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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着她走了,林锦澄才扶着门边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兰忙过来将人扶住关心道:“公子,你没事吧,奴婢先扶您回房间去。”
林锦澄微微摇头,抬眼看着林锦婳,浅笑:“要去祭拜娘亲?”
林锦婳看了眼满面担忧的白兰,点点头,只道:“白兰,我好像落了些蜡烛在房里,你能帮我拿来吗?”
白兰闻言,有几分不愿,但还是点点头,看了看林锦澄:“公子,奴婢去去就来。”
林锦澄也察觉到了白兰对自己的特殊情愫,点点头,招了自己的小厮来伺候着,才走近林锦婳:“白兰将之前府里发生的事多说,锦婳,你受委屈了。”
林锦婳看他满眼的歉意和心疼,嫣然一笑:“我很好,哥哥身子不好,在府里歇着吧,也好照顾父亲,娘亲能理解的。”
“但你一个人过去,我担心”
“哥哥放心,今日他们没时间找我麻烦。”现在只怕都已经分身乏术了,林锦婳弯眼浅笑。
林锦澄看她一副狡猾的样子,既心酸又心疼,他这般年纪的妹妹,应当无忧无虑在家待嫁,却要独自承担这么多。
“你放心,哥哥不会犯糊涂,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林锦澄浅浅扬起唇角,温柔的抬手揉揉她的脑袋。
林锦婳心里暖洋洋,再多的苦难好似都不算苦难了。
林锦婳让人送了林锦澄回去,等白兰来时,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道:“采儿身子好些了,我打算送她去庄子上修养,你今儿便去寻朱无才商量商量,看看哪个庄子合适。”
“可是公子他”
“白兰姑娘,公子自有人伺候的,你一个姑娘家,成日跟在他身边,往后岂不是不好配人家?”杨妈妈也跟着提醒道。
白兰眼睛忽然一红,以为林锦婳是不愿意,只垂下眸子点点头,却忍不住喉咙的嘶哑:“奴婢这就去。”说罢,直接转头跑了。
林锦婳见此,只轻轻叹了口气。她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她不想看白兰跟着哥哥去做通房,况且看哥哥的意思,他对白兰无意,往后娶了妻子,白兰又将置于何地呢?
“小姐,要不要奴婢再劝劝白兰姑娘?”杨妈妈担忧问道。
林锦婳微微摇头:“不必了,等过段日子,我会跟她好好说说,若是她到时候还执意如此,我也不会再勉强她。”林锦婳轻叹了口气,这才转头出去了。
走时,特意嘱咐马车先经过七皇子府,再经过景王府。
车夫虽然不解,却还是照办了。
经过七皇子府时,等了不久,便见里头的大夫跌跌撞撞就跑了出来,一脸仓皇,不多时,又有个大夫被扔了出来,里头的小厮还在大骂:“庸医!”
那大夫苦着一张脸不敢说话,等那小厮回去了,才赶忙拍了拍身上,怕染上什么脏东西一般,赶紧跑了。
杨妈妈还不解:“里头这是怎么了?”
林锦婳浅浅一笑:“去景王府门口。”
此时的赵阚,本来这几日皇上令他在府里休息不必去早朝,他就已经憋得够闷了,哪知一早竟传来熊树礼的死讯。
“王爷,相爷熊老爷是在晚上被歹人杀死的,官府的人什么也查不出来。熊夫人和小公子奴才已经安排人送到熊家去了。”底下的人惶惶道。
“赵怀琰!”赵阚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
“王爷的意思是,熊大人是宁王动的手?”
“除了他还能有谁。”赵阚说罢,又似想起什么般冷嗤一声:“他倒是护短的很,区区一个女子,竟让他做了这么多事,看来只要林锦婳在我手上,便是让他滚出京城他也会愿意。”
底下的人听着,眼珠子一转,忙凑上来低声道:“那要不要去把林锦婳抓来”
“蠢货。”赵阚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以为父皇眼瞎不成?林麓之虽然被削了兵权,可谁不知道那军营的人还听他的,林锦澄也提拔成了三品,虽是看城门,却说明父皇对林家还没死心,只怕日后还要中用。”所以他才会坚持要把郑如意送到林锦澄身边盯着。
那人一听,忙不敢说话了。
这里的气氛正沉着,外面忽然来了人:“王爷,七皇子府说已经染上疫病了。”
“疫病?”赵阚诧异。
旁边的人这才提醒道:“王爷,前些日子那定南侯府上的慧觉大师曾说,半月之内京城会爆发疫病,全是因为您不公不贤”
“啪——!”
他话未说完,赵阚直接砸了手里正在把玩的核桃,阴鸷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那人忙跪下不敢再说。
赵阚阴鸷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让人开了门将外面的人叫了进来:“七皇子府现在什么情况?”
“听说七皇子突然染上疫病,大夫吓走了,七皇子府人心惶惶,急急就命人去宫里找御医了。”那人道。
赵阚沉着脸,还未开口,又有人急急跑来:“王爷,那慧觉大师此刻正在景王府门口。”
赵阚正要找他,闻言,只冷哼一声:“我看他还有什么妖言!”说罢,直接甩袖而去。
此时的景王府门口,慧觉忍住打颤的腿朝围观的众人无奈叹息:“祸端啊,天降祸端,若景王不诚心礼佛,德妃娘娘不清心修行,这疫病不仅会让宫里得宠的各位娘娘染上,还有九皇子和十皇子都会一一染上啊。”
他这话一出,外面的百姓们均是面色惶恐。
赵阚来时,听到这话,牙关紧咬:“妖言惑众,本王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斩了你这妖僧!”
