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得趣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追子弹的人-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掐腰喘气找着特护病房的时候,云衡看到门口长椅上端坐两名荷枪实弹的武警。

    她走过去,两名武警立即警惕地站起来,拦住她。

    云衡脸上还染着未散去的红晕,她吸吸鼻子,跟武警说了些什么,两名武警打量她一眼,看完云衡的身份证,从上到下搜了身,居然放她过去了。

    一路风驰电掣的冲动全被刚才爬楼时的疲惫拖垮,云衡蹒跚着朝特护病房挪去,她心跳越来越剧烈,像是擂着战鼓,终于龟爬似的挪到玻璃前。

    这一看,云衡瞬间停了心跳,整个人像被闪电劈中。

    病床上,洁白的床单里,静悄悄躺着一人,这人浑身焦黑,肌肤大面积的烧伤。

    他嘴巴戴着呼吸罩,身上密密麻麻的粗线细线,连接屏幕的心电图线条极其微弱,接近平行。

    云衡双手捂住口鼻,额头抵在玻璃上,双腿抖得越来越厉害,慢慢滑下去,跪在玻璃前看他。

    她眼眶一瞬之间被泪水湿润,她全身剧烈颤抖着,好像发癫的狂犬病人,大滴大滴的泪从眼角滴落,哭声却被她死死捂在嘴里,呜呜咽咽着。

    病床上躺的那还是人吗!

    云衡痛哭起来,被拼命压抑的哭声最终还是从指缝间挣脱,狭小的走廊里传来一个女人尖锐而又悲恸的哭泣,既恐惧又绝望。

    云衡不停地伸出手指去触摸那层玻璃,想要抓住他,想要将他从可怕的命运漩涡中拖拽回来,可她又无能为力。

    六六的难过与自责她可以去抚平,但此刻的绝望,又有谁能为她豁免?

    黑暗中,病房仿佛一座巨大的舞台,上演着英雄落幕后的一片死寂。

    一切或许只是幻觉。

    又或是深深的遗憾。

    勇敢的、怯懦的、甜蜜的、冷漠的、骄傲的、心酸的,一切情绪,在死亡面前都化作虚无,从古至今,概莫能免。

    有好几次,云衡哭到昏厥,脑中只剩一片空白,只能听见自己的哭声,消失了知觉,再无力戽旋。

    突然,身边响起女人的声音:“姑娘,你是刘峰的家属?”

    云衡擦擦眼泪,抬起眼皮看她,白大褂,是护士。

    她讷讷着说:“我不认识刘峰。”

    护士更加迷惑:“那你在他病房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吓得我以为他死了呢,赶紧过来看。”

    云衡比她还迷惑:“这不是特护病房吗,里面躺着的不是秦岭吗?”

    护士笑了起来:“哦,原来你是秦岭家属啊,这层好几间特护病房呢,秦岭在隔壁那间。他呀,福大命大,还好好着呢!”

    云衡一惊,连忙起身把护士拨开,朝着隔壁病房冲去。

    秦岭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身上包扎绷带,几处轻微烧伤,心电图高低起伏的走着,像新生儿的心脏跳动,强劲有力。

    云衡隔玻璃看着他,目光笔直而柔软,呆在原地,心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又都塞回心里。

    她的眼角再次湿润,只是这次没有落泪。

    她红着眼睛傻笑,笑了哭,哭了笑,像个娃娃。

    云衡终于背靠玻璃蹲下身去,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干净而纯粹。

    她一边笑一边擦眼泪,两名武警跟护士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十几分钟前,特护病房走廊里。

    武警阻拦:“同志,这层病房已被警方接管,外人不能进去。”

    云衡说:“我不是外人,我是家属。”

    武警问:“谁的家属?”

    云衡娇俏着:“秦岭,秦岭的家属。”

    武警又问:“你是他什么人?”

    云衡歪头想了想,脸不红心不跳说:“我是他妻子。”

    两名武警对视一眼,打量她,问:“有没有什么东西证明一下?”

    云衡眉心拧起来,很直白地睨他们:“要不要我脱裤子给你们证明一下?”

