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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的激灵,纯粹是生理反应,蹲在他身前还仰着脸,“大哥,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我习惯什么都自己来了,我”
“金多瑜。”
他打断我的话,眸底的血丝,红的冶艳,“我是否给了你足够的尊重。”
我怔怔,“嗯,你”
“为什么要骗我。”
霍毅的脸一俯,忽然和我离得很近,呼出的气,都是凉凉的冷冽,有血腥的味道
我有些怕,想躲,后脑勺却被他一搂,嗓音嘶哑,低沉,“说话。”
“我”
我对着他的眸眼,那里是什么
失望?愤怒?隐忍?还有
嫉妒?
很多复杂的东西,我读不出——
‘哈’!了一声,我傻傻的笑着,尽量忽略后脑被他扳着的力,“大哥!我没想到倒腾鸡蛋事情这么大,他们说我倒买倒卖,可不是的,你了解我的,你肯定知道掮客,就是经纪人,我”
说不下去了,霍毅的唇角勾着抹寒笑,看我的样子,分明是在看一个自说自话的小丑——
“掮客,资本主意国家的投机商,你好意思说,你做的这些事,是贸易?哪怕你给自己做的事包金,包银,包玉,金多瑜,你也是个彻头彻尾的,二道贩子。”
我张了张嘴,“二道贩子?”
一语成谶!
霍毅的声音很低,沉的像是顷刻间就能堕入泥里,唇角冷冽着,笑,“越是做上不得台面的事,往往,自己就越想把它包装的特别漂亮,金多瑜,你的小聪明都用在这上了吧,你的这套说辞,骗了多少人,给多少人洗了脑?嗯?”
我看着他,脑袋是白的——
是,我承认!
我做的事上不得什么台面,倒爷么,否则也不会被当今社会瞧不起,但是,我清楚一点,我没骗过人啊!
“大哥,我发誓,我没骗过人”
怕!
却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我被他力道扳的被迫仰脸看他,他那高高在上的架势,睥睨的眼神,哥们这是什么姿势,蹲身,膜拜,摇尾乞怜?
是啊,反复被碾压么!
这气息实在是太过冰凉憋闷,我破釜沉舟般的呵呵的傻笑出声!
即便今天已经让我累到严重透支,即便思维已经乱的我各种懵逼,即便此刻的霍毅阴沉锋锐,我还是笑,掌心摩挲了几下他的膝盖
眼巴巴的望他,“不生气好不好,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先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随便点,真的!不要吵架,嗯?我”
手上一空。
放置在霍毅膝盖处的被他无声的推开,我愣了下,什么意思?
后脑却被他发力朝前一搂,霍毅的眼直对着我,像是让我凑近点,他仔细的看,“你这张脸多会骗人,金多瑜,你这本事是天生的么,在外面也是这样吧,是不是?”
“你什么意思”
我对着他眼里的我,声音轻轻的吐出,“霍毅,你把话说清楚。”
霍毅噙着一丝冷笑,眸眼微微一眯,“你是要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帮你?”
我嘴唇动了两下,没出声儿,霍毅的黑眸笑意凉凉,“我的妻子,野心好大,年度计划,离婚,万元户北宁首富,周游世界。”
每个字,他都像是咬牙嚼出,唇角却是自嘲的翘着,诡异而又烈烈,像极了地狱里盛开的曼珠沙华。
我僵着身体,“你看到了,我枕头里”
感觉到他搂着我的后脑的力道一松,我踉跄的起身就奔到我的卧室,被子还都还很整齐,根本就察觉不出被人翻找过得痕迹。
我想都没想的拿过自己的枕头,打开,存折,剩余的布票,券,还有个巴掌大的小笔记本,霍毅说的,就是我刚穿来时写的人生计划——
开玩笑写的嘛!
咬了咬牙,所以,他说我是二道贩子,是看到这些票了?
揉了揉额角,我脑袋真的不好使了,太木!
握着我的那堆东西出去,霍毅仍是刚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只是手指,示意我看向茶几上的一个牛皮纸袋,唇角嘲讽,“看看吧,你真的送我好大的一份礼物。”
牛皮纸袋
这就是副所长嘴里的‘东西?’
我没言语,走到茶几前放下那些票券存折,余光很明显的捕捉到到霍毅不爽的眸眼,死死的看着我的东西,像是要隔空撕了
呼出口气,我尽量忽视霍毅的鹰厉,手上拿过牛皮纸袋就快速的解开,很厚,表皮没有字,但拿起有些沉,感觉里面的东西很多,解开棉线,手一抽,入目的是个表格,表头是手写,红色钢笔水,‘严打28号嫌疑人。’
第104章 无话可说()
28号嫌疑人?
我拧着眉抽出那张表格,姓名栏后面手写了两个字,‘未知。’
年龄:二十左右。
疑犯特征:马尾,瓜子脸,白衬衫,军裤,白鞋,斜挎包,一眼即可分辨。
活动范围:凉县五金厂,七钢厂,配件厂,陈县印刷厂,化肥厂市内各大工厂百货公司
我睁大眼,除了表格寥寥几个铅字,后面的特征叙述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钢笔字,血一样,扎的的我眼疼!
继续向下——
主要交易地点:百货公司,非法买卖票据,各大厂区门口,诱导工人,非法收购票据。
我舌尖顶了顶麻木的腮帮子,逮捕标准:交易中出动,需人赃并获。
逮捕日期:十一月中旬即可实施行动。
就是
下个礼拜?
