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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我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些,太匪夷了不是吗?
“妈!!”
顾不上想太多,现在的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看看担架车上的那个人,白单下,她究竟是谁?
“家属,请保持冷静!!”
白大褂和护士服们拉开了老人,语气沉重严肃,“产妇已经身亡,如果你们想保住这个孩子,我建议你们现在马上带孩子去大城市做个详细检查,早确诊,早治疗,这孩子的情况真的非常严重,拖延不得。”
“啊?”
老太太哭的说不出话来,抱着孩子,怔怔的样儿,半晌,才把婴儿的脸凑到自己的唇边,“我苦命的孙儿啊,我苦命的孙儿啊”
诡异的是,当她干瘪的唇贴到婴孩儿的脸,我再次看清了一个人,就是这个老太太,她的脸,也清晰了。
“奶奶”
我捂住嘴,颤颤的,她脸型略圆,有些微胖,眼角和法令都是厚重的岁月痕迹
总体来看,她很善面,哭的让人心疼,这是我奶奶,我的奶奶啊
“妈,你别哭了,这样”
男人强撑着情绪,“这样”
“爸!”
我徒劳的叫了声,很想让他也亲一下婴儿,我也想看清楚他,谁是我爸爸,他叫什么,他长什么样子??
可惜没有,男人只是伸手摸了摸襁褓里婴儿猴子样儿小脸,“我带着儿子去看病,您岁数大了,留在这处理”
“不!!”
老太太摇头,打断了男人的话,手臂抱紧婴孩儿,眼里泪光闪闪,坚决异常,“我带着孙子去看病,去北宁!大城市!我去过的,哪里都知道,能找到,你眼睛不好,在这多陪陪她苦命的闺女啊”
眼睛不好?
我随着老太太的视线看向白单下的人形
苦命的闺女?
这就是我的父母?
去北宁?
我原来并不是北宁的,那我是在哪里出生的?
疑问接连而出,这是什么医院?
第371章 命不由我啊()
“你们说说名字啊!”
我大喊,“名字!”
老太太还抱着孩子和男人交代,没等俩人的话说完,我眼前的就开始起了厚重的大雾
白茫茫一片,将人淹没,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喂!喂!!”
我急的去拍这屏障,“不要起雾啊,我还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名字!让我在看看啊!!!”
你他妈做梦都得让我做明白吧!!
喂!
没人理我,我拍的手掌都毫无痛感,如同和空气博弈,无力感层层滋生。
几秒后,薄雾如同帷幕般再次拉开消散,虚化的景象终于再次入目——
我喊的喉咙有些沙哑,看到景象就屏住了心神,是间办公室,老太太皱纹横生的脸还很清楚。
她抱着婴孩儿,对着坐在桌边的白大褂哭泣,“医生,您救救我这孙子吧,我大老远来的,就是想保住他的命啊”
“老人家,不是我们不救”
白大褂的脸模糊着,声音透着无奈,“孩子的情况很特殊,他需要心脏移植,心脏移植您明白吗,就是将供体的心脏移植到这孩子的身体里,我们首先不考虑手术成功的几率,光费用一项,您就承担不起啊。”
“那”
老太太哭的无比憔悴,“得多少钱,我们治砸锅卖铁也得治,我就剩这么一个孙子了,他妈妈生他时难产走了,娃娃可怜啊”
“老人家,我很理解您的心情”
白大褂缓了口气,“费用上,保守估计,需要二三十万,这”
“什么?”
老太太脚下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二三十万?!!”
崩溃的哟这数字如此天文啊。
“您小心!!”
白大褂扶着她,声音也是酸涩,“老人家,我预估的还很保守,如果孩子要入院,我们需要聘请专家,搜寻国外心脏移植的成功病历,并且寻找合适的脏器,治疗的过程,是很漫长的,所以,费用,一定是不断的增长,不确定的”
“烧钱?”
老太太含着眼泪,唇颤着,“你的意思是,我孙子这病就是烧钱的?大夫,我就想知道,我烧了钱我能给孩子治好不?他会不会遭罪?能好好的活着不?”
“这个”
白大褂迟疑着,“实话跟您说,心脏移植的远期存活率偏低,目前,即便是手术成功,术后不同时段都会有不同的问题,癌症,多器官功能衰竭,感染,呼吸衰竭,排异反应,肾衰,移植物衰竭,等等,必须长期用药,费用巨大,况且,现在供体来源有限,心脏移植,对供体的要求又很高”
“”
老太太干瘪的唇瓣又动了动,没待回话,眼睛一翻,晕了!
我心里叹息,这老人能抱着孩子独自一人来北宁看病,就说明她是见过些世面的,没成想,被这婴儿,也就是我的病,吓昏了!
“老人家!!!”
白大褂吓一把接过她怀里的烧钱孩子,大声的呼喊,“护士!护士!”
我好似真的成了旁观者,身心凉着,又无话可说的样子。
流淌着的,只有眼泪默默
白大褂说的话,日后我听过了数遍,只不过医学逐渐的进步,我从死刑变成了无期
我一直安慰着自己,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我总得需要个奔头活着啊!
每个生命的降临,不都应该怀揣满满的祝福吗?
为什么,我的人生还未开始,就要笼罩上阴影,就要承受死亡,就要我的妈妈,离我而去?
