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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有事?”
没有哭出来就不错了,虽说抓住自己的胳膊在颤抖,但刘祚晨觉得她心里绝对不是目前表现地风平浪静,轻轻说道:“放心好了,不会有事。”如是说着,其实心里也是没有底气,看不透皇上的心思也看不出他隐藏着怎样的手段,叫人如何判断却舍?
像是被遗弃在荒郊野外的狗,三皇子也不敢叫嚣了,眼巴巴地望着刘尚志爷俩的神色,竟是隐隐有些可怜相。
落地凤凰不如鸡!
流落在外的皇子是什么?典型一只让人可怜心起的流浪狗!
统兵在外的二皇子怎样,刘祚晨不知道。跟皇上同在屋檐下的太子又是怎样一副模样,还是无从得知。
……
“父皇,儿臣想不明白。”
很少与皇上待得这般久,太子这段时间基本上整天都会待在御书房。说来也是奇怪,如此紧张局势下,爷俩竟然一改往日的讳莫如深,竟是无所不言相谈甚欢,比如,像现在的疑问,要在往日问出,皇上必然会骂他蠢猪一只,没有头脑!
“想不明白?人,都是在绝境当中有所感悟,感悟生老病死,感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或者是绝处逢生!……”
微微笑着看向窗户的方向,就像是能够透过窗户以及远处的城墙,看到皇城外密密麻麻的叛军。
不知道他的信心来自哪里,也不知他内心深处存在什么,更是不知他此时领悟到了所说这些有何意义?太子只是觉得,这时端坐在龙椅上的他,更像是一位——父亲!
很少感受到父爱,长到这么大,印象当中的皇上总是板着一副老脸,看过来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哪像现在?和蔼、平静、细声软语!
是人之将死!如是想着的太子,自己都吓了一跳,稳下心来又有些彷徨,难道自己一直很在意他?以往不是对他恨之入骨吗?
是自己错了?可是又错在哪里呢?是以前?还是现在?
太子觉得,他就像是一只掉队的孤雁,找不到家人伙伴也迷失了方向。
“静下心来!你不用去做什么,就看着。”收回目光,皇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太子的眼睛,“朕,敢跟你打包票……,北关将士进京之日,好戏也就开场了!”
打包票?怎么就好戏开场了?脑子里混沌一片,太子竟是无从作答。
猛然间想起记忆中的过往,眼前之人可不是一位被人蹂躏的主,哪一次不是暗中有所操控,又有哪一次会算计有失?……,努力克制着身体颤抖的yuwang,牙帮紧紧咬在一起,心说,天性能够吃人的老虎,看似趴在那里闭着眼睛,谁敢保证它不会在下一刻骤然睁开双眼张开血盆大口?
“唉!……还是紧张?”
“……是的,父皇。”
微微一顿,太子不敢隐瞒,点着头应道。
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复又松开,皇上心里暗自摇头,心境这东西成长起来绝非易事,如此境地都无所长进,这大安泰江山千秋万代只是空想罢了!
老三,性格乖张优柔,难成大器。
老二……,但愿这几年有所长进!
如是想着的皇上,轻轻合上眼睑让太子看来,更是深不可测!想着,叛军援军即刻便要入京都城了,怎么他还一副如释重负之感?难道,北关将士是来解救皇城于水深火热的天兵天将?
第五十二章 援军3()
派出的探子带回来很糟糕地消息——北关大军已然抵达都城。
至此时,赶来都城内外的大军可谓是密密麻麻人满为患!皇城有多坚韧?坚守皇城之人有多坚强?
好像……,都说明不了本质存在的问题!
搭着人梯,或者说是踩着皇城外的尸体也应该早已攻入皇城之中了。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刻意在等!等时机,等以绝对势力成为新一代君王。
“明白了!”
猛地一拍大腿,痛的自己“啊呀”一声,吓得众人更是心肝蹦起来卡在了嗓子眼,张大着嘴巴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巴巴地看着刘祚晨在那揉着大腿呲牙咧嘴。
“是靖亲王在阻挠别人攻入皇城,也是他在等郡王陈康抵京,以绝对的势力君临天下!”
“哦……”
“……”
刘尚志恍然大悟,余下之人仍是满头雾水。
茫然着,脸上满是狐疑之色的三皇子,转动着脑袋观察着众人的神色。他拿不准,刘祚晨这样说是否别有用心,也拿不准京都的局势是否如他所说那样,更没有把握有扭转逆势的能力。
到这时才恍然间发现,他除了有个尊贵身份之外,竟然一无所有。
虽然紧挨着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可他能感觉的到心隔得老远,因为她现在紧紧抱着刘祚晨的胳膊不放,而不是他这个亲哥哥。
“……皇上真是…睿智!”
有皇子与公主在眼前,刘尚志差一点便将“老狐狸”说出来,伸手摸了一把下颌的胡须,又说道:“那……,就静观其变好了,鹬蚌相争,咱也学着皇上做一回渔翁!”
话是这般说,可时机地把握以及随时将出现的诸多问题,想要妥当?真不是易事!
看看皱紧眉头若有所思的侄子,轻轻舒了一口气,暗自想道,多亏有这小家伙陪伴在身侧,也算多了一个锦囊妙袋!
