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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血染大地触目惊心的红,至今仍旧觉得刺眼着!
既然她回来了,就不会白白辜负苍天这一番美意,再不瞎了她的眼!不会再给秦锦白伤害她的机会!
往事重来,那她就好好算算往日的帐!
秦锦白欠她的,她也会让他一笔一笔还回来!
是非恩怨,欠了她的,全都跑不掉!
素琴看她单手覆住受伤的位置,以为她是介意怕别人看到,指指旁边的锦盒,“夫人早就已经想到小姐的心思了,特意命人送了一个玉镯过来,宽度正好遮住小姐的伤口,三皇子不会看到的。”苏芷的心思很容易懂,她这两年心心念念着秦锦白,巴不得自己每一次出现在秦锦白面前都是完美无瑕,不可挑剔的;爱美如她,肯定不愿意把伤口给秦锦白看到。
理清心中所念,再从别人口中听到秦锦白的名字,苏芷心中竟是一片坦然,“不必了。”
她已经不是往日的苏芷,手上的伤口再丑陋,也比不上前一世秦锦白亲口砍下的那一刀!
再痛,也比不上他亲自赋予的痛苦。
往事如烟随风散,如今的她,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素琴觉得苏芷今天奇怪极了,时不时出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在秦锦白面前的形象都不维持了,根本不像她,听到秦锦白的名字也没有像以往一样窃喜。顾不得太多,她急急忙忙帮苏芷梳妆,免得秦锦白等得太久。
不远处那人依旧是素衣,浅淡的颜色跟她身上的一样,苏芷却生生觉得有一个无形的隔墙横在她眼前,横在她心上;以至于她看那人那般陌生,仿佛从来不认识。
明明是蛇蝎心肠的人,偏偏装得温润有礼,做戏一般对她爱护有加十年!
这秦城之中最好的戏子恐怕非他莫属吧?
“我听说你昨日跟云裳比武受伤了,所以过来;给我看看,可是伤着了哪里?”那人边说边急急走来,执过她的手,掌中的柔荑微僵,秦锦白目中复杂的神色闪过,盯着那抹刺眼的红,“弄疼你了?”
苏芷原本只是一时适应不来,前世那声声刺骨入心的人,忽然带着春风般的笑容跟她说话,可不过瞬间,她又恢复过来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这是七年前的秦锦白。
于是她顺着他的话下去,“素琴已经帮我上药了,只是小伤。”
苏芷在他面前的形象一向完美,鲜少会这么柔弱地呈现出自己受伤脆弱的一面,秦锦白有些心疼:“回头我便喊人把雪灵膏送来,你的手一定不会留疤的。”
雪灵膏是产自南疆的药物,每五年只向大秦王朝进贡十瓶;大多留在皇上那,只有秦锦白跟太子各有一瓶。
苏芷记得,那雪灵膏是一年前他跟随御驾外出狩猎受伤,丢了半条命,皇上才赏赐给他的。
如今,秦锦白这么轻易就开口说给她了。
第3章 春风伤人()
眼前的人唇角微扬,眉梢的和煦之意宛如三月春风,那眼中的关切更是赤裸裸,遮都遮不住;这一切让苏芷觉得如梦,仿佛秦锦白前一世的残忍都是幻境,是她的一个梦。
梦醒来,秦锦白温润依旧。
哪个才是梦?
