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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门口让人重新擦洗牌匾,事未做完,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
林锦澄转身看到来人,眸光微寒,当初自己差点丧命,还真要拜郑莱所赐,却没想到他居然也能平安回来。
“你似乎很惊讶本将军能回来?”郑莱骑在马上,冷嗤一声。
林锦澄淡漠看他:“郑将军特意过来,可是有事?”
“我是来找林麓之的,他可在?”郑莱冷漠问道。
“家父在乡下,郑将军一时半会怕是见不到了。”林锦澄看他面容阴鸷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是吗?最好他没有走得太远,若是去了边关,那可就图谋不轨了。”郑莱冷笑一声,也不再多说,勒紧缰绳冷漠着离去了。
等他一走,林锦澄才沉下了面色。
不多时,又听得一阵马蹄声响,一旁的小厮忙高兴道:“公子,是徐府的马车。”
林锦澄看过去,马车已经停下了,马车帘子一掀开,不正是锦婳和舅母么。
徐昭昭也跟着跳下了马车,瞧着他笑眯眯打招呼。
徐夫人则是不舍看着林锦婳:“不若你跟锦澄都搬来徐府吧。”
“娘亲的魂灵还在林府,锦婳想在此陪陪娘亲。”林锦婳歉意看着徐夫人,只不过更多的,她是不想再给徐家带去更多的麻烦,如今定南侯府也蠢蠢欲动,她若继续在徐家,只会给徐家带去更大的麻烦。
林锦澄心里也明白,如今针对林锦婳的人太多了。
徐夫人见他们兄妹坚持,也只能由着他们了,走时还特意道:“有事可一定要告诉舅母。”
林锦婳心中温暖,乖乖点了点头。
等送走徐夫人,林锦婳才跟林锦澄进了府。
兄妹一路到了里院,林锦澄尚未开口,倒听她先问道:“哥哥可见过郑莱了?”
“你怎么知道?”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林锦婳让墨风先去寻墨月,才对他道。
林锦澄看她站在长廊下从容镇定的样子,笑着上前揉揉她的脑袋,宠溺道:“婳儿好似藏着不少秘密。”
林锦婳心里一跳,忙紧张看他:“哥哥”
“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你能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哥哥便放心了。”林锦澄看着她温柔笑道,只要她能平平安安,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林锦婳闻言,才觉得鼻子泛酸。果然只有亲人,才会毫无保留的信任她。
她转过头,看着满院子开得正好的花,刚好温热的风带着花香袭来,叫人宁静极了。
“郑莱此番只怕跟大伯父勾结在了一起,我曾听汝嫣说,大伯父此番会带着老族长一起回来,只怕已经准备了对付我们的计划,往后要万分小心了。”
“嗯。”林锦澄另一只微微攥成拳头,大伯父不思悔改还想害锦婳,他绝不允许!
林锦婳默默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微安,这样一来,到时候她不管做什么,都不必担心了。
跟林锦澄告辞后,她先回了落霞院,而墨风已经带着墨月和花生来见了。
墨月立在一侧,看着小姐并未受伤,才笑道:“小姐,此番嘉才人只怕跟敬贵人和景王达成了协议。”
“没想到赵阚和敬贵人还真能容下她,看来她们达成的共同目的,必然是除去徐林两府和宁王了。”林锦婳慢翻着手里的书,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子里只快速的转着。
半晌,她才终于抬起了头,看了看墨月,浅浅笑了起来,郑莱不是亲自送上门了么,那就先拿他开刀吧!
景王府。
赵阚听说林锦婳回京时,正在书房,闻言便欲起身,身边则传来一阵轻嗤:“想不到你也是如此钟情之人。”
她的话里满是讽刺,听得赵阚心里极不舒服。
他冷淡看着坐在一边的人,阴冷一笑:“嘉才人不也钟情于父皇吗?虽然你心狠手辣杀人无数,但也未见你对父皇死心。”
闻言,嘉才人的面色才蓦地凉了下来,淡漠看着面前嚣张的赵阚:“我奉劝你离林锦婳远一些,你若是真要她,等计划完成之后再把她抢过来就是,不必现在就迫不及待。”
“本王办事,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不过你最好想清楚,你方才说的事如果办不成,你会是何后果!”说完,看了眼旁边的侍卫,侍卫颔首,上前便道:“嘉才人,请。”
嘉才人斜睨了他一眼,她知道她是再也回不去皇宫了,现在只能暂时留在景王府,但区区赵阚也想威胁她么
从书房出来,她便戴上了帷纱帽,看了眼四下垂眸的下人,才提步往赵阚为她准备的院子而去,而那里早已有人等候着了。
“郑将军似乎一点也不顺利。”
她看着站在院子里面容阴沉的男人,浅笑出声。
郑莱转身,看她带着帷纱,笑笑:“如今有娘娘指点,下官不担心以后也会不顺利。”
“你倒是有觉悟,不恨我害死了你的女儿么?”嘉才人嘴角勾起,郑如意之死她也不必再相瞒,她了解郑莱此人,他是不会为了早就想舍弃的女儿来跟自己作对的,因为他满心的不甘和妒忌,让他对权力充满了极大的欲望,权力面前,她相信他会识时务。
郑莱闻言,的确没有伤心,只笑了一声:“只要娘娘好,一个郑如意算得了什么?”
嘉才人冷淡瞥了他一眼,才从袖子里拿了封信给他,道:“既如此那今晚去这个地方吧,不算大事,但由你来办,我才放心。”
“林麓之当真不在京城?”
