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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吱呀……”木轮车碾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唉声叹气地诉着苦,初听起来让人很是心烦,好在众人常年听在耳中已经习以为常,嘻嘻哈哈地笑闹着全然不把木轮的哀怨当回事。
已经入冬了,难得的好天气,一路行走也将近半个月了。
“前边就是客栈了,兄弟们加把劲,天黑前赶过去洗个热水澡,好好舒坦舒坦。”张有财吆喝一声,顿时让众人好一个眉开眼笑,多日的风餐露宿已经让众人身上瘙痒难耐。
“张哥,晚上给两壶酒乐呵乐呵呗!”
张有财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刘祚晨的脸色,笑呵呵道:“没问题,好酒好肉犒劳兄弟们一番。”
“哈哈……,看看,张哥就是爽快!”
得到回应的众人自是兴高采烈,可是木轮车和拖着它的马儿又听不懂,依然我行我素的迈着步子。
“快,快!轮班下马推一把马车。”勾上酒虫的人,隐隐地已经能够闻到芬芳的酒味,相互呼喝一声,跳下马来便甩开了膀子,直到气喘吁吁也是不肯放手。
热血方刚的年轻人就是这样,发起狠来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张叔,小心一些,气氛有些不对头。”
离客栈已经很近了,小二模样的人站在店门口,眉目已经可以清楚看得出来。
依照往常,小二此时应该是抬起胳膊挥动着经常搭在肩头的抹布,并且这应该熟悉的小儿也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张有财答应一声,心里期望着或许是换伙计了,却仍然不敢有所大意,回过头对身后的小伙子们打了一个手势。
经年行走在外的诸人,见了张有财的手势,立时警觉起来。
“客官,是打火还是住店?”店小二直到众人进了客栈圈起来的院落,这才迎了过去,虽然弓着身子满脸是笑,刘祚晨和张有财都能看出来他的生疏。
以往的那位店小二,弓起腰来就像是柳条一般软乎,满脸的笑意就像是久别的老友,亲切而真实。
“没定下来,或许吃过饭便要赶路。”刘祚晨冷冷地说道。
“哦!……这位大爷,再往前两天的路程就是大食国了,荒郊野岭地……”
“我走过一次!”刘祚晨翻身下马,轻声说着,不经意地看向店小二的手。
讪讪地笑着,店小二微微转过半拉身子,“小的多嘴了,大爷莫怪。”说着,将抹布掂在手中盖住了虎口,“您请,这位大爷您也请。”
小二有问题,已经是毋庸置疑了,即便是迎客有些生疏,也应该随手将抹布搭到肩膀上,也不应该将抹布遮在虎口之上,何况,虎口的老茧刘祚晨和张有财业已看得清清楚楚。
“有客人打火喽……”
店小二一声吆喝,掀开门帘子的两位汉子,快步跑了出来帮扶着一行人牵马安顿,脚步稳健,身体也是健壮。
“小二,客栈换东家了?”
掀开布帘子,停下步子的小儿,应声答道:“是,有几个月了,……”
“季勇,紧溜点!这么多人打火,还不尽快到后厨帮忙!?”穿着相比较体面一点的东家,高声呼喝着打断了店小二的话,瞬间就是一脸笑意,“客官,快请坐,快请坐,需要什么饭菜只管言语,呵呵呵……”
“嚯!看来还是新东家会经营,改善菜品种类了?”张有财也不避讳对这间客栈熟悉,“先切十斤牛肉,再上两坛子好酒上来!”
张有财的话是有猫腻的,这间客栈倘若是歹人强抢得手,自然不会避讳出售牛肉。
“客官,您说笑了…,这牛肉哪里弄得来,虽说是山高皇帝远,可也怕事情败露被官府整治不是?”客栈的东家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干笑两声,又说道:“您看,换成猪肉或是羊肉可好?”
“看来不是有起色,倒是后退了……,唉!连十斤牛肉都弄不来,这客栈开的什么劲!”
嘴上说着,张有财已经坐到了桌边,看了一眼摆放的四只茶杯,对着刘祚晨使了个眼色,心里说,这越发的不对头了,明显刚才是四个人坐在一起喝茶,伸手端过茶壶,“渴死了,先喝杯水解解渴……”
“嗳……,客官!这茶已经喝过了,再为你重新冲泡一壶。”
伸手止住客栈东家,刘祚晨笑着说道:“无妨,无妨!就是解渴的蠢物,要不得太多讲究,不过……,还是得给后边的兄弟多冲几壶茶,我俩的这壶就这样吧!”
“客官说的是,说的是。”客栈东家干笑着打量了张有财一番,高声吆喝道:“老二,老三!还没将马匹拴好?”说着转过身子走向柜台,嘴里咕唸着:就是俩废物!栓个马匹也是这般磨磨蹭蹭!
“来了,来啦!”
面有愠色的两个人应着,走进屋还未站稳,客栈东家不耐烦地呵斥道:“马上为客官上茶,怠慢了客人……看我如何收拾你俩!”
这几年,行走江湖已经有些经验的刘祚晨,已经看出些端倪,看着几个人的神情,已是猜出了个八玖不离十,这三个人绝非一般的江湖歹人,只是不知官家搞出这么一套来是为哪般?难道是被朝廷察觉了?
第四章 路遇2()
搞不清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不过,刘祚晨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内部出现了纰漏。
茶水,酒菜陆续端到了桌上,张有财和刘祚晨对视一眼,令人毫无所觉得用银针刺探,也是没有问题。
“兄弟们慢慢用,今儿个不赶路了,吃罢饭洗个热水澡明天一早就走。”张有财说着话,不经意地挥了挥手,众人皆是了然,这间客栈真的有问题,一切皆要小心从事!
