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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门了?”林宝珠有些发怔,呆呆的坐起身子来看着床边上的爷们。这几日外头冷得很,平时她都没法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给自家爷们拾掇,可今儿却没让爷们劝阻,就直接拽了衣裳过来麻利的穿上。
张满囤最是心疼媳妇,之前还未发迹时候,就为了心疼媳妇冬日里炭火不断,更何况如今了。所以屋子里倒是不冷,但端是看着媳妇一脸的困乏,就让他忍不住小声劝道:“外头还没亮呢,你再睡会儿吧,一会儿我让香茗春喜进来守着。。。。。。”
“不了,等会儿你出门了,我还得给你收拾行装。”说了这么几句话,林宝珠也渐渐清醒过来了,然后执意下了床绕出屏风去了外屋,叫了外面守夜的香茗春喜送水准备饭食。
说起来,这还是林宝珠头一次这般殷勤的服侍张满囤,可却让这个不善言说的汉子心里一阵阵发堵。
盥洗室中,张满囤接了媳妇递过来的盐水跟柳条漱口,然后又擦洗了手脸。待到匆匆吃过几口饭,才到里屋任由自家媳妇亲手将衣裳兵甲穿戴好,待到一切准备妥当,更是又被生生套了一双暖袖状的手套。
寒冬腊月,最是天寒地冻,偏生这年代没有人性,无论何时都要辰时甚至寅时出门上朝亦或去京郊大营。林宝珠是没办法埋怨规矩严苛,却总是想着办法给自家爷们添加些暖膝或者暖袖手套,管他好不好看,总是对身体好一些。
张满囤其实也早就习惯了,有媳妇在身边照顾时候,总是细致的很,相比于那些威武的形象,媳妇更在意他暖不暖和舒不舒服。好在他也喜欢媳妇的心意,所以并不排斥,就算旁人有暗中嘲笑的,他也不做理会。
收拾好后,俩人又说了几句话,张满囤就转身匆匆离开了。疾驰的马匹自护国公府门口踢踢踏踏而去,不过片刻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中。
屋里的林宝珠被打开帘子瞬间吹进的冷风冰的打了个哆嗦,不过饶是这样,她也没了再次躺下歇会儿的念头。而刚刚伺候着老爷夫人用饭的香茗见状,连忙去沏了热的红枣茶,这是夫人自前些时候觉得困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每日喝些红枣蜂蜜茶来驱寒。
斜靠在软榻之上,林宝珠只觉得浑身都抽疼,僵硬的跟不是自个的了一般。待到香茗送来热茶,喝了一口,她才舒坦的喟叹一声。甘甜的热水进入腹中,缓缓流淌,带着暖意经过嗓子走向四肢百骸,真真是暖和又惬意。
歇了一会儿,她也不迷瞪了,左右只要一闭眼,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想些有的没得。索性这会儿就起来给自家爷们收拾衣裳,顺带着看看有什么不妥。
虽然入了京城,成了国公府的夫人,但林宝珠还是习惯时不时跟几个丫鬟一起做些针线活,当然她自然是亲手缝制自家爷们的衣衫。不过外袍却是让外面的绣娘制作的多,毕竟她的手艺真真还不足以拿出去炫耀。
想着如今已是寒冬,加上之前在地志上看过,漠北之地冬日冰寒,冷风刺骨但却很是干燥,素来有冬日冷风割白骨的说法。所以她不光准备了能抵御风寒的皮制衣衫,而且还专门拾掇了两套护膝放进包袱里。
软羊皮的袜子也准备了两双,还有厚底靴子。因为她一直瞧不上官靴,只是瞧着是毡面黑面靴子,实际上靴子底很薄,冬日里穿在脚上冻得脚底板嗖嗖的冷。可自家爷们上朝又不能不穿,自然地她就想着法的寻了羊羔软皮做了几双厚鞋垫跟袜子,倒是很是柔软舒适。而那厚底靴子,更是御寒必备的了。
准备好了这些,她又想起六子几个来。如今六子是自己在外有府邸的,所以虽然经常来蹭吃蹭喝,但实际上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想了想,她扭头冲着香茗跟春喜说道:“让你们给六子一行准备的行李可准备出来了?”
