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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还是认命的顺着夕月离开的方向,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过去了。
御书房外。
江祁照例的守在屋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今日是什么日子,他的心里心知肚明,皇上在里面,已经的是快要用折子将自己给堆起来了。
平日里的各类折子,都是中枢阁先行审阅一遍,将需要皇帝过目的折子递上来的。另外的,便是朝中一定官员以上的折子,皇帝才直接的翻阅的。
可是今日,大大小小,包括是之前的那些各地官员例行请安的折子,全部的都被送进了御书房。
没个几个时辰,皇帝大约的也是出不来的。
“皇上是不是在里面。”池裳的声音,突然的就从江祁的面前传了过来。
硬生生的是将江祁的神思给彻底的拉了回来。
看着面前的池裳,惊讶的不行,“娘,娘娘,您怎么过来了,您这是?”
娘娘不是应该吃了解药么?
既然吃了解药,又为什么会,会主动的想要见皇帝?
“在里面?那麻烦江大人,通报一下,就说本宫想要见皇帝。”池裳的言行举止,极为的符合这宫中的规矩。
但是看在江祁的眼中,十分的别扭。
皇后娘娘从来的都不是这种性子,今日这般,硬生生的是让江祁生出了一股十分不好的预感。
“是,是,遵命。”这反常的态度,就是让江祁也紧张了起来。
朝着屋内,禀报。
话音刚落。
确保着屋内的人是听见了的。
可是却半晌的没有反应。
没有人回答,就连屋门,也还是纹丝未动。
江祁感觉自己夹在这两个人的中间,十分的头大。
想要继续开口禀报的时候,被池裳打断了。
池裳抬手,“不必了。听见了就行,用不着再来一次。”
不敢见她?
这个时候不敢见她了,过去的一次次的,自己不想看见他的时候,为什么又出现?
甚至于,用忆蛊将自己硬生生的忘了过去所有的事情。
若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担心孩子有危险,他是不是还想要,一辈子的瞒着自己。
怀揣着那样的过去,他居然还可以那般的镇定自若。
果然,荣柯的心,可是比她想的,要硬多了,只要是他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但是只要是他不想要的,无论怎样的伤害,都没有半点的内疚之心。
就如同,过去的自己!
池裳本来以为,自己是可以冷静下来的,可是真的和荣柯只有一门之隔的时候,内心的恨意,完全的就是无法控制。
那个孩子。
无论过去了多久,那种硬生生的从身体剥离开来的疼痛,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样的仇恨,仇人还就在这宫中。
荣柯却让自己忘记了这些,忘记了自己的仇人,忘记了自己还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失去孩子,本就已经是对孩子的伤害,可是自己连孩子都不记得了。
“开门。”池裳站在门外,示意江祁,直接的将屋门给她劈开。
屋门,一定的是从外面给反锁上了的。
江祁已经的是冷汗直流,完全的不知道如何去招架了。
“娘娘?”
“开还是不开,你若是不动手,把你手上的剑给我,我自己来。”池裳冷硬的开口。
手脚冰凉。
“吱呀——”
池裳的话音刚落,屋门,直接的就是从里面打开了。
高座之上,荣柯还带着皇冠,居高临下的看着池裳……
第三百四十八章、余生,都不想再产生任何的交集()
池裳踏进。
御书房内,阴冷的感觉瞬间的朝着她的全身袭来,池裳下意识的就收紧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分明还是白日里的时候,可是这皇宫,这御书房,包括眼前的这个人,都是让她心生恐惧和寒意。
四目相对,却是无言。
荣柯不止一次的在脑中想过今日这样的情景,一旦她想起来,会是怎样的情状。
日日沉浸在恐慌,惊惧,患得患失的感觉之中,折磨着他的身心。
现在好了,他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害怕了。
因为他已经彻底的失去她了。
“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荣柯避开池裳的目光,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折子。
知晓今日她会服下解药,可是他的确的是没有丝毫的勇气面对着池裳。
如今,就连看着她的双眼,都是一种挑战。
这般冷静,毫无感觉。
逼着自己遗忘,将自己留在这边这么久,他内心当真就如此平静么!
池裳本以为,在见到荣柯的时候,他至少,会有一些失控,或者,其他的……
如今看来,终究是她想的太多了。
荣柯终究是荣柯,他心狠手辣,铁石心肠。
过去可以那般的对待自己,如今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于他而言,想起来与想不起来,终究,她都会被他困在这座皇宫之中。
“郁家,你准备何时动手?”池裳压下心中的异样,状似无意的开口。
她失去孩子的那个夜晚,永远的都不会忘记。
郁太后的阴毒。
荣柯的绝情。
一次一次,她都不会忘记。
她纵然心软,却从来不是一个以德报怨之人。伤她之人,必定一件一件的讨回来。
面前的人,她下不了手,却不代表着,郁家的人,她会放过。
更何况,如今文渊的事,郁琉秀还在顾宅之中,她必须要一次解决。
她还没有忘记,面前的男人答应过自己,要将文渊救出去。
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池裳就明白,文渊一定的不可以留在这顾宅之中。
如今什么都想起来了,更是如此。
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付文渊最后落得一个和自己一般的下场。
荣柯低头,“啪嗒”一声,手中上好的毛笔就这么轻易的被折断了。
尖锐的地方一下子的扎进了荣柯的掌心之中。
“时候未到。朕会处理。”荣安的事情,池裳知道的多了,并没有什么好处。
会处理。
池裳轻笑。
会处理就好,好歹,面前的人还是一国之君,有些言语,还是值得相信的。
她不会放过害了自己的人,当然,更加的不会,原谅面前的人。
她费尽心力的想要离开,却被他用这么残忍的法子扣在身边。
“你……都……想起来了?”
