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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姓苏,我生母姓叶,我哪来的舅舅姓梁?”苏芷无波无澜的水眸看着梁夫人,那眼中深潭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一样,梁夫人呼吸一滞,她又说:“母亲,我之所以叫你一声母亲,那是因为你是我父亲的续弦夫人。你的娘家,跟我没有一分一毫关系,我身上没有流着梁家人的血液,你用不着在父亲面前这样说我。”
太过分了!梁夫人指着她,“将军,你看看她,你看看她这个样子,果真是没有娘教大的,连自己的长辈都不承认!”
苏博仁猛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梁夫人捂着红唇,那句话是她心底的话,从来没出口过!
她今日怎么会在这里说出来?
都是苏芷气的,都怪苏芷!
她恨恨看着苏芷,恨不得就要在她身上剜开几个洞来。
“一边说我没娘教,一边说梁策是我舅舅,母亲,你真奇怪。”苏芷静静开口:“从小到大,过年过节,我生辰,我所谓的舅舅可有送过我一个礼物,来看过我一眼?大姐姐跟三妹有的,我可曾有过半分?既然没有,我哪儿来的舅舅!”
她的话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把梁夫人打落地狱深渊!
她找不出话来反对苏芷。
刚刚梁策亲自前来,在她面前哭诉苏芷的所作所为,还说苏芷查看了珍宝阁的账簿。梁夫人唯恐她会发现倪端,所以只能恶人先告状,想着在苏博仁面前先痛骂苏芷一顿,让苏博仁不信任她,这样就能掩盖住珍宝阁的现状。
可苏芷伶牙俐齿,她真是没想到啊!
“就算如此,就算如此你看在云裳跟曼舞跟你情同姐妹的份上,也应当顾及一下梁府的颜面,不应当当众叱喝梁策。”
素琴恰好赶上这个时候回来,她快步进来,对着几人行礼之后说:“二小姐,太子妃说今日受了惊吓,明日就不过来了,过几天的郊外游,她也暂时不去了。”
苏芷清丽容颜上笑意冷得像千年寒冰
梁夫人真觉得梁策无可救药了!
他骗了她,他没有半字提到太子妃。
苏博仁问:“今日太子妃跟你一同前去珍宝阁?”
“太子妃说她在珍宝阁觅得一本残缺剑谱,被皇后娘娘转送给东方将军,东方将军甚是欣喜。所以她平时都会去珍宝阁走一趟,今日她约女儿同游,女儿便跟她一同出去。当时太子妃身边的芹儿姑娘递给我一本琴谱,我不小心把琴谱弄散了,梁策便要我赔三百两。太子妃许是觉得梁策太过分,出言说了他一句,没想到那梁策竟要动粗,发动几个伙计拦着不让我们离开,女儿怕那些伙计动起手来伤了太子妃,便把罗老请了出来。”苏芷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她说的跟梁夫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刚刚梁夫人告诉他,苏芷带着素琴硬闯珍宝阁,非但把珍贵宝物弄损坏了,还顶撞了梁策,一直要苏博仁给一个说法!
幸好苏博仁没信她,若不然,他愧对叶漓!
“胡说,你胡说!”梁夫人激动了,“梁策说的不是这样的!”
“父亲若是不信,大可以把珍宝阁的众人请过来。”苏芷道。
第46章 饶了他吧()
要请珍宝阁的人来,梁夫人是不可能同意的!
苏博仁一生戎马,从来不管这将军府内务的事,将军府名下的产业赚多少亏多少,十多年来他没有过问过一次!她笑笑,“小小珍宝阁,莫不是还要闹到将军面上来?”
“母亲的意思,这件事全权由母亲做主了?”苏芷冷冷说。
梁夫人板着脸不敢说话。
苏博仁从鼻孔哼一个音符,“把珍宝阁给我叫来,顺便把梁策也喊来!”
这下糟了!
梁夫人心中忐忑不安,盼只盼梁策过来时机灵些,不要被苏博仁看出什么门道来。
罗老等人来了好半响,梁策才姗姗来迟,见了苏芷,他表情十分不屑。自大的他无视掉梁夫人的脸色,心中已觉得这是苏博仁找苏芷兴师问罪,让苏芷给他道歉的。
他假情假意行了礼,“梁策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梁夫人第一次没有喊他起来。
苏博仁问:“梁策,芷儿可是在珍宝阁弄坏了一本琴谱?”
琴谱?
梁策记得他好像没有跟梁夫人说,苏芷弄坏了琴谱!不过没关系了,只要苏博仁定了苏芷的罪便可!于是梁策傲着脸说:“自然!”
“那么”苏博仁眼中寒光泛过,“芷儿说,你派人拦着她跟太子妃,不让她们离开,可有此事?”
苏芷这个贱人,竟然敢这样说!
梁策气得浑身发抖,“她胡说!我怎么会拦着太子妃不让她走呢?”
“梁公子的意思是,我要请太子妃来给我作证,才能证明我说的是实话了?”苏芷淡定喝着茶,一字一句道。
刚刚跟随罗老一同前来的几人害怕极了,罗老是珍宝阁的老人,他的心是向着苏芷的。梁策现在是珍宝阁的掌事,可珍宝阁鉴宝,进货等杂事还是罗老;他们无意中得罪了苏芷,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在珍宝阁做事。
他们咬着牙,倏地跪下来将功赎罪。
但愿苏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计较才好。
几人不停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将军息怒,二小姐息怒,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确实不该拦下二小姐跟太子妃。”
“你们”梁策指着那几人,大骂道:“反了!”
明明他背后的梁夫人才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他们向着苏芷做什么?!
