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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眼睛闪了闪,凝定他的眼睛说:“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你不是也知道我和萧晨有合作。”
“以前是,现在不是。”他的语气很笃定,嘴角泛着微笑,“我了解你。”
就是这样,他总是一副能掌握住她的样子,而且偏偏,她每次真的都被他掌握住。南风避开了他的纸巾,后背贴上椅背,心里沉甸甸的,许久没有说话。
陆城遇端起咖啡杯,望着她,斜进窗户的晨曦光芒笼罩在她身上,照出她额头前的碎发,毛茸茸的,金灿灿的,虚出幻影。
她的五官长得很好,一双眼睛更是无可挑剔的漂亮,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丝丝媚,丝丝娇,丝丝坏,像一只灵动的小狐狸,狡黠极了。
她总看爱撑着下巴,歪着头,眼里带笑,嘴角翘起,甜腻腻地喊‘城遇’,被无数人喊过的名字,在她唇齿下缠绵出缱绻的味道。傅逸生曾有一次调侃说,听她喊一声,骨头都酥掉一半。
酥的岂止是骨头,还有心。
相隔三年后再重逢,她那总含情脉脉言笑晏晏的眼睛,却仿若被雨天洗涤成极淡的颜色,冷冷淡淡的,再笑,也不是以前的模样。
“现在的陆氏,你和萧晨,谁占上风?”问这个问题,南风主要是想确认萧晨这次被警方带走是暂时的还是长久的——如果是萧晨占上风,就代表陆城遇压不住他,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再出来。
但问完没听到回答,她抬起头,冷不防撞见陆城遇眼里的沉痛,愣了愣——他怎么了?
陆城遇飞快垂下眼睫挡住一切外露的情绪,稍微停顿再开口,不过不是回答她的话,而是先问:“厉南衍注资陆氏的事情,你知道吗?”
南风应声一怔,厉南衍注资陆氏?什么时候的事?
看她的反应,陆城遇便能肯定这件事她果然是不知情,复而才去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注资是由萧晨引进,及时填补了陆氏的资金空缺,他在董事面前的地位一下子水涨船高,再加上这些年他在明里暗里的经营,陆氏的高管超出一半唯他是从。”
也就是说,现在的陆氏,已经有一半的权利被萧晨掌握在手中。
陆城遇说这些时,态度不急不躁,竟是一点都不担心情形对他不利。
南风暂时没有多余思绪去注意他的反应,她原本是在想知道萧晨的情况,但他那样一说,注意力完全落在厉南衍身上。
厉南衍为什么要帮萧晨?
注资这种事情撒不了谎,陆城遇敢说就一定是真的,但为什么呢?厉南衍不是从不掺合她和萧晨的事吗?这次为什么出手,而且完全没有跟她透露过。
南风看着对面的男人,眼里流露出困顿。
陆城遇缓缓道:“觉得不可思议?厉南衍对陆氏做的事情不止这一件,他对陆氏的动作,比萧晨还多。”
厉南衍,萧晨。
萧晨,厉南衍。
厉南衍
不。南风否定:“南衍没道理对付陆氏。”
陆城遇手指轻敲咖啡杯的杯声,伴着细微的‘咚咚’声说:“厉南衍是没道理对付陆氏,但是他另一个身份有。”
南风颦眉。
他眼神幽暗,什么秘密呼吁而出:“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厉南衍的身份是假的。”
南风反过来问:“你总说他的身份是假的,那他到底是谁?你有证据证明吗?”
陆城遇突然全身静止,动也不动地盯了她好几秒,没说话。南风询问性地‘嗯?’了一声,他才有所反应,却是将头别开,声音里有异样的情绪:“我知道他是谁,不需要证据证明,这世上没有人比我跟他的关系更亲。”
这话听得南风一愣一愣的,什么关系最亲??
他好像对这件事忌讳莫深;每次都是含糊不清地表述;这次也是没有再细说,垂眸;将一杯咖啡喝完,不虞再说。南风看他这故弄玄虚的模样,撇了一句:“难不成他也是你们陆家的私生子?”
说完她自己就低下头摇头——不可能的。
她低下头的瞬间,陆城遇倏然抬头,目光忽然变化。
不过南风没注意到他这个眼神,她重新抽了一张纸巾擦拭手指,起身:“我走了。”
她现在的思绪还是乱的,需要安静的空间和时间自己好好想想,陆城遇大概也知道,所以没有强留她,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只是在南风走了三五步时,突兀地说:“他不是私生子。”
南风古怪地回头,陆城遇垂着睫毛,侧脸淡淡。
南风离开陆公馆,夏管家派了车送她。
车上,南风手肘搁在车窗窗沿,支着额头,思绪随着车子偶然的颠簸起起伏伏。
对于厉南衍的身份,她其实不是完全没有怀疑。
订婚的前一天夜里,她辗转反侧,到最后实在睡不着,干脆披上一件外套,走去书房,想找本书来看看。
厉南衍的书房对她没有限制,她经常去拿书看书,当时正轻车熟路地在书架上摸寻时,放在架子上的一个相框引起了她的注意。
相框里的照片是厉南衍小时候和他的父母的合影,他大概是十岁,也就是他被拐卖后,刚回到伊万诺夫家族的那段日子。
她仔细看着十岁的厉南衍,那时年纪小,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和现在的样子略有差别,不过他和旁边的父母的容貌倒是看得出相似,尤其是和父亲,可能是他继承的东方血统比较多,容貌较为偏向东方的缘故。
她看完就将相框放回架子上,随手抽了一本,在沙发上坐下,翻看起来。
看着看着,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十岁的厉南衍的容貌,隐隐约约间,她觉得那张脸好像有点像谁
心头一动,她放下书,重新拿起那个相框,再仔细看。
厉南衍是中俄混血,虽然容貌偏向东方,但肤色偏向白种人,头发也是白种人的浅亚麻色,瞳孔则像是混了两种血统,比黄种人淡一些,比白种人深一些,是独特的琥珀色。
但如果,他的头发是黑色?皮肤黄一点点?瞳孔再黑一点?
