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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骑战是出了名的狡猾,他这一枪借着马力,人马枪连成一条线,几乎找不到一点破绽,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就算刺不中敌人的将领,自己也不会有事。
汤问行好象有些措手不及的样子,眼睁睁地看着长枪刺中他的身体。
那个骑将心中大喜,在枪尖触及汤问行身体的一瞬双手一松,放开了枪杆子。两人都在高速冲锋,若自己还死捏着枪杆子不放,即便将敌人刺和透心凉,也会被反震之力带落马下。
在这种万马奔腾的战场上落马,你几乎没有可能再站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就看见自己手中的长枪在刺中敌人的铠甲时根本着不了力,竟沿着光滑的弧面歪到了一边。
汤问行也不客气,手中马槊一抖,从敌人面门上划过。
白的红的撒得满天都是,在双方错身而过的一瞬,他的马槊将敌人的脑袋像切西瓜一样破成了两片。
看到大将落地,手中的三眼也没机会装填,在宁乡骑兵军凶悍的攻击下,所有的刘良佐士兵都已丧胆,就好象是当年关宁军遇到建奴一样,再兴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皆大声喊:“败了,败了!”
激烈的骑战在一个照面就分出了胜负。
。。。
第805章 死生之地()
明朝末的军队一支比一支烂,明朝之所以灭亡,那是因为李自成的闯军相对没那么烂。
闯军别看在国内战场上威风八面,可一碰到建奴,立即就是兵败如山倒。
相比之下,建奴算是这个年代稍微正常一点的军队。
宁乡军可是能够和建奴硬杠,且能战而胜之的精锐,收拾花马刘的部队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一仗其实骑兵军也没有用什么高明的战术,就是迎着敌人的枪弹向前一冲,战斗就结束了。
看惯了死亡,经历过无数血战的骑兵军这一场胜利乃是勇气的胜利,是无视生死的剽悍性格的胜利。
更何况,他们的武器和装备比起刘良佐军高出不止一筹。相比起只穿了一件普通皮甲的刘部,武装到牙齿的宁乡骑兵军简直就像是一群富翁。他们五人一队结成阵势,咬着刘良佐部的屁股不断厮杀。用马刀,用连枷,用斧子,用铁锏,就好象是一群扑进羊群的饿狼,在敌人身上发泄着刚才被人用三眼铳压着打的怨气。
双方的战马早已经跑了起来,刘良佐军的士兵一垮,要想在高速冲锋中扭转马头逃跑却不是那么容易。他们的队伍又排得密实,顿时挤成一团,战马愤怒长嘶,一片混乱。然后一个接一个被宁乡军用近战武器砸落尘埃。
一片接一片黑色的人影坐落,那情形就好象被灭害灵喷中的蚊虫,红色血开始鲜艳起来,甚至压过马蹄卷起的黑色泥点。
汤问行身上冷汗还在不住地流着,被敌人三眼铳砸进体内的那枚箭头正好镶嵌在两根肋骨之间,战马一颠簸,三棱箭头就刮在骨头表面,疼得钻心。这伤虽然是皮外伤,却叫人难以忍受。
正因为实在太痛,却激发了他身体里的剽悍之气。
一个敌人骑着战马冲来,汤问行懒得再使什么招式,手中的马槊一抽,直接将敌人战马的头颅斩了下来。
在开放的红色大花中,座下战马直接扬起前蹄,狠狠向敌人踏下去。
红色消失,眼前顿时一空。却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汤问行将刘良佐的骑兵部队打透了。
被人打了个透心凉,被分割成一盘散沙,刘良佐部彻底不成建制,当下就四散逃开。
原野上,收割之后的稻田里,到处都是人马的尸体。稻田引水的缺口处,有粘稠的人马的血在汩汩流动。
也就是三轮三眼铳的齐射,然后一冲,这场集合了五千骑兵的规模空前的骑战就分出胜负,快得让人还反应不过来。
这一次骑兵对冲,刘良佐军丢下来上百具尸体之后,溃不成军。
卢九德毕竟是做了将近二十年南京留守太监,也算是南京排名第一的军事长官,对于打仗也不是门外汉。在他的预想中,这应该是一个空前惨烈的大战,宁乡军就算再勇,如果想打败刘良佐,也应该付出不小的代价。俗话说得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眼前的情形却大大地超乎他的预料,内心中转过一个念头:如果孙元被东林收买,就算只有区区一支宁乡军,这南直隶又有谁是他的对手?真到那个时候,福王才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辽东的战事咱家是没经历过,也不明白当年关宁军遇到建奴为什么会败得这么惨。如今看了宁乡军,这才完全明白了。如果建奴有宁乡军这般剽悍,我大明朝的军队对上他们,确实没有任何胜算啊!
还好,孙元是拥戴福王的,还好……
卢九德突然想笑:史宪之、高弘图、张慎言疯了吗,不但没有想过要来收买孙元,还想与他在战场上争锋,取死之道也!
这老马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笼络住了孙太初。马瑶草识人用人的本事,咱家是比不上的。
想到这里,卢九德忍不住看了马士英一眼,老马却是一脸的平静,显然是对眼前的情形见惯不惊。
倒是福王来了兴致,口中道:“有意思,有意思,这仗打得很有趣。”
马士英轻咳一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可不是儿戏。”
福王难得地一脸郑重,点了点头:“马侍郎说得是。”
马士英见他收起嬉戏模样,甚是欣慰,在他心目中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未来的帝王师了,正要继续教导。
福王突然道:“哎,死了那么多马,传寡人的命令,等到此战结束,就将马肉赏给有功将士,让他们饱餐一顿。”
马士英咳嗽得更大声,一张脸憋成了红色。
孙元:“陛下,马肉粗砺,不好入口,得好生整治。臣知道一个法子,就是将马肉搅烂,和上八角、茴香、胡椒、辣子做成香肠,用柏枝熏上几日,那滋味,啧啧,真是肉香浓郁啊!”
