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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昭年心事被说中,脸上一阵难堪,不禁把眼光瞟向阮绘雅。可阮绘雅只顾着和宠唯一说话,压根儿就没看到他。
“我们这次住在哪里?”阮绘雅问宠唯一。
“住在我的别墅里,”陆云萧在旁边道:“这次参赛的选手都是自己在外面取景,那里风景很不错。”
“谢谢陆老师。”阮绘雅礼貌道。
陆云萧不着痕迹地看了宠唯一一眼,随手招来了计程车。
别墅里。
宠唯一推开窗户,望着外面的海景,笑道:“这里都赶得上城堡了。”
阮绘雅随后走进来,扶着她的肩膀小声问道:“你跟陆老师是不是真的认识啊?我看这里的房间,最好的就是你这一间了。”
宠唯一笑笑,没有说话。
“唯一,你看过楼下的小花园了吗?!”殷素素兴高采烈地从外面跑进来,“跟奉一园的花园一模一样呢!”
三人一起下楼,何昭年已经在楼下了,陆云萧准备了咖啡,是浓香的蓝山。
他端了一杯递给宠唯一,眸中带着笑意,“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宠唯一接过来喝了一口,点点头道:“很香。”
阮绘雅在一边暗笑,拉着殷素素坐到何昭年身边,就留他们两人在花架下。
陆云萧看了宠唯一一会儿,不禁端起一旁的画板,道:“一一,别动。”
宠唯一一颤,继而放松身体,保持原有姿势让他作画。以前他们也是这样,最喜欢在对方出其不意的时候画对方的肖像,有时候甚至恶作剧故意让对方白白站上十几分钟,到最后憋不住笑了才罢休。
陆云萧的笔犹如行云流水,在雪白的纸上迅速勾勒出宠唯一的样子,熟悉的样子就像这三年从未间断过在画一样。
这三年,宠唯一虽然不知道他,但他却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她,这段时间内她做的任何事他都悉数记在心里,包括她和裴轼卿……
“嘎吱”一声,笔尖折断,陆云萧手顿住,眸底一抹利光一闪而过,将画板放到花架上,道:“笔坏了。”
“哦。”宠唯一看了画板一眼,又低头来看着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份生疏不止她一个人察觉到了,陆云萧换上笑容道:“你和他们先聊聊,我吩咐人准备晚饭。”
目送他离开,宠唯一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以前站在自己面前的欧阳汛从来不会给人这么大的压迫力。
晚餐是几个人各自喜欢的菜色,宠唯一尝了一口,诧异地看向陆云萧。
“味道好吗?”陆云萧回以笑容。
宠唯一“嗯”了一声,她的菜是他亲手做的,味道和三年前一样。
陆云萧转而招呼其他三人,笑却不及眼底。
吃过晚饭,宠唯一独自一人走到花园里透气,从花架的缝隙里能看到背后的海,所以海风也吹拂着整个花园。她抬头看着花架上放着的画板,踮起脚去拿,够了几次没有拿到,正打算退后去拿凳子,冷不防背后有人扶住了她的背,手绕过她的头顶捷足先登了。她诧异回头,才是陆云萧。
从他怀里退出来,她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陆云萧把手里的衣服递给她,“看你一个人出来,外面太冷,给你拿件衣服。”
宠唯一把衣服披在身上,伸手去拿画板,却被他抬手躲过。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画,陆云萧道:“一一很想看吗?”
宠唯一下意识摇头,“应该没完成吧?”
陆云萧把画纸揉成一团塞进兜里,抬眸对上她的视线,“以后再给你画。”
“一一还画素描吗?”他走到花架前,低头看着起落的海水。
“偶尔画一画。”宠唯一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这三年你都在什么地方?”
“你不会想知道的。”陆云萧低笑一声,似乎在自嘲。
“好了,”他复又抬起头来,道:“外面风大,别墅里有很多名画,去看看?”
跟着他沿着旋转楼梯走上三楼,楼梯的尽头竟然是一扇巨大的门。陆云萧拿出钥匙打开门锁,扶着巨大的把手推门道:“进来吧!”
没有想象中的房间,整个三楼竟然是一个拉通的大房间,除开角落里散乱摆着几个画架,就剩墙上的画了。
一大半的画都是他自己的,挂了整整一个墙面,有油画有素描,色彩一律灰暗,毫无生气,其中有一幅竟然是那个旧船坞。
宠唯一停在画前,幽幽问道:“其他的画呢?”
“所有关于连衣裙的画都在你那里。”陆云萧站在她背后,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被裴轼卿买走了,不过我想也是送给你了。”
宠唯一望着墙上的画,这应该是他三年来所画的,他是想告诉她,他这三年就像这些画一样,从来没有一天过的快乐吗?
陆云萧走到画架前,抽开遮画的白布,道:“一一,这幅画我画了三年也没画完,今天你能帮我完成吗?”
巨大的画布上,穿着连衣裙的少女坐在桌前摆弄着一盆向日葵,她偏着头似乎在向对面的人笑说什么,然而对面只放着一杯热茶,座位上空无一人。
宠唯一痴痴看着,陆云萧已经开始调色。画上的宠唯一还是三年前的样子,无忧无虑笑容灿烂,但是他已经回不到三年前,所以他始终没法下笔,如果三年前的欧阳汛还可以肆无忌惮地笑,那现在的陆云萧就没有了这个资格。
接过画笔,宠唯一稍稍想了一会儿才开始下笔,陆云萧没有错过一笔一划,她画的依旧是三年前的他。本来以为她要停笔的时候,她却突然在上面添上了一副反光的眼镜,这样一来,人物的眼睛全部被遮去,而唇角留下的笑看得就不那么真实了。
陆云萧微微一笑,道:“你和三年前一样,想什么就做什么,一点也没变。”
宠唯一回头看着他,“这样不好吗?”
