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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闲言碎语中,有贬低苏芷,赞誉苏云裳的。
也有替苏芷不值,奚落苏云裳的。
素琴把自己从外头听到的闲话通通说了出来,同时她还有疑问,为何她越说,苏芷唇畔的笑意越大?
苏芷在宣纸上工工整整写下一个“六月初三”,尔后放下笔,无厘头问出一句:“素琴,你想吃烤乳鸽吗?”
素琴更迷糊了。
苏芷也不解释,她走到芷园的花园里等待着,不过片刻就有一只洁白的鸽子在她头顶飞过。她捡起一块石头,素手一扬,那信鸽就被击中,掉落在地面上。
素琴一瞧那鸽脚上绑着的纸条,便什么都明白了。
“埋了,我们去烤乳鸽。”苏芷头也不回吩咐。
这样的事不好交代别人,素琴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果断利索地埋了。
那头,苏芷已经在花园里命人架好烤架,烤架中央,一个瘦瘦的鸽子在慢火中渐渐飘香。
素琴又去小厨房准备了苏芷平日喜欢的蘸料,“小姐,你今日这是”这是大小姐用来跟好友联系的鸽子呀!所有将军府的人都知晓,苏云裳有一位闺中密友,同在这秦城中。
因两家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不宜经常走动,所以就用这信鸽联系感情。
据说,这大小姐跟那位姑娘感情极好,每几日就有一封书信来往。
“别急,我这是在请君入瓮。”苏芷想起刚刚花园中一闪不见的身影,微微一笑。
梁夫人塞进来的人她不好意思赶走,但她自己想走,那就怪不了苏芷下狠手了!
很快,外焦里嫩的烤乳鸽就烤好了,苏芷撕了一块给素琴,“尝尝。”
素琴本想说,她吃了苏云裳的东西不好,可她一看手中的腿,不由得噗哧一声笑起来,“小姐你真是”淘气!
苏芷对她眨眨眼。
素琴会意,嗷呜一口咬了烤乳鸽,齿颊留香。
没等两人吃完,苏云裳就带着一干人等上门,她一看芷园这架势,不由得怒火中烧,苏芷竟然敢吃她的鸽子!那苏芷不是知道她心中的内容,知道她写给谁了吗?
苏云裳想起昨夜写那柔情蜜意的篇章,红了脸,“苏芷,你好大的胆子!”
“大姐姐,这么巧?”苏芷擦擦唇畔的油迹,转头命人再搬一张凳子过来,“大姐姐坐下来一起吃吧!”
吃你个头!苏云裳气极了,“你竟然敢吃我的信鸽,你不要脸!”
“阿芷不明白大姐姐在说什么。”苏芷埋头苦吃。
苏云裳更忍不了了,她一把拉过巧娘,说:“巧娘亲耳听到你跟素琴说要吃烤乳鸽,然后你就把我的信鸽打下来了,你还不承认!”
巧娘是芷园的主事婆子,地位比较大,芷园里的丫鬟家丁都听从巧娘的安排。不过巧娘行事比较霸道,园中不少家丁丫鬟都看不惯她,素琴也在她手中吃过几次亏。
当时苏芷喊她忍一忍,如今素琴明白了。
前天遣出去的两个丫鬟只是炮灰,苏芷真正想赶走的是巧娘,只是没有借口,恐梁夫人回头又把巧娘塞回来,才演了这一出。
她家小姐真聪明!
素琴继续咬这手中的烤肉,份外香!
眼前这对主仆简直没有家教,巧娘得了苏云裳的授意,说:“二小姐,老身说的句句属实,绝对没有欺上瞒下之心。”
“哦?句句属实?”苏芷一把丢下手中的骨头,边擦手边说,“你是说,你在窗旁偷听我说话是实话;在花园中监视我的行为是实话?”
