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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清将这一枪好生威猛,既然隔了很远,朱大典还是能够清晰地听到铁甲弯曲时那令人牙酸的声音,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张大嘴:“啊!”地一声。感觉自己手心全是淋漓的冷汗。
与此同时,那边,建奴同时发出一阵欢呼:“万岁,万岁!”
杀了一个铁甲军士兵之后,那个清将抬起头朝朱大典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这人是阿济格!”身边,郑成功说:“我看过扬州镇那边送过来的建奴几个主将的画像。”
“原来他就是阿济格啊!”
话音刚落,人群中的阿济格,突然起起大枪,大吼一声,狠狠地朝镇海军中军位置投来。
这一枪来得如此之快,朱大典下意识地朝后一仰,险些从战马上摔下去。
但见,那柄长枪越过一片士兵的头顶,越过前面的盾牌手,终于势尽“嚓”一声扎到一个铁甲军的胸口上,直接扎了个通透。
可怜那个铁甲士还没来得及叫声一声,就瞬间停止了呼吸,轰然倒下。
“万岁,万岁!”见他如此神勇,众扩军营士兵,包括后面跟进的轻步兵都同声大喝。
朱大典这才想起阿济格距离中军帅旗至少有一百五十步,如此沉重的大枪根本扔不了这么远,否则,那不人,而是神了。
不过,阿济格如此大的力气还是叫中军诸人都同时抽了一口冷气,脑海里同时闪过一个词…“野牛”是的,这厮力气大成这样,只能用野牛来形容。
扔出手中大枪之后,阿济格停了下来,又上了战马,就那么立在钢铁海洋里,用兴奋的目光看着前面帅旗下的郑成功、朱大典,王铎等人。眼睛似乎已经红了,就好象一头猛兽看到了猎物。
他如此威猛,王阁老自不用说,再就惊得缩成一团,朱大典面色变得煞白,就连少年郑成功也是神情大变。
只秦易一直冷静地看着前面:“虎枪,竟然装备了这么多虎枪,还真叫人意外啊,果然是精锐!”
“什么虎枪。”郑成功好奇地问。
“就是他们手中的兵器,可以当锤子、长矛使用,用来破甲最好不过。因为制造不易,建奴只用来装备最精锐的士卒。”秦易:“这次咱们铁甲军还真遇到强劲的对手了,如果这一关能够过去,铁甲军算是正式练出来。反之……”
郑成功接口:“反之,这一仗咱们就彻底输了。我镇海军一败,南京无险可守。”
秦易:“指挥使,要相信你的士卒,要相信他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胜利会属于我们的。”
放眼望去,广阔的战场上到处都是硝烟,到处都是捉队厮杀的部队,到处都是飘扬的旗帜。枪炮声、马蹄声、喊杀声连成一片,乱得像一锅粥。
身前,铁甲军和扩军营还在激烈碰撞。
这个时候的扩军营虽然比不上他们名义上的先祖女真的铁浮屠,但在这片时空的东亚洲却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而郑家铁甲军在经过教官的训练之后,也已经达到了明军战斗力的颠峰。
两支代表着这一时代最强的古典冷兵器部队在此刻,碰撞出耀眼的火花和血光。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战城南(二)求月票()
战斗已经到了最后时刻,无论胜败,都会在一个时辰内结束。
这一点,天上的乌鸦看得比两军的任何一个士兵甚至主帅更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已经积聚起大量的乌鸦,嘎嘎叫着在蓝天白云,在弥漫的硝烟中回旋。时而落下,时而又被轰鸣的枪炮惊飞。
秦易乃是边军军官出身,没读过多少书,这是他在宁乡军中仕途不顺的主要原因。扬州镇所有人都知道侯爷喜欢读书人,除了早年跟随他的费老将军和犟驴子之外,后来的军官谁不是能文能武,即便是他身边的侍卫,也被派去学堂读书识字。
正因为这样,秦易平日间也是手不释卷/
看到这情形,他突然想起前一阵子读过的一首汉乐府。
忍不住喃喃道:“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城南城北都在激战,多少人都在战斗中死去,尸首无人收殓,乌鸦来啄食。
请为我对乌鸦说:“在吃我们外乡的战士之前请为我们悲鸣几声吧!”
郑成功也叹息一声:“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水声激激,蒲苇冥冥。”
战死在野外没人会为我们埋葬,这些尸体哪能从你们的口逃掉呢?”
清澈透明的河水在不停地流淌着,茂密的蒲苇草显得更加葱郁。
……
“武艺真是毫无用处啊!”自从铁甲军一投入战斗,甘辉心中就反复回荡着这一句话。
他以前在福建行走的时候,凭着一身本事,当真是打遍全省无敌手,这才在进了福建水师之后做了军官。水仗他也打过几场,反正就是大炮轰上一气,然后冲上去接舷战。在甲板上,他的一身武艺更是发挥到了极至,也立下不小的功勋。别人一提起他甘辉,都会竖起一根大拇指。喝一声彩:“好汉子,当真是福建第一!”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陆军野战却是这般模样,两军刚一接触,他就被一个建奴的盾牌撞得险些摔倒在地。若不是瞬间使出一个千斤坠的架子,靠着极强的下盘功夫,说不定还真就一个照明就牺牲了。
开玩笑,堂堂甘大侠。竟然在一个普通建奴手下一招都过不了,这这这……这不是笑话吗?
