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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来,不若我就留在此处,将事情因果告知于他。此事既是赵世子引起,他也当负起责任。”
阿晚吓了一跳。
虽然她以为赵云晚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此时此刻,她还是不愿意面对原缜和赵恩铤同处一室的局面。
她跟自己说,自己已经不是赵云晚,他也不再是自己的未婚夫,不过是只有两面之缘的陌生男子,狠了狠心,道:“二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虽然是事出有因,但终是不妥。。。。。。”
“顾姑娘活得可还真够小心翼翼。”未等阿晚说完原缜就嗤笑一声,然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阿晚:。。。。。。我不小心,劈了自己吗?还是左逢右迎,左拥右抱?想想就闹心。
***
原缜离开后阿晚努力忽略他的怪模怪样,靠在床上回想着他说的那些话,当然不是那些对着自己意味不明古里古怪的话,而是有关定国公府和赵恩铤婚事的,她琢磨着这些,也是想要努力寻思着看能不能从其中寻到契机退掉她和赵恩铤的婚事。
“姑娘,大长公主和世子爷到了。”秋红进来低声禀告道。
这么快?
“秋红,你扶我起来吧。”
阿晚的话刚落下,就从门口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道:“不必了,顾姑娘身体不适,还是躺着吧。”
却是大长公主已经到了,她先进了门,后面跟着的就是阿晚现在的未婚夫,定国公世子赵恩铤。
阿晚努力忽略赵恩铤那副看着能让人心跳都给压没的死人脸,忙起身给大长公主行礼,却是被行到近前的大长公主给按下了。她并没有忌讳阿晚正在病中,怕过了病气什么的,而是径直走到了阿晚的床前坐了下来,道:“快歇下吧,你在病中,不必多礼。今日身体觉得如何了?”
阿晚道:“多谢大长公主挂心,已经好多了,臣女给大长公主添麻烦了。”
大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慈声道:“说什么添麻烦,你是在我这里遇的险,说起来还是我们安排得不够妥当的缘故,你能够不心生怨责只是因为你心性善良为人豁达。你且就安心在这里好好养着身子,别急着回去。”
阿晚谢过她,大长公主又安慰了她几句之后便起身告辞,把时间留给了阿晚和赵恩铤。
***
大长公主出门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叹了口气。
她这一生经历世事沉浮,虽不能说对人心和感情皆已看透,但却还是能看得出定国公世子的愤怒,这一次袁贵妃和端慧公主怕是触到他的逆鳞了。再想到自己孙子对顾晚生出的心思,和他执拗的性子,心越发的沉了沉。
她知道,当年定国公世子和顾家的这位姑娘定亲,是征得了皇帝同意的,说不定还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可皇帝永远都是反复无常的,因为时局的需要而不停改变对臣子的要求,在皇帝眼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连死都能要求了,让你放弃个女人好让他安心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18章 第18章()
大长公主离开,绿枝秋红等一众服侍的丫鬟也乖觉的退了出去,房间内一下子静寂了下来。
阿晚再不愿,还是得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未发一言的自己的“未婚夫”。
“表哥。”她看到他面上阴沉的神色,硬着头皮唤了一声。
他常年征战沙场,相较京城的世家公子,皮肤是偏黑的,但阿晚却看出他此刻面色发白,神色紧绷,还有眼底浓得让人难以忽略的阴影,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顾晚”的残念,还是因为她想到了自己一直盘算着要对他做的事情很残忍,心竟然抽了抽,哪怕他现在这个样子仍是很可怕,她的不忍和愧疚还是超过了原先对他的害怕。
自己出事,大长公主封锁了消息,顾家都尚未派人过来,但他一早就冒雪匆匆赶来,且见他面色,阿晚怀疑他昨日怕是根本就一夜未睡,可见他对“顾晚”有多在乎。
她突然想到,这些年,他多数不在京城,他拘束着“顾晚”不让“顾晚”参加外面的这些宴席宴会,其实是不是也是知道些什么,怕“顾晚”发生什么意外?她原先还只以为是他性格霸道掌控欲太强。
“表哥。”她又唤了一声,这一回声音是温柔且带着些“依恋”的。
这里是原缜和大长公主的地方,阿晚知道她和他现在很可能会被人监视,在她得知原缜可能对自己有意的情况下,更是要扮好他未婚妻这个角色,现在不管她和赵恩铤的关系如何,都不能将原缜搅和进来。
更何况他的情绪看起来就像随时要爆发,的确很需要安抚。
虽然正常情况下,该被安抚的不是无辜落水的自己吗?
赵恩铤阴沉着脸径直走到了她的床前坐下。
在他开口之前阿晚就先道,“对不起表哥,让你担心了。”
***
赵恩铤看着她有些羸弱但却平静的笑容,一直紧抿的唇线总算是松了松,但眼底的阴霾却仍在。
原本他是要安抚她的,只是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却让他闭上了嘴。
大半年的间隔,现在的她,虽然装得很乖顺,但那乖顺之下总让他感觉到她对自己的防备,惧怕和小心翼翼,那些甚至已经超过了她对自己的感情。所以,为什么?是因为她长大了,发现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却又不得不嫁给自己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心就像被凌迟一般。
阿晚见他面色沉沉,却以为他是知道了自己落水一事不简单,遂道:“表哥,我落水的缘由外面的人都给你禀告过了吗?”