“你今晚有了动作以后,很快就能有结果,而且最紧要的,是林麓之去边关,怕还是宁王的主意呢。”嘉才人冷笑一声,提步离开。
郑莱闻言,眼睛越发亮了。别人他不管,但林家他绝不会放过!林麓之压了他这么多年,也该死了。
郑莱从景王府出来,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跟着,这才快步上了马离开了。
等他一走,暗处才走出个人来,快速回去禀报了。
林锦婳接到消息时,就知道郑莱会跟嘉才人勾结在一起,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动作。
墨月看着她道:“小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可还记得刘夫人?”林锦婳问道。
墨风忽然想了起来:“那个六品千户夫人?”
林锦婳颔首:“正是她。她儿子不是被郑家人杀了的么,我记得这位刘大人好似也是赵阚手底下的人,而且不是个简单的人。”
“对,小姐想利用他?”
“是成全他罢了。”林锦婳嘴角勾起,当时这位刘大人明知杀了他儿子的人是郑如意,却知道识时务的指认郑老夫人,可见并不蠢,如今郑莱回来,他应该开始慌张了才是,毕竟郑老夫人的死他也出了不少力的。只要他肯帮忙,那她就只等着鱼儿上钩了。
夜幕垂下时,林锦澄因为被林锦婳暗暗支使了出去,等他一走,她才带着人悄悄出门了。
夜幕下,热闹的集市依旧灯火辉煌,不少人来来往往,说说笑笑。
城门现在到等到亥时才会关,所以有人来来往往也不会有人在意。
林锦婳娘亲的坟墓距离这儿不算很远,快马加鞭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郑莱亲自带人来的,到时,有人接应。
“就在这里动手吧。”接应的人道。
郑莱看着面前的人,皱眉:“嘉才人的计划,就是挖了死人的坟墓?”
那人只轻轻一笑:“林麓之留在乡下的借口就是陪着已故的妻子,如若他妻子的坟墓都被挖了他还不露面,那不正说明他不在京城么?”
“可是仅仅只有这个理由怎么能将他碎尸万段?”郑莱不甘心,一股被人耍了的羞恼顿时溢了出来。
那人冷笑看着他:“你就这么不信娘娘?你忘了现在还有谁在边关?”
郑莱微微一顿,忽然想起,九皇子现在不正在边关么?如果这里证明林麓之不在京城,边关又传出林麓之暗地里拉拢旧部的事儿,这可不就是杀头的罪名?
想到这里,他直接抬手指着身侧的侍从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挖!”
与他接头的人见状,转头上了马车离开了,从头到尾没有露出过脸。
等那人一走,暗处一路跟来的墨风才微微咬牙,只盼着小姐能早点赶来。
林锦婳此刻正在国师府门口。
慧觉知道她来时,立即请了她进去。
“林小姐,你怎么会半夜来,是不是”
“我要你立即去找端慧公主,告诉她,驸马一直没醒原因找到了。”林锦婳尚不知道郑莱是去挖娘亲的坟墓了,否则此刻也不会如此冷静的站在这里,但只要郑莱出城,她就有办法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慧觉见又跟公主府有关,目光微黯,低声问道:“你想利用公主?”
“算是我救了驸马一命的报答。”林锦婳看着他怀疑的眼神,浅笑:“大师不愿意?”
“没有,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慧觉忙道。
林锦婳这才道:“那就好,不过慧觉大师最好时刻谨记,有些事情踏错一步,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我尚有林家徐家可以倚靠,大师你呢?是蒙骗过的太后还是皇上?”
慧觉听到这话,半晌没出声。
林锦婳知道他心里有异,此人可以用,但再也不能重用了,而且还要培养出一个替代品才行。
“那就赶快去办吧,我要在亥时之前,看到端慧公主出现在郑府!”说罢,带上帷纱帽,冷淡转身而去。
慧觉若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寒气仿佛从脚底一阵阵冒出来一般,方才若他没看错,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这个小小女子,还好不是对手,否则以他现在的能力,连反咬一口都做不到。
想罢,也不再多留,立即让人去备了马车。
林锦婳出了门,看着花生已经在候着了,才问道:“怎么样?”
“月姐亲自去的刘府,相信不会有问题。”花生现在办事越发老练起来。
“那就好,我们差不多也该去跟墨风汇合了。”林锦婳说罢,看了眼这漆黑的夜,放下了车帘。
刘府。
刘夫人被绑起来扔在了一边,而刘大人则是看着半夜闯入自己房间的人,微微咬牙:“你到底是谁?”
墨月看他如此冷静,眉梢微挑:“刘大人这样的人才,不该这么多年还是区区六品千户才是。”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来告诉刘大人,你若是想替你儿子报仇,现在就去郑府。”墨月说罢,也不多解释,转身而去,小姐说,这位刘大人知道该怎么办的。
出了刘府,她并不急着回去,而是转道去了如今下人都跑光了的郑府。
自郑如意和郑老夫人相继出事后,除了签了死契跑不了的下人,其他的全卷了细软跑了。
墨月就这样站在郑府的院子里,都没人发现。
她看着郑莱的房间,嘴角高高扬起,能把小姐算计进去的人,还真不多,但绝没有他郑莱!
说完,打燃手里的火折子,慢慢走了进去。
林锦婳的马车快速在官道上跑着,但等她到时,刚好跟郑莱擦肩而过。
花生看了眼驾马快速离开的郑莱,担心道:“小姐,怎么办?”
“不要停下,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