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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郁结,长期这样下去这对胎儿的影响也很不好。你想想看,一个好好的人总生闷气时间久了都会导致身体变差,更不要说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南风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
“你们是夫妻啊,现在又有了孩子,有什么矛盾不能化解?你是男人,本来就应该有包容心,更不要说还是面对自己的妻子,现在她怀孕了,你更应该让着她,凡事得过且过,不要那么较真,又不是敌人。”这段话是对陆城遇说的,南风不合时宜地想,堂堂陆氏的董事长居然被一个医生教训
陆城遇脸上倒是没有任何不耐,他神色专注地听着,看起来真像一个谦虚有礼知错就改的好丈夫。
南风不耐烦看他惺惺作态,迈步就走。
手腕遽然被人从后面握住,用了点力道将她拉回来。
“一起走。”陆城遇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医生道谢,手也从握着她的手腕变成十指紧扣。
掌心相贴,南风冷眉:“不是答应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吗?”
“我没有答应。”陆城遇不仅牵着她,还和她同坐一辆车,一起回公馆。
南风意识他的言下之意,不禁怒道:“你既没有放了我哥,也没有在我面前消失,陆城遇,你耍我吗!”
陆城遇温温漠漠地说:“我本来就没有答应一定要在你提供的两个选择里择其一,我当时离开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
“你!”
她自以为威胁到他,其实他根本没打算做任何妥协!
没打算放过她哥,也没打算放过她!
心下窝了一团火,南风倏地扭头看向窗外,嘴角抿得紧紧的。
陆城遇看了她一眼,也是抿紧了唇。
陆公馆门口,方管家提着灯笼在那里等着,见他们下车,立即上前问候:“少爷,少夫人,欢迎回家。”
南风没理,下了车就往公馆里走。
经过前院时,她看到在橙色灯光下影影绰绰的兰花,冷笑一声,目不斜视地经过。
陆城遇看着她的背影,回头对方管家吩咐:“少夫人怀孕了,通知下去,今天起公馆上下都要多加注意,少夫人的饮食也要合理安排。”略一顿,又加一句,“现在煮点瘦肉粥送上来。”
随后他跟上她的步伐,一路随着她到二楼的主卧。
她前脚进门就把门反锁住,陆城遇后脚跟上,拿出预先准备好的钥匙开门进去。
南风显然是知道他进得来的,也没什么表情,伸出手讨要:“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她是被他的人丢进野山的,她的手机肯定在他那里。
“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孩子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必须要好好休养才保得住。从今天起,你就在公馆里养胎。”他进门就说,不是商量,而是做好了决定通知她。
南风心里徒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她坐着他站着,此刻他眸色暗沉地俯视着她,南风眉心跳了两下,一下站起来:“你要软禁我?”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想保护我们的孩子。”
“荒谬!”南风气极,双手往他胸膛用力一推,“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陆城遇纹丝不动,就势抓住她双手往自己的方向一带。
南风踉跄着脚步对他投怀送抱,他箍着她的腰,低下头说:“养好身体,过了前三个月,胎儿稳定了,你想去哪里我都不拦你。”
这波怒气未平,他又说:“公司那边我已经让宋琦去帮你办辞职手续。”
见她蓦地睁圆的眼睛,陆城遇用手指描绘她的眉毛和眼睑,语气还是那么平淡轻缓:“公司的电脑太多,辐射对胎儿不好,而且到了第八个月你又要休假待产,满打满算中间只有四个月的工作时间,让人家空着职位等你那么久不太好。”
“等生完孩子,做完月子,你还想工作再找也不迟,要是嫌麻烦,也可以直接入职陆氏。之前我就说过,我很希望你能到陆氏工作,毕竟是我们家的。”
起初的一霎间,情绪像拉开环的手榴弹,炸得心肝脾肺隐隐作痛,可痛楚过后,理智也更加清晰,南风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的脑袋往下拉。
“陆城遇,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舔舔嘴唇,越想越说越觉得可笑:“一开始是诱饵,现在是生产工具?为了让我帮你生孩子,你非但自作主张辞去我的工作,现在还要软禁我?我看你是疯了吧?”
她的措辞好像让他觉得不舒服,陆城遇皱眉,凝声道:“也是你的孩子。”
“少来这一套!”南风挣开他的怀抱,神色煞冷,“陆城遇我告诉你,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自己会安排,用不着你替我规划!我绝对不可能服从你!我又不是你的奴隶!”
凭什么?
凭什么他说养胎就养胎,他说辞职就辞职,他说不准出门就不准出门?
她什么时候沦落成需要百分百服从他的人偶了?他又怎么可以这样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地安排她的人生?
她这辈子最反感被利用被欺骗被操纵,陆城遇好样的,一件两件三件全都做了!现在还要软禁她,要她乖乖呆在这座华丽的公馆给他生孩子,他到底凭什么这样三番四次践踏她的尊严侮辱她的人格?
是凭她当初相信他的喜欢嫁给他?还是凭她曾用真心爱着他不惜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南风攥紧了拳头,脑子里蓦然想起适才在医院医生循循嘱咐的那些话,还有他诚恳答应的表情,冷笑出声。
看吧,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答应了不再气她,可这才短短半个小时,他又气了她多少次?
