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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又说要带起来仪真,我委实放心不下,求了他好久,他才答应让我也跟着过来,以便照顾兄长。青主先生和加神甫的药真不错,哥哥你昏迷三天,终于醒过来了。”
“我昏迷过去三天了?”刘春吓了一跳,然后突然发现妹子满眼都是红丝,吃惊地问:“你就在这里守了我三天?”
“你是我大哥哥,妹子自然要守在你身边才安心。”
刘春捏着妹妹的手,眼眶湿润了:“都是手足兄妹,人和人怎么那么不同。”
“什么不同?”刘夏宁好奇地问。
“没什么,你不用多问。”刘春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忙将身子侧到一边:“辛苦你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张手帕伸过来,温柔地蘸干了他的眼泪:“你是我哥啊,照顾你是应该的呀!”
眼泪还在不住涌,怎么也收不住。、
到最后竟然哽咽了:“妹子,是哥哥无能,以至于将你丢在战场上,让你做了孙元的俘虏,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个,哥哥向你道歉。”
“什么苦了我,孙太初人很……很好呀,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的……”刘夏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羞:“哥哥也不要妄自菲薄,孙太初在我面前经常夸奖你,说你是一条好汉。”
“孙将军。”门口传来丫鬟的声音。
刘春和刘夏宁同时转过头去,就看到孙元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他哈哈一笑:“刘少将军醒来了,真是一个好消息啊!”
“某还活着,孙元你是不是很失望?”
“活着就好,既然活着就下来吧,跟我走。”
刘夏宁大惊:“孙将军你这是要带我家兄长去哪里?你可不许……”
孙元的目光柔和下来:“二小姐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你大哥的。”
“好大口气。”刘春冷笑,然后强撑着要从**上跳起来。
刘夏宁急忙替兄长更衣,又用责备的眼神看了孙元一眼。
孙元:“二小姐,我和刘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刘少将军,你已经昏迷三天,耽搁不少工夫了,且随我一道去拜见福王千岁吧。黄虎山、高杰将军还在那里等着你呢!”
“高杰,高杰也来了?”刘春呆住了。
“对,来了,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江北诸镇的恩恩怨怨同福王登基一事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自然要放到一边。”
“好,我这就过去。”刘春知道江北的大势已定,倒也干脆,回头对刘夏宁道:“二妹妹,拿我帽子过来。”
“你的官服我已经准备好了。”孙元一拍巴掌,一个卫兵走进来,手中捧中一套大红官袍。
抖开了,胸口的补子上绣着一只豹子,正是三品武官的常服。
刘夏宁:“兄长你伤成这样,刚醒过来,如何还能出去?”
“妹子,不要紧的,区区病患又算得了什么?”刘春张开双臂,示意刘夏宁动手。又问孙元:“高杰是什么时候来仪真的,现在何处?”
孙元笑吟吟地看着刘夏宁手忙脚乱地替刘春穿衣服,回答说:“早在某去天长见刘少将军,两家和议时就已经派使者过去见高杰将军,请他过来拜见福王。高英吾拖延了一日,这才带着人马来了仪真,此刻正驻兵城外。我与他约好,今日午时在西门汇合,然后一道去见福王千岁,共商大事。刘春,等下你就随我一道过去迎接一下吧!”
刘春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孤身一人代表山东军来仪真,一应事务自然要听别人安排,就如同孙元牵线木偶一般。不像高杰和黄得功都是带了兵马过来的,将来山东军在新君登基之后的地位可想而知道。
但无论如何,自己也只能尽力为山东军争取最大的利益。
他心中突然请叹一声:父亲啊父亲,你竟然胆怯懦弱到如此地步。高杰和孙元打成那样,人家都敢来仪真,你却……真真是叫人失望啊!
。。。
第834章 军阀们()
站在仪真的西门城门口,此刻已经是初秋,一片水乡泽国的秋景。
收割之后的稻田已经种上了小麦,风吹来,绿油油一片。
那些让人眼睛发亮的新绿间乍在河流与水塘之间,在阳光下,如同一块块散落在大地上的翡翠,看得久了,整个人的魂魄都仿佛被其吸引进去。
风吹来,那湿润的清风和麦苗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不但孙元,就连刘春都精神大振,两人都不禁回想起北方的日子。
刘春是山东人,孙元常年生活在北方,已经将京畿当成自己的第二故乡。
二人都突然都萌发了一丝思乡之情,也不知道此刻那片天高地阔的北地又是什么样的风光。
“山东那地方某在崇祯十一年建奴入寇的时候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凭心而论,齐鲁大地的风光非常不错。俗话说,登泰山而小天下。可惜上次在济南的时候因为军务繁忙,未能成行。不过,东平湖我还是抽空去了一趟。你看那边。”孙元指着远处的一处芦苇荡,道:“你看,像不像你们山东的风光。”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却见那里的的芦花已白成一片,如同覆盖了一层厚实的白雪。
刘春心中那一缕乡思却再也遏制不住,难得地叹息一声。
