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酒吧里开始人满,尼克感觉棒极了。酒吧里一个穿着高跟鞋和紧身银色长裙的女人向他微笑,他感到脸颊发烫。
“那么,你有女朋友吗?”达雷尔问。
“有,格蕾丝。”尼克说,将眼神从那个女人身上移开。
“你觉得她就是你的那个人吗?”
“我——”酒吧里的那个女人还在看他,“我不知道。”
他以为他喜欢格蕾丝,但也许他并不喜欢。也许他需要更多的东西。
“我能说句实话吗?”达雷尔压低声音说,“我不是要说格蕾丝的坏话,但如果我是你,我就甩了她。你根本不知道迎接你的会是什么。为什么在你要腾飞的时候限制自己呢?”
侍者重新给尼克斟上酒,她探身向前的动作让她的乳沟更明显了。尼克感觉到了他静脉中的搏动。
“你知道吗?她居然取消了跟我的晚餐约会。”他承认道,摇了摇头,“我安排了整个晚上来庆祝今天的上市申请登记,她就在我刚走进这里的时候打电话取消了。”
达雷尔摇了摇头。“兄弟,有些男人不得不处理这样的烂事,但是你不必。现在整个世界都为你所用。”
“我们去跟她们聊聊?”尼克将头歪向酒吧,银色长裙女人跟一个朋友在那儿会合了。
达雷尔随着他的目光往那边看。“要的就是这种精神。”他转过身,站起来时碰了尼克的杯子。“欢迎来到新世界。”
艾曼达
星期三,三月二十六日;纽约市,纽约州
艾曼达穿着她最喜欢的上班服:一条紧身但仍职业的黑色theory铅笔裙,一件clubmonaco紫色丝绸吊带背心,上面套一件设计师的黑色无袖开衫,她不知道是哪个设计师,但是猜想很贵,因为是有钱的室友克劳迪娅给了她这件旧衣服。
艾曼达很想讨厌克劳迪娅,但自从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第一年级时她们被随机分配成室友后,她一直是艾曼达最好的朋友。在大学的时候她们一起狂欢——她们工作很卖力但是也玩得很凶,这个众所周知的二人组基本能勾搭上本科时的任何男孩,还有大部分商学院的男生。
但是当她们搬到纽约后,情况变了。克劳迪娅在这个城市长大,这儿有她的众多中小学同学和高档衣服,以及在苏富比一周只工作四十个小时余出来的充裕空闲时间,如果那也算工作的话,靠着这些她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她放弃宾夕法尼亚重聚派对去参加时尚周晚会,踢了她们可靠的旧勾搭去找有自己投资基金的老男人。与此同时,艾曼达却干着自己都看不起的工作,每周工作九十个小时。她跟着克劳迪娅去派对,试图融入上等社交场合,可是每当有人问她去哪儿避暑时,缺少了楠塔基特岛汉普顿斯纽波特温雅的回答就出卖了她,暴露了她在没有棕榈树的佛罗里达长大的身份,这时她总是看起来像是被当场抓住的诈骗犯一样。
两个月前,克劳迪娅开始跟一个新年期间在圣巴茨认识的男人约会,现在艾曼达几乎见不到她了。
对此艾曼达没法生气,因为她知道如果角色互换的话自己也会这么做。这就是跟女孩做朋友的问题:你只能在她们找到男朋友之前指望她们,还有她们之间无须挑明就达成的“你不能生气”他会有优先权所以单身女孩只能一个人呆着的理解。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能是最后一个找到男朋友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艾曼达穿着她最喜欢的上班服并在克罗利布朗的洗手间里卷了金色直发,说她跟医生有个预约这样就能及时离开办公室,刚好晚十五分钟出现在哈罗德哈蒙兹的欢乐时光派对。
托德还没有答复她的脸书消息,但是这并不影响她计划好如果他来的话晚上怎么玩。她已经想象了这个场景的每个细节:他进来,她看着他环顾酒吧找她,然后发现她跟两个性感的男人在一起,于是她对他随意一笑;他打断他们,告诉她她看起来美极了,她接受他的一杯酒,他说他很抱歉,她说她理解,他说我们离开这里吧,她说好。然后他们去西村的一家餐馆,他为他们俩点菜,她说我们外带吧,他微笑着同意,他们回到他的公寓,上床做爱,嘲笑着人们那么傻居然不相信有灵魂伴侣或者那些相信的人以为找到灵魂伴侣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艾曼达对着这个幻想微笑着,尽可能多的鼓起精神走进酒吧。
酒吧是空的。她上楼,发现了哈罗德和两个同样缺乏吸引力的男人。不要惊慌,她告诉自己,但是她已经能感觉到幻想坍塌进入失望的真空里。
“艾曼达!”哈罗德叫道,“艾曼达,嘿!”
她挤出一丝微笑,将黑洞推开。她亲了哈罗德的脸颊,小心翼翼地让他们的身体之间保持尽可能多的距离。他将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一个骨瘦如柴几乎不说英文的男孩,和一个过分激进的矮小男人,他脚打着拍子不停地说自己准备怎样去跟突然出现在角落里的女孩搭讪。她没有留意他们的名字。
“要我给你拿杯酒吗?”哈罗德问。
“当然。”她说,拍了拍心口重新调整期望值。她能够挺过去,她只需要喝得烂醉就行。“来一杯灰雁伏特加灰狗。”她对调酒师说。这是她跟托德第一次在thestandard酒吧见面时他给她点的第一杯酒。
“不好意思,那是什么?”调酒师问。
“西柚汁,”她假笑着说,“加灰雁伏特加。”
“我只有蔓越莓汁了,”调酒师似乎很高兴地告诉她,“欢乐时光只包含低价鸡尾酒。”
第35章()
艾曼达想哭。“那就伏特加苏打水,”她说,“双份,麻烦了。”
“没问题,你不想要蔓越莓汁?”哈罗德问。
就跟她会愿意在这上头多浪费六十卡路里似的。“那是我在大学时喝的。”她解释道,“不幸的是,宣誓季度毁了它们。”
“哦,好的,没问题,”哈罗德说,“你曾属于西欧米茄,是吗?”
