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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先回去,稍后本王让王妃亲自挑选了嬷嬷送过去,这种后宅之事,本王从未亲自插手过,若要选人,也没有王妃了解的多。”
见睿王这般说了,张满囤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其实家里的用人跟丫鬟小厮的采买选拔,都是媳妇一手操持的,要是让他说谁擅长什么,许是他也搞不清楚,推己及人,他自然也不会再难为睿王殿下了。
走完了这一遭,张满囤又匆匆赶去了六子宅子里,兴奋的把喜信儿传了一遍。于是六子更是夸张,直接把自个打战场上缴获的瞧着最好看的那个匕首塞到大哥手里,非要让他带回去送给未出生的小侄子。
溜达了一大圈,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在街上吹着冷风,他激动的心情也略微平静了一些。说实话,昨儿个晚上乍一看到媳妇神色疲倦,他是真心疼不舍跟愧疚。可经过一晚上的琢磨,最终喜悦还是战胜了心里的酸涩。
反正他舍不得媳妇,总是要活着回来的,到时候再陪着媳妇一块等孩子出生。等孩子出生以后,他就一心一意的爱护媳妇,疼爱孩子,他们一家四口回桃树湾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回到家时候,林宝珠已经起来了,正指挥着人往小酒囊里装些御寒的烈酒。一路上奔波操劳,颠沛难歇,且还是在如今这般滴水成冰的深冬时节,若是没有些驱寒的烈酒,怕是难熬。
“包袱里有御寒的衣裳,我给六子也准备了一些,还有各种伤药都在里面了。”林宝珠起身,指着桌子上的一众包袱说道,“因着你走的急,旁的来不及准备了,不过待到你们到了漠北,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会让文家商队帮着捎带过去。。。。。。”
张满囤见媳妇手指间微微发红,不由上前攥住,叹口气把人虚搂在怀里,柔声说道:“媳妇,别担心,很快我就能回来了,漠北再怎么艰难,总不会难过匈奴那一战。。。。。。”
在屋里伺候着的丫鬟跟小厮见状,都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只留下老爷跟夫人低声叙话。
能说什么呢?但凡能嘱托的,林宝珠都不是说了一遍了,翻来覆去的不过是求他好好活着。
待到黄礼再来时候,林宝珠也收了眼泪,忍着难舍强笑着帮着自家汉子重新整理了铠甲,然后笑道:“我等着看你凯旋归来,到时候我定会在城门之上候着你。”
最终张满囤留下了在京中护卫自个跟府上的侍卫,只带了上次跟他自战场上下来的那几个近卫,同六子一道离去了。当然,府中的侍卫也不容小觑,各个都是军营出身,就说侍卫长陈札肆就是个以一当十的好手。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为人忠诚,是个值得托付国公府安危的人。
前脚张满囤转身离开,后脚林宝珠就顾不上披上大氅带上帽子,就一掀帘子就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可打眼看去,院子里哪里还有那个汉子的身影?于是,她也不再讲究的去过走廊抄手,只不管不顾的穿着院子踏过花圃而过,只希望过了二门能瞧见那汉子离开的背影。
一直到那一队驭马而驰的人消失在视线之中,林宝珠才落下两行泪。直到感到一阵冷风吹过,后面追赶着的冬梅拿了大氅给她披上,她才回过神来,然后抿着嘴半晌轻笑起来。
