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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眼前的局势吓坏了,为了防止突然情况发生,调动了上百名甲士进自己的内宅,昼夜背架带弦,书房里也摆满了兵器和铠甲。
掌握兵权的马阮二人如此作态,不少明眼人也知道事情不好,丢下官职,带着家小和细软逃出了南京,一时间,留都风声鹤唳,人心动荡。
得了孙元的指示,钱谦益如何肯放过让自己门生郑森带兵入卫,掌握兵权的机会,刚要有所动作,首先跳出来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王铎。
武英殿大学士王铎是个怎么说呢,说他梗直也好,说他是个偏执之人也对。
见马、阮在国难关头不但不组织部队守城,反想着逃跑,立即就爆发了。在这日早朝,他直接跳了出来,奏报天子请求让他自己“领兵视师上江以遏建奴重敌。”
“臣察得金山一带西至龙潭,兵不满七百,枢臣饰以为数十万,此何时尚以此固**诳君欤?”接着说:“时不能持久,使建奴之众兵得乘胜顺流而下,吾无类矣。今皇上以本兵印纛授臣,臣勉竭死力西上,以当其势,以报朝廷。”
所谓的以本兵,就是兵部尚书一职。
王老头也是昏了头,竟然想挂兵部尚书印,伸手要兵权了。
马、阮二人如何肯答应,顿时黑了脸。
弘光见势头不对,就打了声哈欠,说自己要去补瞌睡,下来再说吧,就散了朝,否则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有了王铎这个强助,钱谦益自然是大喜过望。
老王是老翰林,在士林中声望极高。他虽然不是东林党人,可和东林关系密切。当年在北京的时候,他就以清流自居。在当时东林党与阉党的政治角逐中,老王与文震孟、陈仁锡、黄道周、倪元璐、黄锦、郑之玄等人交好,表现了鲜明的倾向于东林党人的立场。
入朝初期与王铎交游来往密切的人是吕维祺。吕维祺是河南新安人,明万历四十一年进士,累官至南京兵部尚书。王铎十分敬重吕维祺,吕维祺更是赏识王铎的才华。后王铎将长女嫁与吕维祺之子吕兆琳,两家结为姻亲。吕维祺与东林首要人物大理寺卿邹元标、副都御史曹于汴相友善,并在北京创立了首善书院。
虽说他不是东林党人,可在朝中已隐约有清流领袖的架势。
于是,钱谦益就适时跳了出来,联络到老王,组织人马上折子弹劾马、阮二人误国。又说弘光皇帝绝对不能离开南京,必须效仿崇祯皇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如此,可极力军心士气云云。
最后,又请皇帝调郑森的新军入卫留都。
在折子上,他将自己在这个门生比拟成孙吴再世,又拍着胸脯保证郑家新军战斗力不亚于宁乡军,别说守住南京,就算全歼阿济格大军也是弹指一挥间。
然后,他又说,大学士王铎不是想带兵吗,这次新军卫戍南京一战可以让他全权指挥嘛!
突然出现的这么一支不亚于宁乡军的部队叫朝廷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也叫东林党人大为振奋。如果郑森的部队真那么强,又落到王阁老手头,咱们东林不是也有一支自己的部队了?马阮之所以权势滔天,不就是仗这么和孙太初关系密切吗?
钱谦益这人的人品虽然低劣,可君王死社稷这个说法道理是对的。
马士英等人有点措手不及,皇帝听到钱谦益让自己死守南京以方便殉国自然是怒不可遏,一场大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这事实在有些热闹,在所有人看来,一旦马、阮二人回过神来,想好对策,钱阁老肯定会受到强烈的反扑。一个应对不妥,老钱的政治前途就毁了。钱阁老单挑马瑶草也就罢了,他这次是想让皇帝死在南京啊,弘光天子自然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说来也怪,马士英却没有任何动作,这就叫人看不明白了。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余祥走进了马士英的书房。
余祥做为孙元南京办事处的全权代表,平日间主要的任务是游走于公卿大夫的府邸,打探消息,联络上下,沟通左右。
这一年来,他几乎同南京的四品以上官员都混熟了。马阁老这里,他也是熟门熟路,就好象是回家一样。
为了方便同朝中大夫打交道,小余甚至还专门跑去一个礼部官员那里拜师,学习朝廷礼仪。
小余这人是个厨子出身,长得白白胖胖,见了人未语先带三分笑,将姿态摆得极低,往日来马阁老这里,更是异常恭敬。
可今日的他却将身体挺得笔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往日间小余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今天将胸一挺,陡然长了一分,身上也带着一股剽悍之气,毕竟是上过战场杀个建奴和贼兵之人,那股杀气扑面而来。
这个时候,马士英的门房书办这才愕然回过神来,这个余经历原来是个武人啊!
见了书房之后,小余大大方方地坐在椅子上:“马次辅,我家侯爷让我给阁老带一句话。”话中不带半点私人感情,纯粹的外交辞令,还有点最后通牒的意思。
同往日的意气风发,智珠在握,身上散发着强烈自信的情形不同,今日的马士英却是一脸的颓丧,面上的皱纹深了些,左眼的眼角竟出现了一点老人斑。
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讲:“余经历刚才从宫中过来的?”
第1004章午餐肉和肉食供应()
说完话,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得每那眼是泪,面红筋涨。。 。
一个随从快步走到马士英身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心,低声问:“阁老近日操劳国事,可否去请太医院的太医过来开张方子?”
