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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巴朝对面努一努,意思是,你过去,我不想跟你挨着。
云衡颇不满地哧一声,很不情愿的挪到对面去,她没觉得男人矫情,反认为他更man,硬汉力爆棚的感觉。
这男人可真是个尤物。
云衡拄着一双筷子,拿出湿巾来回地擦拭,一遍又一遍,擦得悠然发亮,抬眼发现秦岭一直盯着她看。
“怎么了?”她问。
“你吃什么?”秦岭举着菜单问她。
“什么好吃我吃什么。”云衡轻快地说。
“新疆的食物都好吃。”
“那就点最好吃的。”
“全是最好的。”
“……”
“菜单给我。”云衡朝他伸手,像是问主人要骨头的小奶狗,她睫毛一眨,满身灵气。
秦岭看着她吸一口气,把菜单放在她手上。
“嗯……手抓肉,烤馕,风味包子,新疆大盘鸡……羊肉串,这五样……”云衡一边指着一边念。
“老板——”秦岭招呼人过来。
“除了这五样,我都要吃。”云衡接着把话说完。
秦岭又深吸一口气。
“你是猪吗?”秦岭说。
云衡抱着肩膀,挺直了腰,下巴一扬:“可是我瘦呀!”
“……”
油塔子、面肺子、纳仁、黄面、熏马肉、胡辣羊蹄、马肠子、骆驼奶……
老板摆了满满一桌,像是满汉全席。
秦岭抄兜看着,心想这么多得吃到什么时候。
云衡拍拍小手,粉舌舔舔嘴唇,像只小馋猫。
她夹起一片马肠子放入口中,美美地咀嚼。
秦岭喝了口骆驼奶,说:“城里人还吃马肠?”
云衡含糊不清地回答:“这有什么,烧白子我都吃过呢。”
秦岭:“……”
“看不出来,你除了能吃,口味也挺重的。”秦岭好像是夸她。
云衡挺挺胸脯,摆出一副我很能干的样子。
两个人吃完饭去搭帐篷,秦岭带着云衡来到一处背靠山脊的空地停下,然后就抱着黑帐篷到一边去刨坑,不一会儿就叮叮当当敲起来。
他的帐篷搭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将骨架支起来,黑帐篷从塑料袋鼓成热气球,云衡在一旁看着,男人干得累了,就脱下外套,里面只穿一件背心。
她看着男人胳膊上线条流畅的肌肉,额头微微沁出的汗水,空气里仿佛充斥着荷尔蒙清香,她看得焦躁,摸出香烟点上,倚在一棵树旁毫不避讳地观察他。
他偶尔间抬手擦汗,她色色看着他,脑子里臆想他。
阳光笔直洒下,山脊逆着光,宛若镀了金的琉璃瓦。
秦岭搭好帐篷,看到平地另一侧仍是空荡荡的,云衡的蓝帐篷动都没动。
他起身寻找她,发现云衡正坐在山脊上抽烟,地上好几个烟头,她在看羊玩。
秦岭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烟,语气像在呵斥小孩子:“过去搭帐篷!”
云衡讷讷的抬头看他,发梢顶着光,毛茸茸的。
她说:“我不会搭帐篷。”
秦岭憋得胸疼:“那你刚才不跟着我学?”
“我看着你搭了呀,”云衡满眼无辜地望他,眨呀眨的,“可我就是学不会嘛。”
秦岭平复了几次呼吸,走回去:“过来看着。”
云衡得意地拍拍屁股起来,小尾巴一样在他后面。
秦岭办事很有效率,拆帐篷、打地基、穿帐杆,一气呵成,就像拼魔方一样,云衡甚至来不及看清哪一步是哪一步,帐篷骨架就像神奇的魔方被还原六面。
她看他健壮的手臂,目光专注而认真,男人特有的性感。
秦岭挂帐篷时遇到点麻烦,外帐被另一边的纤维杆扯住,这边没法打结。
云衡见秦岭左右分不开身,就过去把另一边外帐的绳结打开,抖一抖,重新系好水手结,固定好帐篷。
秦岭在那边也系好水手结,蓝帐篷被固定好,大功告成。
很快,云衡看见身后一道影子逼近,回头见秦岭居高临下地瞅着自己,他眉心拧成川字,没什么语气的说了句:“你这系绳结的手法挺熟练的。”
云衡一时没明白,很快,红了脸。
秦岭冷着脸,舔舔牙齿,拿眼角看她一眼,朝自己帐篷走回去,风里传来皮笑肉不笑的声音:“呵呵,不会搭帐篷的人。”
云衡噘着嘴看他离开,半晌,抿唇哼笑一声,又拿照相机给他拍一张。
镜头转来转去,云衡突然从镜头里看到远方有骚动,一群人在山脊高处平地上大喊大叫,镜头里的表情,焦急而又惊恐。
第7章 滑雪场()
蓝天一碧如洗,偶尔几只鸟从天空飞过去,在云层间穿梭。
秦岭从帐篷走出来,朝骚乱声的源头看过去,那是一片雪山。
云衡走过来,揪揪他衣角,问:“好像出事情了,要过去看看吗?”
秦岭回头看她,说道:“你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云衡说:“我不。”
秦岭:“……”
“待会儿你会后悔的。”说完,他朝那边过去。
云衡忙不迭跟上。
他们的帐篷营地大约在海拔1900米的位置上,而骚乱声是从与营地相差45度角的斜上方传来,海拔约3000米。
目测过去似乎并不远,但只是水平距离较近,算上海拔与高原反应等因素,那个地方其实很危险。
云衡跟着秦岭往上爬了段距离就累得气喘,她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秦岭仍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走。
云衡跟他较劲,又起身追上去,白净的脸蛋变得红彤彤。
临到海拔三千米的地方,空气逐渐稀薄,饶是云衡想要跟上秦岭的脚步也有心无力,她还觉得有些冷。
秦岭走到前面停下,回头看一眼云衡狼狈的模样,嘴角勾了勾,走回来拉她:“怎么,这就不行了?”