她不该悲伤,不该如此小家子气,自家男人是好男儿,她该高高兴兴的,同大丫跟腹中的孩儿一起等着他回来才好。。。。。。
接下来几日,林宝珠还真没有伤春悲秋。许是随着年节到了,她越发的想念在桃树湾的日子了。正巧文书言要回桃溪县,前来此行时候,她就想着干脆就带大丫几个回村里过年。
第228章()
其实说实话,皇家如今对林宝珠的包容,除了有张满囤的原因之外,更有就是林宝珠对朝堂局势的漠不关心。甚至可以说,在皇帝的密报之中,这个女人除了对桃树湾跟生意之事上心之外,并没有在旁的大事儿上费心劳力。
人大抵就是如此,皇帝更是对谁都充满了防备心,若是张满囤那所向披靡的悍将,配上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就怕会生异心。不过如今看起来,倒是他多虑了。
于是在知道林宝珠入宫求见皇后,继而回乡的计划后,他并无不可的就准了去。并且,还赐下一队禁军护卫一路相送。
因着漠北叛军的事儿,皇帝直到年三十才封笔,而在腊月二十八之后,他就开始赐福。这也是历来的规矩,按理说往年都是打腊月初一开始,皇帝就需要在内廷亲自御笔写“福”,除了第一个“福”字要悬挂于乾清宫之外,余下的则要张贴到皇宫内外各处,自然的,也会赐一些到后宫嫔妃之处。之后写下的福,则会赏赐给近臣重臣之流。
只是今年战事紧张,直到腊月二十八,他才堪堪腾出空闲赐福。除去宫中所用,第一个福字果不其然的被送去了睿王府,接着就是让人快马加鞭送去桃树湾张家。
这也算是破例了,需要知道,往年皇帝若要往京城之外赐福,多是封疆大吏,而一路到个山野小村,可是绝无仅有的事儿。
而回到桃树湾的林宝珠,除了院子周围有侍卫禁军把守之外,平时的日子于过去并无不同。原本连带着里正跟村里在张记做工的人,见到那一队队巡视或是手拿佩刀兵器的人,各个都心惊胆战的,不过时间久了,也发现只要他们没有坏心眼,人家都会自动无视他们,所以倒是也慢慢平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作坊的婶子会主动留下帮着做饭。毕竟人多了,就算那些人在茶山边上安营扎寨了,可也架不住那一个个水桶一样的食量。
而林宝珠此次回来,惊动的可不光是桃树湾的人,甚至连县太爷都天天带人前来点卯。实在是,在他的地界上,还真没有出过一个国公爷,更没有一个一品诰命夫人。要是按着品级算起来,他见了林宝珠,可是还要行礼跪拜。
现在的桃树湾跟以前可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不光是林宝珠这个诰命夫人归乡,使得县太爷早早就派人来修路清理,甚至把村口的小石碑,也换成了宏伟的牌楼跟石雕。更重要的是,大冬日里,桃树湾的众人依旧还有活计呢。当然,最初的吃食作坊,就在林宝珠离开,张记进入京城受到青睐之后,更是直接被扩大了规模。
所以,村里人几户家家户户都有进项,而且附近村子一些知根知底的妇人,也能来寻个粗活儿干干。
随着生意一次次扩大,林宝珠越来越懂得放权的重要性了。左右茶坊跟吃食作坊还有河滩地那边是三套账目,互不干涉,各自有人管理,自然地甭管是用人还是生意上,她也甚少再插手。
而今看来,效果还真是不错。
于是荣归故里的她,除了每日琢磨些吃食,就是在村里各处溜达。当然,瞧见被王大奎跟狗剩鼓捣起来的反季蔬菜棚子时候,她还真真惊讶了半天,所以白天总也喜欢过去瞧一瞧。
因为她现在有了身孕,而且张满囤又不在身边,再加上万事儿都有身边的下人伺候着,就连做饭都是秋娘跟崔嫂子张罗,所以一时之间她除了安心养胎也没旁的事儿可以插手了。