马士英终于停下咳嗽,摇头:“人老了,气血亏虚,不打紧了。将扬州镇送来的枇杷罐头开一听,还有,炼乳也冲一杯子过来。给余经历也送一份过来。”
“阁老,已经准备好了。”
那书办朝外面招了招手,立即就有两个侍女端着一个黑漆大盘过来,分别放在余祥和马士英的几上。
正是两罐罐头和一杯已经冲好正冒着热气的牛奶。
牛奶盛在上好的万历青花碗中,旁边是个小碟,里面放了一堆红塘和一把银汤匙、一把银夹子。
另外,木盘里还放在开罐器和银刀叉。
余祥心中暗赞一声:这个马士英真是讲究啊,这日子过得。
他拿起夹子夹了一快红塘放见牛奶里,然后端起杯子用勺子慢慢地搅拌着,一副悠闲模样。
旁边,那个侍女打开罐头。
第一罐是枇杷,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可正值青黄不接时节,琵琶要六七月才能成熟。此刻能够看到水果,叫余祥精神大振,用叉子叉了一快放见口里,只感觉满口生津,浑身通泰。
等到侍女开第二口罐头的时候,余祥扑哧一声,差点将口中的枇杷肉吐了出来:午餐肉!
午餐肉出现也没多长时间,刚开始的时候,小余对这种味道咸中带甜的东西简直就是狂热的喜欢。
午餐肉食用起来实在太方便了,可以冷吃,可以夹馒头吃。可以漂汤,可以炒菜,可以红烧,可以熬粥,同任何菜肴混合在起根本就不存在不搭的问题。
小余这人是厨师出身,立即意识到这种食物的方便处。加上他驻南京之后事务繁忙,每日都在酒楼和人应酬,大鱼大肉吃得多了,反倒是觉得这种口味略微清淡的东西比如养生。
于是,早晨用午餐肉打卤和面,晚上则煎上两片消夜。
午餐肉有种特性,刚开始吃的时候你爱死这玩意儿,但只要连续吃上半月,你就会将其狠到入骨,觉得这东西就是发明出来折磨人的。
它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让你饿不死,且整日精力充沛,只要你不停往肚子里塞。
看到马士英用精钢小刀子将午餐肉切成小块,然后用银制叉子叉了一块头放见嘴里,最后再喝了一口新冲泡的牛奶时,小余感觉嗓子眼里好象被人塞进去一把牛毛,毛哈哈地欲吐不出。
马士英吃了一小块午餐肉,喝了一口热牛奶之后,苍白的面上露出一丝红润,好象很惬意的样子。
他奇怪地看了小余一眼,感叹道:“余经历,你们扬州镇出产的这种肉食和**非常不错,简直就是养生圣品。”
午餐肉这种东西在宁乡军可谓是人人痛恨的糟粕,大家是能不吃就不吃,除非迫不得已。因为是军需品,也没有在市场上流通。
不过,还是有少量作为礼品送到南京各家公卿大夫手上。
这些散发做工业气息的速食品一到南京,立即在上流社会中引起了轰动,实在是太美味,太方便了。
明朝自弘治中兴之后迎来一个人口大爆炸时间,人多地少,粮食开始不够吃了,更别说肉食。肉食来源于牲畜口家禽,大牲畜那可是劳动资料,至于家禽,你不喂粮食,根本就不长肉,这就是所谓的肉粮比。
于是,明中期以来的人口大爆炸是建立在人口体质急剧下降的基础上。
没有足够的肉食,你走到大街上,满眼都是一米五十的矮个子,一个个都显得很是瘦小。不像盛堂和北宋东京,全是三高大胖子。据后世的考古发掘,唐太宗李世民的一个妃子体型达到惊人的一米九十。
正因为如此,在战场上,明军单从士兵素质来看,根本就比不上长期食肉的满州八旗军。同粗豪的建州军比起来,很多明军简直就是小孩子,不少明军都患了严重的夜盲症。
农耕民族要想战胜北方的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只能依靠装备和高度的组织性,可惜这两点明军都没有。
反正两个字就可以概括明朝中后期普通百姓的生活,“缺肉。”即便是中上人家,一个月能吃三四吃肉,就算是不错的了。日子过得差的,要遇到春种秋收这种要出大力的时候,才能见荤腥。
所以,对于肉食,大家都是很希奇的,即便是在军队里。
如宁乡军这种每日都能见到肉的部队,对很多士兵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实际上,为了解决士兵吃肉问题,这十多年来,孙元也是绞尽脑汁。除了水师远洋捕捞船可以源源不决提供海鲜之外,他还是试图搞集约养殖。可惜,现代社会的养殖业是建立在药品和抗生素的基础上,没有药,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所养殖的家禽家畜因为患病成片倒下去。
毕竟,那么多家禽和牲口集中养殖,实在太容易得病了。
在付出不小的代价之后,孙元这才深刻的认识到,集中养殖这条路在明朝根本就没有办法实行。打个比方,你如果要弄个养鸡场,首先你得按几台大风扇,以便在热天给鸡散热,这东西,他实在没办法鼓捣出来,更别说土霉素之类的药物了。
想了半天,他这才意识到这条路走不通。唯一可行的办法是公司家农户,让百姓分散养殖,然后他统一收购。如此一来,就算是偶有瘟疫,也不会大规模传播开去。
明朝江南地区本有分户养猪的传统,只不过,因为缺粮,猪的饲料都是猪草、糠皮之类。这些东西热量低,猪吃了根本就不长肉。很多农户的猪,要养上两三年才能出拦,还瘦得跟老头儿一样。
粮食,孙元不缺。他现在有钱了,水师每年走海贸易所获之利巨大。没有粮食,大不了从吕宋和越南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