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ィ诺咨路鹉芨惺艿窖矍罢飧瞿腥松硖謇锼瓢籽畎慵嵬Σ磺牧α俊
她想撩他。
深呼吸五次,云衡拿出相机,极其郑重地给他的侧面来张特写,又挪动步子来到他后面拍一张背影,最后小碎步走到他正前方,隔着玻璃罩子,他的眸光清澈如古井潭水。
她有些紧张,对方会不会赶她走?
男人一点反应没有,云衡不禁有些懊丧,难道自己长得不够漂亮?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罩杯,似乎找到原因所在,两只手在不可描述部位使劲揉揉,似乎圆一些,男人还是不看她。
云衡心里忍不住骂他,这男人就没把她当女人看?合着自己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卷破图?
心里这样想着,举起相机的时候,云衡就忍不住把脚垫高些,似乎一分一毫也不想让镜头前的玻璃罩子上镜,看它的眼神隐约带了些幽怨。
正要按下快门的时候,男人居然抬了头,眼神越过玻璃罩锐利地看向她,云衡吓了跳,下意识地就按下快门。
咔嚓,
闪光灯亮起,
高挑冷俊的黑夹克男子,
男子陡然亮起的双眼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玻璃罩折射出抱着相机拍照的白衬衫女人,
周围的人声、广播里的轻音乐、安检口的滴滴声,全都模糊成背景。
像是白糖沉入温水,慢慢地融化。
甜得细水流长。
拍完照后,云衡变得有些局促起来,先前想着偷拍美男子的变态小刺激嗷地一声全都散了,她低眉顺眼看着对面的男人,心想对方哪怕批评自己两句也好,或者干脆过来把自己的相机夺过去删除照片。
反正自己的照片自动上传云盘了。
对方又低下头去,继续看帛书,冷漠得像一座大山。
云衡顿生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沮丧的朝玻璃罩走回去。
看了一眼帛书,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列列小字,依照她的经验判断应该是西域某国古文字,但是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她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男人如此执着地看一份帛书,但想到刚才对方的缄默,又气得牙根痒痒,她瘪着嘴,像吐净水的生气鱼,小眼睛死死瞪了对方三秒,于是气冲冲地去参观别处了。
云衡一面气哼哼走着一面数落着照相机屏幕上那个被偷拍的男人,骂着骂着就咯咯笑起来,她摸着这张厚脸皮拍来的照片,居然觉得自己有占了便宜还卖乖的负罪感。
博物馆展厅间狭窄的走廊上,优雅的轻音乐缓慢而有节奏地播放着,悦耳的钢琴声回荡在耳边,仿佛整座展馆都活灵活现起来,跳跃在每个人的心头。
音乐如泉水叮咚,带有古图腾与圣哲印记的馆藏品似乎有了生命,煌煌数千年的西域文明犹如一块块大荧屏呈现在人们眼前,一切都闪耀起来,无数的古代魂灵要破茧而出。
云衡没心情再欣赏,走到半道,她突然折回去,又回到帛书那里,果不其然,那个男人还没有走。
云衡凑过身去,在看玻璃罩内帛书上的内容,男人不躲不闪,就站在那里看云衡八爪鱼似的围着帛书看,脸皮微不可见地抽动一下。
两人离得很近,云衡甚至能嗅到对方身上的皂荚香气以及淡淡的雄性荷尔蒙,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对方手掌很宽,指节分明,隐隐地能看见上面遗留伤疤。
“月色匆匆,食夜仰望天相,永生花于焉降临人间,苏毗得宝行宫枕碧流,白龙落泪古庙依山青。龟蛇静,天堑舒,西天石壁,神山风雨,猿啼便是秋。天子气绝,舞剑自刎,神女应无恙,永生花自开。”
看着帛书上的古代文字,云衡跟着念出来。
旁边的男人神情动了一动,竟主动开口了:“你也认得这上面的字?”
云衡有些得意的昂了昂脑袋,男人看到她毛茸茸的后脑勺离开,映进眼里一张明媚灿烂的笑脸:“对呀,这不就是古代尼雅人的佉卢文嘛,我大一的时候就学过了。”
男人哦了声,没再搭话。
倒是云衡兴致勃勃,身子半倚在玻璃罩上,左脚搭在右脚跟上,轻轻晃着,她托腮看他:“喂,你好像对这卷帛书很感兴趣?”
男人不咸不淡地嗯一声,算作回应。
云衡再接再厉,又继续问:“你也认识上面的字嘛?”
男人又嗯一声。
云衡瘪了瘪嘴,道:“你这人可真没意思,女孩子主动跟你讲话你都爱答不理的,呵,没意思。”
说完,她起身走开了。
走出去几步她又悄悄回头瞄一眼,发现男人已经移步去了其它展厅,丝毫没有为刚才的失礼道歉或者脑壳突然开窍回来搭讪的意思。
云衡使劲跺跺脚,咬牙走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气什么。
乌市正值旅游热季,大街小巷全是操着各地口音跟当地人问路的游客,云衡从博物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日头西斜,鲜艳的晚霞笼罩在城市上空,仿佛一大片业火熊熊燃烧着,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此刻披上一层红光,宛若一个个娇滴滴的新娘,她们安静而冷漠的矗立着,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云衡从口袋拾出一根皮筋,将波浪头扎起来,绑成马尾的样式,小脸白白净净,杏眼红唇,一种别致的、清纯的性感。
背着包来到一家酒店门口,还没等掏出身份证来,前台就很干脆的告诉她已经没房了。
沿街共有酒店、旅馆、招待所六家,全部爆满。
其它地方也是。
云衡从最后一家旅馆出来时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一脚踹在电线杆上,结果疼到了脚丫子,她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生气。
擦亮打火机,云衡抽出一根烟吸燃,长长吐了口烟,许久,目光注意到下水道旁一张花花绿绿的小卡片,正面是某某高级会所的某某服务,反面是一间地下旅馆的联系方式。
掏出手机照着卡片上的联系方式打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电话那头约莫是个中年妇女的乌鸦嗓:“喂,星星旅馆,上门服务还是住店啊?”
