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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顾二老爷大怒,他被赵恩铤派的人用了致命的把柄警告,本来心情就处于极度惊惶恐怒中,被周氏这么一尖叫简直是怒从心头起,左右张望了一下,抄起最近桌案上的茶杯就对着周氏砸了过去。
好端端的妯娌关系,大嫂也不是不讲理不念旧情之人,却硬生生被这蠢妇败坏到现在这种地步。
茶杯在周氏的尖叫声中裂开,茶水连着茶叶四溅,周氏又痛又是狼狈不堪,一下子就扑到了顾老太太脚边,哭道,“母亲,母亲,您给儿媳和娆姐儿做主啊。”
顾老太太却也正在慌乱和心焦中,被她吵得头痛欲裂,顿了顿拐杖,道:“你先住口,先听老二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也不再理会她,就抬头哆哆嗦嗦地问自己的次子道,“老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回事?快说,你快说清楚啊!”
顾二老爷喘了口气,双眼也是通红,道:“是昨日在大长公主的庄子上,娆姐儿见大长公主更看重晚姐儿而轻待她,就心生嫉妒,在一众贵女的划舟比赛中,特意引晚姐儿去偏僻处,然后推了晚姐儿落水。”
顾老太太惊了半晌,然后不可置信道:“荒谬,荒谬,这怎么可能?娆姐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有些小性子,但却也不是个蠢人,她怎么会在大长公主的庄子上行此等愚不可及之事,此事中间必有蹊跷!”
顾二老爷梗了一下脖子,道:“母亲,能有什么蹊跷,此事是大长公主亲口定下的案子,怕是满京城都尽已知晓,而且不管有没有蹊跷,这事都已经定论,娆姐儿已是废了。母亲,这事便就这样了,您就在老家给她择一个殷实的人家嫁了吧。”
他只有一女,对她也不是不疼爱的。
“不,母亲!”
周氏拽住了顾老太太的裤脚,哭道,“母亲,这怎么可以,娆姐儿的一辈子,怎么能就这么毁了,顾晚那个小贱人,她怎么能这么狠毒?她不肯带娆姐儿出去就直说好了,为何明明应下了,行事却这般狠毒,直接就将我的娆姐儿一辈子都给毁了啊。母亲,您可不能不管啊,娆姐儿可是在您的膝下长大的,您不能看着她去死啊。”
“而且,母亲,顾晚她再狠毒,可也总是您的孙女,只要您发话,对,只要顾晚说那是个误会,是她自己落水的,我的娆姐儿就会有救了,母亲。。。。。。”
顾老太太原先一直是惊恐慌乱的,此时听到这里眼里却也恢复了些光亮,她对顾二老爷道:“老二,你媳妇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此事当事人毕竟是晚姐儿和娆姐儿,只要晚姐儿说娆姐儿是无辜的,说是大长公主误会了,也不是不可,我们这就将晚姐儿接回来,让她替娆姐儿澄清。”
顾二老爷面色青红转换,他咬了咬牙,恨恨地瞪了周氏一眼,才白着脸对顾老太太道:“母亲,晚姐儿您就不必接了,但等她回来,您要见她也不是不可。只是,母亲,晚姐儿她虽也是您的孙女,但却更是定国公府的外孙女,定国公世子的未婚妻,别说是儿子的前程,兴哥儿和昌哥儿的前程,就是我们整个顾家的身家性命都是捏在定国公世子手里的,所以儿子求求您,以后千万别再想着拿捏大嫂和晚姐儿了。”
顾老太太张了张嘴,可不及她说什么,顾二老爷就又道,“母亲,儿子知道您的心思,可是大嫂的那些东西,不仅是大嫂的东西,更是定国公府的东西,这世上,能有几个人敢觊觎定国公府的东西?怕是东西没拿到,先把命给送上了。母亲,您就当娆姐儿的事是一个教训,以后消停些吧。”
***
阿晚是在赵恩铤的怀中醒过来的。
她醒来时就发现马车并未在行驶,已然是已经停下了。
她对上他的目光,想到自己竟然在他怀中睡着了,很有些困窘和尴尬,忙撑着想坐起身,但却没有别的用力之处,撑的也只能是他的大腿,更是尴尬,然后好不容易准备脱身之际他一伸手她便又牢牢地坐回了他怀中。
她忙道:“表哥,马车为何停下了,是遇上了什么意外还是路障吗?”这大雪天,路上有些意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已经到了。”他看着她道。
她刚刚睡醒,雪白透明的肌肤上微微泛着些潮红,像是由里至外刷上了一层粉光,因为近在眼前,还能看到她肌肤上细细的绒毛,格外的柔软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亲上一亲,揉上一揉。这一路上,她就在他怀中,有很多次,他都想低头亲一亲她,可是他知道只要一开始就容易收不住,他不舍得扰了她睡觉。
到了?
阿晚听到他的话则是一呆,喃喃道:“刚到的吗?”
