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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李钊言忘记方纯怎么样了,是不是和陈传九差不多,又加重了伤势。短短的丈许距离稍纵即逝,李钊言沉静的眼眸里有兴奋的光芒在闪耀,他抬起了握剑的右手,剑指陈传九的咽喉。
冰冷的剑尖已至咽喉左侧不足两尺的时候,陈传九倏地转过了身。李钊言微惊,却信心十足,但下一刹那,他完全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一道亮光冲到他的面前。
“简直比闪电还快!”李钊言的脑海掠过这么一句话,震惊之中,李钊言心中的生存欲望使他本能地将上半身侧移了半尺。
咻!亮光在他的耳下闪过,短促而不响的破空声吓的他浑身一紧,而鬓角边的那缕发丝遭了厄运,被人一削为二。劲气吹拂,断去的发丝不知飘到了哪里。
心电一剑!又是明王朝宝藏的珍藏剑招!
可惜,陈传九未得内力运转之法,威力欠了一些,否则焉有李钊言躲开的道理!
千钧一发之际,内心的警觉为李钊言敲响了危险的大钟。啪!李钊言双腿一弹,飞身向后,此时此刻,他幸运的见到了两道亮光切割在他原先的地方,背后突然凉飕飕的,已流出不少冷汗。
骇人的亮光终究没追来,因为一道剑影自旁边拦路杀出。
转瞬间,陈传九和方纯又一次打到一处,剑来剑往,人影闪烁,冷热交替的劲风依旧令李钊言有些羡慕嫉妒恨,为什么你们拥有的都是传奇功法?
眼看两人不知几次厮杀在一起,李钊言忽的生出一中隐隐的期待感觉,你们同归于尽吧,老子要称霸江湖年青一代!但是,一想到邪笑如一座大山那么耸立在月黑盟,他又没信心与之周旋,而方纯不就是一个摆在他前面的人?不如由他和邪笑去闹来闹去,说不定自己坐收渔利。老爹常教我要学会隐忍,不要尽露锋芒,一直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这就是真相。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恶眼说过的,对了,树大招风,只要低调起来,叫冲凌剑派和吴昊君放松了警惕才有报仇的机会。
李钊言的眼神发生了一点点变化,杀意依旧浓烈,却多出一分狡黠,这是原先傲慢的他不曾具备的,一系列的变故促使他不得不做出改变。
“方兄,攻他的伤口。”李钊言快跑两步,站定在战圈外一尺之地,冲方纯大声喊道。
方纯侧身躲开陈传九快若迅雷的直刺,冷哼道:“以为我不知道么!”话音落下,他手里的长剑剑身晃动,摇摇摆摆地像一个醉汉又像草丛里游弋的凶蛇扑向陈传九的左肋。
假使陈传九扭腕切向方纯的小腹,那么他的左肋定然会被方纯刺穿,到时候,李钊言从旁边杀到,补上一剑,陈传九面临的形势会糟糕很多。无论如何,对上两个年青一代的佼佼者,陈传九绝不敢掉以轻心,每一个伤势都可能造成局面的变化。
果然,长剑差着肋边还有四五寸的那一刻,陈传九侧飘躲开方纯的诡蛇扑食。饶是陈传九身手敏捷,但身上的几处伤口一起被牵动,身心不由微滞。此事,一柄剑露出冰冷的狰狞,斩在陈传九站过的地方,正是李钊言的突然攻击。
随着一声不大的衣帛撕裂声,陈传九的左后腰显出一条浅短血痕。
“陈传九,看你逞能到几时!”李钊言冷冷哼着,长剑甩动,两三粒红珠子飞出,落在深青色地面,“炸”开成一朵娇艳梅花。见对手再添新伤,方纯嘴角勾起叫人胆寒的弧度,身形一闪,踩着蛇行鬼舞步左右不定的杀向陈传九。
陈传九时点时纵,边躲闪边思考着应对之策:“若仅方纯一个,应有六成胜算,甚至有四成的几率杀了他,可再加一个该死的李钊言,别说杀了方纯,要创伤他都很难。这小子怎么这么听从方纯的话?竟能放下我间接害死李诚的仇恨,专门对我放冷箭偷袭!印象中,他可不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好汉子!哼,真够死脑经,为何要紧盯方纯不放?先打倒李钊言,再对付方纯,难道不行么?”
