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岭捏紧了拳头砸在窗沿上,点点头,没再说话。
石头急得抓头发,抱肩蹲在墙角的地方愣愣拿额头抵着墙。
隔了半晌,秦岭对石头说:“打电话把阿曼他们叫回来吧。”
石头掏出手机,看见屏幕一亮,一条短信发过来,脸色更苦。
石头说:“刚才米花县武警大队的曲漠警官发短信说,在寨子里除了那起车祸还有失火烧毁的房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状况。”
秦岭鼻子里哼一声,阖上眼,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窗沿,在思考什么。
他回答说:“看来无名手下的办事效率很高啊,短短时间里就能把这些血迹跟现场清除干净,一点马脚都不漏给警方,还真是难缠。”
石头给阿曼他们发完短信,合上手机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岭说:“警方只看证据,帮不了我们。咱们现在只能等。”
“等什么?”
秦岭眼底冰凉,望着窗外地平线驶来的越野车说:“我们联系不到云衡,自然会有人主动帮她联系我们的。”
这时,走廊那边传来脚步声,一个新疆女人端着盘东西过来,是秦岭他们借住房子的房东,鹊槐。
鹊槐是典型的新疆女子长相,皮肤长年累月被太阳晒得呈小麦色,穿着宽袖连衣裙,外罩黑色金丝绒对襟绣花小坎肩,戴着顶花花绿绿的小方帽,花帽边缘还有几片银闪闪的挂坠,很漂亮。
鹊槐给秦岭和石头一人递上杯羊奶,语气很温和:“喝点东西吧,提提神。”
秦岭跟石头颔首向她致谢。
鹊槐很含蓄的领了谢意,眼睛看着秦岭,水一样清澈地说:“秦队长好久没过来了。”
秦岭啜一口羊奶,瓮声瓮气地回答:“上半年去了一支考古队,保护站要帮着保护文物,抽不出身。”
石头喝了口羊奶就蹭的起身,支支吾吾说:“阿……阿曼跟……跟六六开车回来了,我出去迎一下……”
说完,头也不回的端着奶跑了。
秦岭头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杯子里。
石头一走,鹊槐更是直勾勾地看着秦岭,目光颇有些幽怨的味道。
秦岭闷着头说:“这次打扰了,忙完事情我们就会离开的。”
鹊槐双手背在身后捏捏手指,说:“秦队长你把头抬起来。”
秦岭抬着头看她,目光笔直黑澈,像透明的玻璃弹珠。
鹊槐踮起脚尖贴近他,秦岭身子下意识地要往后一退,鹊槐却伸出了右手。
在他嘴角上一抹。
秦岭嘴上那道花猫一样的白色奶渍被拭去。
鹊槐冲他笑笑,两颊露出小酒窝,眉眼却有些伤感。
她轻轻晃着胳膊,走向窗边,有些漫不经心的问着:“你要去救她?”
秦岭在她身后,点点脑袋,隔半秒,又发出声音嗯了下。
鹊槐转过身来,嘴角大大往上勾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她说:“她对你很重要?”
秦岭不忍直视她,垂着眼帘,声音极低的嗯一声。
鹊槐两只胳膊撑在窗沿上,身子倚上去,轻轻摇:“她喜欢你还是你喜欢她?”
秦岭咬咬嘴皮,回答:“都有……吧。”
鹊槐如遭雷击,怔在原地。
半天功夫,她淡淡的笑了,又问:“有多喜欢呢?”
秦岭嘴皮嚅糯着,轻轻地说:“不要命的那种。”
鹊槐眸光闪了闪,直勾勾看着他,默了半天说:“你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有多少呢?”
秦岭低下头去,木然地摇着头:“鹊槐,你别这样……我们……”
鹊槐却紧紧盯住他的眼睛接过了话头:“我对你也是想死的那种喜欢!”
她语调有些哽咽,带着哭音:“我知道,秦队长,从头到尾我都清楚,我们早晚会有一天结束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当初我也说过了,我心甘情愿地陪着你,我们就像两个孤零零的人依偎着互相取暖,等你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陪伴的人,我就会离开,头也不回。”
秦岭垂首听着,双手插进兜里,咬咬牙,心里有无数情绪却说不出来。
鹊槐继续说:“我知道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合适,那天晚上你也对我说过,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我只是试图再争取一下,哪怕还有一点点的希望,我在想,以后这么长的一段日子里,你终究会找到一个人共度此生,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秦岭一时无言,扯了扯嘴角,说:“鹊槐,这么久了你还是没看明白……”
“我很明白!”鹊槐的声音颤抖到扭曲,“可是我喜欢你啊,秦队长!”
鹊槐说:“秦队长,我对你也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喜欢。”
她哭着脸,吸着鼻子,气儿都喘不顺,又委屈地笑起来:“秦队长,我能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
这时,院子里响起石头的声音,他朝屋内大喊:“队长,有电话,是无名打过来的!”
秦岭舔舔牙齿,看着鹊槐那张充满期盼的脸,看到她希冀的眼神,最后,低下头转过脸说:“放下吧,鹊槐。”
他朝走廊尽头走过去,嗒嗒的脚步落地,每一下都像捶在她的心口。
鹊槐望着秦岭离去的背影,这影像几乎要凝固进她的脑海,用尽一生也难以忘怀。
最后,女人捂住脸颊屈膝痛哭起来。
……
……
云衡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醒来的时候只发现手脚被锁链拴住,眼前是个铁栅栏门,像狗笼子一样。
云衡挣扎了几下,只觉得四肢百骸剧烈的疼痛感,低头看一眼身上,几圈白色绷带缠着,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
门外面有脚步声过来,无名一身整平的黑西装站在眼前,浅浅笑着。
他说:“云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又不是不放你走。”
云衡冷冷盯着他,嗤笑:“你以为我当时会信你的鬼话?”