第155章 这个孩子我不要()
南风都忘了,自己有多少年不曾气到这个程度。
而她这边怒火中烧,他却不温不火,长睫低垂在眼睑上落下一个扇形的阴影:“我们是孩子的父母,有义务对他负责,而且休养也不单是为了孩子,医生说你身上的大小毛病也不少,正好趁这机会一起调养。”
“就这样决定。”
“我让方管家从老宅里挑了两个有生养孩子经验的佣人照顾你,等会就到,你用用看满不满意,不满意再重新挑。”
他兀自做好一切安排,独裁得像个***,她别说是抗议了,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南风听着他的话,一字一句都那么刺耳,落进耳朵里迅速穿过错综复杂的神经直达身体内部,变成一把把利刃,割开皮肉,割开血管。
她闭上眼睛,平复着激荡的愤怒和致命的疼痛,然后缓慢而决绝地开口:“陆城遇,这个孩子,我不要。”
陆城遇黑眸瞬间堕入黑暗,一如她之前提出离婚时的表情,沉静得好像呼吸也没有了。
南风嘲讽地看着他:“你是疯了还是失忆了?你那样对我,对我哥,还想让我帮你生孩子?简直痴人说梦!”
“这个孩子我绝对不要!”
她不要!
不要被他软禁!
不要做他的生育机器!
不要过这样没有尊严的日子!
“你想要孩子找别的女人帮你生!找你以前的旧情人或者新情人,找俞瑶找夏桑榆找那些兰花的主人都随便你!总之我没兴趣!”
话音未落南风就被他抄了起来,眼前瞬间天旋地转,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恐慌,还没来得及抓住东西稳住身体,就被他压上五步开外的床垫。
他的人也凌驾在她上空,南风一阵挣扎,陆城遇单手就抓住她两只手按在她头顶,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很用力,几乎把他的颊骨捏碎。
“南风。”
他浑身肃杀,切齿咬牙地说:“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南风犟着:“这种话为什么不能说?我肚子里的孩子要不要留我说了算!反正也不是父母愿意要的孩子,生下来干什么!”
他身上的火气更上一层楼,手上的力道也不断在加重,南风疼得眼眶渗出水润,他一字一字覆满寒气:“你尽管试试看能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
南风手指微蜷,他此时此刻身上四处宣泄的戾气让她隐隐恐惧。
嗓音锐利:“我只警告你这一次,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混账话”
这后面接着的本是他威胁的话语,但是他撞见她眸底摇摆的不安,忽一顿,跟着慢慢收敛起那顾骇人的气息,只余下语气仍冷冷清清,“我不是每一次的脾气都那么好,你要是敢做故意伤害孩子的事情,你哥日子也不好过。”
他松开她的下巴:“别忘了,他在我手上,你激怒了我,都不用我亲自动手,就有的是人愿意代劳让他生不如死。”
他拿她哥来威胁她的时候,这些天已经做过不少次,南风冷漠着脸,心里还是难以抑制地涌起一股悲凉。
她的脸色最近格外的白,被他刚才不知轻重地一掐,留下的红痕格外显眼,陆城遇用拇指指腹轻缓按揉,没什么情绪地说:“你先前对付我的办法很对,孩子的确能威胁到我。给你一个建议——你非但不能把孩子拿掉,还要好好保护他,这是你现在手里唯一算得上筹码的东西。”
“如果你连孩子都没有了,那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判?我想做什么也就不再需要顾虑你的感受了,听懂了吗?南风。”
南风迎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还是很漂亮,漆黑如同黑曜石,点点碎碎的余光像熠熠星辰,她曾经无数次被勾去魂魄,而现在,她抬起一边嘴角呵笑:“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陆城遇低头在她的眼皮上亲吻,嗓音忽哑:“没办法,错已经错了,现在你想矫正也来不及了,这辈子你都是我的陆太太。”
南风动也不动,反正在他决心要困住她的时候,她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现在学聪明了,也懒得白费力气了。
陆城遇吻着她的眼皮,顺着轮廓的线条往下,鼻尖,脸颊,耳垂,下巴,都被他流连过,他好像很痴迷,每一个吻都缓慢似犹豫再三,恍惚中让南风感觉到一种犹如膜拜的虔诚。
过了会儿,他从她身上起来,拉着被子盖在她身上:“还是那句话,乖一点,不要闹,以后每个星期我都会告诉你你哥的情况,三个月后,我会让你见他的。”
南风扯动唇角:“谢谢你的施舍啊。”
不是没有听懂她的讥诮,陆城遇垂下眼帘,复而起身离开房间。
过了会儿,方管家亲自送来瘦肉粥,南风没什么食欲,只吃了两三口就睡了。
当晚,陆城遇没有再进主卧。
后来两三天他也没有出现在公馆,但自这天起,南风就彻底被软禁了。
最多只能到前院,但是绝对不能出门,好像是为了看着她,公馆周围还多了不少保镖,把守得摸不透风,南风只看了一圈就确定单凭她肯定逃不出。
而且陆城遇也没有把手机还给她,客厅里的座机被设置成不能往外拨电话,上上下下的佣人没有一个人敢将手机借给她或者是帮她向外传信,还有网线,也被拔掉了。
总之,她陷入了绝境,无法自救或求救。
一想到她要在这样的状态下度过三个月甚至十个月,南风就抓狂。
“少夫人,安胎药熬好了,温度差不多,您可以喝了。”
南风躺在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