红色钢笔水还画了个星字号补充,‘嫌犯票据主要交易地点是市中百货大楼,交易时间大多下午两到三点之间,投机倒把落实,怀疑有洗钱嫌疑,四处流窜,和男同志暧昧不清
‘交通工具是辆二八自行车,各蹲点同志都对她有所印象,怀疑,没正式工作,属社会盲流,还未详细跟踪,推断住与城西附近,决不可提前暴露,免打草惊蛇,一击必中。’
“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我嘴里发出了笑音,这钢笔写的好长啊,连我在厂区门口唱的什么歌都写上了,当然,后面加了‘诱骗’俩字,其中还有‘毒瘤’,‘蛀虫’大量此类的字眼——
说不清自己什么心理,哗啦一股脑的倒出牛皮纸袋里的东西,还有很多张黑白照片,都是我倒腾票券时被拍下来的,侧脸,背影,被人群包围,十多张呢,哎呦,我咬着下唇拿起一张看看,就是我笑着和几个男青工聊天的样子,真不怕浪费胶片哈
没抬脸,我看着照片张了张嘴,:“能告诉我,怎么盯上我的么?”
“百货公司售货员举报。”
霍毅一直都像是在对我冷眼旁观,凉音儿回应,“你告诉我,如果经常看到名穿着同样衣服并且特征很鲜明很俊俏的女同志在你柜台前和顾客鬼鬼祟祟,你会觉得,那是好人吗?”
我翻着眼睛笑笑,明了。
难怪,难怪那秦队长一看到我就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他就是要消灭我这个社会毒瘤啊!
手上翻着那些笔记,表格,这是多少个蹲点的便衣总结出来的啊,“流窜犯?二八号?数字还挺适合我的,严打是吗”
我笑的自己心里发酸,抬眼看向霍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也就是说,我不认识你,我就进去了?严打么,撞枪口上了,得抢毙吗?”
霍毅没开腔,只是示意我自己看最后一页,眼刀仍是层层的剐着我。
哥们在乎吗!
草!
我扯着嘴角看向最后一页,处理意见,逮捕后看情况处置,拒不认罪者,交由上级执法机构严肃处理。
牛!
我真是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
三十多年后,每个老人提起来都闻风丧胆的年度严打,居然就这么落我脑袋上了!
先知又如何,并不比谁聪明几分,芸芸众生而已。
穿来,你就得适应这个社会,适应这套体系,这个生存法则!
毒瘤!
哥们成社会毒瘤了!
我扔下那些牛皮纸,全身都没什么劲儿,可就是想笑,若将花酒比牛马,比何碌碌我何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对着霍毅,我鞠了一躬后双手抱拳,“谢谢你了大哥,谢谢!”
想着副所长和我说小话的样子
秦队长说的认错人
销底,道歉。
我这得亏是有个好大哥啊!
路边那么多倒爷,怎么就我成了28号嫌疑犯?
哦,我倒腾票了!
洗钱!
流窜犯!?
他们真的调查清楚了吗?
这结果
未免也太武断了!!
擦!
无话可说了!
我扯着嘴角看向霍毅,真他妈冷啊!!
“大哥,我给你丢人了,不管怎么说,是我的错,我欠你的!可是我今天太累了,你应该也生气,不想吃饭,就都早点休息吧,我回屋了谢谢你”
我很真诚的又冲他弯了下腰,九十度,很低,我是真的感激,这事儿霍毅给我扫的滴水不露,就连去接我的陈连长都以为我仅仅只是在换鸡蛋啊。
抬脚,手腕却被他握住,声音沉硬如铁,“就这么走了?”
我微晃了一下,没看他,“大哥,我知道我打的是擦边球,不光彩,可不光我打,好多人都在打,只不过,我倒霉,被盯上了,我认!法不容人,理容人,如果你非要问我有没有错,我没错,我没干一点昧良心的事情,可你要问我还有没有下次,我回答,视情况而定,就这样。”
“老子是在跟你说这个吗!!”
‘啪嚓!!’
伴着霍毅的怒火,茶几上摆设的茶具顷刻间炸成冰雹雪花!
我一动没动,微微低头,看这青瓷的碎瓦,弯腰要收,伸出去的胳膊却被霍毅一手打开,:“金多瑜!你有心吗!”
“心?”
退了两步,我看着那些碎片还在发直,“我有个朋友,他打小心脏不好,疼的时候就像有人在扭搅他的心口,四肢就会抽搐,一口气,怎么都上不来,嘴唇会很紫很紫,很疼,他告诉我,做人啊,不能太有心,身体已经很疼了,你要是什么都在往心里去,想太多,你会承受不住的大哥,我谢谢你”
我抬眼,特别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应该给你丢人,我没把倒腾票这件事告诉你,就是怕你生气”
“金多瑜。”
霍毅的眼里一时间划过很多东西,有暴怒,有杀戮,起身就冲我过来了,我本能的后退,冷气迎面,似大梦初醒,没等退出两步,腰间就被他一揽,下巴随即捏起,“你到底知不知道老子因为什么生气,我在乎的是什么?!你给谁唱的甜蜜蜜?又想和谁在水一方!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我懵懵的
大脑反射弧好像才刚刚发射信号,想着我进门时霍毅的一眸一动,原来,他生气的点
是看到表格上,金多瑜和男同志搞暧昧的话了?
“说话!”
霍毅的眼底嗜血,捏的我下巴生疼,声音咄咄,“是不是你在外面,想要什么,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只要抛出几个媚眼,用勾搭人的样子说两句好听的,就有一堆男人围着你转,嗯?!”
“霍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