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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吧,就好像之前中国农村的一样,养儿防老,越生越多,越生越穷。”安迪在一旁搭腔。
“你们是一起来的?”路亦奇接着问道
“恩,是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们开车到达之前。”
“恩”
“我这个弟弟天生残疾,生下来就没有双腿,后来幸得到一些人的救助,给他安装了一双机械腿,通过一定时间的适应磨合和技巧训练,现在他跑起来真的比汽车还快。”非洲司机骄傲地说,“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大卫,我弟弟叫汤米。”
“说真的,一开始,我也不相信,直到刚才亲眼所见。”安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口气说道。
“怪不得,他的裤腿那样的肥,原来是为了遮挡这双机械腿。”路亦奇说道。
车子还没有驶离乡村的土路,对面突然急速地开过来两辆越野车,高大的轮子,加上四四方方的车身夹带着风沙在本来就不宽敞的路上并排驶来,而且速度极快,就像是两只饥饿的非洲狮。大卫心里很紧张,他不安地对后面昏昏欲睡的安迪说“快看!可能是他们的人。”
安迪和路亦奇经过旅途奔波,此时已经快睡着了,听见大卫的话,突然睁开眼睛,“天啊,怎么还有他们的人。”安迪也紧张起来,心中盘算着怎么办好。
眼看前方的车距离越来越近,马上要撞上了,毋庸置疑,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两辆车并排而行,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似乎想要逼停安迪他们。此时,情形极其危险,顷刻间,这辆不起眼的小轿车就要车毁人亡。千钧一发之际,大卫急中生智,突然猛打方向盘,从土路上开了下去,小轿车颠簸着开到了野地里,那两辆车撞了个空,随后,也紧跟着开了下去,穷追不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伙计把枪给我!”安迪喊道。
大卫拿着枪向后扔给了安迪,安迪打开车窗回过身,右手握着枪,左手拖住右手的手腕,迅速地向着其中一辆车的前轮开了两枪,这辆车瞬间被击中。由于车速太快,司机猛打方向,导致侧翻。安迪瞄准另一辆车又是两枪,这辆车也被打中,被迫停了下来。
“干的漂亮!”大卫忍不住欢呼起来,他重新把车子开回路上,加大油门快速驶离,留下了连滚带爬逃出越野车的几个人向他们开走的方向一通开火。
“小意思”,安迪得意的说,“别的我不敢说,射击方面我可是天才!”
“你还挺厉害。”路亦奇此时已经有些佩服这个所谓的助教了。
听到路亦奇夸自己,安迪此时已经美上天了,他摇头晃脑的哼起了歌。
车子开足马力,一路飞奔驶向目的地,大约1个小时车子又重新回到了市区。正在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路面上的车突然多了起来,在离见面地点1000米的地方,路上异常混乱,好多人,好多车把前方的道路围得水泄不通,还有十几辆警车停在前面,安迪他们被堵在了路上,寸步难行,几个人都很烦躁。
此时,路亦奇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调整已经缓过来了,他着急地问,“怎么了,前面出了什么事?”
“真倒霉,不知道什么情况,很多警车,也许出什么事了”,安迪烦躁地说,他打开窗户,问路边的一个看热闹的人,“老兄,前面怎么了?”
那个人看了安迪一眼,兴奋的说“听说是有劫匪在抢银行,还有枪呢!”
安迪回过头,“妈的,看来这条路走不了了,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了,持枪抢劫银行就那么有意思吗,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下车走过去吧,反正已经不远了。”大卫建议道。
“你还行吗?”安迪关心的问路亦奇。
“可以,我们这就走吧。”路亦奇回道。
三个大人,一个孩子下了车,绕进了一条胡同,安迪搀扶着路亦奇急急的走着,生怕美玲那帮人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十分钟后,在大卫的带领下,几个人来到了一栋看上去很有岁月感的建筑物的后面,从一个不显眼的小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当地很有名的教堂,很多人都来到这里做礼拜,寻求内心的解脱。在这样一个贫富分化极其严重的地区,精神贫穷的富翁和精神富有的穷光蛋在许多时刻都需要慰藉。这个教堂的神父在当地也很有名气,因为他极其善于给予人精神上力量,很受欢迎,以至于他的日程表安排的总是慢慢的。很多人为了能够和这位神父忏悔,长长要等上很久。此外,这个教堂也经常组织一些慈善和公益活动,在当地信徒中有很热烈的反响。
路亦奇的妈妈彩霞2年前来到在这里义务帮忙,现在,她正坐在三层走廊尽头的一间休息室中焦急的等待,嘴里不时地念着祈祷词,此刻,距离安迪和她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了1个小时。
018 步入围城()
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彩霞立马起身去开门,谁知进来的却是另外一位在教堂工作的叫做艾米的修女。“彩霞,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一只脚刚迈进门口,艾米就开始说话了。
“哦?艾米,你找我有什么事?”
“过两天,教会要组织一次学习圣经学习班,很多兄弟姐妹都要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活动如何筹备。”
“哦,艾米,我现在不太方便,你先去忙,一会我就会去找你的。”
艾米今年已经65岁了,是教会中出了名的热心爱唠叨,她仿佛没有听到彩霞说的话,自顾自地接着说“你说,那一天,我们是铺白色的桌布好呢,还是淡黄色的好呢?是否要为每一个人都准备一支笔呢?还有学习的过程中,我们要唱几支歌呢?”