无名脸上笑容止住,挥了挥手,身后的白眉新疆人阿猜将地牢门打开。
两个人进来将云衡手脚镣铐打开,把她架出去。
云衡像滩泥一样被人摁在一张椅子上坐稳,还没等反应过来,有人把她的手脚锁在椅子上。
无名来到她身前,点起一支烟吸燃,轻轻缓缓从嘴里吐出,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说:“云小姐,既然你违反了游戏规则,就要接受一些处罚喽。”
云衡死死瞪着他,不吭声。
说完话,无名闪避到一边,默默抽着烟看这边,像是等一场好戏。
他的一名手下举着手机横过来,打开摄像头对准云衡,像在拍摄视频。
另一名手下则是端了水盆过来,里面漂浮着几张湿纸。
阿猜伸手进去拿出一张湿纸,扭头看了眼手机镜头,极为轻蔑的笑一笑,一双白眉都写满了不屑。
云衡预料到他要做什么,坐在椅子上拼命的挣扎,椅子晃荡起来,却影响不了根基。
阿猜摁住她脑袋,把湿纸贴在云衡口鼻上敷住。
一瞬间,云衡的挣扎停下来,口鼻处的湿纸上下起伏,却透不过气,她呼吸困难,像可怜的溺水者。
她又惊又怕,手脚又死命晃动起来,带动椅子跟着走,走了一段距离又被阿猜拽回来摁得更结实。
拿手机摄像的人靠近云衡,拍摄她额头上鼓起的青筋,拍摄她脖子上的血管。
云衡喘不上气,口鼻都被湿纸盖得严严实实,阿猜摁紧了她,继续一层一层往上叠加。
她的肺几乎快要爆炸,极度缺乏氧气,呼吸道像是被人拧成一团麻花,气息紊乱随时都要炸裂的感觉。
她的眼前开始出现空白,眼白不停的外翻出来,被镜头拍摄进去。
无名在远处抽着烟,冷眼旁观。
最后一张湿纸盖上去,云衡突然停止了挣扎,目光黯淡下去,只剩手脚一下一下的抽搐。
无名见状,立马丢掉烟头,过来一把将云衡头上的湿纸拿开。
摸了摸鼻息,对方只是短暂昏迷过去。
无名松一口气,把拍摄的手机拿过来,保存发送给对方,半晌,嘴角勾一勾,对方电话果然主动打回来。
电话接起来的时候,话筒像是轰然炸起来,传来男人愤怒的吼声,无名早有预料,把话筒拿远一点,任凭那个人怒火冲天骂个不停。
几分钟后,话筒里的声音小下来,无名才贴近耳朵,淡淡开口:“五百万拿人,只给你三天时间。”
末了,他又补充道:“敢报警的话,你知道我做事手段。”
电话那头,秦岭声音冷酷得近乎寒冰:“你别再碰她。”
无名轻笑:“再碰她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记住,三天后,我给你地点,你拿钱过来。只许你一个人来。”
“等着吧。”
电话那头重重地将通话摁死,像是砸到墙上。
第43章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秦岭摔了电话,蹲在院子里吧嗒吧嗒抽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石头去帮鹊槐做饭,鹊槐在厨房把灶点起来,抽空看秦岭一眼,他脸色很不好。
做饭到半路,院子里响起来粗犷的男声,十几个人从外面走进来,为首的人凶神恶煞。
鹊槐以为是来找茬的,捏着菜刀就要出去,
石头把她拦回来,下巴朝秦岭那边努努。
秦岭跟为首的光头握了握手,光头向身后的伙计们介绍说:“这就是我之前和你们提到过的秦哥!”
“秦哥好!”所有人齐齐弯腰鞠躬。
秦岭摆摆手,拉过光头说:“这次多亏你带人来。”
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拍头:“我们这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让他们给抓了几个兄弟,正愁怎么救回来呢。”
秦岭带着光头拔脚往屋里走,说:“云衡也被他们抓住了,我正在想办法。”
光头嘿嘿笑:“那一起想办法。”
鹊槐把手在围裙上拍拍面粉,走出来看着眼前模样周正大男人的身后,笑笑说:“来朋友了?我去给你们倒茶。”
秦岭极低地嗯了声,算是回应。
鹊槐从他身边走过去时,秦岭又叫住她。
鹊槐:“???”
秦岭说了句:“麻烦你了啊。”
鹊槐满眼都是笑,走远了。
秦岭领他们进屋,原本宽敞的厅堂里被挤得水泄不通,有些闷热。
秦岭朗声给光头他们介绍:“这是石头,这是阿曼,这是六六,都是我的队员。”
光头也起身把自己带来的伙计挨个介绍一遍,大家算是互相认识了。
鹊槐端了茶壶茶杯过来,光头主动接过去,鹊槐就去厨房忙活了。
日头渐淡,鹊槐穿着海蓝色的新疆服饰,头发攒成几绺长长的小辫儿,头顶的琥珀发簪跟珊瑚珠子的耳坠在朦胧光线里吊着,一眼瞧过去,像在闪闪发光。
桔黄色阳光与青白色烟雾弥漫起来,渐渐看不清人影。
一群人都是大老爷们,在屋子里天南地北的扯着话头,秦岭被烟味熏得头疼,出门爬上了鹊槐家的房顶,躺在上面晒晒太阳。
不一会儿,光头也跟着上来了,手里夹着烟,坐在秦岭身边。
他问道:“云小姐那边你打算怎么救?”
秦岭道:“无名开口要五百万的赎金。”
光头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