“当心,李钊言!”方纯猛觉陈传九的气息发生了些许变化。若叫他说清楚,方纯绝对无法讲出所以然,但他非常肯定这一点,或许是对对手的一定了解吧。
第六百七十五章 九九再战(6)()
陈传九的忽然折身,令方纯大感愕然,他的呼喊仿佛还在空中回响。不过,方纯反应够快,拧身斜刺,拦下疾奔的陈传九。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巨大脸庞近在咫尺,李钊言被惊得身躯一颤,心道,着陈传九怎么突然冲向了我?两柄冰寒的长剑交叉相抵,是那么引人注目,李钊言的心头冒出一个忍不住发抖的念头,陈传九要杀我——他要杀我——是欺负我实力不如他么?看不起我,是不是?
“姓陈的,”李钊言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脸色几乎怒成了绛紫色,滔天的怒火焚烧着他的内心,“你以为老子怕了你不成?”
不顾方纯冰冷的眼神,李钊言怒冲而上,长剑如穿过山谷的狂风,暴虐而无情。
狂风过境!
好像在回应李钊言的怒炎,陈传九身上散发出一股惊天的灼热气息,似乎要把周身的一切烧得干干净净。
“陈传九,”方纯微微一愣,旋即大吼道,“天洪城何府出手救了林诗语的是你!”
就如水库打开了闸门,院子里风云汹涌而至。转瞬间,三人混战在了一起,人影憧憧,剑光霍霍,劲风大作,如何还能看清谁是谁。
“哈哈哈——”
作为一个高手,最无奈的事也许便是没有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如今的江湖,能和陈传九、方纯并驾齐驱的又有几个。当下,每一个人都被激发出了心底最深处的那份骄傲和仇恨,不说皆有十二成的超常发挥,至少——放下了最后的一点谨慎,全力对付自己的对手。
疯狂的笑声在夜间传播出去很远很远,惊吓得早在陈方二人激斗中吵醒的大部分邻居们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有些大胆的披上衣服,怒气冲冲地走到自家院里,听到密集似过年鞭炮串响的金戈交鸣声,心中的愤怒顷刻间被冰冻起来,哆嗦着退到了屋里。
不知凶斗了几招,一片片碎布飘飘荡荡地升到了空中,随即又被数道凌厉剑风吹向了四方,也有一些惨遭搅碎。一条条血丝如箭般向外飚射,在淡金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凄惨。
严宅不远的一幢屋子的顶上,站着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下的人影,脸上带着一张吓人的鬼脸面具,如墨的表面上几条扭曲的白线勾画出一张人脸,令人胆惊的是这张人脸只有一只右眼。黑影的身后挂着一把精致的刀,刀鞘略比寻常钢刀窄一些,刀柄却长出寸余。
透过面具的两个眼孔,严宅院中的惨斗映在他的眼中。
“六十招——”黑影叹息一声,“陈传九果真已超越血君,可惜,可惜,此等人物不能为我盟所用。”“用”字还在耳边回响,黑影的目光转向左边,尽管看不见某条小巷中的情景,但那阵阵的脚步声隐约传来,已告诉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了。
“城卫军的反应总是这么迅速。”黑影极轻的声音随风而逝。
严宅小院。
啊——
李钊言痛呼一声,蹬蹬连退数步,拿剑的手扶住了墙壁。
那张英俊的脸上已不见一点潇洒,除了仇恨而起的狰狞,双唇略发白,左半边脸颊满是血,一道皮肉翻起的伤口从眼下延伸到下巴处。怒视了一眼厮杀中的陈传九,李钊言缓缓低下头,胸腹之上紫色衣衫大部分碎了,两道长长的伤口几乎把整个胸腹分成四份,整个胸膛挂满了鲜红丝带。