“不,到了已经有几盏茶的时间了。”他笑道。
阿晚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一直烧到了耳根。马车到了顾府门前几盏茶的时间,她和他就在马车上面,却迟迟不肯下马车,外人会怎么想?总不会有人以为她是在马车上睡觉。
虽然事实上她的确是在睡觉。
她有片刻的慌乱,但很快就命令自己要镇定下来,经历了先前的事,她觉得自己心底好像有什么碎裂了,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但就是不一样了。
她知道,除非她能寻到机会偷偷离开,否则她在他的掌控之中,以后对着他的日子还会很长,她总不能一对上他就心慌意乱,又怕又怂,那样怕是只有一退再退,最后被他吃干抹净的份。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挤出了点尴尬的笑,道:“我怎么睡了这么久?既然到了,那我们就赶紧下去吧,怕是阿娘早得了消息在院子里等着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努力装作自然地想要起身,如果她一下子成功起来了的话,这“自然”也就顺利扮成功了,可是偏偏他的手搂着她,丝毫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更要命的事,阿晚努力尝试了好几下,就在头顶快要冒烟的时候,却发现到他的身体慢慢发生了变化。
阿晚僵住了,她慢慢转头看他,再不敢乱动。
她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如坐针毡的滋味了。
然后她看着神色看不出半点异常的他,惊怕之余,竟又划过一丝荒谬的感觉,她那个高高在上,冷冰冰,好像从来都没有半分感情的继兄,竟然原来是这样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晚晚,你确定是如坐“针”毡?要试试吗?
阿晚:是烙铁,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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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赵恩铤察觉到了阿晚转头看他时的眼神有些怪异。
前世的阿晚和这一世的阿晚性格其实差不了多少; 最大的分别就是对他的态度而已,可现在阿晚看着他的眼神; 根本不像是这一世阿晚看他的眼神,而是更像,不; 活脱脱就是已经有些久远了的记忆中,她看他的眼神。
这种眼神总会令他不安; 好像下一刻她就会避他如洪水猛兽一般; 拼命的推开他。
他道:“路上漫长,出发之前我让秋红在你的药里加了一些安神的药草,马车颠簸,能睡下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清冷的语气中还带了一些温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他这语气让阿晚想起前世的他。
仔细回忆,那时的他也并不是所有的时候都对她冷漠如冰,也有这样平静中带了些温柔的时候,只不过那时他们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 他和颜悦色的时候更少得可怜罢了。
不过他的语气再温柔再平静,阿晚也忽略不了此刻他身体的异样以及他刻意禁锢自己的强盗行径。
而且她也不喜欢别人不经她的同意; 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替她做决定; 不过现在的她又能怎么办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这么小的事情惹怒他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现在她对他,也就只能是个“忍”字罢了。
她“嗯”了声; 作了认真的表情道:“多谢表哥替我考虑周全,那我们下马车吧。”
但他却仍然没有放下她的打算,只抚了抚她的后背,道:“不着急,先时我已经吩咐了人下去传话,姑母是知道的。”
又道,“晚晚,你在国公府的时候,受了很多委屈吗?”
此事真的是他的疏忽,国公府人口简单,前世她在国公府生活得很好,而这一世祖母疼爱她的心有多无少,身边又有他安排的人,还有他未婚妻的身份,她又从来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软弱性子,他是当真没想到她竟会在国公府受委屈。
阿晚龇了龇牙,简直都快哭了,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吗?
她这样坐在他身上,实在又羞又心惊胆战。
而且她其实并没受什么委屈,她也暗暗打听过“顾晚”以前的生活,同样也没受过什么委屈,至于赵媛,不过就是暗戳戳地使些坏,可从没能给“顾晚”什么气受。
是她上次哭哭啼啼表演“委屈”表演得太过了。
还有先前原翎的话,肯定也刺激了他。
她摇头,耐下性子道:“没有,只是表哥的子嗣问题一直是我的心病,所以上次才会反应过激,至于原姐姐的话,她只是对我关心心切,你不要跟她计较。”
她说“只是表哥的子嗣问题一直是我的心病”,他看着她的样子,明明知道她是在说谎,可心里仍会因着她的话泛出酸软,因着她说他们的子嗣而心有悸动。
他“嗯”了声,道:“国公府那边的下人,我已经命人整顿过了,赵媛父母手上管理的国公府的产业,我也已经命人全部收了回来。至于赵媛,祖母养了她十几年,我们就要离开京城,就让她继续留在国公府,当时给祖母逗逗乐子吧。不过我也命人敲打过她,以后她再不会敢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你也可以不必理会她。”
阿晚愕然,他竟然真的已经整顿过国公府了?
前世是她母亲云氏掌管国公府中馈,内宅之事他可是沾都不会沾的。
杀鸡焉用杀人刀啊?
她忍着因为他的抚摸而像是要着火了的后背,还有因为他身体的变化如同坐在烙铁上的不适感,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处理的。外祖母眼明心透,很多事情心里也都有分寸,表哥您突然插手内宅,可能会让老人家伤心,以后内宅之事你还是不要管了。再说,我年后就要跟你去北疆,这边的事情还是万事以祖母的心意为好。”
年后定国公就会回京城,他的那个姨娘也会跟着一起回来,说不定祖母还会帮他张罗着续弦,届时国公府又是另一番情形了,反正,那些跟她也没有关系了。
大约是她说“我年后就跟你去北疆”取悦了他,赵恩铤笑了出来,先前身上的沉抑一下子就去了不少,他道:“我并没有出面,不过是让下面的人处理罢了。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