“西塔,”她纠正道,怀疑他是否知道问她是否曾属于西欧米茄对她是多大的侮辱。西塔才是宾夕法尼亚最棒的姐妹会。西欧米茄是给次等货的。
她一饮而尽,马上又点了一杯。
她越来越醉,酒吧也慢慢挤满了越来越有魅力的银行家。她坐在吧台旁等着有人来跟她攀谈。一个可爱的男孩往她这边看了眼,她转过头去找哈罗德以便假装她正对他说的话开怀大笑,她知道自己往后脖子时显得更漂亮。
她瞥了眼那个可爱的男孩,然后靠到哈罗德身上开怀大笑。“这太好笑了。”她说。
他眨了眨眼,不太确定他刚才说了什么,但是很乐意受到她的注意。
房间那头的男孩向他们这边走过来,艾曼达打起精神来。终于。
他从她旁边走过去,她能从她裸露的胳膊上感觉到他体温。他碰了碰她的手肘,她转过身来,睁大了眼睛卖弄她那令人艳羡的长睫毛。
“你能给我递一下酒单吗?”他问道,抬起下巴指着她面前吧台上的酒单。
这是句新台词,她想着,伸手去够酒单递给他。
“谢谢。”他说完转身离开了。
怎么搞的?
她转过身来面对吧台,又点了一杯双份伏特加苏打水,对哈罗德置之不理。调酒师将她的酒放在吧台上。“十三。”他说。
“什么?”她一惊。
“这杯酒十三美元,”他说,她才意识到他是在告诉她价格。
“哦,不是,我有欢乐时光。”
“七点结束。”
她看了眼手表:七点零二分了。
“糟糕。”她对哈罗德微笑,等着他付款。
“太糟糕了!”他说,没抓住这个暗示。
她不敢相信地发出嘲笑声,将十四美元放在吧台上,一口气喝干了鸡尾酒,然后从高脚椅上站起来。
“嘿,我知道说得有点晚了,但是你星期五晚上有计划吗?”哈罗德意识到她要走了,于是问道,“我朋友有个——”
她盯得他不敢对视。他是认真的吗?气愤最后被失望取代,她尽全力坚持下来。
“嗯,”她打断他,突然转身离开,“我有计划了。”
外面正下着雪,风吹得她的脸生疼。已经差不多四月份了:没道理还这么冷。她裹紧大衣,在积雪上踮起脚尖免得脚从高跟鞋里滑出来,她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正从脚趾慢慢爬上来,扩散到胸部,进入心脏。不要哭,她强迫自己。
她伸出胳膊去拦出租车,当黄色出租车快速驶过时才发现徒劳一场,因为灯光是关掉的而且已经有人了,就像是拒绝她的有形迹象。这个城市刻薄得没有理由: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纽约就不能给她一盏灯让她进去?
她站在四十七街和公园大道的交叉路口,面朝北,发现l。cecil隐约可见,三个月里她第一次没有燃起碰到托德的希望。她想回到大学去,在那里她知道要做什么,或者回到佛罗里达,虽然她厌烦了那里但至少在她控制之下。然而她知道她不能回去,这种想法沉重得让她的希望沉到了胃里,让她几乎再也感觉不到了。
但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停下来让乘客下车。她感觉到她的双腿在奔向它,生存的欲望穿过静脉,兽性的本能让她不在乎一脚踩进了路边的灰泥水坑里毁了她的鞋。
她给了司机地址。车流很慢,她盯着窗外的灯光,试图记起当初觉得这个城市很酷是什么滋味。她恨死了这座城市,恨死了这里的男人,这里的雪,还有她麻木的四肢,和中城区烂酒吧里十三美元的劣质鸡尾酒。她为什么想要这个城市的认同?想起又要在这里孤独地度过另一个周末,她的心里涨满了困在孤岛上的幽闭恐慌感。
她伸手从手提包里掏出黑莓。
她找到之前看到的那封来自克罗利布朗人力资源部题为“调动”的邮件。
对于有兴趣暂时或常驻调任到其他办公室的律师助理,请联系你们的人力资源经理。以下办公室目前有空余职位提供给第一年和第二年的律师助理:
迪拜
上海(要求会说普通话)
旧金山
她将邮件转发给她的人力资源经理,在邮件正文中输入:
我希望能被考虑调到旧金山,麻烦你了。随时可以离开。
查理
星期三,三月二十六日;纽约市,纽约州
“给我们再来一轮。”强尼沃克对调酒师说,没有询问查理是否还想要。
强尼是个瘦长时尚的纽约本地人,他没觉得自己的名字像他父母三十三年前以为的那样有趣。他在纽约时报工作,在那里实习的时候和查理大学认识的。强尼差不多是查理最好的朋友了,虽然他们通常每年只跟对方到distinguishedwakamba喝几杯见一次面,这家低级鸡尾酒廊位于时装区,自从二〇〇四年一个卧底警察在门阶上杀死手无寸铁的保安,这家酒廊变得前卫,已成为新闻记者的逗留之处。
“那么我们要谈谈那件事吗?”强尼终于问道,他看了眼手表,查理刚把第二个空啤酒瓶递回给酒吧侍者,然后又点了一瓶。
“回到地球另一端感觉很奇怪。”查理倾诉道。
“我猜也是。”
第36章()
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