孙元扭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少将军可是想家了,如今山东那边已经尽陷建奴之手,少将军也回不去了。建奴虽然凶残,却并不可怕,一样会流血,一样会死。咱们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刘总兵官一箭未发就将整个山东丢给了建奴,某倒是有些无法理解。齐鲁大地物产丰富,有的是如少将军这样的热血男儿。可惜啊,刘总兵官的私心实在是太重了些……”
话还没有说完,刘春面上浮现出怒容:“孙总兵休要辱及家父。”
“就事论事,某有感而发罢了。”孙元道:“若某是山东总兵,有那么多兵马,也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事业。说句实话,某的渤海所如今不也落到建奴手中。不过不要紧,大不了以后打回去就是了。少将军,福王登基之后,朝廷必然北伐收复失地。你我说不定回并肩作战,到时候,咱们就是袍泽弟兄。到时候,再回想起今日你我之间的恩怨,会不会付之一笑呢?同国家民族大义比起来,你我之间的这点****卵子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好男儿,自该在收复神州的沙场上为国立功才算是英雄。就算抛洒尽腔子里的这一腔子热血又算得了什么,历史是不会忘记你我的名字的。”
听到孙元这话,刘春心中一颤,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却轻叹出声。
正在这个时候,孙元身后的一个卫兵指着前方:“总兵官,好象有大队人马来了。”
话音刚落,却见成千上万之水鸟从芦苇荡中连翩升起,在天空上黑压压地集成一片,竟如一团庞大的黑云。
孙元:“应该是高杰和黄虎山来了。”
正说着话,一队人马从远方开来,红旗猎猎招展。
红旗上绣着大大的“高”字和“黄”字。
果然是他们来了。
孙元一挥手:“咱们迎上去。”
两方的人马走不了片刻,就碰到了一起。
对方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高大的将军,大约四十出头,满面都是虬髯,看起来甚是危猛,只眼睛里带着一丝疲惫。他身上随意地套着一口已经破了漆皮的皮甲,面庞上全是灰尘。
此人正是庐州军的统帅,黄得功黄虎山。
他于孙元已是老相识了,见了面,立即发出一声响亮的欢呼:“太初,太初,已经有两年没见了,真是想煞老哥我了。你这个孙太初啊,今日怎么穿得如此郑重,看起来倒像个小白脸子。”
说着话,他伸出拳头在孙元胸口擂了擂,做出一副故友重逢喜不自胜的表情。
孙元也大笑起来;“虎山兄你还是这样的不讲究,今天是什么日子,就要见到未来的皇帝万岁,你也不换上一上好衣裳,也不怕将来有人弹劾你君前失仪?”
“我就是一个军汉,平日里这么穿惯了,一套上官服浑身都不自在。”黄得功冷笑起来,一脸傲然:“什么皇帝万岁,无论是哪个王爷要想坐上龙椅,还得咱们哥儿几个点头才成,否则他就是个屁。君前失仪,弹劾我,那得等到福藩进南京以后才谈得上吧?”
此话一说出口,黄得功身后的几个将领也都笑起来,显然还真不将福王和朝廷当回事。
别说崇祯已死,实际上,就算在崇祯朝的末年,朝廷财政破产,已经多年没有一文钱军饷拨发。各地军镇都处于自找自吃的情形。
再加上到崇祯十六年以后,北京兵部连派出一个信使的路费都拿不出来,中央的地方处于消息断绝的情形。
大家还真没有拿朝廷和皇帝当回事,其中以左良玉和刘泽清为甚。
左良玉在湖广是山高皇帝远,谁也拿他没有法子。至于刘泽清,更是连朝廷命官都敢暗杀。
如此一来,军阀们都膨胀了,谁做皇帝,谁不能做皇帝,谁在乎?
孙元做为如今江北军阀中最大的一股,自然不好发出不同的声音,只笑了笑。然后拉过刘春,介绍道:“虎山兄,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刘鹤洲的大公子刘春。”
刘春大病初愈,精神不振,本不想说话。见孙元如此热心,只得微微一拱手:“刘春见过黄总兵。”
“刘鹤洲的儿子刘春,听说过。”黄得功大剌剌地受了刘春一礼,然后皱了一下眉头,不客气地说:“今日江北四镇齐聚仪真,共商大事,这个刘泽清怎么躲了,难不成还怕咱们把他给吃了?派个娃娃过来做什么?”
这话已经形同藐视了,既藐视刘泽清胆小如鼠,又藐视刘春乳臭未干,来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摆设。
刘春何等心高气傲,脸色就变了。
眼见着他就要发作,孙元哈哈一笑:“虎山兄这话说得,真说起年纪来,刘少将军比我还大上两岁,虎山岂不是说孙某也是个娃娃?”
未来一年,孙元对山东军另有安排,所以,他决定从现在开始竭力在世人面前替刘春扬名,最好能够弄得天下人一提起山东军只知道有刘春而不知道有刘泽清的地步。
黄得功有点尴尬,笑道:“太初你这就是说笑了,如今太初声势惊人,已是国之柱石了,谁能不敬?至于别人,自然是不能同你相比的。”
孙元道:“虎山过奖了,不过你这话说得却不对。说起刘少将军,当出在泰州的时候因为同我扬州镇又误会,还与某狠狠地打过一仗。老实说,那一战刘少将军还能得我有点狼狈,真勇将也。国家正是用人之时,等到福藩登基,某正打算向朝廷推荐刘少将军为左都督呢!”
听到孙元如此推崇刘春,黄得功这才郑重地看了刘春一眼。江北四镇几十万人马挤在长江于淮很之间这一片不大的区域。如今,各镇因为摄于孙元的威势,这才联合在一起拥戴福王。其实大家心中都知道,将来未不不会因为利益之争又起龌龊。
对于刘泽清,黄得功是非常轻视的,在他心目中,山东军根本就不算是个威胁。
如今听孙元说山东军出了一员勇将,由不得他不留心。
这一看,才发现刘春虽然身上都裹着纱布,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