    武警红了脸,窘迫地搓搓手,终于松口:“那你过去吧。”

第26章 我知道你在() 
铁灰色的天空逐渐亮起来。

    沉睡一夜的大地开始呈现出温馨而又平静的辉煌图景。

    城市里,万家灯火依次熄灭。

    高架上钢铁洪流般的车辆缓缓前行,将城市分割得七零八落的公路漂浮着雨后的尘埃,细小而有质感,道路逐渐变得拥堵起来。

    不远处,还残留一丝暗橘的遥远天边,一架通体闪烁飞机从跑道掠起,滑向天空。

    云衡被吵醒的时候,正是这座城市苏醒的时刻。

    她睡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身上被武警的同志披了件外套,军绿色的,有军人独特的硬汉气息与荷尔蒙味道。

    云衡揉揉眼睛坐起来,头发松松垮垮着,眼皮还有些睁不开,素颜的脸蛋上有一两粒小雀斑,白得近乎透明。

    她看见秦岭的病房里挤了一群白大褂,隐约听见什么‘专家会诊’之类的字眼,然后就看到病房门被推开,秦岭躺在病床被护士推出来。

    云衡起身想要过去,忽然头晕目眩,连续的奔波与饥饿感此刻一同袭来,她不得不扶住椅子坐回去。

    秦岭从云衡面前被人推走,身上插满管子,一群省医院的专家紧跟其后,一起去了CPU。

    云衡安静看着他,看着他呼吸器上的雾气一层一层喷涌着,很安详,脸廓依旧俊朗,只是多了些许胡茬。

    一群人离开,走廊彻底安静下来,云衡扶着墙站起来,看窗外的城市。

    昏暗的路灯下,一夜暴雨的洗刷,整个城市泛着晶莹的水光。

    向东方望去,那里是成片的金融大厦,它们冷漠地伫立着,遮挡住地平线那头的朝阳,即使太阳高高挂起,它们也要拼命挣扎一番,才能短暂地在崭露出自己本该温暖灿烂的模样。

    漫天朝霞给人一种视线无限延伸的视觉冲击,仿佛所有往事发生在眼前,又仿佛虚幻在天边。

    朝阳洒过来,落在她的肩头,仿佛一把开天利剑,要劈开她身上厚重的茧。

    “云衡姐!”

    走廊那头,六六声音传过来,他提着饭盒赶来,把守的武警认识他,并未阻拦。

    “六六。”

    云衡开口了,六六却原地怔住,他从未听过一个人如此声嘶力竭的讲话,那种声音像被抽干了力气,干枯、颓废,厉鬼一样。

    六六低头走过来,没吭声。

    漫长的沉默过后,云衡接过六六手上的饭盒,打开,鸡汤已经凉了。

    她嘴皮和嗓子都是干枯沙哑的,笑说:“谢谢你,六六。”

    六六很别扭地掰着手指头,说:“云衡姐,你不用和我说谢谢的。汤凉了,我拿去热热吧……”

    云衡不给他,裸妆的脸颊白得发亮,唇色也淡:“不用热,我没那么矫情的。”

    说完,她坐回长椅上,胡乱咬开一次性勺子上的塑料袋,埋头喝汤,喝得干干净净。

    喝完汤,六六眼疾手快的把饭盒跟勺子收好,说:“云衡姐,你好好休息吧,眼圈都熬黑了。”

    云衡哪有心思管自己现在什么鬼样子。

    她扯嘴皮笑笑,起身离开,说:“我出去透透气。”

    换了衣服,云衡倚在医院门口的常青树旁抽烟,细长的烟在她指尖款款燃烧,深吸一口,火光大闪,烟卷噌噌往上燎。

    站了有一会儿,云衡觉得腿发麻,打算回医院去看看秦岭手术怎么样了。

    等电梯时,身边跟着医生,白大褂白口罩,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却没有佩戴铭牌。

    鼻尖是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味,云衡拧紧了眉毛等电梯门打开,无意中瞥了医生一眼。

