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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走去哪里?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自从放下对陆家的仇恨,厉南衍就没想要再参与南风和陆城遇之间的任何事,这次他们的婚礼,他根本没打算出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一个午后,处理完手里所有工作,心里突然萌生了想要回国的想法,于是他就订了机票回来。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榕城,那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他走出机场,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在榕城的公寓已经卖掉,他在这里已经没有家,想了想,干脆在超市买了两瓶酒,去监狱看望萧晨。
此刻他纯粹是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走。
萧晨说,没想到他居然甘心收手。
他知道他的意思,他指的不仅对陆家的复仇,还有对南风的执着。
平心而论,他甘心就这样放弃南风吗?
答案当然是——不。
他爱南风的时间不比陆城遇短,对南风的付出也不比陆城遇少,至于对南风的伤害,他和陆城遇也彼此彼此。
在他看来,陆城遇的唯一优势,就是比他先跟她认识而已。
最初的时候,他曾想过很多办法要把她从陆城遇身边抢回来,只是所有的计谋,都在她的眼泪下粉身碎骨。
那天她知道了所有真相,他当时很慌很乱很不知所措,很怕她从今以后会恨上他,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该怎么办?
幸好她只是说跟他两清,这四个月她在洛杉矶照顾陆城遇,偶尔会飞去莫斯科看绵绵,碰到他的时候,还是会微笑着打招呼,虽然态度疏离,但也总比把他当成陌生人好。
厉南衍也知道,她之所以还愿意跟他当朋友,是因为陆城遇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他,其实他才是真正的黑屏男人——如果她知道了邢焕东只是他的替死鬼,当年透露她哥的行踪和逼她哥回国的人是他,她早就跟他势不两立。
所以换个角度看,他和她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再不甘心也不能怎么样。
至于对陆家,他的确已经放下,没想要再做什么。
陆恒止死之前,他其实去医院看过他。
他当时躺在icu病房里,靠氧气罩和输液针苟延残喘,他穿着隔离服走到他面前,他浑浊的眼睛虚虚地看着他,氧气罩里呼出一团白雾,气若游丝地问:“你你是谁”
他摘下口罩,什么都没说,就那样看着他。
大概这也和所谓的血缘关系有关,明明从没有见过他,也从不知道他还在人世,但在对上他眼睛的一刹那,陆恒止的瞳孔突然放大:“你你是”
厉南衍微微弯唇,轻声道:“别怕,说出来,我是谁?”
陆恒止呼吸越来越急,床头的心电监测的波线也越浮动越大,他废了好大劲儿才说出来:“陆祁阳你、你是祁阳”
“你没有死”
厉南衍微微俯身,让他可以更近距离的清楚他的脸,他轻轻柔柔地回他的话:“是啊,我没有死。”
陆恒止看着他那张和陆城遇三分相似的脸,再想起当初萧晨说的那句‘他只是要他们陆家身败名裂,而有人却要他们陆家家破人亡’,当时他怎么都想不出来那个人是谁,现在看是他,就是他
陆祁阳!
当年他那么小,居然没有死,他居然还活着,而且还找了回来!
“你你”
陆恒止激动地浑身颤抖,脸色也青一阵白一阵,从被子下举起了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厉南衍。
“别急,我就在这里。”厉南衍看着他脸上的惊恐,笑意不达眼底,“你病了很久,外面发生了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吧?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他在他耳边缓缓地说:“陆氏集团现在的董事长——是我。”
“陆城遇手上那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在我手上。”
陆恒止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厉南衍的声音不重,但是对他来说每一个字都是致命的毒箭,他一把抓住厉南衍的手,急切地出声:“城城”
“陆城遇?”厉南衍好心帮他把话说全。
“对,对”陆恒止用尽力气地点头。
“你想问陆城遇现在怎么样?”他笑着,慢慢把他的手指掰开,目光冷寂,“怎么连这个都没有人告诉你?他得了杨家那边的遗传病,晚期,已经没救了。”
“不不”陆恒止不相信,可是如果不是陆城遇也出了事,陆氏又怎么会到他的手上?他全身力气丧尽,手砸在了被褥上。
厉南衍直起身,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老人,心里没有起半点波澜:“也许你们父子的忌日能在同一天也说不准。”
“好自为之吧,我的,父亲。”
最后一句说完,他重新戴上口罩,直接转身离开。
走出病房之前,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陆恒止从床上摔在了地上,他伸长手对着他:“祁阳祁阳”
他在这个时候挣扎着喊他的名字是想说什么,厉南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头也没回,大步离去。
等电梯时,有一队医生和护士从他身后跑过,护士嘴里喊着:“2011号病房的病人不行了!快!快!”
他垂眸,迈入电梯。
第二天,他在收到陆城遇‘病逝’的消息的同时,也收到陆恒止抢救无效身亡的消息。
到了这里,他和陆家的所有仇和恨就画上了句号。
时间走到了凌晨一点,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厉南衍在马路边站了一会儿,望着城北陆公馆的方向,穿过无边的黑暗,仿佛能看到什么东西。
最终,他收回视线,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机场。”
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榕城。
第314章 一眼就是一辈子()
“哥!”