秦锦白径自吩咐沈飞回他的府邸拿药,见她出神,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小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芷敛眸藏下复杂神色,“没有。”
秦锦白一笑,点了点她的额,“还是这般倔强,我不喜欢你这样。”苏芷总是把自己藏得好好的,任何坏情绪都不会在他面前泄露,只呈现出属于她的美好一面。
秦锦白不喜欢这样的她。
因为这样的苏芷太不真实,人无完人,他不需要一个完美的苏芷;他只需要一个活得真实,能在他面前随意表露任何情绪的苏芷。
而眼前的苏芷带着腼腆笑意,手腕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像是一把刀,隔开他们之间的层层障碍;这是苏芷第一次在他面前呈现出她的伤口,她的脆弱,秦锦白满心怜惜就快要溢出来了。
他脸上笑容更深,“若是不舒服便回去歇息,我在这里等你醒来。”
苏芷摇摇头,正想开口,只听外面一阵吵闹响起,苏曼舞的声音就从外间传了进来,“苏芷,苏芷你给我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你死了没有,不过一点点小伤,你竟然装死睡了一天,害得大姐姐在祠堂跪了一天,你一定是故意的!”
苏曼舞排行第三,跟苏云裳一样是续弦夫人梁夫人所出;又是幼女,苏博仁很是疼爱她,所以性子乖张,颇为纨绔,苏芷跟她合不来。
偏厅的门被踢得乒乓作响,苏曼舞先发制人,冷哼一声,“我还以为有些人伤了肺腑,性命垂危,起不得呢!”
“曼舞,三皇子在这里,由不得你放肆。”苏芷淡淡道。
“你不就是故意装作受伤,好让三皇子来看你吗?”原来苏芷什么事都没有,而“伤人”的苏云裳还在祠堂跪着,一天一夜!苏曼舞更生气了,“你想借机跟三皇子卿卿我我,我偏不如你愿!”说着,苏曼舞搬了一张圆凳坐到两人中间,隔开两人。
苏芷勾唇,幼稚!
倒是秦锦白心情不错,开口说:“小芷确实刚刚醒来,是我让素琴叫醒她的。”
苏曼舞才不相信呢。这苏家三位小姐里,秦锦白跟苏芷走得最近,大家都在说,等苏芷冬日及笄,秦锦白就会跟苏博仁提亲,他当然帮着苏芷说话了!“是吗?为何我觉得她是故意装睡,在房间里等着你的到来呢!”
秦锦白一窒,明知苏曼舞是无理取闹,却找不到理由反驳她。
他跟苏芷一向发乎情止乎礼,苏芷的闺房他没有进去过,当然不知道苏芷是真睡还是假睡。
素琴扁扁嘴,很是为苏芷委屈。
苏芷抿一口茶,不轻不重道:“曼舞,你误会我了。”
“你少撒谎!”苏曼舞倏地站起来,葱白的手指指着苏芷,“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报复大姐姐!所以才假装睡了整整一夜,让大姐姐在祠堂受罚。”
素琴实在听不下去了,“三小姐,你心疼大小姐在祠堂受罚。可有想过我家小姐所受的苦!这场比武里,明明是我家小姐险中取胜,大小姐却不依不挠,暗中偷袭,若不是我家小姐避得及时,你觉得她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吗?将军府里向来赏罚分明,既然大小姐错了,受罚也是应当。”
秦锦白来时还想帮苏云裳求情,毕竟听沈飞说,苏芷只是小伤,罚苏云裳在祠堂长跪一日太过重了。可听素琴这么说,秦锦白觉得该罚!
既然比武苏芷已经赢了,苏云裳就不应该再纠缠下去,愿赌服输。
苏曼舞急得跺脚,“不管怎么样,最终苏芷没有受重伤,大姐姐就不应该罚跪祠堂一天,都是你害的!”
“曼舞,我再说一遍,我昨夜喝了药,早早躺下,对大姐姐那边的事不清楚。”苏芷冷冷堵回去,见苏曼舞还是气鼓鼓,她又道:“还是你觉得,不管如何,都应该拖着不适的身体去跟母亲求情,让她饶过大姐姐?”
“苏芷,她是你姐姐!”苏曼舞大声说。
苏芷抬眸,直直凝视着她,“苏曼舞,我也是你姐姐;你在用什么口气跟我说话?”
