多谢权叔。”
她接着又看向笑歌和细语,蹙起了眉头:“你们两非要一起跟着来干什么,赶紧给我回去。”
但她两却是仿若未闻,甚至直接越过了她往那院子里的侧厢房而去,已经自顾自地开始铺床。
越白安拗不过她们,只得看向诸淮和权叔:“她们两个丫头并没有犯错,却被我连累至此,还请二位多多照拂。”
权叔应允:“王妃放心,这院子里一切吃穿用度老奴和康妈妈都会亲自负责,绝不让您受委屈。”
诸淮的目光从笑歌身上移了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王妃您这又是何苦。”
他其实也不知墨云深真实的目的,所以在听见“凌迟”那两个字时吓了一跳,但以他对墨云深的了解,他绝不可能真的要取羌令诀性命。
至于猎场那件事,墨云深方才所说更是无稽之谈。
诸淮当时就在现场,那黑熊原本距离墨云深和他还有一段距离,可那一掌下去对羌令诀却是致命的部位,是以墨云深才会拼死冲上去替他挡了那一击。
即便两人之间如今隔着一个越白安,他也一直当羌令诀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王爷所说不过是想要激怒您,您却也一个劲往坑里跳,把自己困在这院子里,难道就能救人了?”
因为权叔还在,许多事诸淮不好说的太明白,可越白安却听得懂。
“可我不觉得他在激怒我。”
诸淮更是气结:“难道在您心里王爷就是那样不堪的人?他方才说的猎场那事儿,根本都是假话。”
越白安这会儿心灰意冷,对于诸淮的话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他是在为墨云深开脱,便也没接话。
她只是在想,将她驱逐到这院子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