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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看向他,语气平静地一字一句道:“你好像对我跟陆敬修的事很关心啊。江峥,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嘿我能打什么主意?!你别诬陷人啊,我都是一片好意!”江峥“无辜”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懒得理他,瞥他一眼之后就向人群中央走去。
只是走到半路,放在我包里的手机似乎是响了,一阵阵地震动着。
江峥见我停下脚步,又多嘴地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我捏了捏手里的包,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就在快要走到目的地时,我又突然顿住。
“江峥,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说完我就转过身,加快步子向外围走去。
来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我拿出手机,接通。
“请问是青瓷小姐吗?”传来的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周围还传来一些杂音。
而我一听到“青瓷”两个字,心里就突然揪了一下。
“嗯,我是。”我低声回答。
“这部手机的主人刚才出车祸送进了我们医院,现在还在昏迷。我们从他身上只找到这一部手机,手机上也只有一个号码,所以才联系到您。请问您现在可以来市立医院一趟吗?这位先生伤的有些严重,不排除做手术的可能。”
我听完之后猛地攥住手机,咬了咬嘴唇之后,微哑着声音反问道:“他……是不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是。”
“……长得很好看?”
“是。”
是,那就是了。
除了ian,谁会在手机上存上“青瓷”这个名字。
只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出车祸了呢?怎么就突然重伤昏迷了呢?
我捂了一下眼睛,想起那条他没回复过的短信,心乱如麻。
这个时候在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热烈的鼓掌声,想来是宴会开始,今天的主角登场了。
层层叠叠的人群将会堂中央挡得严严实实,所以我看不到台上的人。
陆敬修此时应该正站在那里,接受众人的注目。
“青瓷小姐?”电话那头的人又催了我一声。
我的手捏的手机更紧了些。
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内,我的脑海略过很多个场景。
譬如我在余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欺压,又譬如我被人一句话轻飘飘地发配到了南美,再比如我忍了陆敬修那么多次的霸道,好不容易能有个跟他面对面的机会,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为此我还特地花了好多钱买了一块表,想今天送给他,“贿赂”他来着。
但这所有的所有,都定格在我跟ian最初见面的那一幕,还有那一回,我喝醉了,他找到我,将我稳稳地抱在怀里,他温热的额头靠在我的脸上,痒痒的,麻麻的。
真是讽刺,真是他妈的操蛋!
我挂断电话,在原地怔愣了几秒钟,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会场。
也跑向了一个注定艰难又无望的未来。
第33章 把柄与软肋()
着急忙慌地来到医院,我打听着来到急诊室,找到护士台的护士。
“请问,刚刚、刚刚出车祸送来的一个男人在哪里?”
我的气息有些喘,方才跑进来的时候还被长至脚踝的礼服裙子给绊了一下。
护士闻言低头替我查了一下,接着告诉我,伤者伤情太重,已经被送进手术室了,如果我是家属的话,让我去补签手术同意书。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什么家属,但是就像方才通知我的人说的那样,ian的手机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号码,这个时候如果我不出头,那还要找谁呢?
至于后果什么的……到时候再说吧,我不相信会是最坏的结果,也不敢去想。
签好手术同意书,我来到手术室的门口,看着上面亮起的红灯,心乱如麻的感觉已经过去,只剩下淡淡的茫然。
对眼前的一切,我已经不晓得用什么话语去形容了,总觉得跟身处在一场梦境中一般,脚下都是团团云雾。
我甚至有种恍惚的错觉,会不会在某个时点,这场梦就醒了,然后我起床穿衣,焕发精神去准备晚上的宴会。
……应该是不会,其实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些都是真的,桩桩件件,都是真的。
之后我呆呆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脑袋里空白一片。
过了一会儿,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反应了好一阵儿才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
江峥。
嗯,他是该找我了。
我一声不吭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围观陆敬修呢。
现在发现我不见了,除了确认我在哪,估计还要冷嘲热讽一番。
只是我现在太累了,累到谁的声音都不想听到,很快便将电话挂断。
人在做出选择和决定的时候并不会每次都从理智的考量出发,很多情况下都是按照直觉和本能。
但是最初的冲动过后,冷静下来想想,又是一阵脊背发凉。
我攥了攥拳头,发觉掌心也是汗湿一片。
不过到底是人命关天,跟放弃的和失去的相比,之前做出的选择,我并不后悔。
两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双腿有些发软,但还是强撑着上前问ian的情况。
“已经没什么生命危险了,到特护病房观察一晚,没什么特殊情况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医生说。
我闻言赶紧道谢,接着看到护士们将病床推了出来。
远远地看到静静躺着的人,我的心一点点揪紧,也不由得再次去想,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我还记得上一次见他的场景,那个时候他还是如往常那般强健有力,隐隐还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气度。
其实我不止一次地发现,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是能生出些自在的。
这样的自在,也是我从别的地方感受不到的。
或许是因为对彼此都一无所知,让我不必瞻前顾后去算计自己的一言一行,也或许……仅仅是因为他这个人。
护士推着病床渐渐靠近,我的脚下不自觉地退了两步,怔怔地站定住之后,又向前迈了迈。
“家属吗?别在这等了,病人得送去特护病房。”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护士对我喊了一声。
我听到了,却没动,因为脑袋一涨一涨的,手脚也跟着发麻。
“没听到吗?不能在这等。”那护士又提醒了一句。
这次我终于是反应过来,想退到一边,腿脚却突然一软,猛地坐到了地上。
之后像是有个人上来扶我,我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
护士们没有因为我多做停留,很快推着病床离去了,杂乱的脚步声和滑轮声也渐行渐远。
只有我还失了魂似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不是他……竟然不是他。
躺在病床上,刚做完手术的人,不是ian,而是个我从没见过的男人。
看到那人的脸的一刹那,我有些分辨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庆幸吗?
