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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我没有嘱咐说或是不说。需不需要告诉,取决于宛芳最终的主子,不是我能决定的。
第二日,杨府的警戒一如往常。我抱着墨墨在府里多转了一圈。府邸不大,也看不到当初结婚时并蒂莲般的房屋结构了。我的小院和杨不愁的居处实际只隔了一个花园。花园外边靠杨不愁院落的地方有个演武场。墨墨还不会走路,但是两个小爪子已经学着表达他的意图,拼命的指挥大家向那些“凶器”靠拢,嘴里发出嘎嘎的声音。我开始怀疑,也许他最先学会的不是叫“娘”,而是“刀”?
进了演武场就再也出不去了,只要抬脚离开,墨墨马上哭的震天动地。就算没眼泪,嚎也要嚎的你匍匐投降。
凤嫂家的娃娃很乖,让凤嫂把孩子送回去睡午觉,宛芳拿了一大块做好的地垫铺在地上。墨墨在上面咕噜着,毫不吝啬的流着哈来子,靠近那些武器。
墨墨已经七个月了,可以自己坐着玩儿。平常让他爬,他都不动,非要推着才能给个笑脸。现在看他卖力的样子,我简直欲哭无泪。早知道就把他扔到这里了,说不定都会走了!
一条腿绊着,小肚子大部分时间还在地上贴着,跟个肉虫子似的在地上轱涌。一只爪子压在身下拔不出来,另一只还不忘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就是那颗大头还有没牙的嘴巴,时不时的要埋进地垫里。或闷或清脆的呵呵声全是他一个人制造的!
宛芳要去给他擦嘴,我赶忙拦住:“别理他,让他自己玩儿吧。”脏就脏点,别打扰他就行。谁知道那发育不全的大脑是不是正琢磨着怎么使劲呢?万一打断了思路就不好了,小孩子注意力不容易集中。
没一会儿,垫子上一块块的都是哈喇子,好像养了一只大沙皮狗。
“这是干什么?”杨不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指着墨墨说:“他要练武!”
杨不愁的嘴角抽了抽,看看地上软趴趴的东西。那个小玩意正拖着蛛丝一样的粘液,扯着没牙的嘴看他,然后又开始专注的“运动”。
“这是……这是什么?”
垫子是两块拼起来的,一块留给墨墨,另一块我坐。杨不愁盘膝坐下,斜眼一瞥,坐在我旁边。看他坦荡荡的样子,我也不好小气。
“爬。”指着垫子另一头的武器架,“他要爬过去,学关公舞大刀。”
“它?大刀?”杨不愁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个说法,接着就哈哈笑了起来。呼的立起来,两步绕过去,把大刀拔出来,咣啷一横,摆在墨墨面前。跪在地上和娃娃脸对脸的说:“来,拿拿试试!”
我家墨墨很有大将风度。看见目标变得触手可及,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费力的坐起来,大脑袋一仰,杨不愁伸手一扶,把重心不稳的他扶住。然后墨墨嘎嘎一拍手,不光哈喇子,连鼻涕都出来了。
这个就太难看了。掏出手帕,给他擦干净。这时,他已经半趴着双手支在比他手臂还粗的刀柄上。随着他的笑声,“啪嗒”、“啪嗒”、“啪嗒”,银白色的粘液沾上所谓的青龙偃月刀,打上属于墨墨的标志。
杨不愁苦笑着,干脆盘腿坐在刀的另一边。就见墨墨毫不客气的,上嘴就啃——一下,两下,持之以恒……直到——
哇,墨墨终于哭了!
杨不愁哈哈大笑,单臂伸手一捞,好像一个小小的布绒玩具似的举起来,朗声说道:“好小子,快点长。爹教你武艺!”
墨墨第一次被抛到空中,嘎嘎叫声更大了。从那个没牙的肉洞里可以直接看见他今天喝的奶!
杨不愁把他一次又一次的高高抛起。杨柳新芽泛着嫩绿色,在阳光下如墨墨的胎毛一般。微风扬起,和着墨墨的笑声还有杨不愁的笑声远远的荡开。
便是封闭已久的心也在那一刹那,起了阵阵涟漪!
我心里一沉,把笑容扯的更大,明明是梦想的场景,却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令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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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去!
第 30 章
杨不愁抱着墨墨转了好几圈,才笑呵呵的放到地上。也不知道是转晕了,还是杨不愁没有扶住他,大脑袋晃晃晃,啪叽,就趴下了;费劲坐起来,啪叽,又倒了。来回几次,可能他自己也难受,干脆四脚朝天的哭起来。
这下杨不愁慌了手脚,看我抱起来哄,嚅嗫着说:“这小孩子,怎么这么不经转。怎么这么不经传!我可没想怎么样他!没事吧?”
我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没事。他是饿了。又不会说话,想吃饭了当然哭了。”下意识的要喂奶,突然想起这是公共场合,当下就要告辞回去。
杨不愁突然说道:“我……我跟你过去吧?嗯,一起走吧。”也不问我同意不同意,一马当先,自己过去了。
回到后院,趁上楼的功夫,让宛芳下去告诉他一声,我在楼上喂奶。喂着喂着,就觉得奶头有些疼。低头细看墨墨的嘴巴,天啊,竟然长牙了!
长牙这个事实终于把墨墨从玩具变成一种“活物”。他可以发展,可以成长,可以有自己独立的生命力存在。他是活的!
