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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完态之后,钱谦益还是心虚地问余祥:“余经历,这一战宁乡军能够赢多铎吗?”
余祥微微一笑:“我宁乡军的天下第一军的名头可是同建奴在战场上打出来的,又不是自我吹嘘。多铎算得了什么,当年在济南的时候他已经败过一阵,今次侯爷解决他当不在话下。当年的宁乡军兵微将寡,一样能阵斩奴酋岳托。此时扬州镇空前强大,要赢这一阵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钱谦益稍微松了一口气,道:“可是……颖川侯就算打败多铎,解了扬州之围,但大胜关这边不是还有阿济格吗?大胜关距离南京也没几步路,大木虽然出身将门,可从来没有带兵打过这样的仗,怕就怕他顶不住败了。不等孙太初回师留都,南京先被建奴攻破了。”
“阁老且安心好了,咱们扬州镇可不直元字营、伟字营、威武营、锐健营、骑兵军四之部队,就算主力被多铎拖在江北来不及回防留都。可钱阁老你别忘记了,我镇还有一支强大的海军。水师提督方惟将军已得了侯爷之命尽起水军士卒沿江而上,支援瓜洲高杰和大胜关郑大木。有水师在,南京当保无恙。”余祥安慰钱谦益。
钱谦益摇头:“宁乡军强在陆军,水师好象没什么战绩,能顶得住吗,宁乡海军又有能多少人马?”
余祥:“钱阁老,我海军有战船千艘,别的且不说了,光陆站队员就有五千之巨,这些陆战队员的剽悍更胜过陆军,有他们支援大胜关,全歼阿济格都有可能。估计就这一两日方惟将军支援瓜洲之后就会到南京,到时候阁老一看就知。”
钱谦益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余经历你还是尽快给颖川侯去一封信,说明南京的情形,请他尽快回师救援。”
送走余祥之后,一个女子从里屋走了出来,不用问,自然是柳如是。她一脸的喜色。
钱谦益:“夫人来了,想必已经听了方才余经历和老夫的话了。”
柳如是点了点头:“都听全了,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想不到宁乡军还有水师可以救援大木那里,妾身这几日正为战局忧愁,也做好了万一的准备,如今可以放心了。”
黄得功兵败的消息传来之后,同前几日相比,柳如是明显地憔悴下去,精神显得萎靡,此刻总算又恢复了往日的容光。
钱谦益抚摩着她的右手,叹息道:“余祥所说的这事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就算有水师又能如何,这水中的蛟龙上了陆地,能不能战还是未知之数。什么战船千艘,五千勇士,老夫感觉不过是余祥的夸大之词,就算如此,这点人马投到大胜关,又派得了什么用场,最后还不是一个败字,夫人也不要当真。”
“啊!”柳如是身子一晃,面容又苍白下去:“如此说来,南京终归还是守不住?”
马士英摇头:“守不住的,军国大事,老夫不比夫人你更清楚。哎……”他叹息一声:“事已至此,只能先维持住留都局势,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如是沉默了半天,才严肃地看着丈夫:“老爷,前番妾身和你说的话还算数。”
这话分明有再次确认和怀疑的味道,钱谦益心中有些局促:“自然算数,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柳如是点点头,对着丈夫郑重地拜了下去:“老爷能够这么想,妾身甚是安慰。一旦南京有个好歹,妾身当随老爷一道为这大明殉葬。如此,老爷可报君父信重之恩,妾身也可以一死报答老爷这些年的**爱。”
柳如是离开之后,钱谦益心中大为不安,暗想:难道夫人听到什么了……这……这事怎么就走漏了风声?
他沉吟片刻,招了招手。心腹家人钱有才过来:“老爷有何吩咐?”
钱谦虚沉吟片刻:“顾云昌那里……你且去支应着,说老夫还要斟酌斟酌,叫他不要着急,三两日内会给他一个答复。”
“是,老爷。”钱有才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所谓顾云昌,说起来同钱谦益也不是外人,他是钱门弟子顾云美的哥哥,是个举人。前年在北京游学时,正好碰到闯军攻打北京,就陷在城中。
如今回到南京,是作为满清摄政王多尔衮的密使来做说客的。
在见到钱谦益之后,就说了一番什么“大明火德气数已尽,大清水德当取而代之”“睿亲王一代人杰,久闻牧老大名,心向往之。”“良禽择木而栖”“若牧老肯弃暗投明,北老一席之地”之类的话。
反正就是一个意思,叫钱谦益做内应,投降满清当汉奸。
钱谦益这人可没有半点节操,做不做汉奸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权位就成,当下也不发作,反对顾云昌说:“此事关系重大,容老夫想想。”准备先将他给稳住,看看形势再说。
却不想,作为晚辈,一向对钱谦益毕恭毕敬的顾云昌却发作了,冷笑一声翻脸道:“阁老,你若是现在答应,那就是起义,若是等到我大清铁蹄踏上南京天街,那个时候你就是俘虏。其中差别,想必阁老也明白的。实话同你说,这城中心向我大清,意欲鼎革的公卿大夫们多的是,也不差牧老一人。且看。”
说着就将一封文书递给钱谦益:“如果阁老想好了,就在这上面签字画押。”
钱谦益接过去只看了一眼,脑子里就嗡一声炸开了。这赫然是一封投降书,已有一百多个南京六部官员签名。这其中,兵部尚书阮大铖霍然排在第一。