俞温才刚把门打开,就被南风扑个满怀。
他连忙伸手把这个从来都不让他省心的妹妹抱住,好笑道:“都是要当妈妈的人,怎么还这么毛躁?”
拎着礼物走在后面,同样被南风的动作惊到的陆城遇也忍不住训:“听到没有?稳重点。”
南风一脸无所谓。
她一直觉得她怀的孩子都挺坚强的,就算是当初的第一胎,在野山折腾了几天也是好好的,但是‘老来得子’的陆城遇却各种小心翼翼,恨不得把她绑在身上,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看管着。
今天是南风和陆城遇结婚的第三天,按照习俗,新娘第三天要回门,所以小夫妻一大早就赶到了俞家庄。俞温也知道他们会来,算了差不多时间就在门口等着。
陆城遇抿了抿唇,跟着南风喊了一声:“哥。”
“嗯。”俞温看了他一眼,“进来吧。”
“哥,你知道吗?兰姐竟然没有死!”南风迫不及待想跟哥哥分享她的喜悦,“她只是受了重伤昏迷,但是昨天我去看她,她的手指已经会动了,很快就能醒!”
俞温真有些意外:“是吗?”
南风松了口气,笑说:“绵绵每次给我打电话,都要问我兰姐怎么还没有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没准下次我们再通话,兰姐就已经醒了,就能让兰姐和她说说话了。”
当初骗绵绵说蓝兰是去旅游,但旅游没道理去那么久,绵绵虽然是孩子,却也很聪明很敏感,有一次还问她,是不是干妈不要她了?她好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以蓝兰还活着,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万幸。
俞温摸摸她的头,没再继续这个有些伤感的话题,转而笑说:“我听人说回门要煮甜汤圆,我自己做了点,我去盛。”
南风立即跟进厨房:“我帮你。”
俞家庄现在只有俞温一个人住,也没有佣人伺候,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南风看着锅里煮的汤圆,有点讶异:“哥,这些是你做的啊?”
俞温拿了两个瓷碗,各盛了小半碗,随口应:“嗯。”
但南风已经惊呆了。
她原本以为俞温只是做了那种没有夹心的汤圆,那种很容易做,他会做也不稀奇,谁知道他做的竟然是那种五颜六色的芝麻花生汤圆。
她忍不住问:“哥,你什么时候掌握做汤圆这项了不起的技能?”
俞温斜了她一眼:“我还会做满汉全席,要不要给你开开眼?”
南风看看汤圆,再看看俞温,还是觉得不对劲:“你会做饭不稀奇,毕竟你在外面这么多年,掌握点填饱肚子的技能很正常,但是汤圆这种技术活,应该要有人教吧?”而且他都是在逃亡的状态,什么机会促使他去学做汤圆?
俞温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
南风立即凑到他面前:“从实招来!”
俞温勾唇,将一个晾得差不多的汤圆塞进她嘴里:“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口中的汤圆甜而不腻,又软又糯,做得比市面上卖的还好吃,南风嚼着,越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紧追不舍:“哥,我觉得你有情况。”
“你是不是为了谁特意去学做的汤圆?我嫂子吗?她叫什么?哪里人?现在在哪儿?该不会是我嫂子教你做的吧?好好吃啊,是个温柔娴淑的大美女吧?哥,你跟我说说啊。”
从厨房一路追问到客厅,俞温面不改色,一句话都没回。陆城遇都抬起了头,目光微有好奇。
“哥”
俞温假装没听见,强行转换话题:“明天我就要离开榕城。”
南风的问句终于戛然而止。
陆城遇微微蹙眉:“要离开榕城?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俞温在沙发上坐下,淡淡一笑,“这几年虽然去过很多地方,不过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错过了很多好风景,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就当出去走走。”
南风下意识想到他不在的那六年,脸色微变:“那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会,你在这里我还能一去不回吗?再说了,我还要回来看我的小外甥。”俞温投向南风腹部的目光里蕴着温柔的暖意。
然后又瞥了陆城遇一眼,半是玩笑半是警告地说:“如果你在这里过得不好,被人欺负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马上来带你走。”
南风抿抿唇,语气不太开心:“我们都没有怎么好好聚过,好不容易事情都过去了,你又要走。”
的确,这几年他们都是聚少离多,也就南风出嫁前这一个月,兄妹相处的时间长一点。
俞温心里也有些愧疚,握了握她的手,轻声说:“等孩子出生,我就回来陪你住几年。”
“一定要明天走吗?为什么要这么急?”
“嗯,我在伊朗有个朋友找我有急事,所以会先去一趟伊朗。”
“噢。”
虽然相信俞温会回来,电话也联系得上,但一想到又要和哥哥分开,南风还是很舍不得,一直在俞家庄逗留到天黑,要不是有‘新婚一个月不空房’的习俗,她还想在俞家庄过夜。
离开前,陆城遇从车上拿下来一份文件,交给俞温,道:“俞氏的买卖合同我已经让人做好了。当初收购俞氏,用的我是自己名下的资金,不属于陆氏的资产,所以有我的签名就可以。”
俞氏是俞家的祖产,俞温身为俞家的继承人是一定要拿回来的,所以他前几天找陆城遇说了要买回俞氏的事,陆城遇自然一口答应。
俞温粗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