“回夫人,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最后包起来了。”香茗见夫人问话,赶紧回道。
林宝珠点点头,想了想才又吩咐道:“也一并包起来,还有让厨房连夜做的吃食,分开包几个包裹,够老爷跟身边的近卫分的就好。”
香茗知道夫人心细,不过见她居然还考虑到了老爷身边的近卫,不由也感慨自个跟了个和善纯良的主子。瞧着夫人皱着眉头还在思索什么,她也不敢打扰,只应了声退出房间去准备了。
因为时间太过紧迫,所以许多头绪林宝珠自个都有些理不清。不过思来想去的,她最终还是想起了伤药的事儿,这会儿要往桃树湾捎信让人研制是来不及了,干脆就让秀丽吩咐院子里的人分头在城里购置伤药跟解毒丸。总之务必是越多越好。。。。。。
忙活完这些以后,已经过了巳时了,眼看就要到午时了。期间大丫要去女学时候,过来给林宝珠行礼,然后人小鬼大的她多少哄着娘亲吃了些东西添补肚子。然后乖巧懂事的帮着林宝珠整理了包裹,一直到门房那边来说马车准备好了,她才有些不放心的离开了。
现在的大丫大了,再加上入了国子监专门为官家女子开设的女学,所以虽然性子比之别人家的贵女还有些洒脱活泼,但规矩上却是好了很多。不仅如此,她整个人也在短短时间内变得稳重妥帖了许多,至少不会再总跟个孩子一般腻在林宝珠身上了。
看着大丫上了马车离开,林宝珠又是忍不住一阵怅然,怎得感觉闺女突然就长大了,好像不需要她了一般。
香茗贴心,见夫人叹气,多少也能猜到些原因。她笑着道:“小姐现在越发的有气势了,不愧是国公府的小姐,平日里也就在夫人跟老爷跟前还有些孩子心性。。。。。。”
哪个当娘的都喜欢听到别人夸赞自个的孩子,林宝珠也不例外。可以说,大丫从最初懵懵懂懂的受伤样子到现在,一直都是她一手操持一手教导的,再加上听到香茗说大丫在她跟前还如孩子一般亲昵,怎能让她不窝心?
许是今日起的太早了,又或许是刚刚吹了风,一转身之间,林宝珠竟然脚下发软眼睛发黑,直接冲着台阶底下栽了下去。亏得边上伺候着的香茗春喜眼疾手快,一人一边扶助了她,不然定然要狠狠的摔一下子。
第227章()
香茗几个不放心,最后还是劝说着她请了大夫来。京城中有名的老大夫细细诊脉,半晌捋着白花花的山羊胡子,才笑着拱手贺喜道:“恭喜夫人,夫人这是喜脉,已经一个多月了,如今胎儿安稳健康,并无不妥。”
能诊出喜脉,老大夫自然高兴,他们当大夫的,最喜欢的就是遇到喜事儿。不光是说赏钱的原因,更是看多了生死,就越发珍惜生命了。
见老大夫说是喜脉,使得林宝珠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只是手却下意识的捂在了还没隆起的腹上,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还是香茗机灵,连连跟着老大夫恭喜起来,而边上其他伺候着的几个丫鬟跟屋里的粗使婆子,也跟着兴高采烈的齐声祝贺起来。
许是被大家伙儿突如其来的声音唤过了神思,林宝珠也咧着嘴从无声到满脸兴奋的笑起来,“香茗,给老先生取十两银子做赏。今儿府里所有人,赏两成月例。。。。。。”
头一次,不光是财大气粗,更是兴奋的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自个的欢喜。
自打张记的东方美人茶入了贵人的眼,张记才是真正的开始不缺银钱了。其实不光是美人茶,就连被包装的极为好看的罐头,还有外形漂亮的玫瑰醋,都受到了官家女子的追捧。偏生张记的那些物件都是限量的,使得如今闺女都把买到张记的美人茶跟玫瑰醋当作炫耀的资本了。
若只是这般也就罢了,重要的是,林宝珠所调制的花茶,也在女子中引起了新风尚。甚至这股子潮流,跟着晨月公主一路进了宫廷之中,如今许多娘娘都在打听张记的名头了。
