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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时候她在,那么什么都会不一样;可是她不在,她像个疯子一样在大雨之中奔跑,以为已经绝望地失去了整个世界。
可是,原来绝望从来不曾,到尽头。
也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唐语轻弯身把手上的鲜花放下,又蹲下身子。她伸出手来,摸着照片上的脸,手上像是有着曾经的温度。
“对不起。”
唐语轻身子一僵,一束鲜花放到了墓碑前,她眨了眨眼,就听到“扑通”一声,有身子摇摇晃晃的跪倒,还带着很重的酒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南城你怎么会在这里”唐语轻只觉得吞咽疼痛,眼底有些朦胧,她转头看着那个神情痛苦的男人,此刻一条裤子上已经是一片泥浆。
“这几天,我每天都来”陆南城声音沙哑,目光望着墓碑上的照片,“语轻,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阿姨我曾经想着,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你,要让你幸福,让你的家人跟着幸福可是最后,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把你卷进了一场阴谋!那个阴谋那么恐怖,那么残忍,如果我在,如果我在海城,那不会发生,就不会发生”
陆南城猩红的眸子像是蛰伏着凶猛的兽,唐语轻深吸了口气,低声道:“你别这样,都过去了也许只是命运弄人,到了这个时候,再怨再恨也只有痛苦。所以,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一片寂静,只有雨声,唐浅薇微笑着无言地看着他们,曾经拥有着最为美好诚挚情感的两个人,为什么会痛苦地走到这步境地?
“起来吧,你前阵子才受伤,不能这样淋雨,也不能这样喝酒。”唐语轻扶起陆南城的身子,一旁站着的陆家佣人差不多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几天,少爷每天都是变着法子折磨自己,能肯听谁的劝?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却是在这里常常一跪就是几个小时,甚至不肯让他在边上打伞,怎么说也不肯听。
要少爷爱护自己,对于唐小姐来说,不过是简简单单几句话的问题。
“语轻”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所以我过来看看。看完,我就回g城。”唐语轻看着陆南城的脸,一阵辛酸,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南城,别太心疼我,我的痛苦,已经过去了。我妈说,人都有命,有时想不通了,就当是天意。天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妨快乐些。”
她低头从他身侧走过,却被猛地扣住了手腕,连带着拉入怀中。男人声音低哑沉痛:“我们把失去的快乐补回来,语轻,我发誓,当着你母亲的面发誓,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如果是天意,那么兜兜转转,我们又可以在一起,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唐语轻眨了眨眼,有滚烫的泪水滚落。一切既已如此,又何苦如此执着?世间的人总是因爱而苦,所以,她已经不想再爱了。有的伤口,一辈子都不会愈合的。
“这样庄严肃穆的地方,这是在上演哪一出呢?公开宣布解除婚约,原来是真的有因可循。”
唐语轻抬起眸子,黑色的车子听在一边,跟着缪青禾走出来的还有苏清源。苏清源手上拿着一束鲜花,单手给缪青禾撑着雨伞,目光在唐语轻跟陆南城身上徘徊,似是很难受地叹了口气。
“这么庄严肃穆的地方,你们来干什么?”唐语轻冷笑了一声,眸光几分嘲弄地看着苏清源手上的花,“我想我妈并不想见到你们。”
“唐语轻,你这话说得未免刻薄。你妈妈意外去世,大家都很难过,想想啊也是,如果当时有人在身边,那是可以救过来的。可是你怎么就不在身边呢?不管是打个电话还是跑下楼买瓶药,那可能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你说你那么个孝顺女儿,那么半夜三更的”
“青禾,你就少说”
“闭嘴!”
陆南城一声怒吼,缪青禾也不由得惊了一惊,她瞪大了眼睛,还未出声就被苏清源打断:“语轻,爸爸请你回苏家一趟,g城那边的假已经帮你请了几天,待会儿就跟我们一起回去。”
“跟苏心雨提出解除婚姻的是我,跟语轻没有关系,你们凭什么把她带回去!”陆南城拦在唐语轻面前,“你们谁都不准动她!”
陆南城那样强势的保护,让缪青禾气得眼皮发跳,她的一个女儿因为这个男人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他却在这里对着另一个女人信誓旦旦。
报应吗!她抢了唐浅薇的,现在唐浅薇的女儿抢她的女儿的。
只是她缪青禾,从来都不会信这个邪!
“陆少爷,这是我们大小姐。你放心,老爷不会伤害她的。”一旁的司机忠叔也插了话,陆南城看着唐语轻,一时之间都没有缓过神来。
忠叔说话向来洪亮,声音透过丛林,隔着一定的距离,霍行琛眯了眯眸子,看着那雨中立着的五个人,苏家大小姐,唐语轻吗?被放逐的?庶出的?苏家财力雄厚,苏响雨和苏心雨的人生如此亮丽光鲜,所有的美好聚集,可是她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隔着那样的距离,还能看到她眼底的清冷孤傲,那是在他面前截然不同的样子。这个女人霍行琛深吸了口气,这么多年,她虽然也曾经挽着他的胳膊让他处理过一些事情,但是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
***
海城苏家。
苏响雨坐在飘窗上,她的手里拿着一片桃花形状的玉片,红绿色绳子编织,很精致的手工。除了玉片的花不一样,其他都是一样的。那是爷爷十五年前送给她们的,每人一片,只是唐语轻从来就没把苏家人给她的东西当作宝贝,尽管这玉片价值连城。
但她转手之间,就送给了一个陌生人。
那个人,就是霍行琛。
十五年前的霍行琛,十五年前的唐语轻,她都没有办法想象,那样的两个人,怎么会在十五年前就有了交集。
而她跟霍行琛的交集,是源于这个桃花形状的玉片。是的,上面有苏姓,苏家所用的东西都好找,因为都是上等货,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而苏心雨在那次雪堰山之行中虽然是来了,可是染了严重的风寒,也许很容易排查。
所以,就找到了她。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所有的推测都是真的,当霍行琛把这个玉片拿到她手里的时候,她当时的感觉,如遭雷劈。
如果他发问怎么办?如果他提及那日在雪山的事怎么办?她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一直套他的话?可他那么精明的商人,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套的?若是三言两语就露出了破绽,那怎么办?
