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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没等反应过来屁股就是一墩,脚蹬子忽然嘎巴直响,吓得我赶忙伸腿支地,下车一看,心里当时就飞过了一阵靠。
“爆胎”
各种无语的从扁了的车胎下捡出来一根铁钉,这得点多寸才能让它扎到,胎一爆,链子还掉了!
就说右眼跳没好事儿,这也太背了!
我苦着脸站在了无一人的宽阔土道上,推回去我怎么跟魏大明交代啊!
心里一紧,这哥们不会是因为自行车看管不利被开了的吧!
摇摇头,应该不至于,我就会补胎,大不了我帮他修,我犯的错,我担着!
正蹲下去合计怎么把链子先按上,就听到滴滴车响,抬眼,一辆军绿色吉普212停到我的身旁,副驾驶探出头看向我,“同志,需要帮忙吗。”
鞋垫真消灾啊!
我看着他就露出笑脸,也别假客气了,这按完链子推回去也得走个把小时啊,“需要,我车链子掉了!”
“是吗,我看看。”
活**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穿着军装里面的白衬衫,寸头,皮肤黝黑,一下车他就挽起袖子走到我的自行车旁,弯腰看了一眼,“这不光链子掉了,车胎还爆了。”
“可不,祸不单行啊。”
他没忍住就笑了,伸手先将自行车车子倒立,车轮冲天,不用五分钟就把链子搞定了,等把车子在支回来,这下就剩轮胎那一个大问题了。
“同志,你要去哪啊,我们车是回部队的,要去市里的话能带你一段。”
“真的能捎我一段吗?把我送到你们部队门口就行了,剩下的路我自己推就好”
绝不能说这是医院后勤部的自行车,我怕魏大明摊责任。
“行,你先上车吧,我把自行车放到车后面”
我有些紧张,“能放下吗。”
他笑了,“有我们做不成的事情吗。”
我陪着笑,“要不说你们是人民子弟兵呢,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
他很开朗,一直笑个不停,后备箱打开里面还有个医药箱,这哥们把箱子往里面推了推,举着我的大二八那真是硬塞啊,根本就塞不进去,最后塞下一半,露出个后轮露在外面,试了试掉不下来他就拍拍手,“这不就行了!”
我特别狗腿的就给他敬了个军礼,“谢谢首长!”
他挥挥手,忍俊不禁,“我姓陈,你叫我陈连长就行了。”
我连续道谢,上车发现后面的座位上还有个人,像是正在睡觉,帽檐扣得很低,脸微微的侧在里面,只露出刀削般的下巴,身上还盖着一件军服,瞄了一眼,是四个兜的。
现年的军装都是没军衔的,只能从兜上判断,两个兜的是兵,四个兜的是军官,没多言语,我贴着右侧的车门坐着,尽量和他保持距离,鼻息处闻到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没来由的多打量了几眼,可惜帽檐太低看不到脸,正望着,副驾驶的陈连长递给我一条毛巾,我指了下这人看向陈连长“他这是睡着了?”
陈连长点了下头,“他这段时间很辛苦,一会儿还有任务,所以要养精神,没事,你坐你的,毛巾给你,擦擦手吧。”
“哦,谢谢,不用,我有手绢。”
我应了声,掏出手绢擦手,旁边的男人动了一下,手伸出来在军服上拽了拽,眼尾瞄了一下,手很好看,指节白净修长,应该是文职的军官。
“同志,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要去市里哪啊,得到了菜市口才有修车的地儿呢。”
“我知道,我不赶时间,找个地儿能修就成。”
我含糊的应着,对着室内镜里的陈连长笑了笑,“我叫金多瑜,还叫”
“咳”
没等我说完旁边这睡着的男人突然就咳嗦了两声,我莫名其妙,看到他脸微微朝我侧了侧,帽檐还是遮着,正好压在鼻梁上,除了下巴,哪都看不清。
皱了皱眉,却听着陈连长笑了一声,“什么名?真多余?!”
第23章 丢份儿()
“金多瑜!”
我强调,“金银的金,寓意是多金多福!”
回头看看真是仗着姓好,是挺多余的!
陈连长笑着哦了一声,“开个玩笑么,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这是去农村的路啊,看你应该是城里的吧。”
“哦,我看朋友”
总不能说自己倒腾鸡蛋票证吧,那我真是活腻歪了。
陈连长很健谈的样子,聊了一会儿我就朝他打听,“陈连长,你这车是从野外驻训处回来的吧。”
“对。”
我继续问,“那你们这是拉练结束了?”
“没有结束,还得一个星期吧。”
我点了下头,这么说,还有一个多星期就会看到那霍毅了?
“怎么,在我们部队有认识人?对象是我们部队的?”
陈连长好奇的看我询问,“看你穿的衣裤爱人是我们部队的吧。”
“没爱人!”
我顺口一秃噜旁边这哥们又配合的轻咳了一声,拧眉看了看他,到底是真睡还假睡啊!
陈连长笑着看我,“怎么,不敢说?怕我知道你认识的人是谁好去追究他纵容你私改军服的责任?”
还带这么唠嗑啊,扬沙子是不!
我没心没肺的咧起嘴,“陈连长,私改两个字主要针对的是肩章还有帽徽,我这就一内衫和裤子,您要硬说我犯错误了,那我撑死了落一批评教育,要不您现在赶紧批评我两句得了,别吓唬我,我胆小。”
陈连长被我逗得笑个不停,“嘴皮子够利索的,在城里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嘿嘿一声,“陈连长,咱别查户口行吗,俗话说得好,军爱民,民拥军,不管我干啥咱都是团结友爱的一家亲!!”