嗯,应该是有庆幸。
难过吗?
好像也难过。
但更多的,似乎是不甘心。
活了这么久,我早应该明白自己是命运的一颗弃子。
可就是不甘心,不服气,觉得就算我运气再不好,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弥补,也能靠着自己的坚持修正。
但原来,有些事真的是注定的。
不该属于你的,别强求。
……
离开医院之前,我去缴清了手术的费用。
虽然我跟那人素不相识,但这样的情况,我也不能全然一走了之,更何况我还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盛夏的夜晚稍稍有些风,不过并没有凉意,只平添几分热燥。
我到路边的便利商店买了瓶水,想了想,又拿了两罐啤酒结了账。
之后我没打车直接回家,而是走到护城河边,找了块干净的石阶坐在上面。
仰头喝了口酒,嗓子涩苦的厉害,不过总算是换了个地方难受。
闷着气将一罐啤酒下肚后,我抹抹嘴唇,又吸了吸鼻子,然后突然就笑了出来。
因为实在是有些好笑。
像我这样,傻乎乎地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叫到了医院,又傻乎乎地认错了人,兀自担惊受怕了好久,天底下大概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这样的事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就算是相信了也只会嘲笑。
我也觉得奇怪,平时我算是挺精明的那种人,可偏偏就在今天,做足了蠢事。
又笑了片刻,我敛了敛神情,转而望向远处的高塔。
脑袋还混沌着,但我仍旧在努力地想一件事。
想了很久很久,最终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
关心则乱。
是不是一旦有了缺口,人就会变得一击可破。
这可真不是个好现象,对我来说更不是个好消息。
起码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把柄和软肋这种东西,一样都不能有。
若是有了……
若是有了,那就只能丢弃,亦或是斩断。
第34章 那天我看到陆敬修了()
坐在护城河边吹了半夜的风,我将旁边的空罐空瓶收了收,接着撑着胳膊站起身。
对于我来说,失落脆弱的时刻都很是奢侈。
短暂的自怨自艾过后,我必须得想出法子让自己摆脱窘迫和困境。
打车回到家,我胡乱地将高跟鞋踢在一旁,接着赤着脚去到洗手间,换下了束缚的礼服,走到喷头下,闭上眼睛淋水。
这期间我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也慢慢地盘算起之后的种种情况。
错过了跟陆敬修的这次见面,下一次再有机会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靠着他替我解决麻烦,估计没什么指望了。
还有江峥那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拿这次的事情大做文章。
最后剩下ian,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手机会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而这个男人还恰好出了车祸。
我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上面的妆应该已经花掉了,我现在肯定也很丑。
只是跟渺远无望的未来比起来,就算是真的变成一个丑八怪也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冲完澡洗漱完之后,我还是赤着脚走到卧室,然后头发也不吹,仰面躺在了松软的大床上。
即便是事情再棘手,我也不愿意继续去想了。
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吧。
原谅我是个胆小鬼,一个人面对一切的时候,我总想着拖延,总想着逃避。
不过我也比谁都清楚,大多数事情是逃不掉的,睁开眼睛醒来,早晚都要面对。
……
周一来到公司,迎面碰上不少同事,大家都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也热情地回应。
来到办公室,小张活力十足地跟我汇报工作,我认真听完之后做了恰当的安排,顺便还问了小姑娘周末过得怎么样。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和谐美好,我也差点觉得日子本就该是这样风平浪静。
直到江峥亲自找过来,我才收敛起嘴边有些僵住的笑意,平静着目光跟他的视线相对。
江峥大喇喇地来到我的办公桌前坐下,双臂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