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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她怎么能甘？！先不论相貌仪表，就是这身份，莫小小怎么能比得上她？
她身份虽然只是个婢，可再怎么说也是瑜妃身边的大宫女，有个品衔，而她呢？她莫小小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粗鄙的乡野村妇！
再说才情，她秋聆跟了瑜妃七年，瑜妃的才情她就是没能学到一半也学了三层，而她莫小小又有什么？一个连字都写不好还人还敢说自己是写戏文的，不只粗鄙，而且还满嘴的谎话！！
然而，就她这样一个女人却在第一天进东宫便得了太子爷的垂青，而后又得了十六皇子的庇护……这叫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不恨？她到底凭什么能得到这些？！！
此刻秋聆那好似要冲上来将莫小小生吞活剥的样子让莫小小差点没笑出声。
真是长眼没见过那么死不悔改、还外加脑残的女人。要不是她觉得此刻的时间和地点都不是很适宜的话，她还真想上去问问这丫头是不是火星来的。
将莫小小那嘲讽的神色尽收眼底，秋聆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扑上去撕烂莫小小那张可恶嘴脸的冲动。
一名离秋聆最近的侍卫见秋聆站在原地不动，便上前推了她一把，“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被侍卫推得往前跌了几步、差点没摔倒的秋聆转眸看向侍卫，那眼底的恨意顿时让侍卫一惊。
此刻的秋聆披头散发，脸虽然没有昨日那么种，可是青红交加，更显刺目，如今再配上那恨意十足的眼神，还真像索命的恶鬼。
侍卫微楞了下，等回过神来顿时觉得气闷，他居然被一个罪奴的眼神骇住，不由得眉头一皱，脸一拉就推了秋聆一把。
侍卫力道不小，一把便将秋聆推倒在地上，“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罪奴还敢这样看爷，小心爷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一名侍卫闻言一笑，走过来拍着那名侍卫的肩调侃道：“挖什么眼珠啊！秋聆姑姑可是美人，若我是你就凑钱把她给买回去，然后……嘿嘿……”
那侍卫的笑声带着的****之意、直气得秋聆差点没将牙根要断。
可是好像嫌她还不够屈辱似的，那名将她推到的侍卫冷哼一声，“那是以前，你也不看看她现在这鬼样，晚上见了还以为见到鬼了呢！”
说罢，那侍卫上前便踹了半卧在地上的秋聆一脚，”别特么的给爷装死，赶紧起来走人！“
秋聆垂着头，怒极后嘴角竟勾起一抹自嘲。
这些个侍卫，不过是东宫最低等的侍卫，平日里见了她们这些女官个个点头哈腰，然而现在……
深吸一口气，秋聆缓缓站起身，然后转头又看了一眼同样看着她的莫小小心里发下毒誓。
今日之屈，今日之辱，她秋聆总有一天要双倍讨回来！
莫小小看着秋聆缓缓勾起唇角，然后嘴唇动了动，无声的吐出三个字，“我等你。”
秋聆贝齿一紧，而后毅然转身跟上队伍离去。
总有那么一天，她……一定会……一定会让莫小小生不如死！
队伍走远，轿子再次被抬起，不过莫小小依旧挑着帘子，只是目光一转，看向一直走在轿侧的小康子，“对了，你刚才说押出宫……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肆奴房……”
小康子不像秋聆，对莫小小十分恭敬。因为福公公可是特意交代过了，以后他就是跟着莫小小的人了，换句话说，莫小小以后便是他的主子，怎么得罪得起。
而且，虽然莫小小现在只是个九品的女官，可是哪个女官能独居别院，哪个女官能带奴才伺候的，这后面的事还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呐！
毫无犹豫，小康子便对莫小小详细的解释道：”姑姑，这东宫，犯了错的奴才被主子嫌弃了就会被送到肆奴房。也有一些是受了伤，不能再伺候主子了，也会被送进去。“
受伤也要送？这小康子话虽说得隐晦，可是莫小小还是能听出门道。
若真是护住受了伤谁还会被送去那种地方，只怕是做错了事，被主子一个不小心打残了丢进去的吧。
心里再次为人权二字默哀了一把，莫小小又道：“那刚才我听说押她们出宫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姑姑，进了肆奴房的奴才都会被当成罪奴押到大理寺卖掉。这东宫是不养废人的。”
小康子说罢微微垂眸，没看莫小小，可是莫小小还是注意到小康子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像自哀自怜，又好似无奈……
这个眼神瞬间触动了莫小小，因为那好像就是她现在情绪的解语，无奈，自哀。
收回视线，莫小小放下帘子，然后便狠狠鄙视了一把刚才给小康子脸上看的自己。
她刚才到底是在干什么？奴才在奴才面前装逼吗？！装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事情就会改变吗？
说难听点，现在的她们都是一条路上的人，上面那些个主子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们后半生怎么过。
第42章 肆奴房（）
就好比那秋聆，这一步错便进了肆奴房，然后变成罪奴被卖掉。
罪奴，在古代，罪奴代表的是最卑微最低贱，最便宜！没有大家族会买罪奴，不只因为罪奴的卑贱身份，更因为他们觉得这些人不吉利。
会收罪奴的不是人口贩子就是妓院。一般的平民自己养活自己还难呢，去买个罪奴做什么。
预想一下秋聆后半生，莫小小打了个冷颤，她是应该反省反省了。这已经不是她原来的世界，这里，没有人权，没有公平，一朝不慎，便是永不翻身。
想想自己，到了现在居然还装逼，她装给谁看啊！现在她甚至怀疑，自己会被雷劈到这个世界，搞不好就是当导演的时候装b装多了的下场。