屏障后,护士服冲进了办公室,扶着老太太躺倒床上,白大褂医生抱着婴儿指挥,掐着老太太的人中让她苏醒。
墙上贴着的画纸,我本该看不清的,视线定了一会儿,数字居然逐渐清晰——
“一九八五年怎么”
心里一抽,怎么回事?
我大力的擦了把泪,用力的看那挂历画——
时间很清楚的显示是1985!
我不是啊!
肖鑫是87年出生的,属小白兔滴啊,怎么会85年呢?
头皮又开始阵阵发麻,我想不通,但骨子里能透出一种确定,很确定这婴孩儿就是我!
出生年月日,又怎么会改变?
景象再次快进,像不容得我胡思乱想
只是看,让你看!
了解!
我隔着道无形的屏障,木木的望着老太太苏醒,我以为她会放弃,但她抱着襁褓中的我哭,哭够了又跑到别间医院。
景象虚化着
她那微驼的背身就映衬着越发清晰,她抱着我,小心的喂我米糊,哭的眼角干涩,灰蒙蒙的黯淡无光
我数不清她跑了多少间医院,只是看她一次次的在心外科的办公室里得到大同小异的答案。
她抱着我开始下跪,她作揖,她跟医生说,可怜可怜她一把年岁才得到这么一个孙儿,求医生救救她的孙子。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看着老太太抱着我蹲在走廊里无措的哭泣,我也蹲了下去,陪着她哭。
有些答案,越发的明显。
我这么个烧钱的分分钟等死的孙子
她怎么救?
烫手山芋啊。
“奶奶不要,不要”
我呢喃着,手贴着屏障,“不要扔了我不要扔了我”
即便那个小小的我还懵懂无知,还只是饿了就会哭,你也不要扔了我,我很怕,很怕
老太太在走廊上蹲了许久,泪水哭干了,眼神中逐渐的透出坚决,我心拧着,看她对着襁褓中的婴儿亲了又亲,随即,哑着嗓子开口,“娃儿奶奶救不活你了可也不能看着你死,搏一把,你或许还有条活路”
“不要不要”
我扶着屏障起身,脸用力的贴近,哭的身体微颤,“带我回家带我回家啊”
明知无用,结果了然,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若是让我选择,我就算是死,也想死得明明白白!
我想死在家里,我想知道我父母是谁,我不想如浮萍一样漂泊不定,心无归宿!
命不由我啊!
第372章 人之常情()
画面飞闪了几下,我抹着眼泪,看到绰绰的而又交织人影
老太太抱着婴儿穿过大街,明显的进了客运站一类的地方。
那轮廓我很熟悉,北宁客运站。
她抱着婴儿在大厅里窜梭,我捂着嘴,想着下一刻,她或许就会给我扔到哪里,但我明明记着,我是被放在福利院门口的啊。
“姑娘?”
老太太对着个虚晃的人影出口,“同志,你能帮大娘个忙吗?”
“你是叫我吗?”
虚晃的人影回头,脸也在同一时间清晰,“什么忙?”
我‘嘶’的抽了口凉气,头顶如有电击,她是
金,金多瑜?!!
是她!
我怔怔的看,现年的金多瑜还很年轻,她拎着行李袋子,穿着朴素,土气,披散着头发,似要遮掩半张脸的烫伤,只是瘢痕太重,红鲜鲜的凸起,看样子,只是生生的把伤养好了,并未做任何后续的修补护理,看着渗人。
“你这”
老太太也吓了一跳,抱着婴儿退后了一步,“姑娘,你这脸是”
“烫的”
金多瑜有些局促的低下头,“我不小心,栽火盆里了,大娘,我不是坏人的。”
“哦,这样啊。”
老太太似乎有些纠结,四处的看了一圈,在虚晃的人群影中,不知道要搜索什么,“那个”
我已然明白,唯一没想到的是,金多瑜,金大娘,她和我有这样的缘分吗?
“大娘,您叫我帮什么忙?”
金多瑜不解的看老太太询问,“要是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哎!等等!!”
老太太似乎寻觅不到合适的人选了,“姑娘,你是北宁市人吗?”
“不是”
金多瑜闷闷的回应,手上拎着行李袋子,“我是想来北宁市找活干的听说,现在很多有钱的人家,都需要保姆我想去干保姆”
老太太灰蒙蒙的眼里跃起一丝神采,“有钱的人家?”
我太清楚这老人眼神的含义了,只,不论是此刻当下的我,还是那襁褓中的孩子
都没法去为命运做出什么选择。
“大娘?”
金多瑜不太懂老太太的意思,被她看的紧张发毛,头一低就要离开,“您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哎!”
老太太急了,扯住她的胳膊缓和了下语气,“姑娘,俺也是从小地方过来的,是这样,我想去趟厕所,抱着孩子不方便,你能帮我抱一会儿不?”
“”
我无话可说了——
金多瑜自然不懂拒绝,她放下行李袋抱住那小小的我。
老太太呢,背着挎包,低头行色匆匆的就穿进了那些人影中。
我看她看的清楚,也看到这老人离开老远又回头望了又望,狠心别过脸,擦着泪远走的样子
能说些什么呢?
同影视剧中演的一样啊,如此托孤,连个话儿都没有。
金多瑜抱着我,傻傻的等啊,等,等到了她自己都要站不住了,抱着婴儿不知道跑了几趟厕所去找老人
婴儿饿的哭泣,蔫吧如她,也得鼓足勇气拦住人影询问,“同志,请问你看到一个老大娘吗?她几个小时前说是去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