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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慌张的去求老太后:“太后,臣妇等不敢高攀”
“娘,你说什么!皇后如此跋扈刁蛮,敢欺辱太后,还这样不把我们这些功臣的家人放在眼里,可见她就是个自私狭隘的女人,皇上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不会容忍的!”她很笃定,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皇上之前那样说,一定是摄于皇后娘家的威势,如今自己给他这样好的理由,他完全可以借此罚了皇后和林家,还可以纳了自己入宫!
她这样一想,越发鄙夷的看了眼林锦婳:“皇后娘娘仗着娘家的势力专宠后宫,以为皇上就是真心喜欢你么?就是屋里摆一盆再好看的花,也该看腻了。”
她说话如此无礼,墨雪都恨不得拔剑了,林锦婳依旧是淡淡笑着:“很好,勇气可嘉,这些话你一定要原原本本告诉皇上。”
那女子咬唇轻哼一声,往前直接用肩膀狠狠将墨月撞开便往外去了。
“娘娘,小女一时冲动,她不是有心的”
“侯夫人何必如此惧怕,做都做了,骂也骂了,本宫若要杀她,方才就动手了,但你看本宫不是放她出去了么?”林锦婳凉薄笑着,这些人真当她是仗着家里人的势力才有今日的么。而且她们也太高估太后的本事了。
侯夫人见她这样说,知道道歉是没用了,又去看老太后。
老太后只道:“你也跟着去,把话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清楚,如此不孝不礼的皇后,哀家倒要看看皇帝还要留到几时。”
那侯夫人不敢再说,忙跟着去了。
等人走了,林锦婳这才看着强行留在这儿的几位夫人小姐,转头在一侧亲自倒了茶,又规规矩矩的捧到老太后跟前,浅笑:“皇祖母何必如此动怒?您虽不是大齐名正言顺的皇太后了,但臣妾自认对您孝敬,里外不曾亏待过您,您想召人入宫也从不阻拦,您觉得臣妾哪儿不孝不礼?”
老太后见她忽然软了态度,更加防备起来:“你要做什么?”
“臣妾能做什么呢?全天下的眼睛都盯着宫里,这臣妾清楚,您也清楚,若是对您不孝,岂非是要招来全天下的骂名?”
“你还知道”
“但老太后就做的不对了,恩将仇报,狼子野心,皇上就是再仁善,也不能置天下于不顾,您说对吗?”林锦婳依旧笑意盈盈,将茶放到她跟前,才道。
老太后皱眉,总觉得她是设了什么套一般。
林锦婳转头看了眼最后面的墨花,墨花这才上前躬身行礼,道:“皇后娘娘,奴婢已经截下了太后与宫外之人意欲谋反的信件,信件内详细说明了,如何给皇上下毒,如何扶持新君之事。证据确凿”
“你你胡说八道!”老太后没等听完就大喝了起来。
林锦婳眉梢微挑,没错,她就是胡说八道,但外人才不管这些,他们只看表面,只看证据。
那些个夫人们也登时懵逼了。
林锦婳继续道:“原本臣妾也不信的,可您这几日总以小太子冲撞您为名,让人在他附近的人身上动了手脚,皇上昨日也是忽然中毒昏迷,这件事臣妾还未告诉皇上,就是怕影响了您跟皇上之间的祖孙情谊,但现在您却还想着法子,挑拨臣妾跟大臣之间的关系。您明知道皇上心疼臣妾,若是臣妾与大臣之间生出嫌隙,皇上定也不会轻饶了那些大臣,皇祖母,您这是要置我大齐,置皇上于死地啊!”
林锦婳说的情真意切,伤心难过可见一斑。
那些个夫人们脑子转了转,好似真的是这个理儿
谨慎些的立即起了身,跟林锦婳行了礼解释道:“皇后娘娘,臣妇并不知晓此事,也未参与谋反,望娘娘明察。”
“望娘娘明察!”
剩下的人也忍不住跟着起了身。
林锦婳轻轻叹了口气:“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本宫虽然不懂朝政,但私心想着,各位夫人家的臣子们,应当是没有二心的,否则也不会追随皇上至今,对吗?”
那些妇人们见她没多想,还以为她当真是不懂朝政,连忙点点头。
“那便罢了,你们回去吧,本宫不会追究的,这件事,你们也暂时不要往外宣扬,本宫还要细查一番,毕竟太后可是皇上的亲皇祖母,虽然在皇上还是皇子时,她就极为疏远和不喜,但现在太后能倚靠的,也就这一个孙子了。”林锦婳叹了口气,无奈道。
老太后简直要被她讽刺到吐血。
宫外的确还有其他的孙子,但哪个也不及赵怀琰出息,她这意思,是说自己是坏了心肝的势利眼么?
“林锦婳,哀家从不曾写过什么信!”太后怒道。
林锦婳立即去看墨花:“把东西取来,也让夫人们做个见证。”
那些夫人们那里敢见证,赶忙找了借口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利利索索,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老太后看着她们离开,才又气得跌坐在了暖榻上,怒指着林锦婳道:“你想凭空污蔑哀家!”
“对。”
林锦婳将人都打发走后,直接道。
老太后没想到她居然弯儿也不带绕的。
林锦婳看她震惊不已的样子,轻笑:“从今日开始,你跟你的人,好好在这慈宁宫住着,诚心礼佛也好,每日抱怨也罢,本宫再不会干涉你,但休想踏出这慈宁宫一步!”
“你敢!”