巧娘脸色白了白,“老身不敢,只是老身凑巧经过。”
“经过?”苏芷嗤笑一声,“我房间四周种满白芷,不知巧娘需要做什么,才会有好好的卵道不走,跑到我的白芷树下?”
巧娘脸色更白,她用眼神向苏云裳求救
苏云裳站了出来,“苏芷你不要狡辩,巧娘的过失自然会有母亲惩罚。如今我要问你的是,为何杀了我的信鸽!”
苏芷撇撇唇,“巧娘,你真的亲耳听到,我跟素琴说要吃烤乳鸽。又亲眼看见我把信鸽打了下来吗?”
她本有意给巧娘最后一个机会,可巧娘是梁夫人的人,苏芷的示好她根本没有察觉,一口肯定道:“是!”
苏云裳眼中的狠厉又深几分。
“唉”苏芷眸中尽是失望,又说:“素琴,你告诉她们,我跟你说的是什么。”
素琴无辜眨眨眼,“巧娘,你听错了,小姐跟我说的是吃烤鸡啊!”末了,她还扬扬手中没吃完的鸡腿,“不信你问问厨房,这烤鸡是厨房特意为小姐准备的。”
苏云裳等人是听信巧娘的话赶来的,而巧娘又是梁夫人安插在苏芷身边的,所以她对巧娘的话深信不疑,根本没有细看那个“烤乳鸽”。
诸人这才仔细看那烤架上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烤乳鸽”,不知是不是苏芷烧烤技术太差,那鸽头部分烤得焦焦的但不妨碍别人认出,这确实是一只烤鸡。还是一只小小的烤鸡
苏云裳黑了脸。
巧娘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亲耳听到我能肯定,二小姐当时说的是烤乳鸽啊!”
烤乳鸽跟烤鸡,差别那么大,她怎么会分辨不清?
“巧娘。”苏芷平静说,“一个搬弄是非,挑拨我跟大姐姐姐妹关系的人,芷园可留不得你。来人,绑起来,等过段时间父亲来回由父亲处决。”
第23章 嫡庶有别()
“等等,等等!我有证人!”巧娘挣扎着,她把那藏在暗处的人拉出来,“她看见了,她也看见二小姐把信鸽打下来了!”
苏云裳冷了眸,“二妹,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是吗?”苏芷十分无辜,她看着那名侍女,“你当真看到我把大姐姐的信鸽打下来了?”
那侍女本是梁夫人安插进来的人,可她一想到昨天晚上,二小姐跟素琴说,若是发现芷园的人有异心,立即遣出芷园,赶出将军府,然后在路上请杀手杀掉。她的卖身契就在将军府,若是在秦城死了,恐怕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如今她又在芷园做事,梁夫人跟苏芷之间,显然苏芷更能庇佑她!
两者相权衡,那侍女把心一横,说:“回二小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刚刚还在厨房做事,是这边吵闹才出来瞧瞧的。”
“你”巧娘一窒,完全不敢相信。
这婢女竟然叛变了!
“巧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苏芷又问,巧娘不答,她一扬手,“来人,押下去等父亲回来处理。”
“你敢!”巧娘脸涨成猪肝色,“我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谁敢动我!”
苏芷对几个家丁使眼色,几名家丁蠢蠢欲动,苏云裳一把拦下,“且慢!家中的事一向由母亲做主,这件事等母亲回来再说。”此时,苏云裳也想明白了,苏芷这是故意的。
苏芷设了局,等着她跟巧娘往下跳。
可她担心通信的事败露,来不及多想就带着巧娘来兴师问罪,正中苏芷下怀!
苏芷浅笑嫣然,“巧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为避免落人口实说母亲徇私,这样的事理应由父亲处理。”
巧娘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悬上来,苏博仁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若他知道自己在两位小姐中间挑拨,定是饶不了她!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巧娘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她一把跪在地上,扯住苏芷裙摆,“二小姐,你饶了我吧!老身也是为了将军府好,怕二小姐做了错事无法挽回,这才去请大小姐来的!老身糊涂,二小姐生气是应该的,求求二小姐千万别把老身赶出芷园啊!”