中午十一点,霍行琛约她见面,她所有的坏心情都一扫而空。她怎么感觉自己都有很久很久没有跟他见面了呢?他到了泰国,回到g城马上又转机到了美国,一呆就是半个月。他总是那么忙,当然,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应该是很忙的。
多日未见的他,依然帅气逼人,这么坐着就能轻易地成为焦点。他把玉片从怀里拿着,递到她手里,她如五雷轰顶一般想不出什么措辞,他却是温温一笑:“这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有些东西,会困扰人的视线;有的路,可能一开始就是错的。有些记忆,也许只适合停留在十五年前,对我来说,是很好的记忆,应该亲口对你说声‘谢谢。’”
第一零五八章 也许从未开始过()
第一零五八章也许从未开始过他把玉片从怀里拿着,递到她手里,她如五雷轰顶一般想不出什么措辞,他却是温温一笑:
“这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有些东西,会困扰人的视线;有的路,可能一开始就是错的。有些记忆,也许只适合停留在十五年前,对我来说,是很好的记忆,应该亲口对你说声‘谢谢。’”
***
海城苏家。
在海城,这里称得上最大的家族。曾经听母亲提及过,八十年代,苏家几乎垄断了整个纺织业,之后,在苏老爷子手里,生意又渐渐做大,以丝绸纺织为主,行业也渐渐延伸到其他领域,都是顺风顺水。
苏家的财富和基业,可想而知,不需要极强的商业能力,只要这样顺着路子走过来,这生意也做得不会差到哪里去。
毕竟,从前的根基在,就像是一棵大树,好端端的哪能那么容易倒呢?
但凡能跟苏家沾上一点关系,对于谁来说,那不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只是唐语轻不屑,她知道自己有个苏听雨的名字,知道苏老爷子渐渐地也把她当作了苏家的人,可是,她不愿。
密密层层的枝叶一路散开,房子的构造颇有些江南人家的味道,有一眼都看不到边的树木,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随处可见的佣人。这里知道唐语轻身份的佣人并不多,大部分也只把她当作客人,所以那么多年,并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缪青禾的脚步走得极快,高跟鞋的脆响淹没在大雨之中,苏清源撑着雨伞,跟在她身后,有的时候,真的让人很难理解,虽然说缪青禾也算是有钱有势,可是跟苏家相比,底子还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苏清源就让人感觉到了几分低声下气?
因为爱情?
呵呵唐语轻嘲弄地勾起嘴角,爱情双方若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还真是让人觉得作呕。
脚步在主宅门前停住,缪青禾转过身来,漂亮的眼眸在她脸上轻轻绕过,笑道:“唐语轻,真是恭喜你了,老爷子这次找你,一定是好事呢!你可别每次都不吃敬酒,这种法子用多了,也会失灵的。”
“大小姐,老爷子在书房等你。”
缪青禾脸色一白,周围有几个年轻的佣人,闻言皆是一愣,目光怔怔地望着这个衣着朴素,表情有几分清冷的女子。
大小姐?果真是准备公开了?缪青禾看着唐语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若唐语轻是大小姐,那么她的女儿算什么?她又算什么?
难道说要为了让唐语轻足以与陆南城匹配,所以要公开她是苏家大小姐,成全一对鸳鸯?
那么,她的女儿怎么办?苏心雨才绝望到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就要让唐语轻跟陆南城在一起吗?是想要让着她再自尽一次?这样的打击,谁能受得了?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书房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谁会知道唐语轻会对着老爷子说什么?这么多年的委屈,要在这一刻补偿?只是她不是心高气傲吗?现在,要开始接受了?因为,这样的接受,足以摧毁苏心雨。
“太太,喝茶。”
“喝什么茶!”缪青禾的手一甩,滚烫的茶水溢出,苏清源着急地抓起她的手,低叹道,“你看看你,怎么脾气那么坏”
“我脾气坏?你现在嫌我脾气坏了?”缪青禾吸了吸鼻子,泪从中来,“今天是唐浅薇的忌日,你想起她了,嫌弃我了是不是?大家都向着她们母女,我们母女,那是没有人心疼了”
“瞧瞧你,好端端的哭什么呢!”苏清源递过手帕,“语轻就算进了苏家,也不过就是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
“哪有那么简单!你们都心疼她,以为她一直以来没有人照顾,现在老爷子都发话了,要让唐语轻跟陆南城在一起。可是我们心雨怎么办?怎么办?她这个丫头那么实诚,哪里会是唐语轻的对手?她都已经死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