分明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可是荣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询问一句。
池裳的嘴角轻轻的扯出一抹弧度,甚至于都不能算得上是笑容,“荣柯,凤仪宫纵火之前,我同你出宫那日,你可还记得?”
荣柯的目光,终于的落到了她的脸上,只是眸中,满是对自己的自嘲。
哪怕是知道答案,荣柯还是紧张于她的回答。虽然知道,她一定会恨他。
“自然,记得。”荣柯只感觉,自己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那般的艰难。
池裳继续道,“我当时不过是想着,将你放在我心里这么多年。硬生生的剜去之前,总要留下一些,还算得上美好的记忆。毕竟这样多年,你留给我的,从来没有任何,好的回忆。”
说到这,池裳已经不需要继续的说下去了。
当初,出宫那日,那样娇俏可人的池裳,却是带着诀别的念头,与自己共处。
她已经完完全全的记起了当初的一切,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曾会那么恐惧于她知道以往的一切。
甚至于在知道有忆蛊解药的时候,不惜锁住自己,也要杜绝自己服食解药的可能性。
“荣柯。我身怀六甲,这是你唯一的孩子。服下解药之前,我自己写下的东西,我也还记得,我知道,你不可能也不会,放我离开。”池裳轻轻的摸着肚子,想起来自己在吃解药之前。
被荣柯强硬的逼着,写下的那一份,在生下孩子,恢复身子之前,不允许离开皇宫的字条。
荣柯的心口发疼,微微垂下的双眸,遮住了他猩红的双眼。
“天下很大,却也没有我池裳的容身之处。”无论她在哪里,只要荣柯想,就一定可以找得到自己。
“但是荣柯,这皇宫,一样很大。我只希望,余生都不想再同你产生任何的交集。”池裳的声音不大,却犹如利箭一般,直接的刺中了荣柯的心脏。
余生……都不想再产生任何的交集么?
这还真的,比任何的憎恨和厌恶,都来的更为残忍……
荣柯自嘲的轻笑起来,笑声一阵一阵,却是无比的悲凉。
他到底是有多可悲,葬送了自己的孩子,逼得他深爱的女人,和自己只想老死不相往来。
这都是报应。
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直到池裳离开,荣柯才终于起身,脸色苍白,双目毫无焦距。
脚下虚浮的离开了御书房。
掌心,则是已经干涸的血渍。
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迈出御书房。
原本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却狼狈的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她不惜纵火,离宫。
一次又一次的,就只是为了离开他。
荣柯笑出声,眼底慢慢的蓄积了一些泪花,视线也是一点点的模糊。
如今,他终于的坦然了一切。
真好。
他再也不用担心她会记起来,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失去她了……
他心里的恐惧,心里的魔,再也不用害怕了。
他所谓的心魔,再也不会存在了。
因为,他已经彻底的失去她了……
江祁战战兢兢的跟在荣柯的身后,却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跟在皇帝身边多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帝王。
我只希望,余生都不想再同你产生任何的交集。
池裳,是不是我的世界,我的天下,无论如何,你都不愿意,再踏进来一步?
第三百四十九章、终究要面对()
与此同时。
已经回到凤仪宫的池裳,坐在桌子前面失神,不知不觉之间,脸颊上的泪痕,久久未干。
过了这么久,荣柯的努力,她其实不是没有看见。哪怕那种蚀骨的疼痛,她依旧感觉的到,哪怕她仍然会反复的想起来,过去荣柯对待自己的种种。
可是她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忘不了那个夜晚,忘不了那把刺中自己小腹的剑,更加的忘不了自己身下那滩嫣红的血迹。
她忘不了那个孩子。
想起来的现在,她几乎是无时无刻,只要一闭上眼睛,都会想起来那个孩子。
她无法原谅。
当初,他对自己竭力的伤害。
若非他救走的是华书芹,他们的孩子不会有事。
她说服不了自己去原谅他,却也一样的,说服不了自己,将他从自己的心底赶开。
如今终于想起来了一切,却没有想到,真的是和当初他想的一样。
这样的过去,这样的回忆,他们之间的种种,她的确是没有任何的期待。
甜蜜幸福的时日太少了。
痛苦折磨的历程太多。
她前半生的时日,都耗尽在荣柯一人的身上,却换来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