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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风也跟着笑笑。
林锦婳则是卸下了心上一块大石头,只道:“去收拾吧,明日一早出发。”虽然战事暂时告一段落,但也不错了。起码她跟孩子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不必像这样提心吊胆的躲藏着。
几人立即应下去办了。
倒是走时,墨月的脸上还带着些担心。
林锦婳知道她是在记挂着常青,只道:“等安定下来,我再安排人回一趟西夏。”就算不为常青,也要知道长孙祁烨现在的状况。照之前高禀的说法,衾息下了药让长孙祁烨陷入沉睡了,也得想个法子让他醒来才好,不然西夏一直落在江太后的控制里,绝不是一件好事。
她看了眼炙热的太阳慢慢西垂,染红天边一片云彩,心里敞亮不少,刚好酒儿抓着她的衣袖,咿咿呀呀又朝她笑起来,让她心情顿好,立即抱着孩子逗弄起来。
第二天一早,她便让人准备好马车,径直往南疆的都城去了。
沿途过去,现在都是她的地盘了,所以行程丝毫没有阻碍,一路到达南疆都城。
林锦婳还是第一次来这都城,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繁华一些,加之才归降,都城的百姓们不怎么受影响,每日该干嘛还是干嘛,所以四处都能看到挑着东西贩卖的小贩,也偶尔能瞧见流民。
“这儿的流民倒是少呢。”墨花道。这儿好歹是都城,而且才经历过大战,流民这么少,反而让她觉得奇怪。
林锦婳看了眼,的确如此。街道两边都收拾的很干净,流民们都蜷缩在角落里
正看着,便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一鞭子抽在那蜷缩着的流民身上,怒道:“臭乞丐,滚出城去,不知道新皇即将登基,不允许你们这些脏东西留在都城吗?”
“大人饶命,我们实在是饿的没法子了,我们好些天没吃过东西了”那瘦弱不已的几人连忙缩着脖子跪地求饶,但那侍卫却是不依不饶,又是几鞭子抽打下来,其中一个直接就被打晕了过去。
林锦婳微微皱眉,看了眼同样愤怒的墨花,道:“去看看。”
墨花立即应下,提步便下去了。
她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便抓住那侍卫还要挥动鞭子的手,怒道:“你这是要活活打死他们?”
“你是谁?”那侍卫见她穿的不错,不敢轻易得罪,问道。
“你管我是谁?谁让你来驱赶流民的,你可知道假传圣旨是死罪!”她不信王爷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你到底是谁!”那人仿佛被激怒,嗓门一下子高了起来,带着咄咄逼人之势。
墨花冷哼一声,拽下他的鞭子扔在一侧,便扭头看着那几个流民,从袖子里抽出一锭银子给他们道:“你们先去卖身好衣裳,吃饱饭再走。”
“多谢姑娘”
那几人连忙跪地求饶,便见那侍卫气得直接拔出了剑要动手,哪想剑还未完全拔出来,墨花抬脚就给他踢了回去,而后便将他一脚给踹开了。
墨花冷冷睨着他:“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是故意要坏了新皇的名声对不对?”
“你胡说八道”他说着,倒退几步,眼看着那几个流民就要离开,怒喝道:“你们给我站住!”
流民们吓得不敢动,毕竟这侍卫是官府的人。
周围的百姓也围了过来,若是新皇对南疆的百姓是这个态度,那他们就是再不敢反抗,背地里也要骂几句了。
墨花见他还敢威胁,一脚便踩在了他的胸口,寒声道:“你到底是谁府上的?”
“是我府上的,怎么了?新皇即将登基,流民们还敢来惊扰,就是死罪!”
一道阴沉的男声传来,墨花看去,皱起眉头,这人她认得,原来南疆的五皇子。
那侍卫看到他来了,离家喊道:“五王爷,您救救奴才。”
朗月炎冷哼一声,才睨着墨花:“敢扰乱公务,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是假传圣旨,还是扰乱公务,五王爷不若随我一道入宫问问?”
就在那些个侍卫们要围住墨花的时候,才听到一侧马车里传来的清冷女声。
朗月炎盯着那马车,面色更沉,今日哪里来的这么多跟他作对的刁民?
“你见到本王,还敢不下来行礼,本王能将你关入大牢你信吗?”朗月寒寒声道。
“看来五王爷是真的不甘于投降,想要借机坏了新皇名声了。”林锦婳掀开马车帘子,缓缓走了下来。
朗月炎看到她的第一眼,惊艳不已,大红的衣裙,精致的五官,清冷的样子仿若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他想了想,皱皱眉:“你是”
“五王爷派人殴打这些流民,想来今日也不是第一起了吧。”林锦婳只淡漠睨着面前微胖但满眼阴鸷的男人道。怀琰答应了南疆归降的条件,留下了这几个王爷,她本以为投降之人,也该有几分自知之明,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谋划这这些小心思。
她话落,旁边立即有人小声嘀咕起来:“东边都发生好几起了,听说还打死了人。”
“难道真的不是新皇下的令?”一旁有人道。
朗月炎眉心微拧,干脆上前要来抓林锦婳,却被墨花飞身而起一脚踹得他倒退三步。
朗月炎气得大怒,咬牙道:“来人,把他们统统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
一道威武的男声传来,而后一列士兵便跟着徐程青而来。
徐程青如今算是开国的功臣,一路过来,威武不已。
朗月炎一看到他,面色立即垮了下来,对于他来说,徐程青和赵怀琰都是仇人!