    医生漆黑的眼瞳一瞬闪过亮光,很快恢复镇定,并没有与她对视。

    云衡在记忆深处搜索这双眼睛。

    突然间,云衡扭头去抓医生,医生早有防备,一把将她推开,拔脚往医院大门跑。

    云衡登时红起眼睛,她疯狂追着医生,此时正是探病高峰期,两个人一前一后横冲直撞,医生身手更加敏捷,连续几个翻滚从人群中闪过,跑出了大门。

    云衡腿脚也不慢,但是被撞翻的人拦了几次,她拨开这些人的手,追出大门时,医生已经脱去白大褂翻过铁栅栏离开。

    她跟过去,一把抓住栏杆往那边跳,医生一边回头一边看云衡,表情从容淡定,眼神里透着戏谑。

    前面是一条深巷,深巷两边是濒临拆迁的烂尾楼,狭窄的地形上空是纵横交叉的一截截竹竿电线,上面凌乱搭着衣物或床单,有点像旧时的香港中山小区。

    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医生在前面飞快奔跑,云衡在后边追,新百伦被昨夜积压在水洼的雨水湿透,她咬紧了牙,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逃出自己视线。

    医生是假的,他是无名,GPS组织逃脱掉的高级头目。

    秦岭他们伤成这样,都是无名一手造成,云衡怎能不恨他,不追他。

    两个人在巷子里追逐穿梭,杂物很多,三轮车,手推车,废纸箱,旧电视机,两人的距离在逐渐拉大。

    无名在前方身形一闪,躲进一幢烂尾楼内,防盗门唰的拉上,人不见了。

    云衡找棍子把防盗门撬开,想也没想,直奔顶楼追上去。

    顶楼的铁门半掩着,云衡抽棍子直接抡开,无名正倚在对面烂尾楼上抽烟,身后是一排排或蓝或白的床单被罩晾着。

    日头越拉越高,云衡摸出手机给六六发了短信,塞回腰间,朝对面冲过去。

    来到顶楼边缘的时候,云衡却止了脚步,两幢楼间隔近五米,她探头往下看,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底下的景物晃得眼花。

    无名左手抄兜,右手夹烟悠悠抽着,远远望着她,很是不屑地笑出一声。

    云衡舔舔牙齿,向后退出去十多米,手里的棍子猛地向天上丢出去,一瞬之间,脚掌猛踏地面,水洼被拧个旋子,她飞快跑了出去。

    十多米助跑,新百伦踩在顶楼边缘彩瓦钢的时候,蹲身、曲足、起跳,云衡身子高高跃出去。

    她发出野兽般的吼叫,那一瞬阳光包围着她,好似大片佛光洒下。

    一道完美的弧线,一次生死度外的进击,她眼中放出凶戾的光。

    终于,云衡滚落在平地上,落地瞬间,她的手臂拾起砸下来的棍子,狠狠地抬眼看无名,无名丢掉手中烟头,掀起身后的白床单闪身进去。

    大片大片的床单被罩遮挡视线,云衡拎着棍子掺杂其中,敏锐地捕捉着每一点动静。

    脚步声出现在左边,云衡挥着棍子朝那道影子砸去,却扑个空,掀开床单的时候,几米远的地方蓝色被罩抖动,人已跑远。

    云衡红着眼睛追,跑了几米,忽然心跳如鼓,她举起棍子挡在身前,却被轰然砸来的一根粗壮晾衣竿撞飞。

    胸口像被堵住,云衡扑在地上,又迅速地滚到一边,扯下一片床单掩着。

    窸窸窣窣的脚步过来,无名走向这边,没见着人,似乎有些疑惑,下一秒,回了头。

    一张白色床单从头顶盖下去,像是铺天盖地的画布,他脑袋被蒙住,云衡一脚踹他裆部,又抄棍子砸过来。

    无名被打得猝不及防,身子东倒西歪的撞翻好几排竹竿,几十条床单被罩铺在地上,烂尾楼顶面积窄小的平地上,这些五颜六色的布匹像幅抽象派画作。

    无名被裹在床单里,云衡追着他砸,一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