“很好,”陆云萧取过她手里的画笔,又在花盆里添上两朵向日葵,“三年,应该有三朵才对。”
他停下来,宠唯一又接了笔,在圆桌的周围添上新绿的花草,在半边天空画了一个太阳,巧笑嫣然地问道:“这样是不是好看多了?”
陆云萧心中触动,抬手又在草地上涂了一团白,点出眼睛和胡须,一只白猫栩栩如生。
宠唯一想起了小四,在蔷薇园里,小四最喜欢在蔷薇花里钻来钻去,沾了一身泥才往裴轼卿身上跳……裴轼卿暴跳如雷的样子真是有趣儿……
“一一,你笑什么?”陆云萧打断她。
“没有。”宠唯一回神,又在旁边添上花墙,缤纷的蔷薇,还在白猫后面画了几个脚印。
偌大的画布被两人塞满了,宠唯一手上脸上也抹了不少颜色,她回头一看干干净净的陆云萧,不由道:“凭什么你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陆云萧朗声笑道:“因为无论天空是什么颜色,太阳都不会被染脏……”
话一说出来,两人都愣住了,而他抬起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对上宠唯一大大的眼睛,最后还是忍不住按了下去,轻轻揉着她的头发道:“快去洗洗,今天太晚了。”
宠唯一的情绪莫名低落下去,她放下东西离开了三楼。以前跟欧阳汛学画画的时候,她每次都会弄得全身都是颜料,她质问他为什么不会弄脏自己,他当时也是这样回答的……
太阳不会被染脏吗?但是现在的欧阳汛已经被阴霾的天空遮住了眼睛,她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一丝阳光的气息。
陆云萧独自待在画室,目不转睛地看着画布上盛开的鲜红蔷薇,一抹阴霾笼罩在眉间。
“嘀嘀嘀……嘀嘀嘀……”电话响起来,他看也不看就接起来:“哪位?”
“云萧,是外公。”
一听到陆镇昌的声音,陆云萧敛下神色,恭敬道:“外公,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陆镇昌道:“我听说你带着那个女孩子到伦敦了,你有什么想法?”
陆云萧眸色倏地沉下,“外公,我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请您放心。”
“那就好,”陆镇昌满意道:“我让凯瑟琳过去了,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一点。”
“谢谢外公,您请早点休息。”
陆云萧阴鸷地挂上了电话,这时大门又被人推开,他猝然回头,对上的竟是凯瑟琳笑意盈盈的脸。
一点一点把愤怒收回去,陆云萧道:“出去。”
凯瑟琳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怒意,径直打量着墙上的画,“这里我可一直没有进来过呢,你就不能大大方方地让我欣赏欣赏?”
高跟鞋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显得整间屋子更加的空旷,也显得格外刺耳,让陆云萧不自觉皱起了眉。
凯瑟琳瞟了一眼他面前的画,抱着手臂道:“画真是漂亮。”
陆云萧钳着她的手臂拽着她往外走,冰冷道:“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凯瑟琳手臂被捏得发疼,嘴上却不肯示弱,“要不是董事长叫我过来,你以为我想来看你们卿卿我我?”
把她推出画室,陆云萧看着她阴狠道:“下次再敢进来,就不像今天一样了!”
凯瑟琳冷笑看着门关上,转身正要下去,却看到站在楼梯拐角处的宠唯一,衣服上还有水渍,应该是刚洗过手。
两人目光对上,宠唯一淡淡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凯瑟琳跟着下了楼梯,特意加快了脚步追上她,“宠小姐,不如我们聊聊?”
“没兴趣。”宠唯一头也不回地道。
凯瑟琳顿了顿,掩去面上的不满,道:“上次在酒店的事是我一时口快,你不会因为那个生气了吧?”
“没有。”宠唯一淡淡应道,确切地说,她不是生气了,而是记住了,刚才她只听到了一句话。
“你说的董事长,就是云萧的外公吧?”她想了想问道。
“怎么?”凯瑟琳挑眉。
“他外公很……看重他吧。”宠唯一抚着下巴,脑子里转换了几秒才用了“看重”这个词,她看着凯瑟琳,眸沉如水。
凯瑟琳对上她的视线,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她那双眼睛,她的眼神,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一样,有种让她无所遁形的感觉。
“当然。”她敛下心神道。
“是吗。”宠唯一若有所思地别过头去,继续朝楼下走,“凯瑟琳小姐是来照顾云萧的吗?”
“这和你有关系吗?”凯瑟琳回过神来,为自己差点被她牵着鼻子走而恼怒。
“没有,”宠唯一接过话,回头朝她笑了笑,“照顾他,凯瑟琳小姐一定很辛苦。”
凯瑟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抿紧了唇不说话,她是在挑衅吗?
“晚安,凯瑟琳小姐。”宠唯一停在二楼,道了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凯瑟琳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冷到了极点。
“什么事?”裴轼卿揉着眉心,口气不善地问道。
“四少,你还真是忙得昏天暗地啊,”翟薄锦在电话里打趣道:“一一去了伦敦好几天了,你一点儿都不挂心?”
裴轼卿望着外面的天,“现在才忙完。”
“人要看牢一点,不然很容易就会给别人抢走的。”翟薄锦打趣着他。
“凌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