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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恍然大悟,是啊,福王何等尊贵,教授他读书识字的自然是一等一的大名士。这些夫子可不会因为他是王子,就网开一面,该背的书必须背,该打戒尺的时候也不会手软。十多年教导下来,福王的文化水准怎么说同普通读书人也没什么两样。这个时代,有过硬的记‘性’,能过目不忘乃是书生必须的素质,否则你就不好意思说你读过书。
看来,明天的事情有‘门’了。
一种惊喜从孙元心头升起,让他喜不自胜。
福王又吞了一口唾沫,道:“孙元,你看明白孤应该做何打扮?”
孙元脑子一时有些不够用:“臣不明白。”
福王将一根手指放进嘴里,用牙齿咬着,‘肥’胖的腮帮子耸了耸,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要不这样,寡人就角巾葛衣,做清贫状态。东林党人不是说孤有七不可立吗?其中就有一项,说我贪财。所谓耳闻为虚,孤这次就让他们眼见为实。”
从福王那里告辞之后,孙元心中突然咯噔一声,这个福王好象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笨啊!
他究竟是装傻还是真傻?
次日一大早,整个仪真城都闹起来。
江四镇各自挑了一千‘精’锐骑兵,陆续登上黄得功早已经准备好的船只,顺次过江。 当然,山东军只来了一个刘‘春’。
几十艘大船张开风帆,当真是浩浩‘荡’‘荡’,军威一时无两。
站在船头,看着各条船上站得满满当当的的‘精’锐士卒,看着那闪亮的铠甲兵器和矫健如龙的战马,马士英想着这阵子自己在江北的奔‘波’‘操’劳,一时间心怀‘激’‘荡’,一句:“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险些脱口而出。
想了想,这次过江不过是大明朝内部之争,可不是国战。若真‘吟’出此诗,叫人听了,却免不了一场风‘波’。
哈哈,有‘精’兵在手,如滚石碾压而至,一切‘阴’谋诡计遇到如此绝对的力量,也只能消弭于无形。
一力降十会,此次某入留都,却不知道又是何等的风光。
大丈夫,当如是哉!
“哈哈!”一阵狂笑从身边传来,马士英回头看去,正是卢九德。马士英也就心中得意,这个卢公公,却是连起码的矜持也不要了。
马士英心情大好,忍不住凑趣问:“德公因何发笑?”
卢九德笑得直喘不过气来,他用手遥指南方,恨恨道:“史宪之、高研文、钱牧斋,咱家知道你们平日里究竟是如何在背后议论老夫的。不外是阉贼过去,阉贼过来。某也知道,若是潞王登基,等着咱家的怕就是只有一个死字。前阵子,咱家在江北屡屡碰壁,你们都在看老夫笑话,想着以后该如何处置咱家吧?”
“哈哈,这次只怕真的要让你们失望了。”
“想必此刻你们已经看到江北四镇的集体上书,怎么样,吃惊了吧?好好一个局面,竟然让咱家整个儿地翻过来,你们口中切齿痛恨的阉贼,你们眼中不屑一股的权患,将你们所有的布置都彻底粉碎了。”
叫了几声,卢九德的嗓子也哑了,突然有热泪潸然而下:“神宗皇帝,郑贵妃娘娘,福王千岁,老奴,老奴已经年逾古稀,本以为有生之年已经看不到福藩君临天下的这一日。如今,这个梦想就要成真,奴婢就算是此刻死了,这辈子也知足了。”
在往常,卢九德这人给人的感觉都是比较‘阴’郁深沉的。今日他突然喜极忘形,又想起他这些年内心中所受的苦楚。马士英心中也是一阵发酸,想安慰他一句什么,可一张嘴,却是一声叹息。
这个时候,有人递过来一张棉巾。
两人回头看去,却是一身儒袍打扮,手中把玩着一张折扇的孙元。
堂堂一镇总兵官,身材魁梧,做书生装束,当真如一道刚健清风吹来,让人眼前一亮:“德公休要伤感,福王贤德,众望所归。登基大宝,水到渠成。”
卢九德忙问:“百官拜见福王千岁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孙元满面无奈,将手一摊:“千岁的‘性’子德公和‘侍’郎是知道的,孙元也是无法可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什么,这也是能走一步看一步的事儿吗?”卢九德和马士英同时低呼。
孙元哈哈大笑起来。。”
“想必此刻你们已经看到江北四镇的集体上书,怎么样,吃惊了吧?好好一个局面,竟然让咱家整个儿地翻过来,你们口中切齿痛恨的阉贼,你们眼中不屑一股的权患,将你们所有的布置都彻底粉碎了。”
叫了几声,卢九德的嗓子也哑了,突然有热泪潸然而下:“神宗皇帝,郑贵妃娘娘,福王千岁,老奴,老奴已经年逾古稀,本以为有生之年已经看不到福藩君临天下的这一日。如今,这个梦想就要成真,奴婢就算是此刻死了,这辈子也知足了。”
在往常,卢九德这人给人的感觉都是比较‘阴’郁深沉的。今日他突然喜极忘形,又想起他这些年内心中所受的苦楚。马士英心中也是一阵发酸,想安慰他一句什么,可一张嘴,却是一声叹息。
这个时候,有人递过来一张棉巾。
两人回头看去,却是一身儒袍打扮,手中把玩着一张折扇的孙元。
堂堂一镇总兵官,身材魁梧,做书生装束,当真如一道刚健清风吹来,让人眼前一亮:“德公休要伤感,福王贤德,众望所归。登基大宝,水到渠成。”
卢九德忙问:“百官拜见福王千岁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孙元满面无奈,将手一摊:“千岁的‘性’子德公和‘侍’郎是知道的,孙元也是无法可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什么,这也是能走一步看一步的事儿吗?”卢九德和马士英同时低呼。
孙元哈哈大笑起来。
第842章柳如是()
冒襄集三镇军力进剿扬州镇的事情早已经由急递送达留都,如今江北战事正打得如火如荼,自然不能叫人不关心。;最新章节访问: 。
按说,江北诸镇中,二刘加上高杰已经彻底倒向潞藩,请立潞王为帝的公启也送到南京。黄虎山骑墙观望,表面上看起来大局已定。
东林中人自然是弹冠相庆,就连一向严苛的张慎言张总宪也难得地赞了一声:冒辟疆能够先一步揭破卢、马的‘奸’计,并孤身过江,硬生生将貌似不可能的局面扭转过来。此子有见识,有计谋,有担待,当真是无双国士也!