云衡听见电话里有咔咔的声音,猜测老板娘在嗑瓜子,隐约还能听到电视机的广告声,她说:“住店,双人间。”
老板娘咯咯笑起来,很热情的样子,但是听得云衡起鸡皮疙瘩:“住店啊,呵呵,钟点一百,全天五百,童叟无欺啊。”
云衡烟头抖了抖,翻白眼:“你怎么不去抢……”
“住不住啊,我这边还有客人排着队呢?”老板娘说。
云衡咬牙,点头:“住!”
云衡背着旅行包找到这家星星旅馆的时候,有股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还好卡片上的指示比较明确,七拐八绕地倒也找到了地方,不过门口……公共厕所的牌子?
她掉头就要走,怀疑被人坑了,这时公共厕所边一道铁栅栏动了动,吱剌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个小孩脑袋来,双眼亮晶晶地看她:“漂亮姐姐,你是来住店的吗,我娘怕你找不到路,出来接一下。”
云衡见小孩一脸无害的笑着,又看了看公共厕所……旁的栅栏门,黑着脸进去了。
里面是一条十几米长的过道,没有灯,黑黢黢的,小孩走得轻车熟路,时不时还会提醒一下地上有东西,走到头,白炽灯吊在头顶,豁然开朗。
云衡心想晋朝那位武陵人找到桃花源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么惊讶吧。
她差点以为自己走进了地下赌场。
柜台上摆着一台老旧的TCL,播放着赵本山与小沈阳的‘不差钱’,老板娘喜滋滋的躺在摇椅上看小品,嘴里嗑着瓜子,时不时发出诡异的怪笑,云衡搓搓鸡皮疙瘩打断了她。
她说:“老板娘,我刚才打电话预定过的,全天房,双人间。”
老板娘抬头看见她,呵呵的从摇椅上起来,身材臃肿,目测有两百斤重。
老板娘从抽屉里掏出把钥匙给云衡,钥匙已经生锈,云衡在想这把钥匙会不会比刚才那个孩子年纪还大。
老板娘抬头看她身后,张望了半天没见有人,很是疑惑:“不是双人间吗,你男人呢?”
云衡不动声色地说:“我陪他来乌市见朋友,他晚上过来。”
老板娘哦了声,没再细问。
给了老板娘五百块钱,云衡问:“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
老板娘抓起把瓜子嗑着,摇头:“没有。”
“热水呢?”
“二十元一壶。”
“……”
“吃饭的地方呢?”云衡又问。
“出门右拐走二百米有家超市。”
云衡:“……”
“姑娘,还有啥事不?没事我看电视了啊。”老板娘重新坐回摇椅上。
云衡掂了掂破钥匙,自己找房间去了。
地下旅馆设施很简单,就是一条过道,过道两旁全是房间,木头门,隔音效果极差,云衡远远地就能听见男人们抽烟喝酒打牌的吵闹声,烟雾缭绕中夹杂着各种诨话和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云衡看一眼手上钥匙的号码120,又对比着左右两边的房间号,推断她的房间应该在走廊尽头。
路过一间房的时候,房门大开着,里面有两个人在打牌,光着膀子,胳膊上全是纹身,壮的那个一面出牌一面骂娘,似乎很不爽。
云衡匆匆看一眼,低着头走开了。
房里骂娘的汉子察觉到有人经过,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又转回头去继续骂。
云衡心里砰砰跳,找到120房间,匆忙把钥匙插进去开门,进去直接挂了锁。
第3章 路窄()
插好门梢,云衡又扒在门口听了会儿,确认对方没有发现自己,这才安心打量起房间。
地下旅馆设施简陋,巴掌大的房子里硬生塞进两张铁架床,尤有余地的位置也被摆上了小木桌,小木桌上一台有线电视,天线斜斜挂着,要掉不掉的样子。
云衡极艰难地挤过放电视的桌子朝里过去,把旅行包丢在房间靠里的床上,脱鞋盘腿坐上去,脚丫白白嫩嫩,露出来的两截小腿肌肤细腻,藕段一样。
她打开电视,能清楚地听见电路滋啦啦一闪,电视屏幕上投出一片雪花。
没信号。
云衡骂了句脏话,起身去摇天线,手指碰到冰凉的铝合金构件时像触电一样,她把手缩回去,沾了一层灰以及某种昆虫的粪便混合物。
她咬咬牙,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继续捞天线,终于够到,吱吱呀呀转了几圈,她目光笔直盯着电视屏幕,终于,画面有些波动,渐渐显出人像。
屏幕上,少男少女穿着干净的校服坐在一起,少男眼神专注唇红齿白,少女嘴角微扬眉眼含笑,一个在专注做着练习题,另一个在打渔晒网青眼偷看,很温馨的画面。
云衡看着电视里惹人艳羡的一对高中情侣,心就像被人狠狠拧了下,她重新坐回床头,摸兜掏出烟盒,手遮着打火机点火,吸燃了香烟。
淡淡的烟雾在房间里笼罩起来,她心情有些低落下去,曾几何时,她和男友也跟电视里耿耿余淮那样,有着自己的小美好。
曾经她以为会和男友携手共度余生,彼此经历人生的大起大伏,白头偕老,到最后……他却劈腿了。
电视里,耿耿把脸抬起时印上了试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