“祚晨,跟我出去透透气。”说着,率先起身钻出了窝棚。
堂堂一军主帅,没有设立军帐,看起来真是有些寒酸,拍了拍屁股上若有若无的尘土,左右扫视一番,不由得轻笑出声。刘祚晨这小子也不知哪来那么多弯弯绕,为了免于被敌军发现踪迹,竟然想出来这么一个鬼主意。
军马以及骑兵,被分散藏匿于周围连绵的树林当中,若不是走进到一定距离,还真是看不出。
人数众多的步兵队伍,更是被藏了个毫无踪迹,每一队人一个巢穴,像兔子一样窝在洞中,即保证了取暖问题更将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的弊端成功解决。
“有没有想过,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
没有回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刘尚志看向京城方向,轻声问道。
听得出来他忧心忡忡,同样看向京城的刘祚晨,说道:“有选择……,目前也不是时候!随着皇上的意愿且行且看就好,必要时,给他留下点什么,或许对咱刘家更有利!您说呢?”
骤然心里一紧,刘尚志没敢回头看侄子一眼。
老爷子就是担心这小子性格桀骜不驯,将来可能对刘家不利,时不时地阻挠或是反对他的一些想法以及措施。其实,刘尚志也很反感于皇上的谋略之深,可仅仅是心有不喜,远远不像刘祚晨那样将一些想法付诸于行动。
心相近,自然不会刻意抵触阻挠,何况,刘尚志一直对他赞赏有加。
从侄子的话里,能够听出一些别样的滋味,涩涩地笑笑,问道:“这样真的管用?!”
看了一眼三伯的背影,他没有问“选择”是怎么个解释,却问向下一个问题,刘祚晨知道他在躲避什么,最起码来说,他没像老爷子那样将眼珠子瞪到头顶上表示反对,这,足以让刘祚晨心里欣慰不已了。
轻轻咳嗽了一声,回到道:“管用,相当地管用!这也是皇上掼于实用的手段——牵制!倘若可能,或者是……刻意,悉数将叛军首脑放走,就有他的愁楚了,省的他整天想着算计咱刘家!”
“牵制!”喃喃自语着,刘尚志看似镇定自若,其实满脑已经一塌糊涂了。
……
就像刘祚晨猜测那样,荣老王爷一再督促着攻下皇城,以免夜长梦多。怎奈,那个不成气的侄子一再阻挠从中作梗,小小一座皇城竟然苦攻不下,连番三两次,终于被老王爷看出端倪想到了不好地将来。
重新回到都城里住到府中,短短几日的时间,恍若梦中。
之所以如梦,一个原因是世事难料,另外一个原因是,双眼朦朦胧胧看向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了。
他知道,自己老了!
老了还要与人一争长短?如是想着,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管你是非曲直,能苟活终老就得了!
“王爷,陈康郡王进京了,靖亲王派人……派人传您过去……”
“给传话之人回话,就说本王身体不适,让他自己做主就是了,……本王没有意见!”
不等管事将话说完,老荣亲王一边採拭着眼屎,一边百无聊懒地说道。
“还有,王爷。”
“嗯?!”
“是荣亲王求见您……”
心有不甘还是另有它想?此时求见,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把戏!如是想着,老荣亲王不屑地撇了撇嘴,“就说本王身体……”话一出口,猛地一顿,“传来见我!”
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打老王爷回了府便是无精打采的模样,管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匆匆而去。
“说吧!……我还能对你有何帮助?”
能够猜想到荣亲王的来意,都是心知肚明,自然没有必要转弯抹角,开门见山好说好散,或许谈的投缘相互间还会有一定的帮衬,也是说不定的事不是?
看着堆坐在椅子里的皇叔,荣亲王微微笑了起来,一直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这时看来,眼前这个老东西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
“侄儿,想要得到您老的帮助!”
“帮助?你小子还用我帮助?本王那点人力,还入不了你的法眼才是!”
往时,不是未曾想要将荣亲王拉到身边添当助力,怎奈人家目光高远,并未将他皇叔的势力看得上眼,此时迫在眉睫,竟然拉下脸来求助,意料之中是一种感觉,亲耳听到还是让老荣亲王感到讶异。
“其实,侄儿没有一点实力,您相信吗?”
“哦?说来听听。”老荣亲王说着,用力眯着双眼饶有兴致地望过去,
“西南边陲,一部分原有实力,基本上被刘尚武分化殆尽,北关驻地,吾儿陈胜自有想法,并不想过多参与到……参与到……此事当中。”
刘尚武爷俩与皇上交好,已是朝野上下地共识,庆亲王那样说能够理解,只是不知内情到底如何。至于陈胜那里,老荣亲王却是不敢苟同,心想,倘若猜想的不错,陈康的队伍开拔之后,还真说不定那安北郡被谁统辖。不想参与到京都兵变?骗鬼去吧!还不是手段不同?
猜不透那爷俩存着怎样的心思,也懒得理会!江山又不是自己所有,只要能够保住活命,只要能保证小儿……
“这时,好像……,我也帮不到你多大的忙。”
听出话语间,抵触情绪有些松动,庆亲王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得到皇叔您的帮助,侄儿能够保障您好多,绝对不会像那位一样,…过…河……拆……桥!”
加重语气将“过河拆桥”四个字说出口,听在老荣亲王耳中,格外刺耳!
不由得,脸上的肥肉乱颤,呼吸急促促地将满身的肥肉带动,像是纸匠手下糟糕的纸人,在寒风中嗦嗦发抖。
原来,他心中一直未曾甘心!事实所逼,委屈求全才让他承认,老了!
其实,谈话投不投缘完全就是双方态度问题,态度正确了,自然一切免俗。就好比是王八看绿豆,对眼就好!或者说是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