有张总宪这一句评语,冒辟疆的名声更是传遍了整个留都。已经传说,一旦新君登基,国朝重建,此人当另有大用。明年天子开恩科,说不定会点翰林。
未来的大明朝,说不准会出现一个青年阁老呢!
所以,等到三镇兵马进攻孙元的时候,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的南京诸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在他们看来,宁乡军就算再强,也不过区区数万人马,又如何是三镇三十万人马的对手。内心中,大家倒是觉得这个冒襄道是个干练之才,这次不但说反了江北三镇,还能一举剪除卢、马的羽翼,看得倒是深远。
可钱谦益却是一阵心悸,身上很是不自在,总感觉好象有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有不周全的地方。
江北战事到如今还是没有消息传来,时间拖得越久,心中的不安越甚。特别是老马也跟着卢九德过江之后。
对于马士英这人,老钱还是很清楚的。这就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狠角‘色’,行事不依章法,每每有出人意料之举,你根本就猜不出他下一步会怎么做。而且,这人心思慎密,下得了手,厚得了脸皮,是个难惹的。
福、潞之争可谓是已经将马瑶草‘逼’到墙角,换任何人都会放手一搏。
钱谦益觉得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该做些什么才行。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事情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看到钱谦益担忧模样,一个声音在身后传来,笑道:“老爷这几日愁眉不展,可是想着江北的事情?”
钱谦益抬头看去,却是一张如画眉目,正是自己的妻子柳如是。
做为秦淮八‘艳’之首的柳如是,年纪在八人当中也最大。她嫁给钱牧斋多年,这两年已有些微微发福。不过,正因为如此,人却越发美‘艳’,直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倾倒众生。
今日的柳如是轻施粉黛,更是‘艳’光四‘射’。
即便结婚多年,钱谦益还是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他笑道:“夫人真是慧质兰心,却将为夫的心思猜个正着。打仗这种事,有的时候真说不准。并不是你人多马多,钱粮充足,就一定能赢。”
柳如是眉头微微一皱:“老爷这是担心宁乡军的孙元,怕他打赢了这一仗,让局面徒增变数?”
“谁说不是呢?”钱谦益用手‘摸’着额头,叹息道:“听人说,孙元的手下都是老天雄和九边‘精’锐,这可是我大明朝边军‘精’华中的‘精’华,强如建奴,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马瑶草又跑过江去,这一文一武二人可都是一等一厉害的角‘色’,能不头疼吗?夫人,你觉得呢?”
柳如是:“老爷,妾身不过是一芥‘女’流,又懂得什么军国大事?不过,妾身觉得老爷也是担心过度了,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严重,妾身有一个问题想问老爷。”
钱谦益:“夫人请问?”
柳如是:“妾身想问,刘超和高杰、刘泽清、刘良佐相比,哪个更能打?”
钱谦益想了想:“不能比,刘超当年虽然做过遵义总兵,平定过安奢之‘乱’。可安奢如何能与李闯相比,高杰和二刘的兵马打了十多年仗,都是见过血的老卒,自然是他们更厉害些。”
柳如是:“这不就是了,孙元和马瑶草征讨刘超,尚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先后用了两个多月,甚至还使出下作手段才擒了刘超。这次遇到的高杰和二刘,无论是打仗的本事,还是兵马都强过刘超十倍,孙元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老爷但请安心就是了。”
钱谦益一呆,然后喜形于‘色’:“夫人这话说得在理,是啊,孙元在三镇大军的攻击下,能够自保就算是不错的了,或许老夫还真是担心过度了。”
说罢,连连作揖:“多谢夫人开解,多谢夫人开解。”
柳如是扑哧一笑,将丈夫扶起:“老爷开快起来,若是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看到又有何妨,老夫就不可以聊发少年狂吗?”就伸出手去,一把将柳如是抱住,‘欲’要行那一树梨‘花’压海棠之事。
柳如是唾了他一口,伸出手指点在丈夫的额头上:“你啊,这大白天的,也不顾及些。”
钱谦益笑道:“老夫情不自禁,都怪夫人的美貌叫人把持不住。”
笑罢,他又摇了摇头:“冒辟疆真是多事,好好儿的去惹孙太初做什么。那孙元就是个食人生番,赢了还好,若是一个长短,岂不徒生变数。这些军痞老夫清楚得很,不外是想要官要钱,孙太初也不例外,是个只看好处,不念情义之人。你过江去,其他四镇都走到了,再跑一趟扬州镇又如何?又不让你自掏腰包,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