这一百多官员都是六部衙门里掌握实权之人,更别说阮大铖还是明朝军队实际上的最高长官。就连他们也准备投降,这南京,这大明朝还能支撑多久。
我钱谦益这么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钱谦益浑身冷汗就流了下去。
大约是见钱谦益魂不守舍,又或者还在犹豫之后,顾云昌也不逼迫,站起身来,道:“阁老可以再思量几日,到时候再答复我不迟。晚生还要去见马阁老,据我所知,马阁老、阮圆海同钱阁老可是仇深如海。别到时候马阁老和阮圆海投了我大清,而南京城破之后,牧老却做了俘虏。马瑶草也还罢了,阮圆海可是眼睛里不揉沙子之人,到时候阁老若是落到他们手头,就闹得不愉快了。”
等到顾云昌离开,过了差不多一天,钱谦益才清醒过来,一咬牙:对啊,反正这大明朝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我又何必跟这这条破船一起沉如海底。
正打算派人去请顾云昌,在降书上签字,余祥就过来了。
余祥的话钱谦益还是不肯相信的,不过,他还是决定慎重些,等到拖延几日再说,等亲眼见过宁乡军的战舰再做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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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祥从钱谦益府中出来之后,刚一回到侯府,就有一个侦缉厂的交通员等在那里,:“禀余经历,方指挥官的舰队已经到了瓜洲,正在炮击建奴大军,方指挥官的舰队晚上应该能够到南京,到南京之后,海军应该会休整**,补充给养,请办事处协助运送物资。”
“来得好!”余祥大喜,忍不住一拍大腿:“我镇在南京还囤积了些粮秣,应该能够派上用场。”
可那个交通员接下来大意句话却让他面上的笑容凝结了。
交通员:“有个不好的消息,奴酋多尔衮已经派了说客潜入南京,联络了许多官员,准备在建奴打到南京城下的时候就里应外合开门接应。”
“啊,许多官员要做汉奸?”余祥吃了一惊:“可查清楚了,都是些什么人?”
交通员:“这些日子厂子里的人就觉得南京有些不对劲,留了意,总算查出端倪来,名单也弄到了,虽然不全,却也是**不离十。”
说着话就将一页写满了名字的纸递过去。
小余接过来一开,脑子里顿时“嗡”一声,险些失去了知觉。
人数实在太多,都超过一百人了,其中还有不少正在弘光朝当红的显赫人物,比如兵部尚书阮大铖和马士英新提拔的一批新贵,这其中还有不少东林党的所谓的君子。
可以说,这张名单中什么党派的官员都有。
余祥愤怒地一拍桌子:“这些汉奸,都该杀,我立即去举报……”刚要举步,他却瞬间冷静下来,摇头:“不不不,不能这么做。”
首先,自己没有证据,而且这些人能力极大,就算自己报上去,只怕有司也不敢管。而且,说不好反引起了他们的警惕,反过来对自己不利。
而且,自己是宁乡军驻京办公的负责人,自己的职责是做朝廷和宁乡军的联络人,做事的原则是看此事对扬州镇的利弊。若是现在将此事捅出去,反让侯府处于矛盾中心,惹来数不尽的麻烦。
第1075章 人心()
余祥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作为孙元派驻南京的代表,打个难听的比方,他就是后世的大使,虽然名义上宁乡军是弘光政权下的一个军镇,问题是扬州镇上下还真没有谁将这个无能的朝廷当回事。
军户制度实行了几百年,军队中将门繁衍多代,士卒眼睛里只有自己的长官,也只对直接管辖自己的军官效忠。
在南京城中住了一年多时间,公卿大夫们是什么鸟样子余祥最是清楚不过。这些人,满口仁义道德,其实胆子却是极小的,而且私心极重。或许他们并不是一心要投降建奴做汉奸,实在是对前途绝望,想在建奴攻破南京时保住自己身家性命。只要自己能够活下去,做明朝还是做清奴的官,还不是一样。
如靖难时方孝儒那样的节烈之士,在这个乱世是再也看不到了。明朝养士百年,却养出了这么一群人,直叫人叹息。
他们是否对明朝忠诚,余祥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南京城不能乱,若这里一乱,这群混帐官再同建奴来一个里应外合,说不定不等侯爷解决了多铎回师南京,大胜关那边的阿济格就乘机杀过来了。
如今只计是要稳住留都局势,恢复秩序,这也是他刚才去说动马鸾戒严的缘故。
当然,大批官员向建奴投降的事如果不管,也许过不了两天,还会有更多的官员上这个名单,原因很简单,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为今之计就是要让他们看到,打败建奴,守住南京也不是一件难事,只要有我宁乡军在。
对于侯爷能够战胜江北的多铎,余祥有强烈的信心。只可叹那边交通断绝,一时间也得不到任何消息,反倒是黄得功先被孔有德给打得几乎全军覆没,这大概也是阮大铖等人投降建奴的导火线吧!
对了,我们不是还有海军吗,今天晚上就会到南京。
余祥眼睛顿时一亮,对那交通员道:“你若是乘快船什么时候能够见着方惟?”
交通员:“回经历的话,如果现在就出发,两个时辰。”
余祥:“你现在就出发,请方将军今天晚上……不明日一早准时到南京码头停靠,到时候,各部公卿,内阁马阁老等人将检阅宁乡水师。请方将既海军将士务必在朝中大臣面前展示出我宁静乡军军威,让南京官民知道什么是威武之师、文明之师,坚定朝廷坚守南京之心。反正就是一句话……”
他恶狠狠地说:“就是炫耀武力。”
本来,海军会在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