“你都敢处处算计我们了,我如何不敢!”林锦婳沉了脸,毫不客气。以前顾着她是长辈,多少都让着她,如今她却是得寸进尺,眼看着就要算计到了葡萄和怀琰身上,她才不管她长辈部长辈,便是这天压下来,她也要给她掀了去。
老太后气得浑身发颤,指着林锦婳说不出话:“你当真是好样儿的!如此不敬长辈”
“本宫忘了告诉你,礼仪规矩,从来都不是能束缚我的。太后,你扪心自问,怀琰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如此糟践他。”林锦婳提起这事儿,都替怀琰难过。
“他的娘亲就是个贱人!”
“你也是!”林锦婳见她如此不要身份的骂出这等话,当即反驳了回去:“江太妃被你逼得被先帝所杀,若说她不知廉耻,你就是蛇蝎心肠的搅屎棍!”
“搅搅屎棍”老太后喉咙漫上一股腥甜,她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还没被人用这样的话骂过。
她气得手脚都僵了,老得干瘪的脸不断的抽动,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林锦婳简直是没法跟这样又老又坏还倚老卖老的人说理,等说完,便睨着她周围的宫人道:“今日之事,谁若敢说出去一个字,本宫便拔了你们舌头!”
“娘娘饶命!”
众人纷纷跪下,林锦婳这才扭头出去了,谁知才出门,就碰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凌未野。
林锦婳微微皱眉,担心凌未野会护着老太后,谁知他上前来,只是浅浅一笑:“皇后娘娘骂的好。”
“你不怨本宫没给她面子?”
“她此番回来,就是打算报复你们的,不给她面子才好呢,这样她还能多活几日,只可惜娘亲不在,她若是在,一定能骂醒外祖母的。”凌未野年纪虽小,但现在却不是不懂事了。
林锦婳笑笑,看着他,却觉得疏远了很多,并非因为他跟着太后的原因,而是他已经会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了,并且现在他面对自己,就没有说实话。
“你年岁也不小了,当年贤郡王的名号皇上还给你留着,迟些,你便搬去郡王府吧。”林锦婳说完,直接提步而去。
凌未野微微错愕,他的心思就那么明显么,竟叫她一眼看穿了。
离开慈宁宫,林锦婳立即叫了太医去伺候着。
等送了翠嬷嬷和阿宝回宫,墨风才有些担心道:“娘娘,万一那些回去的大臣夫人小姐们乱想,然后传出闲话可怎么办?”
“等到永安侯府出事,她们自然就什么都不敢想了。”林锦婳让人拿了药给翠嬷嬷和阿宝,才看着她们被打得满是青紫的脸,墨月给她们上药时,轻轻碰一下都疼的两人眼泪直流,不由沉声问道:“这宫里的人都是以前的,不曾换过?”
“是,想来这大半的宫人,都是太后的耳目。”墨风道。
“很好,把其中管事的,全部赶出宫去,但凡有异心的,调去辛者库,再换了慈宁宫所有人。”林锦婳道。她跟老太后客气,她就当自己是害怕,现在便让她好好涨涨教训。
“是。”墨风立即让人去办了,后宫的动作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很快,那永安侯府陈家的人也等到了散朝。
永安侯跟人说说笑笑出来时,瞧见跪在金銮殿外的妻女,吓得魂都要飞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是皇后娘娘让我们来的,说是”侯夫人还有些说不出口,陈云柔却立即大声道:“皇后娘娘刁蛮跋扈,欺负了太后,还无端责打了女儿,如今皇后娘娘逼女儿来问皇上,女儿昨儿宿在了皇宫,皇上肯不肯纳了女儿为妃。”
这话一出,本是要走的大臣们都怔住了,纷纷停下来驻足围观。
林麓之闻言,眉头微皱,刚好里面有公公出来了,道:“皇上有令,永安侯夫人氏母女,大闹慈宁宫,对皇后出言污蔑,杖毙。”
“杖毙”侯夫人听到这话,眼睛一翻,人差点就晕了过去。
永安侯也吓得不行,忙跪下朝殿里喊:“皇上,是臣糊涂,才骄纵了他们,还请皇上恕罪啊!”
陈云柔也怔住了,皇上难道还在惧怕林家,不敢动手吗?
“皇上,林家人仗着军功和军权,胆敢威胁皇上,那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啊!皇后更是对太后不敬,您不信可以去问问太后“
“闭嘴——!”永安侯没被她气死,寻常瞧她聪明,格外惯宠些,如今瞧着,就是个没脑子的。就算皇上真的摄于林家的威势,她这样喊出来,皇上那里还会对林家动手?
林麓之敢要开口,却被一侧林锦澄抓住了。
“你口口声声说皇后娘娘欺辱了太后,欺辱了你,怎么不见太后来,反而是你在这金銮大电外毫无规矩的大呼小叫,还口口声声指责皇后。且不论你说的是不是事实,皇后便能以你这句以上犯下的话,便将你杖毙,何必又留你到这里来陈情?做人不能不知好赖,对吗永安侯?”
林锦澄说完,问向永安侯。
永安侯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他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女儿变成了个蠢笨不知礼数的女儿,反倒是林锦婳,还像是大度的好人一般,还说侯府不知好歹。
他怒,可偏偏周围的大臣们都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跟他沾上关系一般。
杖毙的令才下不久,就见里面又出来了个太监,道:“皇后娘娘方才传来口谕,永安侯乃是朝廷肱骨之臣,妻女不敬,娘娘暂且可不计较,免去杖毙,回家思过。”
这一个巴掌一个甜枣,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永安侯不得不忙跪地谢恩,周围的大臣们也都看明白了,皇上之怕本就没想杖毙永安侯的妻女,只不过吓唬永安侯而已,还顺道给皇后树了个大度的名声。
“永安侯,你管教妻女,恐怕也要费不少时间,之前朕给你的职务,便暂时歇下,安心在家管教吧。”赵怀琰亲自走了出来,冷淡道。
“皇上”永安侯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