“这么说,芷儿说的是事实。”这下苏博仁倒是冷静了,他看着梁策,“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梁策看着梁夫人,她扶着额,表情颇为痛苦。梁策心中一突,“梁策认错,求姐夫原谅。”
“原谅?这事你应该求芷儿原谅。”苏博仁说。
梁策怔怔看着苏芷,后者根本没正眼看他。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是他不认错就能揭过的。于是乎,梁策忍着怒气,“求二小姐原谅。”
没等苏芷开口,罗老猛地站了起来,沉声说:“珍宝阁原是叶夫人的产业,夫人临终前再三叮嘱老奴,这珍宝阁将来是要作为二小姐的嫁妆陪嫁出去的!今日莫说小姐只是弄坏了区区一本琴谱,哪怕是二小姐把珍宝阁全数毁掉,那也全是她的东西!梁管事今日以下犯上,冒犯了二小姐,得罪了太子妃,哪里还有资格求二小姐原谅?”
五十多岁的老人家,这么一长段话说下来,声声有力。苏芷微笑,她娘亲果然慧眼识人,“那么依照罗老的意思,这件事应当如何处理?”
罗老面不改色,“自然是要梁管事交出管事一职,另觅他人。”
苏芷点点头,“那就按罗老说的去办。”
“不可以!”梁策慌了,珍宝阁是将军府最赚钱的行业,区区一件宝物就价值连城,如果失去了这管事一职,他哪里还有油水可捞?他爬到梁夫人身边,“大姐,你说句话啊!你不能不帮我!”
梁夫人是梁府正房所处。
这梁策是四房所处,梁四老爷老来得子,从没对梁策说过一个不字。
梁夫人作为他的堂姐,对这个堂弟也是很疼爱的。
她摇摇头,“今天你就认了吧。”
“大姐!”梁策如遭雷劈,难道梁夫人忘了珍宝阁的账簿了吗?
梁夫人依旧摇头,可态度已经不像刚刚那么坚决,她对珍宝阁这块肥肉有眷恋。
蓦地,她看着苏博仁,像是有话要说。
苏芷抢了先,跪在苏博仁面前,“父亲,女儿有话要说。”
“你说。”苏博仁道。
她从袖中拿出一本账簿,双手呈给苏博仁,“这是罗老记录梁管事执掌珍宝阁以来所卖货物的去向,请父亲过目。”这些年罗老虽然不在前堂,但珍宝阁所有货物的进货都是他一手掌管。
他每收入一件货品便记录在册,这些年来,在梁管事手中“卖”出的货品,他也都一一记录下来了。
苏博仁打开账簿,这是罗老的字迹,他认得。
古籍,古琴,一些价值不匪的珠宝首饰,还有贵重的佩剑等等,均落了一个“下落不明”的去向。
而且,在罗老的记录中,珍宝阁这几年都是亏损的情况。
苏博仁眨眨眼睛,仿佛不可相信!在他印象中,珍宝阁一直都是盈利的,罗老慧眼识宝,许多宝物都在典当行中低价购进,高价卖出,所赚的利润除了一部分用于珍宝阁的日常开支以外,大多都用于叶漓名下另一间商铺仁善堂上。
仁善堂是叶漓名下的医馆,多年来一直免费为贫苦百姓施药治病,靠珍宝阁的财源才能立足下来。若珍宝阁这几年都是亏损,那仁善堂那方苏博仁简直不敢想象!
多年以后,他该如何面对叶漓?
双手沉重合上账簿,苏博仁哑声道:“这些年辛苦罗老了。”
是他疏忽了,连责问罗老一句为什么不提早说出来都没有资格!
幸好,这一切还不算太晚。
罗老谦谦行了一个礼。
梁夫人一脸惨白,脑中心中都是乱哄哄的,她噗通一声跪到苏博仁面前,哭了,“将军,梁策年少不懂事,求你饶了他吧。这些年他一直在珍宝阁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将军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吧!”
第47章 放手一搏()
“饶了他?”苏博仁后退几步,甩开梁夫人,他额上青筋尽露,强压着怒气说:“你怎么不说饶了你自己?”
梁夫人彻底僵住。
他倏地把账簿甩到地上,“你当真我苏博仁是莽夫,分不清物品的好坏吗?珍宝阁的首饰珠宝,不正好在你跟你那两个宝贝女儿的房中吗?”
难怪,难怪他每次到梁夫人房中都会发现不少珍奇玩意!
他离家许久,只当梁夫人是拿她自己的月俸买的,没想到,这些东西都出自珍宝阁!
这样看来,叶漓名下的产业,已经被梁策败得差不多了。
梁夫人跌坐到地上,绝望了,“将军”
苏博仁冷冷看了她跟梁策一眼,“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几日尽快把珍宝阁的空缺补回去。”
话落,他又多苏芷跟罗老说:“罗老先接管珍宝阁,再过几日,等他们那边清算完毕,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两人点点头。
苏博仁便怒气冲冲离开了。
苏芷扶起罗老,温声说:“仁善堂那边我会想办法,你放心。”
罗老会意,“劳二小姐挂心。”
苏芷淡淡看一眼哭得肝肠寸断的梁夫人跟梁策,带着素琴离开。两人才刚刚踏入芷园,已经有侍女来汇报说,刚刚有人送了一封密函过来,千叮万嘱说要亲自交到苏芷手上。
这侍女是苏芷房里的二等侍女,苏芷对她颇为放心,她挥手,遣了她之后就打开密函。
——来明月楼。
苍劲有力的字迹,锋芒毕露。
就算这里没有落款,她也猜到是谁的字迹,前世他刻在棺木上那句话,苏芷永生永世难忘!
她握紧纸条,“素琴,我们出去一趟。”
明月楼坐落在秦城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上,是秦城最大的酒楼;这里的菜肴都是上等佳品,所以价格颇高,平时来这里的人非富则贵。
苏芷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