都怪她太过鲁莽,错信了那叛变的贱人!若当时请几个侍女给自己当证人,证明苏芷确实把信鸽打下来了,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无助。
可巧娘转念一想,这芷园中,恐怕也没几人愿意给她作证,这哑巴亏只能自己吃了。
苏云裳说,“巧娘自你八岁起便在芷园照顾你日常起居,如今芷园离了巧娘怕是不行,不如二妹就卖个面子给我,让巧娘继续留在芷园将功赎罪?”
巧娘也点头,“老身定当好好侍候二小姐。”
素琴急了,闹这一出,谁知道这巧娘留在芷园生的是什么心思?
苏芷挑眉,她不是傻子,“大姐姐,阿芷只是个姑娘,不是圣人。有心挑拨你我姐妹关系的人,我不想留。大姐姐若是心怜她,就等父亲回来之后再跟父亲求情吧。”
末了,苏芷又做了一个押下去的动作。
“慢着!”她显然不想给苏云裳面子,苏云裳怒了,她一句一顿说:“苏芷,母亲在这里,将军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处理?!”
苏芷抬眸看她,眸中那一汪深潭清澈无边,又深不见底,仿佛要把她慢慢吸进去,苏云裳有一瞬心虚。然后苏云裳就听到苏芷说:“自古有嫡庶之分,我生母是父亲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如今就葬在苏家的祖坟中,等着父亲百年之后跟她合葬。大姐姐,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处理这将军府的内务?”
有的事情,她不说并不代表不存在。
是从前的苏芷太好欺负了,心太宽了,才会让梁夫人跟苏云裳认为她们是将军府的女主人。
事实上,她生母叶漓才是苏博仁的发妻,才是这将军府永远的女主人。
梁夫人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续弦罢了!
上了族谱,进了苏家祖坟的人,是叶漓!
将军府的嫡女叫苏芷,而非苏云裳。
“你”苏云裳指着她,双眸通红。
“带下去,好好看着,别让她跑了!等父亲回来处理。”苏芷冷声吩咐。
一干家丁都被苏芷前面那句话给震住了!
是啊,苏芷才是将军府的嫡女!纵然大小姐平日风光无限,三小姐被大将军宠得骄纵无礼。依旧无法否认,她们是庶出的。这大秦王朝中,只认一个正妻,说梁夫人是将军夫人,无非是一个头衔罢了。
论辈分,她还要喊苏芷的母亲一声姐姐。
诸人权衡之后,很快就打定主意,好好守住这巧娘,等大将军回来处置。
苏云裳被气得不轻,她跑回云园,立即喊人研墨,修书一封,让秀岚亲自送去三皇子府。
苏芷,你在将军府赢了又如何?将军府始终有我母亲照料着,我只需要在别的地方赢你就可以了。
这秦城闲言碎语纷纷,她苏云裳赔上清白赌一个未来,赌这三皇子妃的位置非她莫属!
在此之后,看秦锦白还怎么看你!
秀岚在别院门前等到天黑,终于把信送到晚归的秦锦白手上。秦锦白本还想责怪苏云裳不知轻重,派秀岚在这里等候他。被人看到的话,他们之间的流言就止不住了。
可他一看信中内容,心底就凉了一大截。
——信鸽被杀,落在芷园。
秦锦白第一反应是:苏芷肯定知道了!
第二反应是:如何哄好苏芷!
第三才是:苏云裳太鲁莽了。
他欣赏苏云裳的忍让,甘愿在他背后默默等他五年;也享受苏云裳的崇拜。可这不代表,苏云裳可以逼着他在苏芷跟她之间选一个。
这女人太狂妄了!
洁白的宣纸被震得粉碎,秦锦白冷着脸吩咐,“今后所有苏大小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