要知道,为了容貌跟体态,林宝珠专门为女子推出的花茶,她们可是趋之若鹜,就算是花大价钱,也是舍得的。更何况,有晨月公主的力荐,旁人多多少少的都要给些脸面。
说是来也是怪事儿,连林宝珠自个都不知道,怎得只是个美人茶,就能让堂堂的公主之尊多次提及张记。不过这也并不妨碍她做生意就是了。
其实若是林宝珠当时参加了赏菊宴,许是就能发现端倪了。妙龄年纪的晨月,遇到了文雅有理的刘金才,纵然知道他是寒门学子,依旧折服于他的才能跟品行。而刘金才,可以说是对张记满怀感恩,对林宝珠更是敬重的很,所以爱屋及乌,晨月公主又如何不高看张记一眼?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
一日的时间过的极快,而等张满囤一身寒气的回来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他入了屋里,却见媳妇正歪歪斜斜一脸困顿的靠在软榻的长枕上,心里不由五味杂陈,有感动欣喜也有心疼酸涩。
回来时候,在府门前打门房口中,他已经知道了府中的喜事儿。媳妇怀孕了,怀了他心心念念的孩子,他的心欢喜的都不知该如何表达了。可一想到,转天就要去漠北,生死不知,一时之间,他又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方才入府听得喜信儿瞬间爆发出欢喜的人,在看到还等着他归来的媳妇后,心里辨不出到底是何滋味。过了惊喜交加的时候,反应过来的张满囤心里就只剩下疼惜跟愧疚了。
眼看媳妇满脸疲倦,他只能赶紧到火盆前烘走了一身寒气,然后解了铠甲去了外袍,上前把人打横抱起。怀里的媳妇算不得重,甚至还没兵营里的军旗沉,如今被他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过来。
“媳妇,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到寅时呢,张满囤就先行起来了。本来林宝珠也要起来,却被他按住了,只说还没到时辰,他只是起来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再回来。
被哄了几句,林宝珠也不再执拗了,于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家汉子,直到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张满囤去了哪里呢?自然是一路去了睿王府前,大早晨的,在睿王诡异的眼神注视下,脸色不改的求殿下给自家府里赏个养生嬷嬷过去。等到说起媳妇有了身孕时候,他原本还肃着好似说多正经多严重的事儿的表情,顷刻之间就带了些傻笑。
虽然过了一整夜了,可一想起媳妇正孕育着俩人的孩子,他就忍不住心头柔软,那喜悦劲儿怎么都遮掩不住。就算是要出征,他也要为自家闺女全须全尾的回来。
睿王秦晋睿是满脸无奈,知道自个手底下这员悍将是个疼媳妇的,却不知道他何止是宠妻成性啊,简直是宠到都不要脸皮了。其实要是张满囤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指不定就会回一句,他压根不是宠妻狂魔,而是宠妻如命,媳妇就是他的命,死都不能放开的那种。
眼瞧着张满囤一副现在不给人,他就不走的架势,秦晋睿真是恨不能直接让人把他架出去。不过说实话,其实他也蛮羡慕张满囤夫妇俩的,恩爱无疑,女人贤惠但却并不圣母,男人蛮横凶悍,但却对夫人敬重有加,甚至情有独钟。
在皇族之中,这样的感情少之又少。甚至是他,都没办法说出一生只钟情一人的话。不过他能做到的,也只有对正妃看重,让人不敢轻视睿王府王妃。
“你且先回去,稍后本王让王妃亲自挑选了嬷嬷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