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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结果是变得优柔寡断,性格懦弱。这一点,在他莫名其妙丢掉继承皇位这事上表现得淋漓尽至。
正因为他性格上有这么一个确定,决定了他未来悲惨的命运。
但不可否认,此人是满清上层继皇太极之后最有智谋之人,而且,也懂得隐忍,韧性十足。
想当年,他的妻子的家族因为得罪了皇太极被问罪时,豪格为了保护自己,为了自己的权位,竟然杀妻向父亲明志,这才取得了皇太极的信任。
这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为了目标能够做出任何事情的人。至于道德和社会舆论,根本就不会在乎。
如今,豪格在满清上层已经彻底失势,跟落水狗一样,已经堕入了悲惨的景况之中。所为依仗的只是他的正蓝旗旗主的位置,和旗中忠于他的几千士兵。
这是他仅有的翻身的本钱,若是丢光了,那才是万劫不复。
正蓝旗总共有披甲士七千出头,这两年来,旗中的奴隶和豪格手下的汉军已经被多尔衮以这样那样的借口吞并了。
这一战,豪格出动了两千旗丁。
战斗从一开始就打得分外激烈残酷,轻骑兵在大会战中其实并不是主力兵种,主要作用是用来骚扰和追击,机动迂回截断敌人的后勤补给。敌我双方集中骑兵对冲,历来都是大家要尽力避免的。除非是不得已,或者突然的遭遇战。
同步兵列阵作战不同,战斗力、组织力和勇气相近的两支部队的骑战一开始发动,就是互相纠缠、对冲,到最后说不好就会裹在一起成为一场乱战。那就是标准的肉搏了,肉搏战没有什么技巧,不外是以命换命。你一刀砍中敌人的同时,也会被另外一个敌人刺下马来。
所以,据统计,一场这样的肉搏战,双方的战损比都会在一比一,或者七比十。
今日宁乡军预备役骑兵突然袭击,正蓝旗士兵一开始就乱成一团,落了下去。如果仗打到最后,预备役骑兵和建奴的战损比应该在七比十左右。孙元这支一千多人的骑兵固然会打光,而正蓝旗的两千人最后估计也只会剩一两百人,同全军覆灭没有任何区别。
这已经是同归于尽了。
孙元倒是不怕,这一千多预备役骑兵丢了,大不了以后再训练一支就是,我大明朝有着巨大的人力优势。身为一军统帅,虽然不愿承认,可有的时候,士兵真的只是一个数字,慈不掌兵,有的时候就是要为了达成一个战略目标让士兵们去送死,去消耗。
一战索姆河战役双方伤亡约一百三十四万人,其中英军四十五万余人,法军三十四万余人,德军五十三万人,其中第一天英军就付出了六万人的伤亡。战争,真的没有容不得怜悯,尤其是统帅。
宁乡军消耗得起,正蓝旗却消耗不起。
正蓝旗经过多尔衮的不断削弱,如今还能有多少人,六千有吗?
今日,豪格这两千人马应该是旗中精华的精华,若是都丢在这里,正蓝旗减员三成,还如何在八旗立足?
豪格这人狡诈、凶狠,心思又重,他绝对不会甘心就这么丢掉皇位,就算没有野心,为了自保,无论如何也会保住手头这一点可怜的力量,绝对不会多铎和阿济格这两个多尔衮的忠犬所主导的南下灭明战略流干正蓝旗的血。
就算打下整个东扬大陆,入主中原又如何,这天下不还是他多尔衮的天下,和他豪格又有什么关系。飞鸟尽,良弓藏,待到天下大定,多尔衮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正蓝旗。
嘿嘿,这人不读书还好,一读书,心眼就多了,豪格也不会例外。
满清八旗的战斗力之所以滑落得如此之快,那是因为他们在占领汉人的花花江山之后,开始学习先进的政治制度,开始阶级分层。
野蛮之所以能够战胜文明,是因为野蛮世界中以力为尊,大家都一条心,一股绳。一旦分了高低贵贱,人心就散了。
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不过是上等人的国家和民族,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建州就算席卷天下又如何,和咱们正蓝旗又有什么关系,今后不一样要被他们欺凌?
这大概就是豪格和他手下的心思吧?
孙元在赌,赌正蓝旗**的速度。
结果是他赌赢了。
……
短促而激烈的战斗戛然而止,双方分开。
一匹一匹跑脱力的战马口吐白沫倒了下去,受伤的士兵颤抖着竭力忍受。有人在风沙中竭力睁开眼睛寻找着战友,满地人马鲜血肆意流淌,折断的武器四下散落。
有一个士兵手中夹着一条胳臂茫然地走着,那是他的左手,他要带回家去,放在棺材里,等带自己百年之后也能落个全尸。
有的人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前的都是以各种肢势纠缠在一起的奇形怪状的尸体,满目光红色,那滚滚黄尘也被燃成红色,凝重地落下来,落到死者的头脸之上,如同死亡之雨。
“抓到一个建奴了!”有人高喊,然后提着折断的矛杆子不住地朝他身上抽着。
那个建奴已经放弃抵抗,只抱着头哀哀地忍受,口中不住的喊着什么。
孙元问一个懂得满语的人:“他在喊什么?”这人是他的亲卫,辽东边军骑兵出身,可以说是长在建奴之中。
另外一个亲卫笑道:“还能喊什么,求饶啊!”
“不是。”被问到的亲卫摇头,念道:“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他们也有今日啊!”