云衡不服软,硬着头皮打开他的手:“谁不行了?你才不行了呢。”
她踉踉跄跄往那边走。
秦岭嘴角笑容更深。
他又走过去拉住云衡。
“我说了我还行,你……”
云衡回头看见秦岭在脱外套,丢到她怀里:“把这个穿上,上面冷,冻坏了我可不管你。”
秦岭很牛逼地只穿一件背心爬上海拔三千米。
云衡哧了声,想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无奈对方走得快,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她咬咬下嘴唇,把夹克穿上了。等追上了再把衣服还他,他肯定也冻得不轻。
外套上有男人独特的气息,酒精的味道与烟草的气味混杂,男人洗澡用过的皂荚香,成年男人荷尔蒙的香气。
她裹紧衣服使劲吸吸鼻子,两眼冒红心地追他。
骚乱发生在海拔三千米的一处滑雪场,起因是一名滑雪爱好者为了寻求刺激,跑到滑雪场围栏外的一处山脊玩特技,结果途中与朋友的对讲机忽然失去信号,朋友找不到他,怀疑人出了事故,联系滑雪场的工作人员,所有人被迫中止滑雪活动,动员起来寻找失联人员。
滑雪场选址十分巧妙,正卡在三座山脊中央,处于背风面,四面八方都是积雪,白茫茫一片,像有人把牛奶倾倒在山顶上,牛奶顺着山脊流淌,覆盖山顶。
山顶的风涌下来,秦岭赶到时打了个寒噤,他搓了搓胳膊,后悔把外套丢给云衡了。
失联人员的朋友正与工作人员争执:“你们既然开办了这个滑雪场,就应该对每一位游客的生命安全负责,现在我朋友失联了,你们居然束手无策,要你们干嘛吃的!”
工作人员安抚他:“你朋友擅自离开滑雪场规定的安全区域,出了事情我们滑雪场也已经动员所有人去搜救了,你不要着急。”
朋友语气更大声:“不着急?呵,敢情失联的不是你朋友是吧?从我朋友失踪到现在都多久了,半个钟头了,你看看你们搜救队,就在这附近瞎摸索,我看你们纯粹就不想救人!”
秦岭朝滑雪场外面看去,除了专门修建的那条小路,周围全是白茫茫的雪地,雪地不同于其它地形,尤其是这些不知积压多少年的厚雪层,稍不注意,可能就要一脚踩空从山上滚下去,要么活活摔死要么栽进雪堆活埋冻死。
几名穿着滑雪场工作服的搜救队员小心翼翼地呈扇形散开,附近甚至连一棵可供支撑的树木都没有,他们小心地将绳子绑在滑雪场外一根电杆上,然后拉长绳子绑住一人的腰,再由这人放出绳子丢给下名搜救队员,像猴子捞月一样,一点点朝外围搜索。
尽管这样极其耗费时间精力,就目前而言,这是最稳妥也最有效的方法。
秦岭望着这些年纪并不大,但很卖力地拉绳子的搜救人员,皱紧了眉头。
这边,那位朋友不依不挠:“你们滑雪场到底行不行啊,这都下午六点钟了,再不抓紧,我朋友出了事情,你们全都得担责任,我把你们全部告上法庭!”
另一名领班模样的工作人员过来,他脸上也是愁云惨淡,解释说:“请你不要着急,我们的搜救队员都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我们也并没有拖延时间,你先到休息区耐心等待,一旦有你朋友的消息我们会马上通知你的。”
朋友不干,粗暴的打断了对方话头:“草,你们这些人永远都是唯利是图,是不是怕我们付不起请搜救队的钱?今天我把话撂这儿,我朋友要是能救回来,你们收多少钱都没问题,要是救不回来,你们全得完!”
对方气火攻心,领班同样也不好受,他忍着气说:“我还是那句话,救人,我们已经在尽最大努力了,但是——”
“飞机呢?你们滑雪场难道没有直升机吗,叫直升机来救人啊!”朋友急昏了头说。
秦岭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群山纵横,世界由湛蓝的天和洁白的雪组成,太阳贴在地平线上,直升机要是能飞上来,起码得是军用级别。
领班摇了摇头说:“抱歉,我们滑雪场并没有配备直升机。”
朋友失了控,揪住领班的脖领骂:“草,我看你们这个滑雪场就是坑人的,要设备没设备,要救援没救援,磨磨蹭蹭,吞吞吐吐,是不是等我朋友晚上冻死在山里了你们才甘心!”
旁边的工作人员脸色一变,过来拉他:“先生,请你放开手,我们已经在尽力了!”
朋友不听,转身一拳挥在工作人员脸上,打出了鼻血,他骂:“去你妈的,尽力你妈啊!”
一拳不解气,他还要再打,胳膊却被人给拉住,回头,秦岭冷厉的眉毛紧蹙,眼瞳漆黑一片,瞪着他。
朋友正要跟眼前这人理论,胳膊被他陡然一拽,抛出去,在雪地里滚了一遭。
“你闹够了吧?”秦岭沉声呵斥,“你朋友提出要去滑雪场划定的安全区外冒险的时候,你人在哪里?你在做什么?”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不吭声了。
“你跟你朋友关系这么好,他敢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滑雪,事先给你打过招呼了吧?”秦岭继续质问他。
那人默然,最后,点点头。
“他当时一定也叫着你去吧?你呢?你不敢去对吧?但是你却怂恿他过去,你明知道那边危险,你自己不敢去,却骗你朋友说不会有问题吧?”
那人矢口否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