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建奴的一柄虎枪就刺了过来。甘辉何等眼力,瞬间就将敌人的招式看得明白,这个建奴根本就没有武功底子,靠的就是力大。这一枪刺出的时候也不留后手,整个人的身子都往前倾,将身体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这种破绽百出的招式,如果在江湖上见面,他甘大侠有一百种法子虐得他********。
不过。这里是战场,还是快点杀死敌人才好。
他刹那之间甚至没有去想,身子已经条件翻身地一纵,准备在躲开这一枪的时候,手中的长刀直接将敌人的喉管抹断。作为一个武学大家,他的武艺已经臻于化境,这一招使出自然是流畅异常。所谓武功其实也没有什么深奥的。很多武者其实也就会一两路拳,懂得几样器械。之所以武艺高强,不过是将这些简单的招式成年累月的反复练习,直到成为身体的一种记忆。
在同人动手的时候,不用经过思考,身子就会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可这一纵身。却跃不动。原来,除了身上穿着沉重的铁甲之外,身边都是全副武装的同伴,人挨人人挤人,根本就没有腾挪的空间。
说时迟,那时快,敌人的虎枪就刺中他的胸膛。
好在他身上的扬州镇出品的板甲坚实牢靠。竟顶住了这一招戳刺,枪尖从光滑的表面上滑了过去,倒钩在上面犁出一长串火星。
差一点死在敌人的枪下,甘辉下了一条,手中的长刀轻巧地一个回旋,正要砍下去。
这一招耍出个漂亮的刀花儿,当真好看,如果在平时,轻易就能砍下敌人的脑袋,如果是平时……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面大盾牌又凶横撞来。
甘辉下意识地一收刀,长长的刀柄一架。
敌人的盾牌手都是大力士,这一撞,直撞得甘大侠浑身巨震,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甘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自己上了战场竟然毫无用处,时刻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从一开始,做为军官,他都冲在最前头,也必然成为敌人的首选目标。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身上又中了两枪,板甲终于经受不住,有一处地方凹陷下去,另外一处也被敌人的枪头刺破,有血渗出来。
“蓬”一柄大锤砸在他的胸口,听到骨骼痛苦的呻吟声,口中有咸阳咸的液体冒出。
“他娘的!”甘辉愤怒地大叫一声,一刀前刺,正中敌人的盾面,“当”一声,长刀断裂。敌人只顿了一下,又是一盾撞来。
“轰!”一道刀光落下,正中那个盾牌手的头盔,劈成两半。有红的白的液体飞溅而出。
来不及收刀,使刀那人手一翻,一把钉锤在手,又砸到另外一个建奴的左肩,瞬间将敌人的肩膀砸得塌了下去。
那个建奴长长哀号一声倒了下去,再站不起来。
甘辉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去,正是李教官。真想不到,李教官瘦瘦小小的身子,却有这么大的力气,“李教官,你武艺真不错!”
李教官一脸的铁青,大吼:“我懂个屁的武艺,甘辉,战斗之场,死生之地,用个屁的招数。直接使出全身力气,用最快的速度放倒敌人。否则,倒下的就是你。一个照面分胜负,难道你还看不明白?”
这一声暴喝,如同醍醐灌顶,让甘辉瞬间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一把虎枪朝他刺来。
按照正常的情况,应付这一招,他应该先躲,身体的记忆也是这么告诉他的。可甘辉却大吼一声,也管不了那么多,猛地伸出手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虎枪的枪头。
虎枪停住了,接着又是一声虎啸,甘辉将枪朝前一送。
枪尾猛地撞中建奴的心口,扩军营士兵和铁甲军身上穿的板甲不同,都是软性甲。这撞,让他大张着嘴,将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然后瞬间就被一个镇海军士兵砍中面门,显然是活不成了。
“好,就这么打!”李教官的锤子又轰到一建奴的胸口上,但与此同时,他的腰也被敌人的铁鞭抽中。
两人同时大叫一声,都被敌人的重兵器打得后退一步。
接着,又都红着眼呐喊着扑上去。
“这才是真正的战争的,男儿的血性!”一口豪气从胸中涌起,甘辉也大吼着接过一把从后面递来的斧子,用尽全身力气劈在一个建奴的手上,连胳臂带铠甲一起卸了下来。
那个建奴挥舞着断臂,将红色的液体四下泼洒。
第1117章 战城南(三)()
他的动脉血是如此的劲急,直接标进甘辉的眼睛里。一刹间,眸中微微刺痛,不能视物。
也因为这一停,那建奴也是悍勇,另外一只手中握着的铜锏戳到甘辉的心口。“腾”一声,胸甲扁了下去,随着敌人这一动作,甘辉将一口血吐出来。
接着,又是一锏。不痛,只感五脏六腑都在燃烧,**辣地沸腾。
一个亲卫大叫一声:“甘大哥小心。”猛地朝前一扑,两人纠结成一团,骨碌碌地顺着山坡滚下去,再也看不到人了。
“兄弟!”甘辉悲啸一声,终于能够看见了。
人实在太多,又有一个建奴被后面的人拥着挤上来,一枪朝甘辉刺来。他手中的虎枪已经被人砍断,只剩半截。
甘辉大吼一声,左手抓住枪头拼命地将那个敌人扯过来,右手的斧子不歇气地朝他背心砍去。铁甲铮鸣,甲叶子、牛皮和着里面的血肉不住翻卷而出。
可敌人因为有铠甲护体,怎么也死不了,就那么大叫着不住挣扎。
“突”斧首脱出,手中只剩一把光秃秃的斧柄。
甘辉已经红了眼睛,将斧柄一扔,想也不想,就要提着拳头朝敌人的背心轰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将一把短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