思虑反省中，小轿再次停下，小康子弯腰走到轿前给莫小小打起帘子，“姑姑，烟雨阁到了。”
轿子上，莫小小看着小康子，试图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可是一想到自己刚才那装b的叼样又憋了憋，嘴角和眼角顿时抽搐，整张脸呈现出的是一个怪异中带着诡异的笑。
小康子一见莫小小那样忽觉头皮一阵发麻，“姑姑……你没事吧……”
“呃……”本就觉得这个笑容一定不怎么样的莫小小在见小康子那惊悚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没……没事……”
连忙低头下了小轿，莫小小头一抬便看到石拱门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刻字……烟雨阁。
刚才一直拿乔，所以心理虽然奇怪却也没问。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吕月蘅住的地方应该叫倚栏斋吧。
调整了下心情和面部肌肉，莫小小微微一笑，在觉得这笑保证眼不抽，嘴不斜过才敢回头看向小康子，“话说……你们十六殿下什么时候搬到这了。”
有些不习惯莫小小的忽然变脸，小康子应是愣了会才展开笑脸，“回姑姑，十六殿下没搬，依旧住在隔壁的倚栏斋。”
隔壁？太子不是让她来伺候他弟弟十六皇子吕月蘅的么？怎么还要分开住？
心里虽然疑惑，可是莫小小觉得就算问小康子只怕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毕竟，太子当时既然所有人都潜了出去，又让她吞了那么牛叉的毒药，谁知道他想干嘛？
倒是小康子见莫小小不再浑身的刺终于松了一口气，笑着将莫小小往烟雨阁迎，“姑姑，还是先进去看看吧，看看还需要布置什么……”
莫小小点了点头，“嗯，引路吧。”
小康子见状先是朝随行的宫人和抬轿子的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后才转头对莫小小弓腰伸出一手，“姑姑请。”
说罢，小康子便走在了前面引路，而莫小小则轻叹了一口气后跟了上去。
一进烟雨阁，莫小小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满园的凤凰树，一片火红……
偶一阵夏风抚过，火红的凤凰花随风飘落，艳丽异常，完全和烟雨两个字不符。别怪她俗，她完全觉得这院子应该改名一品红才对吧。
不由自主的顿下脚步，伸手去接飘落的凤凰花，可是那花好似要跟做对似得，在要落在她手心之际忽然转了个方向。
莫小小见状微微蹙眉，抬手就一把抓了去，瞬间，将花儿捏在了手中。
正得意，忽然头顶传来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你还真不是什么惜花之人。”
这个声音她认得，是十六皇子吕月蘅！
顺着声音的方向一抬头，莫小小便见吕月蘅竟站在一棵凤凰树上，斜倚着树干垂眸看她。
白色绣银线团云的素袍在一片红色中那么显眼，黑发束冠，几缕发丝落于鬓便随风轻晃，说不出的飘逸。
莫小小小嘴微张，竟产生了有种误入仙境，遇仙眷的错觉。
只是……如果那‘仙眷’唇边那笑别是刺裸裸的庸俗嘲弄的话，她一定不会觉得这是错觉。
连忙闭上越张越大，差点没流出口水的嘴，莫小小眉一皱真想问他站那么高也不怕摔死！
不过，这只是想想，刚才在小轿内的反省还是有些用处的。
所以，莫小小最后选择的是微微欠身给吕月蘅先行了个浅礼后才道：“十六殿下还是快下来，要不摔倒就不好了。”
莫小小很虚伪的露出担心的神色劝导着，反正太子让她来服侍这为爷，那么她就是她的上帝，就算虚伪也要演下去。
要不，太子一个不高兴不给她解药是小事，若是将她打成罪奴，然后再丢去卖掉，那她才生不如死呢！
一眼看透莫小小的虚伪，吕月蘅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就喜欢做掩耳盗铃的事，明明什么都写在脸上还装。
不过，他好像喜欢的就是她这一点，那样子忒逗，每次见到都想笑。
吕月蘅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地上，然后走近满脸惊愕的莫小小抬起五指在莫小小眼前晃了晃，“被本皇子刚才下树的英姿迷住了？”
“？！”迷你个大头鬼！姐只是怕你一个不小心摔残了让姐被了黑锅！
虽然知道吕月蘅的轻功不错，可是莫小小刚才还是被吕月蘅那纵身一跃吓到，主要是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做为有恐高症的她，拍戏的时候她还总是担心人家威亚会断呢，何况这厮的没吊威亚就往下跳。
莫小小憋了憋，最后深吸一口气道：“十六殿下，奴婢已经是二十三的老女了，不敢对殿下痴心妄想。”
这话虽然说得自贬，可是吕月蘅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呢。
有些不高兴的微微蹙眉，“早跟你说过我已经行过冠礼了，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说到这，吕月蘅见莫小小眼珠子朝另一边别开，不由得绕莫小小转了两圈，“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难道你不觉得本皇子很俊逸潇洒么？”
“……”莫小小闻言忍不住嘴角抽搐。
话说，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见过说自己是帅锅的，没见过说自己既俊逸又潇洒的。
如果这一幕发生在现代，她一定会对吕月蘅高唱一曲《你快回来》，这厮简直是走得太远了，都快走上月球了。
微微欠身，莫小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公式化的进入丧心病狂献媚模式，“十六殿下俊逸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