林锦婳睨了眼朗月炎手心的动作,轻笑:“蛊虫这等东西,也不必再用了。”
“你怎么知道”朗月炎手心猛地收紧,便听徐程青道:“赤虹玉一直都是王妃在用,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说罢,还特意规规矩矩下了马给林锦婳行礼,笑道:“王妃,新皇已经在宫中等候了,属下护送您入宫。”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知道林锦婳的身份了,她就是传说中新皇那个疼到心尖尖儿上的女子,也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啊!
众人立即跪下行礼,朗月炎也怔住了,她就是林锦婳?当初他还派过不少人去杀她都没杀成,没想到她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徐程青瞥了他一眼,才冷声道:“关于京城中驱赶流民之事,皇上从未下过旨意。新皇答应南疆前帝,允诺你王爷之爵位,却从没允许你为非作歹为所欲为,此番的事,本官一定会如实奏报!”说罢,这才看向林锦婳。
林锦婳也不再多说,马车里还有孩子,她不能有半分的疏忽。
很快她们便入宫去了,朗月炎在原地气得差点爆炸:“若是当初早早杀了她就好了!可恶,可恶!”说罢,瞪了眼站在一旁满脸感激的流民,提步而去。
她们都没看到不远处的人群里,一个戴着帷纱帽的男人静静站着。
“师父,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夺下了南疆。”
“的确出乎意料。南疆的这些人,烂泥扶不上墙,也是该亡国了。”长孙玄隐看着林锦婳离开的背影,笑笑。当初见她,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现在依然没错。
可惜了,自己一盘完美的棋局,现在被他们打得七零八落,只能重新布置了。
想罢,转身离开。
清幽跟在一侧,问道:“我们回西夏吗?”
“不必,就留在这里。”他笑笑,就是要留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才好玩呢。
林锦婳跟徐程青入宫后,他立即就放松下来,还道:“你可不知道,之前南疆的皇帝还要求用曾经的公主填现在的皇宫,结果皇上一句话便否决了。”
林锦婳看着他比自己还高兴的样子,浅笑。
等一路走到了赵怀琰现在所在的御书房才算停下。
林锦婳到时,里面不少大臣正在跟赵怀琰商量着什么,她也不急,先去寝殿换了身衣裳洗漱收拾一番,才安安心心带着孩子在殿里等着。
直到夜色将晚,才见有人来说,赵怀琰晚上要忙朝政,不会过来了。
墨月跟在一侧,还有些担心她,道:“皇上才登基,事情多也是寻常。”
“嗯。”林锦婳浅浅笑着,把两个孩子哄睡着叫乳娘抱下去后,才把墨月几人都打发下去休息了,毕竟此番她们跟着过来,也吃了不少苦头。
她独自依靠在临窗的暖榻边,将宫女们都打发出去了,才望着天上今儿格外明亮的月光,
这孤寂又陌生的地方,让她有一丝丝的心慌,对于未来,她相信怀琰,但也怕他会身不由己。
清凉的月光洒进来,她伸出手想要接住,张开手指,却又全部漏走了,根本抓不住。
赵怀琰过来时,便看到她一个人在跟月光玩耍。长发随着肩膀倾洒在一侧,一只手撑着脸,明眸望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
他轻轻靠近,便见她浑身一僵,笑道:“怎么了?”
林锦婳反映过来是他,才放松下来:“不是说晚上有事要忙?”
“是啊。”
“那你怎么还过来”林锦婳才说完,便察觉到了他深深望着自己的目光,顿时反应过来,下一秒便跌落在了他的怀里。
月光轻柔照着那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婉转之声缓缓传出,带着几分娇媚。
林锦婳素来知道他体力足的,今儿晚上却意外的温柔。
她看着他额头微微沁出的汗,抬手圈住他的脖子,他的吻也随即细密的落了下来。
如同海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直到林锦婳嗓子都微微哑了,他才终于停下,抱着她合衣躺下了。
“婳儿。”
“嗯?”林锦婳轻轻应了一声,听着他抱着自己时坚定有力的心跳,唇角也微微扬起。
赵怀琰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浅浅一笑:“只是想叫叫你。”
林锦婳面上笑容更大。
等到两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之后,他才抱着她去洗漱了,不过这一次他很安分,等清洗干净后,又将她乖乖抱回了被窝,抱着她睡下了。
林锦婳早已疲累的不行,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赵怀琰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第二天一早,林锦婳醒来时,赵怀琰已经换好龙袍了。
龙袍是新裁的,大红色与黑色相搭配的绣龙纹长袍,腰系玉带,香囊玉佩怪在身侧,威严而不失尊贵。
“醒了?”赵怀琰笑看着她,这才叫了宫女进来伺候。
墨风领头,后面跟着的一水儿穿着粉白相见宫裙的宫女便捧着衣裳首饰进来了,是皇后的服制。
林锦婳起来后,穿衣梳妆,甚至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反倒是赵怀琰坐在一侧好心情的逗弄起了葡萄和酒儿。
快满五个月的孩子,越发的白胖可爱了,尤其是酒儿喜欢笑,谁都对她爱不释手。
“皇上,娘娘已经梳妆好了。”有宫女出来道。
赵怀琰才抬头,便看到了出来的人。
大红的凤袍加身,衬的她肤如凝脂。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眼角还有未散的些许媚意,淡淡的疏离清冷,更添尊贵,最重要的,是她眸里的坚定从未变过。这才是他的婳儿,不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
林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