赵恩铤“嗯”了声,目光在她的脸上打了个转,再落下,最后凝在了她露在被外的小手上,她的手纤小软糯,肌肤白皙剔透,圆圆的指甲上莹莹透着粉光,此时抓着被子,格外的纤弱动人,不过他的目光从她的手上转过最后却是凝在了她手腕上那枚浅翠色的玉镯之上。
那玉镯正是大长公主送阿晚的暖玉玉镯,此时搭在阿晚细细的手腕上,水□□滴,颜色极好,更衬得她肌肤如玉,小手不盈一握,动人心但却刺了他的眼,他未出声,却是伸手整个握住了她的手。
阿晚一惊,下意识就抽了抽,紧接着她就轻声“啊”了一声,他原先还只是握住,可是刚刚她一抽动他便立时越发地抓紧了,且大力到她手疼。
阿晚早看出他情绪不好,此时更是察觉出不对,忙低声道:“表哥,这里是大长公主的庄子上。”
她不说还好,一说他手上的力气竟是更大了一些,阿晚疼得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她不敢太失态,只能拿了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一边柔声道,“表哥,疼,你轻点。”声音娇软柔糯,带着些讨饶的撒娇。
他听到这一句手上才总算是松了些。
阿晚不合时宜的想到,他似乎极受用“顾晚”的撒娇,不管真真假假,只要她肯求他,哪怕他心里不愿,好像也都会顺着她些。
不过阿晚尚来不及为这个发现感受一下难言的滋味,就听到他道:“原缜,他跟你说了什么?”
阿晚一愣,他怎么一开口就先问原缜?
但她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昨日才落水,从昨日醒过来,到今日一直都是躺在病床上,下人们可不知道后面那些事,更不敢在自己耳边嚼舌根。她才是不应该知道背后缘由之人。所以他应该已经知道原缜单独见过自己了。
她莫名有些心虚,而且刚刚他提起原缜的语气,看着自己的目光都让她觉得,他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和原缜有什么似的。
错觉,一定是错觉。
她努力撇除了一下杂念,将心神专注到事情本身之上,目光澄澈坦然道:“恩,原二公子已经跟我说过他查到的结果。”
“现在是雪天,那毒蛇出现的实在蹊跷,原二公子逼问了顾娆,顾娆已经承认了是袁家的大姑娘诱使了她想要加害于我。不过袁家大姑娘和我素无往来,亦无仇怨,反是那日她和端慧公主一直在一起,端慧公主又一直爱慕表哥,所以我也猜应该是端慧公主指使,但听原二公子说那药物并非寻常药物,想来不是闺阁女子能拿到的,背后可能还有家族的指使。”
她的话中没有特意回避原缜,因为无缘无由的特意回避才更奇怪。
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定是已经全都知晓了,或者就算现在不知道,迟点也都会全部知道。
只是阿晚不知的是,其实不管她回避也好,还是像现在这样坦然,就事论事的述说也好,都不会让赵恩铤的醋意能少些。他就是听她口中吐出“原二公子”几个字都能让他心火烧起来。
更何况他太了解原缜。
原缜又岂是那种会大冬天的跳河去救个女人,短短时间就为她查清所有的事情,并替她将一切打点妥当,还过来亲口跟她解释缘由之人?
但哪怕醋意滔天他也只能自己吞下去。
就连握着她的手都不能再多用力上一分,他总不能把她的手当成镇纸一眼碾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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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槿父母双亡,自幼养在魏国公府,魏国公赵肃原本想着待她大些就替她择一门亲事将她好生嫁了,可挑来挑去,却发现放在自己心尖上久了,竟不舍得放了。
第19章 第19章()
阿晚看他那副样子实在有些心惊肉跳; 咬了咬唇,觉得自己不能太被动了; 俗话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所以她的手在他的手心动了动,另一只手再掰了掰; 垂着脑袋尽量用娇嗔的语气道,“表哥; 端慧公主对表哥有意; 表哥知道吗?”
他的手心太烫,阿晚的手被他攥着,真的觉得就快要烧起来。
赵恩铤一直在看着她,听言嘴角扯了扯,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笑的,他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可悲的是,只要她还愿意跟他撒娇; 他便愿意宠着她顺着她,哪怕他心底的情绪其实半点也没好转; 心还是像在火上烤一样; 但对着她的神色也还是极力软和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因为低头而垂下来的黑发,慢慢道:“晚晚,你放心,这背后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阿晚听言却是一惊; 忙抬眼看他,他的眼底满是冷意和杀气,并无半点哄她的意思,她就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他也从来不是说假话去哄人的人。
可是,这背后之人可是端慧公主,袁贵妃的娘家国子监祭酒袁家,甚至连袁贵妃本人,还有大皇子都掺了一脚,还有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不也是一直属意要把端慧公主赐婚给他吗?他怎么能说这种话?
她忙摇了摇头,用空着的那只手拽住他的衣袖,低声道:“不,表哥,这不过就是女儿家的争风吃醋,要解决也是我自己的事。而且现在我也无事,这次也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才遭了别人的算计,以后我定会注意,这件事暂时便算了吧。”
她也恨端慧公主太过狠毒,但她更不想因为自己而给定国公府,给他惹上什么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