被叫做季勇的小二哈着腰,笑道:“诸位大爷要住下,小的这就去烧水,保证酒足饭饱之后让诸位洗个热水澡。”
“等会…,吃着这饭菜的味道,还是原先的厨师?”张有财问道。
已然转过身子的店小二,竖起大拇指惊讶地说道:“这位大爷,真是服了您,厨师离家比较近,不舍得丢了这饭碗就央求东家留了下来。”
原先的店小二和厨师是亲哥俩,应该没有道理厨师单独留下来,微微笑了笑的刘祚晨没有言语,惬意地饮了一口酒,酒还不错,比较于原先客栈里所卖强了太多。
陆陆续续,又进来两班人,打眼就能看出来是铤而走险的商贩,张有财一帮人抬头看了一眼,皆是没有言语,支楞起来的耳朵听起来,他们跟店家倒是有几分相熟。
跟别的商队不同,刘祚晨一贯是发现问题不搞个清楚心里难安,酒足饭饱和张有财上楼之前,向一个叫张有能的兄弟使了一个眼色。
“说你呢!耳朵聋了还是塞了驴毛!”
叫季勇的小二到后边忙乎着烧水去了,被叫做老三的汉子刚刚端来酒菜招呼新来的客人,听了张有能的话很是诧异,不由得转过头看去。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赶紧的,给…大…爷沏上茶水。”这张有能扯起嗓门吆喝,还颇有张康的风范,此时怒瞪着双眼就像是被人惹怒的暴熊,就差浑身毛发皆竖了。
“你……,你何时招呼我了?”一脸愠怒之色的老三,分辨着。
“他妈的!竟敢不称呼老子为大爷,反了你这奴才!”
抄起茶壶的张有能,说着就朝老三扔了出去。
“咚”!的一声,淬不及防的老三被茶壶击了个正着。距离近,力道猛,尚且是当胸一击!
“啊……”
“啪…哗啦”
“打人啦!……”后来的客人,惊慌失措的一声招呼,客栈里的人迅速跑了过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充盈着整个餐厅。
屋里的人刹时间就乱作一团,张有能一帮人悉数站了起来,一言不合打将起来已是毋庸置疑。
“你他娘的,怎的敢动手打人!”被唤作老二的人,更是生猛,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哀嚎不止的老三,抄起一条凳子兜头就向张有能招呼过去。
凳子做武器,勇猛有余灵活不足,早有准备的张有能轻易就闪身躲了过去。
张有能一帮人,哪能眼看着他吃亏,一人呼喝道:“哥几个!揍这龟儿子!”
“住手!”
听到动静跑将过来的季勇,一声暴喝也止不住这几条龙睛虎眼的汉子,再说,谁会将他的话当回事?好家伙,只是三两个回合的时间,老二就被踹到了桌子底下,众人依然是不肯善罢甘休。
猛虎还架不住群狼多呢!何况老二不是条猛虎,张有能他们还是手底下有真章的汉子。
“好汉住手,好汉快快住手,这样会出人命的!”季勇见没能呵斥住,挤到前边挡住了这个,那个已经伸腿踢了出去。
怒瞪双眼的张有财,抓住小二季勇的肩膀,想要将他扳到一边,不料想那小二仅仅是晃动了下身子,脚下还是稳稳当当的站在当地。
“给老子滚开,要不然连你一块收拾喽!”
嘴里呼喝着的张有能,此时眼见得那老二又钻到了另一张桌子底下,可十多号人围着还能躲到哪儿?躲到哪儿也是被揍,鼻青脸肿的揍。
“这位好汉大爷,快让您那几位兄弟住手吧!真出了人命可就麻烦了!”
“草,你还吓唬我!?是这奴才先向我动手,要不是老子躲得快,出人命的是我!滚开!”
张有能的话音刚落,也不知从何处蹿出来五位手持短刀的壮汉,领头一人招呼一声,“他妈的!兄弟们动手!”
“我看谁敢动刀!老子立刻砸碎他的脑瓜子!”
有人已经将死狗一样的老二拎起来,掐着脖子将他按在剩下的唯一一张桌子上,同时举起了硕大的拳头。
要挟,通常就是懦弱的表现,可是往往就是能够起到足够的震慑作用。比如此时,手上没有家伙的张有能等人,即便是打了起来最终获胜,也难免受伤流血。
目的就是一探究竟,还有任务在身可是不能莽撞冲动,一帮人自是心知肚明。
“怎么回事?我的娘啊!这怎么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像遭了劫一样?”客栈的东家从后门急匆匆地跑到近前,“客官快快住手,这闹出人命可是不好。”
“你他娘的说住手就住手?瞧瞧你这客栈,还举着明晃晃的大刀指着客人,成黑店了?要图财害命不成?”张有能嘴上的功夫也不含糊,对刘祚晨示意的事情,这才算是步入正轨。
客栈东家被张有能一番争呛,气的肺叶都要炸开了。这眼看着自己两个手下,一个倒在地上哀嚎着,一个被按在桌子上像是死狗一只。
东家的脸涨得乌紫心里直骂,这他妈哪儿来的混账王八蛋,真是欺人太甚,眼看着就要暴跳如雷,却见叫季勇的店小二使了个眼色。东家深深嘘了一口气,松开了紧攥的拳头。
“误会!客官肯定是误会了。我敢保证,咱这客栈绝对不是黑店,不信,你问问那几位。”客栈东家说着,朝缩作一团挤在墙角的几位客人用手一指。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墙角的一个人,抖抖索索的说着。
“闭嘴!老子问你了?”张有能心里一阵郁闷,这生意人这时还有敢出头说话的,真是白痴!腹诽着,转过脸来,“事已至此,东家你就拿个主意吧!放了你那伙计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