“别打了,留下俘虏。”孙元:“替他们治伤,然后关押起来,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战后,大约统计了一下,这一战不过半个时辰,都是在朦胧的目不能视物的风沙中进行,双方各付出了四百多条人命的代价。
豪格的骑兵被打残了,预备役骑兵也被打得没有了力气。
第950章5 归心()
天渐渐地暗了下去,孙元问:“高杰呢,找着没有?”
此次出征,历尽艰难险阻,就是为救得高杰一命保全秦军。'热门。remenxs。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访问:。 。方才战场‘乱’成这样,若是高杰有个好歹,自己岂不是白忙一场。
听到他问,一个预备役军官回答道:“侯爷,风沙实在太大,又‘乱’,一时却找不着人。”
孙元焦躁起来,用手拍了拍战马的脖子:“找不着也要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战马愤怒地打了个响鼻,不住地晃动脑袋。
“找到了,找到了。”远处,有人在喊。
孙元大为惊喜:“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走,去看看高英吾。”
走不了几步,就看到两个士兵扶着一个明朝军官打扮的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因为此人面上全是泥垢也看不清他的五官面容。但孙元立即就知道这个人不是高杰,他虽然也长得高大魁梧,可身体实在粗壮,比例也不对,没有高杰的健美匀称。
“你是……”孙元问。
那人却“哇”一声跪在孙元面前,大声号哭起来:“颖川侯,我是胡茂祯啊,快救救我家总兵官。”
“啊,你是胡标阁,高英吾在这里?”孙元大惊,急忙将他扶起:“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
“我和总兵官带着几百骑兵溃退至此,方才风沙实在太大,竟然和部队走散了,正在土地庙那里歇息,建奴突然杀到了……末将不幸落到建奴手头,当时总兵官正和建奴厮杀……”胡茂祯的眼泪如同小溪一样流下,在面上冲出一道道痕迹:“那土地庙前有颗白蜡树,快救总兵官。”
说着就伸手要指方向,可天‘色’已暗,到处都是黄尘,又哪里看得到白蜡树。
“别急,慢慢说。”孙元:“给胡将军一匹战马,咱们去寻兴平侯。”
上了战马,胡茂祯这才平静了些,将先前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直到说到他被建奴用鱼网俘虏,后来因为宁乡军突然杀到,他这才逃得一命。
孙元听胡茂祯说他被建奴俘虏时,高杰正与敌人恶斗,心中不觉有些佩服:这个高杰倒是条汉子,只是,当时战况如此‘激’烈,也不知道高杰是阵亡了还是落到敌人手头。'。'这两个结果,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胡茂祯只不过是给了一个地点,以白蜡树为参照物,问题是战场这么大,要想寻到那什么土地神龛,却不是那么容易。
又走了大约几里路,前方又有人喊:“寻着了,寻着了。”
众人忙抬头看去,却见,朦胧的土黄‘色’中,一丛树影正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树下影影绰绰好多人。
孙元大喜:“走!”率先冲了出去,身后是胡茂祯带着哭腔的大喊:“总兵官,总兵官,是你吗?”
叫声中,孙元等人已经冲到树下,树旁果然是一座四尺高的土地爷神龛。立了好多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冷英就在里面,想来这里是他先找到的。
人群中,有一个浑身浴血的人正坐在地上。
还没等孙元看清那人的相貌,胡茂祯已经跳下马,连滚带爬地跑到那人身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大叫:“总兵官,真是你。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你还活着。你若是没了,咱们秦军也就完了。”
那人正是高杰,现在的他已经脱得只剩一犊鼻短‘裤’,‘露’出如同猫科动物一样结实的肌‘肉’。
他身上全是‘交’错的伤痕,狰狞的伤口已经翻到一边,看得人一阵心惊,可想方才这一仗的‘激’烈。
有一个预备役骑兵的军医正用烧酒给他清洗伤口,又有针线仔细地缝着。
高杰哼了一声,骂道:“胡茂祯,你哭个球,当着外人的面,这不是丢我们老秦人的脸吗?要想取我‘性’命的人还没有生下来呢,他豪格还没有这个本事。”
这话刚一说出口,一个宁乡军预备役骑兵士兵就不服气,喝道:“高杰,方才若不是老子们打退建奴救了你的命,你他娘不知道死多少遍了,你不但不感‘激’咱们,还摆出一副鸟样给谁看,真当自己是勇士,真当老天爷眷顾着你。还那咱们当外人了,早知道就迟些打败豪格,让建奴先宰了你。”
“你说什么,给老再说一遍!”主辱臣死,胡茂祯大怒,猛地跳起来,想去‘抽’刀,却‘抽’了个空。这才尴尬地想起自己方才做了建奴俘虏,身上的兵器早就被人给收走了。
“住手!”孙元和高杰同时喊出声来reads;。
高杰喝住胡茂祯,又淡淡地说:“老胡,挨了打是咱们本事不够,就得认帐,光口头叫是没用的。面子是自己丢的,下一次挣回来就是了。哭没用,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叫看看不起。”
“说得好。”孙元跳下马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说:“在以前,咱们大明朝的官兵被建奴打败过一次之后,就好象是被人打断了脊梁骨,从此患上了恐满症。日后,一碰到建奴,就望风而逃。这样的事情,关宁军已经表演过很多次了,看得多了,大伙儿的心也冷了。兴平伯说得对,这次吃了亏,下一次找回来,千倍百倍地还给敌人就是了。咱们汉家男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