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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觅得良人便罢,可就怕会如唐氏那般,倒不如不嫁,一直做爹娘捧在手心的珍宝。
“我试试。”
但越白安当着尚晚的面,还是不能说些让她担忧的话。
说是要聊天,但其实两人没有说多久便都困了。越白安数日奔波,越以慈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当越白安起床准备出发的时候,越以慈也强撑着困意起了床。
越家众人把越白安送至城门处,看着越白安走上马车的那一刻,尚晚和越以嫣都没忍住掉了眼泪。
越白时和越以慈却不约而同的很镇定。
越以慈只想着总会和越白安在木疏城重逢,因此毫不悲伤,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墨云深许久,才偷偷拉了一下越白安的衣袖,凑近她耳边:“能比得上羌大哥啦,要好好对人家。”
还没等越白安说话,她就已经跑开了去,把她爹推了过来。
兄妹二人对视之时,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之后越白时看着越白安许久,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拍了拍她额前的刘海:“去吧。”
从此以后人世艰险,都由你自己去闯。
第31章 以后我身边就是你的家()
越白安笑着冲越白时与他身后的其他人挥了挥手:“记得替我向以泉和以炀问好,我这就走啦。”
越以泉是越白时的长子,但却比越白安年长十二岁,小时候越白安喜欢到处乱跑,越白时看不住她,索性就让越以泉跟着。
越以炀跟她同岁,更是成日里玩在一处。
但这次回来,越以泉却正在外放途中,越以炀则被送回了越家祖宅跟着那边大堂哥家请的一位名士学习,为了备战明年的科举。
一想到此去再难相见,越白安一进马车,就哗啦啦地落下泪来。
“公主,您——”
笑歌看着刚才还满面笑意的越白安忽然哭成这样,正想劝慰她,却被细语拉住了衣袖。
细语摇了摇头,只见越白安很快恢复了镇定,拿出帕子抹了抹脸,就又趴在了车窗处冲着越白时一家挥手:“我会写信来的!”
马车渐行渐远,越家众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越白安像是失去了全部的气力一般跌坐在马车中,又一次捂着脸哭起来。
虽然向往着这一路上会遇见的风景,她却依然不舍自己的亲人。
等到越白安终于哭够了,细语才打了盆热水,把脸帕递给她。
越白安的马车上常备热水和糕点,这一壶热水是早晨在将军府烧好便一直放在座位下的小隔间里保温,这会儿正好能用。
越白安感受到脸帕上的温暖,原本低落的心情稍稍改善了些。
她肿着眼睛看向笑歌和细语:“你们不许笑我。”
细语和笑歌交换了一个苦涩的目光,然后接过了越白安递过来的脸帕又给她拿热水浸泡了一遭:“若是奴婢也有这样好的家人,怕是会哭得比您还惨。”
细语的家人和她并不亲密,她进宫被退婚之后,家里人觉得丢人,便也没再跟她联系,就连她去踏孙的事,也无人挽留阻止。
比起笑歌被家里人压榨似乎要幸运些,但同样也是亲情寡淡。
越白安感受到手帕上的热气,眼睛周遭泛起氤氲:“但人和人总要分开,早些离开家人的庇护成长起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细语一直很欣赏越白安的便是这一点。
她是真的很智慧,那种智慧并不是寻常女子的聪明机灵,更有一种超然其上的洒脱随性。
她会因为和家人分别而痛哭流涕,但她也会很快恢复活力,因为她始终相信,人生漫长,总有美好之事在前方等待。
似乎正因为如此,她才能一直被爱与温柔呵护。
“公主自己能想明白便是最好不过。”
越白安默默颔首,终于露出了笑意看向笑歌:“你今儿怎么跟傻了一样?”
笑歌回过神来,看了细语一眼:“细语老说我不会说话,我怕我一张口公主您更伤心了,还是闭嘴得好。”
细语伸出指头戳了一下笑歌的额头:“我什么时候老说你了!”
“你昨晚还说我呢,这会儿又不承认了。”
越白安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最后终于一扫之前受伤的神态,和她们二人闹作了一团。
听着不远处的马车之中终于不再寂静无声,诸淮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气,看向墨云深:“和将军舅爷家告别,王妃应是很伤怀,王爷不去安慰一番?”
墨云深一只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则一直握着越白安送给他的马鞭。
他低着头,似乎在看阿伦,又似乎是放空了目光:“思乡之情,多说无益。”
此时他们刚刚经过玉门关,意味着自此开始,他们正式离开了大翼国。
诸淮自是明白墨云深的意思,但却还是不忍越白安一个人在马车里待着:“王妃才十五岁,就要背井离乡,刚才说不定正躲车里哭呢,你真不去看看?”
