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说回来,当初要不是朱老太爷病糊涂了,非要临死托孤,砂爷压根连这个弟弟认都不会认的——自己儿子还养不过来呢,哪有功夫替那些不上串的女人养孩子?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人都是感情动物,就算养条狗也养出情意来了,何况还是血缘相连的兄弟,砂爷暗暗叹了口气,朱砺只说去泰国,没说是去探亲,他也不好说什么,便点了点头:“也好。”
他们对话的过程中,朱烨又留意了几次,发现朱砺眼睛里的红血丝居然神奇地消失了,就仿佛他之前看到的只是幻觉一般。
但他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对于自己的视力,朱烨还是很有自信的。
三人边吃边聊,又说了些时事新闻之类,宴罢已经是深夜,朱烨酒量极好,喝了大半斤桂花酿,还是没事儿人一般,朱砺倒是有点醉了,话多的要命,步子也有些飘,被保镖搀进车子,还从车窗里伸出头来,拉着朱烨的袖口絮叨:“下、下周三,来我家开轰趴,介绍妞给你认识,有、有两个很正的超模,挺纯的,你、你一准喜欢。”
“好好。”朱烨手里还抱着孩子,怕他被惊醒,只能简单应付两声,将朱砺的脑袋塞进车窗,示意司机开车。少顷砂爷的司机开着房车过来:“大少,砂爷叫我送您回去。”
朱烨上了车,将小孩放在后座上,盖上毯子,因为平时小葵花有些轻微的盗汗,他习惯性地掏出手帕给他擦后脑,手一摸却惊讶地发现今天小孩居然没出汗,头发是干干的,就是体温明显偏低,凉冰冰的。
正常状态下月狐的体温是要比人类低一些,但这么低也有点离谱,朱烨紧张起来,将儿子轻轻抱在怀里,听了听他的呼吸,又数了心跳,都没有什么不妥,才稍微放下心来。
车子到达圣玛丽安娜街别墅要穿过市区,朱烨抱着儿子仰头闭目假寐,堪堪走到街口,忽觉一股冷冽的寒气袭来,一个激灵,睁眼,惊讶地发现儿子没了,躺在自己臂弯的变成了一只纯白色的小狐狸,四肢大张,露出粉红色的肚皮,埋在两腿间细绒毛里的小豆豆一抖一抖,完全是要尿床的节奏。
“!”朱烨惊悚了,小葵花自从修成第二重魔修以后对形态的控制就特别稳定,除了刚开始两天偶尔会掉出尾巴来,还从来没出现过睡着睡着就变狐狸的情况。朱烨先是一愣,继而手忙脚乱卷起毯子堆在他后腿间,刚准备妥当,小家伙就哗一下尿了出来,大概是奶喝得太多,小毯子都没完全兜住,溢出来的滴滴答答掉了他一大腿。
“咦……怎么这么冷?空调坏了?”司机发现了气温异常,又抽了抽鼻子,自言自语,“这什么味儿?车载香水坏了吗?”回头看朱烨:“大少……”
“转过去!”朱烨头皮都炸了,被人看到他抱着个尿了床的小狐狸他要怎么解释?厉声喝止了司机的动作,飞快升起了隔音板,将前后座彻底隔开。
小家伙尿完了,张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翻身杵在他怀里接着睡了过去,半边耳朵折翻过来,露出粉红色的耳廓,有种惫懒的可爱。朱烨给他把耳朵翻好,也顾不得自己半条裤腿都湿了,将小毯子丢到一边,脱下风衣将小狐狸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刚收拾好,车子就停了,司机通过对讲道:“烨少,到了。”
朱烨将儿子牢牢抱在胸前,下车后连头都没敢回,快步走上台阶,墨斛听到车声已经迎了出来:“怎么这么晚,我还说让阿贵去接你呢。”
“客厅里都有谁?”朱烨在门口停了步子,问,“珍妮他们都在吗?”
墨斛看他脸色不对,道:“都在,发生了什么事?”