眼尾瞄到旁边这个男人忽的抬起手指置于自己的下唇,貌似是为了遮掩自己微微勾起的唇角。
心里腹诽,他还真是装睡啊,想听就大大方方的坐起来听呗,把帽檐拉那么低干嘛,当官的怕看啊!
相比之下,陈连长倒是笑的根本停不下来,我刚要再来两句眼睛就瞄到座椅中间军服下露出的牛皮枪套,外套应该是陈连长的,那枪套
我趁着陈连长没注意,手小心的拽了拽那衣服,抢身一露,心里当即就激动了,五四!我居然见了真身了!
伸手刚想摸摸,旁边那装死的哥们动作飞快的就出了手,抓过枪套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扔到了副驾驶陈连长的怀里,连带着,撇给了我三个字,“别乱动。”
这凉凉的小低音儿!
我怔怔的看着他,人才啊,这么折腾那帽檐都没动,而且还保持着那懒洋洋的半躺姿势,能告诉我他这视线是怎么做到一直观察我的不!
正惊讶呢,那边的陈连长被突然飞过去的枪套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对着室内镜里的我笑笑,“小金同志,这个你可不能随便碰,一不小心我就得犯大错误,况且,你这偷偷摸摸的态度也不可取啊,幸好在你旁边的是我军最”
“咳”
我身边这位习惯性装死的军官嗓子发痒的打断了陈连长的话,我真怀疑他有间歇性的哮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多大的官啊,能吓死我不!
“不就是五四么,我摸摸怕啥。”
我嘴里嘟哝着,陈连长却‘呦呵’一声,“你女同志还认识这个?”
“当然认识了!”
我抱着胸朝着后一靠,“54式7。6毫米手抢,是我国仿制前苏联tt1930,1933式手抢的产品,与1954年定型,所以命名54。”
眼尾不动声色的白了一下我身旁那货,抢什么抢,看看能少块肉啊,德行!
陈连长来了兴致,“还知道别的么。”
我清了下嗓子,哥们打小就爱好这些,有什么不知道的。
“54式手抢的自动方式采用抢管短后座式,闭锁方式采用抢管摆动式,保险装置为锤击保险,该枪还有空仓挂机机构,抢管长116毫米,瞄准基线长156毫米,口径7。62毫米,射击速度是每分钟30发,弹匣容量8发,有效射程是五十米,其优点就是穿透力强威力大,25米远的距离还能射穿3毫米厚的钢板,10厘米厚的木板,6厘米厚的砖墙,敌人士兵中54一两抢足以丧命。”
外号黑星,传闻近距离一抢穿两人都没问题。
陈连长睁大眼,“可以啊,想不到你个女同志懂这么多,比一些老兵的专业知识都强啊!”
我给了他一个小意思的微笑,尽量忽略旁边那碍眼的,又颇有几分讨好的朝陈连长凑过去,“陈连长,那现在,我可以摸一下吗。”
“这个”
陈连长眼睛朝我身旁那人一瞟,随即摇头,“不行。”
我心一沉,得,我算是看出来了,走哪都有这种煞风景的!
“陈连长,我就摸一下你”
“真不行。”
陈连长看着我笑,眼睛猛地一转,“哎,要不这样吧,你给我唱首军歌,只要是我没听过的,我就借你看看”
这不是闹吗,你当兵的就听军歌了,人民群众都是被你们灌输才会几首的好吗!
我眼巴巴的瞧着那抢套里的五四,是真喜欢,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和军营无缘压根儿就碰不着呢,没想到
一咬牙,“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
“噗嗤”
那装死的又配上小低音儿了!
妈的,我容易吗我!
没等我给他飞个眼刀陈连长就笑的脸通红的晃荡手,小金同志,“这我听过,换首!”
我忍着肚子里的气,“日落西山”
“这个我也听过!!”
“战友战友”
“亲如兄弟我知道!”
这陈连长不就是拿我逗闷子么,要不是为了我那抢和他扯这个!
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我垂眼微酝酿了一下,陈连长有些抱歉的看着我,可能也怕自己太过分,“小金同志,你还是算了吧,这抢啊,真不能随便”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
我抬眼就看向陈连长起范儿,“是虎就该山中走,是龙就该闹海洋谁没有爹,谁没有娘,谁和亲人不牵肠米扫拉米扫,拉扫咪都ruai愉快的歌声满天飞一二三四!”
一曲唱完,陈连长傻了,“这,这什么歌啊。”
“串烧。”
我吐出两个字,开玩笑,哥们哪年不是一个人撑起养老院的整场小型春晚,啥歌曲搞不定!
手对着陈连长一伸,“可以借我看看了吧,你那弹匣应该都是空的吧,我就摸摸”
没等说完,手腕登时就被人握住,“闹够了没有。”
我怔了一下转过脸,看着旁边这男人坐起的同时终于拿下了那挡脸的军帽,“才艺展示可以到此为止了。”
这声沉的啊,掉地上都能砸出个坑!
一时间的晃神,这哥们长得怎么这么眼熟!
盯着他的脸仔细打量,轮廓深邃,五官俊美的如同刀斧雕刻,黑耀的眸眼鹰隼一般凌厉锋锐,军人气质浓厚,带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冷冽刚毅的英气。
妥妥就一草稚京的长相八神庵的气质,绝对人神共愤!
脑子里迅速的奔腾出画面,不自觉的就响起了金大娘的声音,“肖啊,你都不知道那是多好看的男人啊”
“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