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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这笔交易。”他说得好像这里的每个人都应该知道似的。
“哦,真不错。”她说,“我刚刚给克里斯送点东西。实际上我搬到这里来了。”她继续说,“克罗利布朗在旧金山需要更多人手,所以我想,为什么不呢,你明白吧?”
“当然。”他勉强笑道,“非常抱歉,”他说,“但是我得回去——”他歪了歪头,示意刚才被他打断的对话。
“好的,当然,”她说,“好吧,如果你在准备附近逗留的话,给我个电话。我还在熟悉这个城市,但是叙叙旧应该很有趣。”
“当然,我会的。”他微笑着,转身走回去。
她转身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转回身,想确保他仍然有她的电话。
“我——”她重新走近,开口,但是听到他说话时顿住了。
“那是谁?”正在和托德交谈的男人问。
“完全不认识。”
艾曼达感到自己面无血色。她的双腿无意识地往大厅移动,带着一只脚移到另一只脚前面,直到电梯门关闭,才停住脚步,让失望的空虚感侵入头脑,然后任其将她吞没,吞没,吞进无尽的黑暗中。
塔拉
星期三,四月十六日;旧金山,加利福尼亚
“嘿,今晚想一起吃个晚餐吗?”塔拉往电梯走去时托德抓住她的衣袖说,“不要留下我跟尼克混啊。”
“我跟瑞秋约了吃晚餐,”她说,“然后直接去机场。”她仍然因早上跟尼哈的事情而头痛,盼望着跟瑞秋谈谈,她知道瑞秋会有好的视角。
“瑞秋刘?”托德皱起眉头。
“是的。”塔拉边说边观察着他的脸色,她想象他以大猩猩的形象跟公关代表做爱的情景,但忍住了笑。“实际上我有点晚了,所以——”
“好的,当然,”托德说,“对了,今天干得不错。”
“谢谢。”她说,将发呆般的微笑换成真正的感激。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赞扬她,这对她意义重大。
塔拉在餐馆坐下,查看黑莓等着瑞秋。还有一封她妈妈的邮件,问她是否买了去缅因参加妹妹婚礼的机票。我明天就买,她恼火地回复道,但是也不确定为什么她还没订票。路演下周从伦敦开始,两周后应该就会圆满结束,最后就是五月八日的价格认购和上市。她应该会直接从纽约飞缅因,跟妹妹的婚礼一起庆祝交易结束。
“嘿,你好。”她顺着英式口音抬起头。卡勒姆雷斯脱下黑色皮夹克,在桌子对面坐下。
她惊讶地侧过头。“不好意思,我要等的是——”
“我,”他补充完她的句子,“瑞秋临时有事,所以我就填进来了。”
“我不——”
“想独自吃晚餐。”
“但是——”塔拉抗议道,能够感到双颊通红。瑞秋也告诉了卡勒姆她建议塔拉应该跟他上床的理论吗?
“我们要一瓶黑皮诺。”卡勒姆无视塔拉的抗议对侍者说,“然后我要鸭肉作主菜,炸西葫芦开胃。她要冬季沙拉开胃,沙拉酱放在一边,主菜三文鱼。你觉得你们能把蔬菜和土豆换成全蔬菜吗?”
“你不能——”她又开口道,然后改变了语气,“你都不让我自己点菜吗?”
“我点错了吗?”
他点的确实就是她从想菜单上选的,只是她太害羞不敢要求他们去掉土豆,因此本来打算不吃土豆。“这不是重点,”她说,“要是某人——”
他看着她,翘着眉喝着水。
她顿了下,然后缓和下来。“我真的那么好猜吗?”
“沙拉和鱼?是的。”
“你都已经认识我了,为什么还想一起吃晚餐?”
“我觉得你那些套话都是被灌输的,”他说,“你比你被训练的样子有更多可挖掘之处。”
“你为什么这么想?”
“三个原因。”
她等着。
“第一:你在弗里克爆发了。没有哪个优秀的银行家会想着与一个亿万富翁对抗,即使是像里克弗莱尔那样的蠢货。”
塔拉脸红了。
“第二:你拒绝了约会神器上的每一个男孩,包括真正有钱的。纽约的大多数女孩至少会跟他出去吃个晚餐。”
“你当时在偷看我?”她回想起在克罗斯比等卡勒姆的时候自己如何在约会神器打发时间。
“是的。”他毫无歉意地说。
“第三个原因呢?”
“那天晚上你的毛衣上有个洞。”
“什么?”塔拉目瞪口呆。
卡勒姆拎起胳膊指着腋下。“就在这儿。已经开缝了,你不停移动胳膊,显然,我能看到你的文胸。”他说完,然后又补充道,“颜色选得很有意思。”
塔拉的脸火辣辣的。他是在编故事吗?她真的没有留意到毛衣上的洞?“我不明白这跟我的性格有什么关系,”她撒谎。她非常清楚这表明什么:这表明她根本还没有准备好,成为成功的商业女性。
“这说明你的完美主义者习惯不是与生俱来的。”
“这太尴尬了。”
“为什么?”他翘起眉头,“那很性感。你不停地移动胳膊,像一只小鸡,”他模仿着,“对我咆哮着,质问我的道德。”
他啜饮了一口,像赢了一场游戏似的咯咯笑着。
“太丢脸了。”她叹气道。
“如果这就是你对丢脸的理解,你的生活真的有点无趣。”
“谢谢你让我感觉好点。”
“对不起,”他说,“我听说你今天的展示做得很漂亮。”
“你后悔想要出售你的股份了吗?”她挖苦道。
“一点也不。”
“不好意思,再问一次,你为什么来这里?”