而使他扶墙而立的根本是左侧大腿中了一剑,被削掉了一小块肉,殷红的血如瀑布般涌出,将他的整条左腿染成了红色,煞是吓人。
“陈传九!”李钊言的喉间咬出三个字,右手使劲抓紧长剑,重重的捶了两下墙壁,心中的不甘难以释放。
“陈兄,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方纯冷冷笑着,虽然他的半条右袖不见了踪影,漆黑的夜行衣在月光下有些发亮,正是染上鲜血的缘故,而且,全身少说中了五剑,尤其是几乎横穿后背的一剑,但方纯的斗志高昂,似乎忘却了疼痛。
陈传九闭口不言,用尽全力移形换位,避开方纯的猛击。不过,显而易见,他的动作已见迟缓,若李钊言还能助阵,可有七八成的机会在十几招功夫之内解决他。
粘稠的血液自额上滑落,在眼帘处慢慢地凝成一粒血珍珠,随着陈传九的移动,血珍珠顾自跌下,迷蒙了他的眼睛。不久前,李钊言那玩命似的一剑削中他的前额,着实让陈传九吃尽了苦头,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被方李二人连着打中三剑,如不是他及时做出闪避,那三剑足以叫他无法再战。
“趁着清醒,必须离开这儿。”陈传九默默想着,一边暴退一边挥动左袖抹去了眼睛上的血迹。
啪!啪!
两下突兀却不响的重物落地声让院中三人猛地一震。
“一枝花,快给疯虎止血。”在三人的惊愕中,黑影淡淡说着,并闪电抽出长柄细刀,双腿一曲一弹,像猎豹极快的奔向用力按住左肋伤口的陈传九。
“此人不在残月之下。”陈传九紧盯来人,眼睛微微睁大,心中念道,“是破日么?”
锵!陈传九提起长剑,竭力挡住黑影的扑击,剑上传来一股此刻的他难以抗衡的力量,胸口一阵堵闷,差点吐出一口血,身子也不由得趔趄向后退去。
“很厉害的人!”陈传九眼眸里充满震惊。
就在下一刹那,黑影再次扑上,细刀幻化出重重刀影,罩住陈传九的几处要害。砰!突然,身后的院门不知被谁震碎,不少碎木贴着陈传九的身体飞向黑影,却被无数刀影绞成碎末。
“糟糕,难道我要死在这里?”陈传九有些绝望。这一刻,他的脑海里闪过曾经的一幕幕,血君,林诗语,赵裤裤,田稳,吴昊君,金欣悦,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一一浮现。
“呀!”生的欲望击溃了初生的绝望,陈传九将残余的两成内力完全爆发,长剑化作一条电光,疾电穿云!!
倏的,一道白影从陈传九左边擦过,比他更快冲向黑影。
“不是敌人!?”陈传九有些懵了,“裤子叫人的话,不会这么快到这儿,他是谁?”他不知不觉缓了缓,又瞥见来者的雪白长须,他诧异的想着,“老人?是谁?老师的朋友么?”
第六百七十六章 九九再战(7)()
白衣老者的双手一成掌一成爪,看上去不费吹灰之力地穿进黑影的刀幕之中,错乱的刀影竟只是割开挥舞的双袖。黑影大概也认出了来人是谁,不敢掉以轻心,连忙抽刀回挡。
铛!好似金铁撞击!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同时后退。
白影借力迅速后掠,挥动右臂环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陈传九,无声之中,白影后跃至墙上,转眼消失在黑暗里。
“总管,为何不追?”
方纯听到黑影的声音,便猜出黑影的身份,有些惊讶他的实力,更不担心陈传九有机会逃掉,马上为李钊言简单处理了伤口。却在眨眼功夫,居然有人救走了陈传九,方纯立刻跑到总管身边,急切的问道。
“一枝花,你也伤的不轻。而且,那白衣人——”总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