朱烨将怀里的小东西往他面前一送,打开风衣领子,墨斛愕然:“他怎么睡成这怂样?”随即明白过来朱烨在担心什么,匆匆跑进客厅让闲杂人等都回避,护送他们父子俩一起上楼。
朱烨抱着小狐狸直接进了自己卧室,打开风衣将他挪出来,平放在床上。墨斛附身仔细看了看儿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左手虚虚悬在他额头,渐渐手掌心笼起一团淡淡的白雾。
“他下午玩得太疯,晚饭吃了一半就睡着了,回家路上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狐狸。”朱烨脱了裤子,将滴水儿的裤腿整个卷起来扔进脏衣篮,所幸小孩儿肚子里都是奶,尿没太大臭味,不然砂爷的房车又要换内饰了。
墨斛脸色有些异样,半眯着眼感受着儿子的魔灵,道:“他今天都接触了什么人?除了你和砂爷还有其他人吗?”
“朱砺今天也回大宅了,还有管家老刘,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了……狗和鸟算吗?”朱烨看他神色郑重,不由紧张起来,也顾不得去洗澡了,穿着内裤靠过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说起来自从他会化形以来,还没出过这种半路变身的事情。”
“他的魔灵受到了不好的干扰。”墨斛手指轻轻动了几下,掌心白雾一张一弛,“也许是人,也许是地气,或者你们家大宅的风水有问题。”
“什么?”朱烨不置信地道,“不可能吧,我家大宅都有上百年历史了,多少堪舆师都仔细勘察过,确认风水没有丝毫问题,至于人就更不可能了,我家就那么几口人,怎么可能有修炼者?”
“我也觉得奇怪。”墨斛长眉微动,喃喃道,“飞机降落之前我俯瞰过你家的地形,气势很旺,一般灵物都无法隐匿,管家和下人们都没有修行的气息,除非……你爸最近练过什么邪门法术吗?听说人类上了年纪的男人都特别变态,自己不想死,就豢养很多盘包子头的骗子,烧什么狗屁灵丹来吃,还采阴补阳什么的……”
“你给我闭嘴!”朱烨听他前半句还像人话,后半句已经完全是诋毁砂爷的节奏了,抽了一下他的后脖颈,道,“你爸才采阴补阳呢,我爸还没那么变态!”
“哎哎别动手啊,你没听你们人类的歌曲里都这么唱吗:‘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电视里那个老男人跟神经病似的,都一把胡子了还一脸的不甘心,你爸虽然没他老,也保不齐想再活五百年呢。”
“……你还是多看点韩剧吧。”朱烨第一次觉得国产剧其实杀伤力比韩剧大多了,拧了两把墨斛的耳朵,道,“言归正传,那小葵花是怎么回事?如果大宅没什么问题,那难道是有人特意施了什么法术来害他的?会是谁……朱砺吗?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小孩是魔族?”
“应该没那么复杂,小葵花虽然已经修成两重魔修,但懂得的法决非常有限,完全没有攻击性,想要伤他简直太容易了,我猜一定是你家某个人身上带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学过什么偏门法术,无意间影响了他的魔灵。”墨斛揉着耳朵,一边执起儿子的小毛爪,两指搭在他手腕上感受他的脉搏,“小葵花的魔灵天生纯净,感悟力极强,修炼较常人容易,但也特别容易受到不好的影响,他这样睡过去,也是一种自保的方式,可以让对方忽略他的气息,不进一步迫害他。”
朱烨原本以为小孩只是玩累了,一听居然是为了避免受到迫害而假死,顿时心疼的不行,摸了摸他粉红色的圆肚皮,皱眉道:“那会是谁?我爸一把年纪了,又这么忙,不可能修炼什么法术,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朱砺了……你一说我倒想起来,小葵花一到他手里就特别蔫,特别听话,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哦?”墨斛在朱烨身边呆了这么久,对他家那点破事儿非常清楚,顿时警觉起来,“真是这样?那你仔细想想,今晚他有什么特异的地方没?外貌、举止、说话的声音,还有身体的气味。”
朱烨转身坐在床沿上,点了根烟细细思索,道:“没有什么不同啊,这么多年了,我跟他本来就不亲近,就是今晚感觉他心情很好,最近和爸爸感情也仿佛亲近了不少,酒量还是那么普通,对了临走他叫我下周三去他家开轰趴,说要介绍两个超模给我认识——平时他很少请我去他家,这就算是个例外吧?”