慧觉一听,这倒是临危不乱了,双手合十直直看着他:“贫僧不怕死,只怕苍生受苦。王爷若愿意诚心礼佛,贫僧死不足惜。”
赵阚冷哼一声,直接抽出侍从的刀便朝他砍了下去,奈何百姓里竟直接有人就跪了下来:“王爷,杀不得啊!”
“对啊,王爷,杀不得。”
百姓们纷纷跪下来。
赵阚面色微青,可他绝不会当着人的面对百姓动手的。
他忍下这口气,只阴冷的看着慧觉:“若是宫里的娘娘和几位皇子不会染上疫病呢?”
“那王爷可以杀了贫僧,贫僧绝无怨言。”
“是吗?可是本王更怀疑,你就是始作俑者,就是你下了这疫病的咒要来害本王和德妃娘娘!”他寒声道。
慧觉悲悯的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微微摇头:“王爷,祸端已经找上你了,你怎么还不信呢?最近你的至亲之人可是死于非命?”
赵阚想起才死的熊树礼,眉心微蹙。
慧觉见林锦婳真的说中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去,底气也更足了,只管拿出了大师的架子,道:“王爷若是不信,几日之内便会应验。王爷若是怀疑这疫病乃是贫僧所做,尽可去查,只是王爷这几日不要去四皇子府”
“为何?”
“因为四皇子妃这几日便会诞下一位小皇孙,王爷过去,恐怕将疫病招了过去。”慧觉话落,百姓们均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赵阚拳头死死握紧,恨不得现在就一刀砍了慧觉,但他到底忍住了,只冷声道:“那本王且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来人,把这妖僧收押起来”
“三皇兄收在自己府里难免不安全,不若押入京兆府大牢如何?”
赵倾从后面走出来,淡淡扫了眼慧觉才道。
马车里的林锦婳微微挑眉,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赵怀琰安排的?
“小姐,这慧觉大师倒是有几分样子。”杨妈妈只笑道。
林锦婳淡淡勾起唇角,看了眼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撒的赵阚,眼底笑意更深:“可不是嘛,真正的大师呢。”
德妃这会儿只怕也知道消息了吧,只要京城里有人开始死,那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走吧。”林锦婳见目的达到,不再多留,直接让车夫驾马出城去了。
她一走,赵倾便侧目朝她的方向看了看。
赵阚沉声:“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赵倾淡淡收回目光看他:“臣弟过来,还有一事要告诉三皇兄。”
“什么事?”
“父皇准许臣弟去查熊大人被杀一事,三皇兄不必再插手了。”说罢,看了眼慧觉:“委屈大师先去京兆府大牢呆上一段日子了。”
慧觉自然更愿意去京兆府,起码不会被景王狗急跳墙给杀了,忍住慌张,双手合十慢慢点了点头。
赵阚看着人被带走,赵倾也骑马离开,才阴沉了一张脸:“去把定南侯给我请来!”若不是这妖僧妖言惑众,那便是真有其事,如果疫病正的如他所说蔓延开来,那这次就真的栽了。
此时皇宫,德妃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去找皇上做主,哪知还没出永和宫,便看到皇后身边的云姜已经带了一群太监来。
她不屑的看了一眼,讽刺道:“皇后娘娘又有何指教?”
云姜笑着行了礼,才温柔道:“昨儿刘太医给娘娘诊脉之后,发现娘娘已经身染疫病,娘娘奉皇上之命,今日起,娘娘禁足永和宫,不得踏出半步。”
“禁足?呵”德妃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本妃进宫这么多年,还从未禁足过,我看今日谁敢拦我!”她说完,就要往前去,那群太监却利落上前将人拦住了。
云姜依旧笑意盈盈,眼里却是冷意:“娘娘何必跟咱们这些奴才置气呢,皇上的吩咐,皇后娘娘也没法子。”说完,看着德妃的宫女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请娘娘进去?违背皇上的命令,什么罪你们不清楚么。”
德妃抬手便狠狠扇了云姜一个巴掌:“这里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云姜捂着脸,依旧不见生气,只冷冷笑看着她:“奴婢不敢。娘娘好好在永和宫呆着吧。”说罢,直接离开。
德妃还要往前去,却被那群太监直接拦了下来。
云姜走到一段,才停下脚步看着还在跟太监们嚷嚷的德妃,嘴角冷冷勾起,转身而去。
第52章 故技重施()
林锦婳的马车一路往城外而去,可奇怪的是,走到城门的地方,趁着人多的时候,她便悄悄跟杨妈妈下了马车。
红色的斗篷将她小小的身子裹起来,不认真看还真认不出她来。
杨妈妈心中不解,默默跟着走了好一段,才见她终于在离城门处不远的一个巷子口停下了。
杨妈妈忙上前问道:“小姐,咱们这是来做什么?”
“找一个人。”林锦婳见有人从巷子里头出来,这才上前问道:“请问这儿可有一个姓张的姑娘?”
“姓张?”大婶想了想,显示摇摇头要走,可走了两步又似想起什么,回头对她道:“最里头有一个小院儿,里头倒是刚搬来一位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姓张。”
林锦婳提着的心稍稍落了些,笑着朝她点点头,便提步去了。
杨妈妈更是不解,却不得不随着她往前而去。
林锦婳一路往前,一边梳理脑海里的记忆。当年赵阚曾随口一提,京城出现以为十分擅于经商的人,最奇特的便是这人是一个被毁了容的女子,听闻这女子是因为太有才,而被家人毒烂了脸给赶出来的,身世也是十分唏嘘可怜。
她一直走到巷子最里边,还未推开门,便闻到一面一股股浓重的药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