“来看你。”他说。
她的双颊烧得火辣辣的:为什么?
第62章()
“凯特琳娜在哪儿?”
“我猜,在纽约?”卡勒姆耸耸肩,“说实在话,我真的不关心。”
“你替我圆谎了?”塔拉问,“向凯瑟琳?”
“是的,”他简单地说,“但只是因为这对凯瑟琳好。”
“你是什么意思?”她小心翼翼地问。
“从长远来看,你对她来说比里克弗莱尔重要多了,但是她不会那么看。银行总是太在乎短期目标。”
“但是约翰路易斯被解雇,是因为我——”
“约翰路易斯被解雇是因为他不是个优秀的银行家。如果他是的话,我说的话大概还不足以让他被炒鱿鱼。”
“但是——”
“你可以只说句‘谢谢。’”卡勒姆说,“不用总是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谢谢。”她说。
“那么,那天晚上你想跟里克说什么来着,关于你们这一代?”
“哦,我不知道,”她踌躇道,“我觉得只是葡萄酒钻进大脑了。”
“不过,你们这一代真的太自以为是。太专注于自己。”
“看看,”她说,又变得狂躁起来,“你说得好像我们这么关注自我是我们自己的错一样,但我们就是那么被养大的。”
“知道了,”他微笑道。
她脸红了。
“继续啊,”他说,“我感兴趣。真的。”
“我只是觉得你们那一代意识不到在这个竞争极度激烈同时还承诺给每个人一座奖杯的世界里成长多么令人不安。我们努力做任何事情来获取成功,但是每个人都太害怕伤害我们的感情所以从未告诉过我们我们是否真的优秀。我们做了能做的一切,但是完全不知道我们是否真的擅长任何事情。”
“原谅我没法同情有着无限机遇和鼓励的一代。”
“我不是说你们应该为我们感到抱歉,我只是说应该意识到从来不知道你做得好不好但却一直觉得被评判是多么不公平。这是一种觉得不够好的持续焦虑状态。”
“什么不够好?”
她耸耸肩。“你的工作?你的父母?一个男人?你应该想要的生活?”
侍者来到桌子旁,将食物端到他们面前。
卡勒姆往后坐回去。“我能给你一条建议吗?”
“当然。”她说。
“想清楚你真正想要的什么,”他说,“而不是你应该想要什么。这值得花时间思考下。”
“做很多不同的事情我就能很快乐,”她说,“我觉得从这方面来说我非常幸运。”
“这个,”他说,“是安顿的定义。你也许能够通过做很多事情让自己快乐,但是有一种比起其他生活来你更渴望得到的生活,而这种生活肯定不是那个你五十岁醒来时终于明白你喜欢什么却因为太迟没法改变的生活。”
“好吧,”她说,“那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就是我现在走的这条路,这条路显然真的要开始腾飞了。”
“条成为凯瑟琳威利的路?”
“是的。”
“一直在工作,从来不微笑或大笑,有个醉汉老公和从来见不上面的女儿,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他做了个鬼脸,“你还没有想清楚。”
“你是她的朋友。”
“这并不代表我认为你会想要她拥有的生活。”
“她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她说。“这伴随着各种权衡取舍。”
“生活中还有比成就更有意义的东西,”他说,“你得学着去享受无法衡量的事物。”
她低头看着沙拉。“你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她问。
“我不知道,”他说,“但是我知道我想要有趣的生活,像你那样坐在桌子后一周工作一百个小时永远不会有趣。”
“这不公平,”她辩护道,“学习交易很有趣,而且成为其中一部分很激动人心。”
“而且我知道如果接受了薪水很高的公司职位的话,我会受到影响说服自己这个很有趣,而从不花时间思考我真正想要什么。”
“但是这的确——”
“对某些人来说有趣,”卡勒姆同意地说,“但对大多数人而言不是,对你而言肯定没趣。”他叉起一块炸西葫芦,伸出叉子。“想要点吗?”
她举起手表示拒绝。
“来吧,”他说,“不要总是害怕。”
她身子向前倾,从他的叉子上咬下那块西葫芦,让食物在她舌尖融化。
“这就好。”他微笑道,“一小步。”
侍者将主菜端上来,重新给塔拉斟上酒。
“关于你们这一代你真正要理解的,”卡勒姆又提起这个话题,“就是金融危机是你们身上发生过的最美好的事情。”
“什么?”她做了个鬼脸,“过去四年里我的奖金从来没赢过通货膨胀,但是税一直在上升。”
“说到点子上了,”他说,“经济形势这么严峻,为金钱工作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你不为金钱工作的话,你就会被迫反省自己为了什么工作。跟老板们不同的是,你现在还处于可以真正做出改变的年纪。”
“你是在告诉我我应该辞职吗?”她最后问道。
“不是,”他说,“我是在告诉你,要真的确定这工作让你快乐,如果你发现答案是否定的,那你就应该辞职,然后找到让你快乐的事情去做。”
“你说起来当然轻松,你银行账户里有十亿资产。”
第63章()
“你和钱到底有什么仇?”他恼火地说,“我没说这会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