那么那个模样,像谁呢?
像
像小时候的
陆城遇。
对,像小时候的陆城遇!
她曾在陆公馆翻看过陆城遇从小到大的相册,见过儿童时期的陆城遇,那个容貌和十岁的厉南衍的容貌,真的有些相似。
尤其是两人拍照时,嘴角带着的似有似无的微笑的表情,几乎可以重叠。
发现这一点后,她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同时回忆起陆城遇曾对她说的——厉南衍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她立即在书房翻找起来,想找其他照片看看。
在书桌最下层的抽屉里,她找到一本相册,里面有很多张厉南衍十几岁时的照片,她每一张都拿出来仔细看,可那种相似陆城遇的感觉却再也找不到。
恰好拍了姿势和表情都差不多的照片,所以才会让她产生错觉吧。
而且她曾彻查过陆家,确定陆家只有萧晨萧颖两个私生女,厉南衍再怎么都不可能和陆家有关系。
虽然她在心里确定了这一点,但那两张相似的面容到底是刻在了她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现在回过头想,那天她会逃婚,除了陆城遇的大部分原因外,是不是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出于对厉南衍身份的怀疑?
陆城遇和厉南衍
厉南衍和萧晨
萧晨和陆城遇
陆城遇和萧晨
还有,
她和萧晨
她和厉南衍
她和陆城遇
她和陆城遇啊
崎岖复杂又扑朔迷离的人物关系,像一条绳子上的无数个死结,尤其是现在的她和陆城遇,原本就剪不断理还乱,经过昨晚那一夜后,更加难以言喻。
第265章 所有人都在逼她()
南风的眉心拧成了死结,疲倦地闭上眼。
车上不知什么时候开起了音乐,唱的好像是梵文的佛经。
南风睁开眼看了一下司机,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这个年纪的人喜欢听一些佛歌也正常。
她又重新闭上眼睛,在黑暗中理清思绪。
佛乐能让精神放松,心情宁静,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脑里一片空白,不过这个走神好像只有一晃间,她很快就醒过来。
定了定,南风想重新思考该怎么处置自己和陆城遇的关系,然而,越是想起这个人,心口某处就有个地方越不舒服。
她忍不住用手按住那个不适的位置,有一种描述不出的感觉,
就像是有人往她的心口压了很多棉花,不重但是也不轻。
她一度想停下不再想,然而思绪已然完全失去控制。
陆城遇,陆城遇,陆城遇这个名字组合成一个圈,在她脑子里兜转,并且引发了她一系列联想。
陆城遇北城野山
陆城遇陆公馆地下室
陆城遇郊区山脚下
联想起的事情都是过去发生过的。
比如北城野山那四声枪声比如枪声后倒在雪地里的哥哥
比如陆公馆地下室的刑具比如被刑具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哥哥
再比如混乱的山脚下,比如那句响彻雨幕的‘少爷,关在地下室的那个男人死了’
按着心口的手指转而揪紧,揪紧着衣服,南风的脑子里全是哥哥的惨状,一个个画面拷打着她的,仿佛是罪证,言辞凿凿地质问她——看到这些后,再想想她和陆城遇做的事情,她对得住谁?
南风另一只手摸索着抓住把手,脸色变得苍白难看,双眉一再拧紧,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呼吸也变得急促。
如同一个溺水的人不停挣扎着想游出水面,南风此刻也拼命地想离开这个困境。
突然之间,车子‘吱——’的一声急刹车,她在后座的身体惯性地往前倾,撞上前座的背靠,同时也撞出那个梦靥的牢笼。
南风捂着撞疼的额头,茫然地睁开眼,在梦靥里困久了,看到现实世界反而有种不真实的荒缪感。
虽然走出了梦靥,但是那些在梦靥里出现过的画面,却都残留在她脑海里。
她惶惶地抬起头,看到车前头站着一个女人。
她唐突地出现在路中间,挡住了车的去路。
南风看着那个女人,她的神情更加茫然,喃喃道:“温沐”
温沐示意她下车,南风抿唇,对司机说:“你先回去吧。”
“好的。”
这里是陆公馆前的小树林,温沐往树林深处走去,南风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路到小溪边,她突然转身一句诘问:“thia,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让希尔那么难堪?”
南风一下被问住。
“你知不知道,昨天你从订婚礼上逃走,让整个伊万诺夫家族的脸上有多难看!让希尔这个伯爵的脸上有多难看!他几乎成了整个俄罗斯的笑柄!我就问你,thia,你到底凭什么这么做!”
伊万诺夫家族是正统的皇室贵族,新继承伯爵之位的希尔第一次公开露面,就是被人甩了这么大一个脸子,当天莫斯科,甚至整个俄罗斯的各大新闻频道都疯了,争先恐后的报道,压都压不住!
温沐千里迢迢从莫斯科来到榕城,什么都不做,就是来问南风一句为什么,她以为她是谁,她凭什么给伊万诺夫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