好在虽然走了两个多月,可村里人对她也并没有多少生疏。哪怕刚开始时候会敬着畏惧着,不过后来接触久了,发现成了戏文里才有的诰命夫人,就连县太爷都得卑躬屈膝的行礼的宝珠,还真没怎么改变,还是那么仁厚好说话。于是,大家伙儿也就松了口气,时不时也会拿些家里稀罕的物件送过去。
而张秀娘一家,更是时不时过来跟她一起用饭,然后趁着现在作坊里的活儿都不用亲自盯着了,偷闲跟林宝珠唠唠嗑说会闲话。
而大丫则跟红梅一块,凑在大一点的招娣和青青身边,学着绣些好看的花样子。日子过得倒是和乐舒坦,美滋滋的好的不得了。
因为林宝珠的归来,狗剩跟王大奎还特地开了一小块地方,用银炭养着些花草,就想着每日里能让林宝珠欢喜一些。而那反季蔬菜棚子,现在可不光是给张记主家供应新鲜蔬菜瓜果了,甚至早早就被县城跟州城一些财大气粗的酒楼定下来。只等那些青菜瓜果一长成,就连夜送去酒楼后厨,而价钱上更是丝毫没有还价。
倒不是那些酒楼都是冤大头,实在是大冬日里,新鲜物件太少了,而突然冒出了春秋才有的新鲜食材,那可是比肉还要贵上许多的。别说他们挤破头想抢着购买,就是他们不主动攀着关系上门,怕是别家也会高价采购的。
于是最初时候任凭张记砸钱让狗剩跟王大奎糟蹋银子实验的无底洞,人人听了都摇头说异想天开,甚至连一直怕自家儿子糊糟糟,骗宝珠银子而耳提面命的让儿子安生些的梅英嫂子,这会儿都惊诧的无话可说了。
后来林宝珠回来说起的时候,虽然梅英嫂子心里得意,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当初,她可没少以为自家儿子坏了良心,也不知道打散了多少根笤帚疙瘩。
“嫂子,狗剩是个好的,别说他算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就算是端瞧你跟婶子一家的德行,我就信得过他。他是你儿子,你还能不了解?往后可不敢再动手了,当心伤了孩子。。。。。。”再怎么说,狗剩也不过十几岁。其实原本按着梅英嫂子跟路婆子的想法,是想让他在私塾好好跟着先生识字,往后也考个状元,到时候他们刘家一门俩状元,那可是风光的很。却不想,那臭小子一说念书,屁股上就跟长了刺儿一般,半刻都坐不住。不过如今看他瞎琢磨出了许多道道,再加上有刘金才那个状元爷时不时的捎信来劝说,家里倒是也没再逼迫过他念书。
梅英嫂子在边上扯了下手头上的针线,然后叹口气说道:“宝珠,你是不知道,那时候你也不再,我也管不住他,真真是怕他坏了材料。别的不说,你对咱们家厚待着,我也是实在怕没脸见你了,所以下手重了些。”
这话说开了,自然也就没什么事儿了。本来就是实打实的庄稼人,没那么多弯弯绕,想到啥说啥。就算前几日还有些敬畏心,不过真坐到一块说起话来,也就当是寻常唠嗑呗。
不得不说,一来是林宝珠也没有拿捏架子的习惯,二来实在是朴实淳厚的农家人,虽然会敬畏官夫人,但其实打他们心底里,对那些官夫人也没什么清晰的概念,尤其是碰上林宝珠这样压根就不在意自个身份的人,更是如此了。一来二去的,相互之间再度恢复了曾经的热切。
日子细水长流的过着,因着上次对匈奴大战时候,许久没有写过家书,让自家媳妇惦记了那么久,所以张满囤这次稍稍有空,就会让朱能代笔帮着写一些话。当然,若是两方休战时候,他也会自个歪歪扭扭的些几句话,只等寻个机会,往回捎信时候送回去。
转眼之间,冬去春来,入了三月,天气就越发的暖和起来。而在私塾开设一年多以后,桃树湾如今再无目不识丁的人了,就算是一般的老妇都能认些简单的字,许是写的话写不好,但瞧见却也是知道些的。
而随着张记开始资助本村孩子读书,也有几个聪慧的孩子下场考试,过了童生。如今他们也算是有了入县学的自个,只要过了县学选拔,日后便是生员,虽然不若秀才那般功名在身,能得了地方看重。但在律法上,却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