福王喉咙地发出“咕咚”一声,忍不住道:“竟然有这法子,等弄好给寡人送几斤过来吃吃。”
马士英大为不满,正色道:“孙总兵官,高杰的主力就要与我军接触,接下来该如何作战?”
几人说话间,部队还在不住向前移。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高杰部轰隆的马蹄声和几万士卒踩在大地上的脚步声更加响亮。长长的牛角号吹响,红旗招展,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敌军如同海潮一线而来,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里嗡嗡着响。
几万步兵如墙而进,两侧都是奔驰的战马,本就满是湿泥的大地变得柔软,一波一波震荡从地底下传来,叫人立足不稳。
孙元这才不再同福王说闲话,转头对传令兵道:“给旗号金鼓,让汤问行的骑兵撤下来。”
……
汤问行勒骨上镶嵌的那枚箭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阵阵让人无法忍受的疼痛。
鲜血从伤口出流出,不片刻,他只感觉衣服又滑又湿,非常不舒服。
已经来不及脱掉铠甲处理伤口,战马还在朝前奔驰。
战场上已经被千万只马蹄踩得稀烂,收割后的土地已经彻底变成菜园子,就连那些阡陌交通的田埂也被踏得再也寻不着了。
黑色的土地在吸收了人血之后变得更黑,到处都是人马的尸体、折断的马刀、被抛撒在地的三眼铳、插进泥中的大旗和长枪……
想起刚才死在敌人手中的战友,汤问行没有任何表情的瞳孔燃烧了,大喝一声:“所有人听着,随我冲阵,杀了高杰、二刘!”
“杀了高杰、二刘!”三千骑兵军士兵同声大喝。
正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撤退的锣声。
。。。
第806章 踌躇()
高杰、刘泽清联军毕竟人多,一旦靠近宁乡军,这铺天盖地的气势还是让卢九德吓了一跳,抽了一口冷气:“高杰果然不凡。”
孙元却撇了撇嘴,这也就不凡?卢太监在南京窝了二十年,却不知道大明朝北方的邻居强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我宁乡军的厉害。收拾高杰,根本就是一件没有任何难度的工作。
刚才看到汤问行冲锋的时候身先士卒,好象中了几箭,孙元还是有点担心。汤问行这些年是彻底地成长起来,成为他麾下得力干将。这一战,骑兵非常重要,若他有个闪失,事情就麻烦了。
等汤问行回到中军大旗下,开始脱身上的铠甲,孙元见他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
他肋下中了一箭,入肉也不深,一脱掉铠甲,就顺手将箭头被拔了出来。不过,这一箭却有倒钩,在拔箭的时候还带出了一小块肉来,血立即就涌了出来,将他身上的衣裳彻底染红。
汤问行也不废话,直接将衣裳撕掉,露出满是伤痕和黝黑肌肉的上身。
“真健壮啊,这么多伤疤,了不起!”福王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奇地打量起来。
汤问行在福王面前大大地露了次脸,心中得意,依旧冷着脸对孙元道:“总兵官,我骑兵军士气正盛,自该挟大胜之威直扑高杰中军,将他捣个稀烂,为什么将末将撤了回来?”
“你急什么,仗有得你打,且回来歇一歇。”孙元哼了一声:“你不累,战马还累呢!你将仗都打完了,元字营和伟字营大老远跑这里来当看客呀?”
听到孙元的呵斥,汤问行这才没有说话,张开双臂,任由手下在他身上缠上一圈纱布。
他将手臂一张,胳膊上结实优美的肌肉坟起,福王又赞了一声:“块儿练得不错,孤还真没想到一个人的身材会长得如此之好,漂亮,真漂亮啊!”
孙元忍不住担心地看了汤问行一眼,福王没有子嗣,性功能也有问题,难不成他喜欢男色,可怜的汤问行。我手头只这员合格的骑将,断断不能落到弘光帝的魔爪里。还有……某也得小心点……这事不能不防啊!
福王显然是对汤问行大起好感,又问:“汤什么。”
一个太监提醒:“王爷,是汤问行。”
“哦,汤问行将军,你是什么来历,哪里人氏?”
孙元介绍到:“汤将军乃是信国公汤武襄的后人,因为是庶出,这才投入宁乡军中,累功至参将一职。”
“原来是汤和后人,忠良之后,难怪如此勇猛。”福王口中啧啧有声,指着汤问行对孙元道:“孙元,此战汤问行立下大功,你可不许亏待人家。”
孙元:“臣遵旨。”一挥手,让汤问行赶紧退下去。
……
作为总预备队,刘泽清对自己在联军中所处的地位非常满意。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宁乡军的战斗力,当年在山东济南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到孙元用骑兵击溃建奴右翼大军的。若是山东军打前锋,那是取死之道。更何况,前番山东军在泰州又被孙元结结实实地教训了一顿,就连自己的女儿和山东军的家眷都做了人家的俘虏。部队的士气早已经沮丧,这个时候让他们上去和宁乡军厮杀,只怕命令刚一下达,部队先就要反水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一脸桀骜的刘春,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小子翅膀硬了,若不是他狂妄自大去寻孙元的晦气,山东就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