墨斛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他不知道什么是轰趴,但知道什么是超模——不就是那些喜欢穿着裤衩胸罩在台上走来走去的骚娘们吗?一个个瘦得前胸贴后背,胸前肋骨一道一道的,要不是有俩豆,都分不清正反面好吗!
“你瞪我干什么?我又没打算去,我对排骨精没兴趣!”朱烨凶巴巴瞪回他。墨斛哼了一声,对他这样“忠贞的誓言”十分满yi,摸了摸自己厚实的胸肌,暗暗庆幸自己够强壮一点都不排骨精,于是放下心来,继续抚摸儿子柔若无骨的小毛爪。
朱烨接着回想了一会,道:“对了,我今天发现他右眼特别红,眼白上很多蜘蛛网样的红血丝,但就那么一下,我眼一晃就消失了,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红血丝?”墨斛到底是从异世界穿越来的,虽然知道人类世界里有很多潜藏的修行者,但对他们的特征知之甚少,拉着朱烨的左手摸了摸,捏着他的无名指道,“要么你问问崔胡子,他年纪大,也许知道的多。”
45()
“崔胡子?哦对对!”朱烨暗道这帮废柴总算有一个能派上用场了;刚要召唤随身灵,墨斛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慢着,你不会这样就想把他招出来吧?去去;把裤子穿上!”
朱烨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没穿裤子;皱眉道:“一个葫芦;又不是人;这有什么要紧。”说是这么说;还是打开衣帽间进去换长裤。
墨斛自打他进卧室就心猿意马的不行,朱烨身材匀称;两条大腿肌肉紧绷但不贲张,像这样光着腿,正装衬衫只盖到大腿根;隐约还能看到白色内裤包裹的某物轮廓,香艳之程度简直能要人老命。
朱烨正在找裤子,一转头就扫见墨斛呈假死状蹲在床边流鼻血,淫|荡的狐狸眼死死盯着自己屁股,登时大怒,兜头将脏衣篮往他扔过去,低声吼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许对着老子屁股意淫,快滚去洗脸,洗完把脏衣服送楼下洗衣房!大的一身骚,小的尿炕精,都臭到要死……还不快去,你这是要做血馒头吗?”
“啊?”墨斛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嘴唇,才发现自己脑补过度导致流鼻血了,立刻连滚带爬跑去洗脸,又塞着鼻子去洗衣房,回来遗憾地发现朱烨已经穿戴整齐,又是人模狗样大佬一枚,正伸着无名指打算召唤崔胡子。
所谓崔胡子,就是朱烨九大随身灵中的一个,是一个草系山灵,一千年前由一个酒葫芦幻化而来,因为嗜酒如命,一千年了也没修出个什么所以然,也就是勉强能化成人形,挖一些山货下山换酒喝而已。唯一的长处是年纪够大,见识够多,基本是个**百科全书。
朱烨在大脑里默念了一遍崔胡子的名字,暗道:“放!”念头甫起,便觉左手无名指指根一凉,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矮胖子小老头就出现在面前。
崔胡子目测有人类男性五十来岁的样子,长着一笔飘逸的白胡子,个子勉强凑够一米六,腰围却几乎超过身高,因为勒着个宽腰带,中间一收两头更加圆滚滚,乍一看跟个葫芦似的,倒颇为贴合他的本形。
“嗝~”小老头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看了朱烨半晌才认出他来,立刻敛起熏熏然的神色,规规矩矩冲他鞠了个躬:“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