苏曼舞这些年在将军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苏博仁都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一张圆圆的俏脸憋得通红,眼泪在眼眶急急打转,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僵持着,苏云裳的侍女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把拉住苏曼舞,“三小姐,大小姐晕倒了,现在怎么办?”
苏曼舞慌了,兜在她眼眶的泪吧嗒吧嗒滴出来,她狠狠剜了苏芷一眼,“苏芷,如果大姐姐有什么事,你伤的可不是这一只手!”话落,她便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秦锦白也不那么淡定了,苏云裳出身将军府,自小习武,只是跪了一夜,怎么会晕倒?他问,“怎么回事?”
苏曼舞的侍女还没走,犹犹豫豫的说出原因,“大小姐自知自己做错,在祠堂跪了一夜没有懈怠半分,就连三小姐派人送过去的食物也没有吃。早上三小姐去看她,叫她偷偷起来也不肯,说是要跪到黄昏才算是一日一夜。”
秦锦白心一沉,原来如此!
苏云裳从昨日黄昏开始就没有进食,还一直在祠堂跪着没有休息,到底是姑娘家,哪怕是练武的底子也熬不住啊!这么想着,他的脚步已经跟苏苏曼舞的侍女走了出去,走了好几步,才想起身后的苏芷。
他回头,目中的怜惜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担忧,“小芷,我先去看看她,稍后便回头看你。”
不等苏芷回话,那素白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苏芷怔怔看着,唇畔慢慢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才是秦锦白,可以怜惜她,也可以为苏云裳担忧的秦锦白。
跟她青梅竹马,声声说着非她不娶的秦锦白。
背着她跟苏云裳写信多年,娶她之后一年便立即封了苏云裳为妃的秦锦白
苏芷,你还敢说前一世的遭遇不是真的吗?
那历历在目的曾经,刀刀锥心的痛,都是真的!
前世她有眼无珠,才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出秦锦白的多情与无情,陷入他制造的陷阱里。
谁说春风不会伤人?
伤人于无形,这样才最痛!
第4章 是谁下毒()
苏云裳晕了,自然惊动了梁夫人,她原本以为苏云裳并无大伤,只是因为不吃不喝跪了一宿身子有点虚,可没想到,大夫说苏云裳是因为吃错东西,才致使她晕倒的。
梁夫人心疼苏云裳,又找了两位大夫来诊脉,结果都是一样。
这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大夫也不敢怠慢,再三诊断之后;他拍着胸脯保证,苏云裳所服用的药物只会致人昏睡,对她的身体没有伤害,过一段时间就会醒来,梁夫人这才放心,留了药方命人去拿药,又命人送几位大夫出门。
苏曼舞看着自家姐姐苍白的脸,在心里把苏芷诅咒了好几遍,“这苏芷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温娘是苏云裳的奶娘,跟在梁夫人十数年,一直看着苏云裳长大。闻言,也是颇为赞同:“我听厨房的人说,二小姐夜间已经醒来喝过一次药,然后才继续睡下的。”
“早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没娘带大的孩子就是不懂规矩。”苏曼舞冷哧一声,她嘴里本还有更恶毒的言语,可没等她说出口,眼前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她脸上已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苏芷的脸阴沉得暴风雨欲来的天,“母亲还在这里,你说谁是没娘的孩子?”
这一巴掌把众人打懵了,抽气声连连,气氛压抑得似乎连空气都凝住了。
苏曼舞捂着脸,仍有些不敢相信,“苏芷,你敢打我?”从小到大,连苏博仁都没有动过她一根指头,如今苏芷敢当着梁夫人的面打她?
“于公,我是这将军府的嫡女,将军府出了一位对将军府当家夫人出言不逊的人,打你有什么不对?于私,我生母虽然早逝,但母亲养育我长大,我早已把她当母亲一样看待。妹妹,你说我没有母亲带大不懂规矩,是在讽刺我,还是在讽刺母亲这十多年对我的辛苦照料?”苏芷睨着她,语气越发的冷漠,“曼舞,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