墨云深沉默了许久,终是调转了方向,直往越白安马车的方向而去。
诸淮扬起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全都停下来。
“王爷。”
马车夫行过礼,又敲了敲门,带着细语和笑歌一道下了车。
墨云深走进马车,看见某人正鼓着脸,嘴里塞满了糕点。
他不禁失笑:“你怎么总不停地吃。”
越白安把从家中带出的红豆糕咽下肚,眨了眨眼:“因为好吃的食物太多了,根本吃不够。”
墨云深在她身边坐下,也顺手拿了一块红豆糕。
那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的确是十分可口的吃食:“确实不错。”
“还有这个。”越白安好像小孩子给人炫耀自己的玩具一般把那盒酥饼递了过来,酥饼上面嵌着瓜子仁和核桃仁,看着就诱人。
墨云深无奈地又尝了一口那酥饼,之后才看向她正色道:“我以为你很伤心。”
越白安毫不掩饰地点头,指着自己的肿眼睛:“是很伤心,但是总不能一直哭哭啼啼的吧,跟个怨妇似的。”
她说着又给他嘴里塞了一个果干:“这是猕猴桃干,咦,不过猕猴桃是不是也是你们那边传来的?”
“不是。”墨云深不喜欢吃猕猴桃,总觉得很不清爽,但是做成果干味道倒是不错。
越白安这会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吃食,见墨云深还没有下车的意思,轻咳一声:“咳,我挺好的,你不用一直守着我。”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吃太多,而且细语和笑歌正在跟她分享大翼国王宫中的后宫轶事,三人正说到开心之处,墨云深就来了,实在扫兴。
墨云深忽然抬手吓了越白安一跳,但她却感受到他温暖的手掌落在了她的双眼处,他轻轻揉了揉她红肿的双眼,却一直没说话。
就在越白安的眼睛在被他挡住的一片黑暗中泛起了困意时,她终于听见了他低声的承诺:“以后我身边就是你的家。”
我知道你很想念你的家人。
我没有办法替代他们,但我会让你有一个新的家。
越白安好不容易止住了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她抱怨似的推了一下身边的墨云深,直接拉起他的衣袖就开始抹脸。
墨云深任由她擦着眼泪,但是还没等他体会够这样脆弱的越白安,她就已经突然止住了眼泪,坐得笔直看向他:“谁,谁要待在你身边了!说好了你带我出宫,我跟你和亲,但并不是一直跟你捆绑。”
墨云深的眸色一沉,忽然凑过去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你都是我的人了,还想着跑?”
第32章 怕忍不住()
越白安被他这一下又弄得泪眼汪汪,但她的眼神却很倔强:“谁是你的人了。”
墨云深伸出手揽着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坐好,又忍不住亲了她一下,她的唇上还残余着红豆糕的香甜,让他愈发贪恋。
“快了。”
他说的委婉,但越白安却是面红耳赤,她想挣脱他的禁锢,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唤着她的名字时更是情深义重,她听见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安儿”,竟是不自觉地向他妥协。
越白安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手正渐渐地从她的腰间往上移,轻轻推了他两下,终究还是默许了他。
马车中传出来的声音很轻,完全掩盖在了车外众人休息寒暄的吵闹之下,但越白安还是很紧张,她看着他衣襟整齐的模样,再对比自己的凌乱,不禁觉得十分不公平。
“为什么只能你看我。”越白安说着就要伸手去解他的衣衫,但却被墨云深猛地抓住了手:“别动。”
越白安不满,还没有说出口的埋怨却被他接下来的这句话彻底堵了回去:“我怕忍不住。”
他终于看够了也摸够了,仔仔细细地帮她把裙衫穿好,才不舍地放开了她。
“安儿,我想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她如此顺从的样子让墨云深一时失言,但他很快便转换了话题:“不早了,准备启程。”
就在他准备走下马车的时候,越白安忽然开了口。
“墨云深,我们早就说好了,在你遇见你真正想要她做王妃的那个人之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墨云深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这样说,但是愤怒的情绪却是一次比一次更甚。
他回头看向她,面色冷峻:“你为什么从来不愿意那个人就是你。”
他说着忽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就算你明白那个人就是你,你也打算一直装傻。”
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太美好,美好到他都快要忘了他们之间还隔着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是她眼角眉梢之中偶尔的怅然,是她在被他拥在怀中时的歉疚,也是她虽然从来不提,但却一直没有忘记的,过去的爱人。
墨云深推开马车的门,正准备下车的时候,听见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墨云深。”
他心底涌起了一阵希望,却听见她说:“我希望那个人不是我。”
墨云深面色铁青地走下马车,吓得笑歌和细语急忙挤进来,生怕他两吵架惹得自家公主好不容易恢复的情绪又受影响。
“公主,我听宫里的老嬷嬷说了,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事的。”
笑歌又被细语掐了一下,她回首看向细语:“我没说错呀。”
越白安把两人一起拉到身边坐下:“是没说错,我也没介意。”
她是真的没想跟墨云深闹不愉快,但墨云深却对她很生气,越白安看得出来,可却不知道怎么办。
她终有一日会离开踏孙,何必现在为了哄他开心而欺骗他。
越白安轻叹了一声,看向笑歌:“继续说刚才那金贵妃的事儿。”
笑歌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公主这是想听故事转移注意力,这才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给她家公主讲起了金贵妃和当今圣上之间的爱恨情仇。
听着马车中又传来一阵阵欢笑声,墨云深的脸色更差,诸淮在一旁看着也不敢询问,只得默默地放慢了步伐,不再跟在他身边,而是陪着越白安她们的马车继续前行。
踏孙国与大翼国接壤,出了玉门关再走没多久,就进入了踏孙国边境的第一座城:拓法。
拓法城是瓜果之乡,可惜这会儿还没有到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