彩霞对于艾米的逗留很担心,她害怕会耽误和儿子的会面,可是艾米却怎么都不肯走,一副现在就要和她商量工作的架势。
此时,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修女奶奶,您能帮帮我吗?我有些事想单独和您说。”
彩霞和艾米同时转过身,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很瘦小的非洲小男孩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条极其肥大的裤子,看起来很别扭。男孩直直地看着艾米,仿佛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她说。
“嘿,小可爱,你从哪里来的?走和奶奶走,咱们找个地方,看奶奶怎么帮助你。”艾米面对突然出现的小男孩满眼的爱怜,好像一下子就忘记了要和彩霞商量事情,拉着小男孩就出去了。
彩霞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正在此时,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看上去20多岁的亚裔男子出现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两个非洲人。
只一眼,彩霞就认出了这个亚裔男子就是她的儿子,路亦奇此时已然眼含热泪,他快步走进去,安迪随后也进去,然后将门关上,留下大卫在门口等待,顺便放风。
“奇奇,我的儿子,你都这么高了,你,你怎么受伤了,一定是他们干的,让我好好看看你。”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彩霞泪流满面,她心疼的抚摸着路亦奇的面庞,多少年的辛酸等待,多少年的提心吊胆,多少年的委屈痛苦在这一刻都化为云烟。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连一下眼睛也舍不得眨,生怕儿子突然消失了。
多少年了,路亦奇期盼着见到妈妈爸爸,多少年没有人叫过他奇奇了,自10岁起就再也没有过与父母团聚的时光,只是偶尔的书信来往,他恨父母怎么这么狠心,就这样将自己送到国外,就这样让他一个人承受成长中的孤单与无助,他甚至记不清父母的长相了。但,心里始终有一个强烈的愿望,他多么渴望再次见到爸爸妈妈,多少次在梦中梦到妈妈的笑脸,多少回在梦中又回到了儿时不大却温馨的小家,一种难舍的熟悉的感情混杂着对妈妈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他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抱着妈妈,抽泣起来。小时候,妈妈把他抱在怀里,此时此刻在他的怀里,妈妈显得那样瘦小,哎,妈妈老了。
安迪被眼前母子团聚的一幕打动,也留下了热泪。“噢,实在太感人了,我也想我妈妈了。”
彩霞拉着儿子的手,走到了沙发旁边坐了下来。“奇奇,妈妈爸爸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了,妈妈知道说什么也无法弥补这些年来你一个人所承受的一切,对不起,我的孩子。”
什么恨,什么怨,早已不见,路亦奇紧紧抓着妈妈的手说“别说这些了,我知道你们一定有苦衷,现在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想你,妈妈。”
“我的好儿子,妈妈爸爸对不起你,当年你爸爸就是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做错了决定,才导致我们一家不能生活在一起。我们把你送走,不在你身边不是不爱你,我的孩子,那是因为在你爸爸走错了一步之后,我们能想到的对你最负责,让你最安全的方式了。”
“妈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路亦奇擦了擦眼泪问道。
“那年,你还不到十岁,我们一家人日子虽然过得紧凑,但却很幸福,可是突然有一天”彩霞语重心长地开始了她的叙述。
原来当年,路亦奇的父亲算得上是本市数一数二的机械专才,很得领导的赏识。有一天,来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他自称是一家研究所的工程师,想邀请路亦奇的父亲在工作之余为研究所办事,帮助他们完成一些机械设计,并承诺将会给予很高的回报。路亦奇的父亲当年也就30多岁,正是事业上升阶段,他听过这家研究所,很有知名度,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平台,能够施展才干,又能提高家里的生活水平,所以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所以,那段时间里,我们家突然就换大房子了,就是因为爸爸参与了这个研究机构的工作?”听了妈妈的叙述,路亦奇迫不及待地问道。
“虽然,一开始我就不赞成,认为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始终是不靠谱的,可是你父亲很坚持。而且,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那个机构就是定期给你爸爸布置一些任务,让他协助完成。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便开始不受控制。有一天,车间的机械出了故障,你爸爸需要留下来加班检修,而那个男人再次出现,说想参观一下厂房,你爸爸并没有怀疑,只是让他随意看看,自己便继续指挥修理,那个人自己转了20多分钟后,回来和你爸爸说他有事,便离开了。
可是,没过几天,厂里突然传来消息,一份核心资料竟然不翼而飞,这是份很重要的资料,甚至关系整个单位的前途。你爸爸心生怀疑,他跑去问那个人,那个人却很得意的说就是他做的,并提出让你爸爸继续为他们机构提供这种核心技术。你爸爸当时就表示了拒绝,可是那个人却说,如果你爸爸不配合,他就会举报是你爸爸窃取了那份文件,让他在这个专业领域的圈子里无法立足。你爸爸没有办法,只能委屈求全。后来你爸爸的确为他们窃取过几次文件,可是他们不满意,认为你父亲给他们的资料不够机密,还威胁如果不配合,就会伤害我们母子,之后强迫他加入了他们一个所谓的琥珀组织,并签订了卖身契。原来那个组织中还有很多像你爸爸这样的人,他们一开始都是被引诱进组织,后来不能自拔。为了保障我们母子的安全,所以,你爸爸做了这个决定,他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