墨墨还没吃饱,让宛芳带给凤嫂。轻轻的揉着Ru房,勉强平静了一下诡异的情绪,还要应付楼下的人。
杨不愁坐在那里看我的临帖,边看边点头。见我下来,还点着帖子夸了两句。也不知道是屋子的缘故,还是因为下午,日头本来就偏斜了,我总觉得这里阴嗖嗖的。
“公爷如果有是,不妨直说。红锦目前能依靠的人,除了公爷也找不出第二个,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心里隐约觉得和那个朱老头有关。
果然,杨不愁道:“前几天,纪青月找到我,和我打了一个赌。”
我觉得自己敏感过头了,怎么会注意到他叫的是“纪青月”而不是“青月”。这种可有可无的无聊事,占用太多心力了。
“她说,她可以证明你没有失忆,纪家也没有给你下药。你依然记得自己是诸汗国的逃亡公主。”
我心中一晒,真不是我有先见之明。但是我就知道那个纪变态不会善罢甘休。
“朱德尕找你的事我们都知道。其实,左大王叛乱平息后,作为交换,我们不趁机进攻诸汗国。而诸汗国则要把左大王在京城布下的暗桩交出来。虽然他们肯定会重新布置,不过对皇上来说,至少可以趁这个时候,处理一下太师的事情。”
我明白了,人家是早有所谋。在我可能还有记忆的时候,杨不愁对诸汗国的那场战争消灭的是左大王的军事力量。然后诸汗国国主才能乘机拔掉这颗毒牙。当我陷落其中,纪府和太师府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正是皇上和杨不愁冷眼旁观,伺机出手之时!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问题是,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后有多少只黄雀!
他继续说:“朱德尕给你的那幅字,我以为你看懂了,但是考虑到安全所以没去。纪青月猜测朱德尕和你接触肯定有所动静。你平日不出来,那是他唯一和你接触的机会。绝对不放过的。所以她这几天一直在监视你。后来,她又冒充朱德尕给你送信,约你今日正午,杜康酒楼见面。她认为,你若是还有记忆,绝对不会第二次丧失机会。一定会出门见面的。而我也按照和她约好的,以明松暗紧的方式控制府里人员的进出。方才,我就是从杜康酒楼回来的。”
原来真是个陷阱!
我连冷汗都出不来了,呆呆的坐在那里。然后才听见自己的脖子吱嘎吱嘎的想,脑子里好像有一部已经转飞的机器,在满负荷超越极限的工作后,终于轰然一声散架了。
“然后呢?”
老顽童教训郭靖,不管别人说什么,有话没话的时候就问一句“然后呢?”英语老师说,听不懂别人说什么时,就问一句“really?”他们多半都会再重复一遍。
“没有然后了,我回来,看见你和墨墨在玩儿。觉得……觉得——很好笑!”他低下头,颇有些尴尬的喝了口茶。
我伸手去拿我那一杯,端在手里,却无论如何送不进嘴里。“当当当”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抖动的手腕把茶盏碰的叮当乱响。我竟然还能笑着说声:“对不起,太累了。”
这时,我最大的渴望就是找个地方睡一觉。最好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睡在电脑边上,这一切阴谋阳谋阴阳谋都不过是我的想象而已。
可是,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倒下。
“公爷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红锦呢?”我费力的把那架机器架起来,让他重新转动。然后感叹,大脑可能是造物主最神奇的设计了!
杨不愁没有直接回答我,反而说道:“洛大侠曾经留给我一封信,他把纪青月和纪府做的事情都说了。有些我知道,有些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他很清楚的提醒我,纪青月对你的怨恨已经让她走火入魔。”
这我知道。左右食指紧紧的勾在一起,仿佛这样就可以支撑整个身子的平衡。维持这个姿势,我静静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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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我不说什么,但是纪青月那里我可以保证,我还不至于被她算计。”
如果他说“我可以保证你不受她的伤害”什么的,我是半个字不信。但是他说“我还不至于被她算计”,我就知道他说了一句实话。也许纪青月会通过别的渠道算计伤害我,但是杨不愁已经对她有了提防心。这一次的打赌,可能就是最后的分水岭!
我多了一个朋友?还是这个世界多了一个看客?
“谢谢公爷。红锦和墨墨多谢了!”想了想,杨不愁不是那种白下保证的人,便试探着问,“不知道公爷需要红锦做什么?”
杨不愁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正是那幅“千古名将,保家卫国”八个字,从裱糊上反下来的。薄薄的一层纸,透明的几乎要破了。
上面有一些折痕。杨不愁似乎按照某种规律折了几下,最后又弄成一个小块的正方形,递给我看。
透明的纸页,早已被墨迹渗透。随着折叠,显出深深浅浅的层次。我横看竖看,找不到一点头绪。杨不愁道:“我知道你看不出来,因为这是诸汗国的文字。其实嫣梨公主自幼喜爱弓马,对我国文字并不精通。所以,一开始你的字迹和学养的确让我忽略了这个可能。不过,一路上我用诸汗国语言试你,你也浑然不觉。这使我想到,你可能真的‘忘’了这种语言。朱德尕留下的这个是请你第二天同样的时候老地方见面。可是第二天,你似乎忙着休息和摆弄头发。”
伟大的成吉思汗!让喜马拉雅的冰川全部融化,化成我的瀑布汗吧!
就算不能赴约,能不能有个聪明一点,像样一点的理由呢?这也太没面子了。
我觉得自己象一朵大花蝴蝶,稀里糊涂的被认作蜂鸟。人家约好几里外见面,我还在自己一亩三分地的花朵上流连。
杨不愁道:“你没去,并不等于你不想去。我也不能肯定你是不是真的忘了,或者如何。所以纪青月那晚给你又送了一个消息,这回你烧了……”说到这里不说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苦笑了一下:“比照上一次的理由,这回应该是正赶上我梦游,不小心烧了。”
杨不愁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是这样的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