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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在话,刘良佐非常瞧不起高杰,他又是一个粗豪之人,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高温侯,哈哈,高杰兄弟,你什么时候封猴儿了?说起来,世人一提起高兄弟你都是非常佩服的,都说你是痴情种子,为一个普通女子就做出那番大的事来,真是不值当啊!”
高杰脑子里瓮一声就炸开了,一张英俊的脸红得如煮熟了的虾公。
没错,当年妻子邢氏迷恋自己的帅气,确实是使用了不少威逼利诱的手段,当年之所以叛出闯军,也是怕事情败落,为了保命,不得以而为之。
当年的高杰虽然智谋过人,武艺高强,可还是个愣头青,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成长,也没有高人指点。
自从和邢氏成了一家人之后,在她的运筹之下,自己的部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逐渐变成现在这支能够影响到朝廷大局的强镇。
而他,也变成了一个合格的统帅。
可以说,自己能够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有邢氏这个贤内助。
没错,邢氏是长得丑,可知书达理,气质极佳,和她在一起,你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而且,如果没有妻子,高杰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
邢氏对高杰来说,即是伴侣,又是老师、军师和主心骨。
这次他之所以改变主义,转而拥戴潞藩主要原因是因为妻子的一句话。
先前卢九德来扬州做说客的时候,开出让他满意的条件之后,高杰就很爽快地答应拥立福藩。
卢九德前脚刚走,冒襄后脚就来了,递上史可法的亲笔信件,也开出同样的条件。
高杰既然已经答应了卢九德,也不耐烦在听冒襄废话,就要叫人将这个蔑片相公打将出去。这个时候,邢氏突然对他说:“虽说两派开出的都是一样的条件,虽说将军已经答应了卢九德。可将军想过没有,东林党遍及朝野,势力极大。将来无论是谁做皇帝,都是要用他们的,这朝政必然被东林把持。若将军现在逆了他们的意,一旦东林得势,说不定会记起往日的恩怨,对于我们秦军却没有丝毫的好处。”
“没错,马士英和卢九德掌握着南京的兵权,可南京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难不成将军还怕他们?而且,这两人一个名声极坏,一个又是阉党,将军同他们联成一党,名声就算是彻底败坏了。若说起兵权,别忘了,史可法可是兵部尚书,朝中谁人的兵权能够大过他?史宪之、高公、牧老可都是天下间有名的君子。将军若和他们站在一起,对于我秦军将来的发展也是大有好处的。”
听到妻子的话,高杰这才恍然大悟。是啊,虽说两派开出的条件都是一样,帮谁都是帮。可帮卢、马,却是要败坏名声的。若是拥潞,自己却能捞取极大的名胜,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
夫人真是高杰的良师益友啊!
现在,听傅山的话不但辱及自己,还羞辱了妻子,高杰再也忍不住了。
肩膀一耸,“刷”一声,手中的长枪如同毒龙出海,抖出一个巨大的枪花,朝傅山的喉头刺去。
如血红缨在空中耀眼欲花,这一枪带着风雷之声,显是蕴涵了极大的力量,若是刺中,傅山只怕连颈锥也要被一枪击碎了。
好个傅山,只一笑,手中的马槊一抬,黑色旗帜铺天盖地卷来。
眼前只有红黑二色。
与此同时,一柄大斧递出,出手的正是刘春。
这一斧如同一道白亮闪电加入其中,“锵”一声斩在高杰的枪花上。
三件兵器在空中如同暴雨一般相互碰击,耳边全是气流的呼啸,刮得人面目隐隐生痛。
“贼子敢尔,休伤我军师!”犟驴子发出一声大吼,手中斧枪也挥来,加入到战团之中。
到处都是兵器的的铮鸣,战马的马蹄乱糟糟地响起。
四人就如走马灯似地转着圈子。
说来也怪,刘春、傅山和犟驴子竟不约而同地联起手来,同时对付高杰。耀眼欲花,这一枪带着风雷之声,显是蕴涵了极大的力量,若是刺中,傅山只怕连颈锥也要被一枪击碎了。
好个傅山,只一笑,手中的马槊一抬,黑色旗帜铺天盖地卷来。
眼前只有红黑二色。
与此同时,一柄大斧递出,出手的正是刘春。
这一斧如同一道白亮闪电加入其中,“锵”一声斩在高杰的枪花上。
三件兵器在空中如同暴雨一般相互碰击,耳边全是气流的呼啸,刮得人面目隐隐生痛。
“贼子敢尔,休伤我军师!”犟驴子发出一声大吼,手中斧枪也挥来,加入到战团之中。
到处都是兵器的的铮鸣,战马的马蹄乱糟糟地响起。
四人就如走马灯似地转着圈子。
说来也怪,刘春、傅山和犟驴子竟不约而同地联起手来,同时对付高杰。
。。。
第800章 劝告()
刘良佐急忙将高杰架开:“英吾兄息怒。”
刘泽清大惊,也急忙伸出长枪架住刘春的斧子,大骂:“小畜生你干什么,竟敢对高总兵动手,还反了你。”
二人同时出手,总算将高杰等人分开。
这个时候,乱成一团的局面总算平静了些,动手双方都怒目对视,犟驴子肩甲耷拉下来,也不知道是谁给砍破了,刘春的左手手腕处有一丝红色若隐若现,而高杰的小腹则有一条一尺长的豁口,铁甲叶子翻到一边,露出里面的索子甲。
刚才一通乱斗,大家都吃了点小亏。
“高温侯真是飞将转世,真是马中赤兔,人中英吾啊!”傅山的的声音传来,极尽挖苦之能事。
“你!”高杰大怒,猛地转过头去,目光中满是凶狠。
听到傅山的声音,大家同时看过去,都同时大吃一惊。却见,傅青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骑在马上,脱离战圈,立在距离众人三十步的地方。
“这酸丁什么时候上的马,又什么时候跑那么远的……这这这,也太诡异了!”
高杰想到这里,也是一呆。实际上他小腹上这道豁口就是傅山用马槊挑出来的,这厮武艺当真了得,若非自己身上穿着两层铠甲,今日说不准就被他给整死了。
他也算是有名的勇士,武艺极高,自视甚高,可傅山今天的表现却叫他大吃一惊。这人的武艺,竟能高成这样?
傅山说完,哈哈一笑:“刘春将军武艺高强,傅山佩服!再过得几年,只怕某也不是你的对手。今日在下若非有你援手,只怕真要吃高杰的亏了,真英雄也!大恩来日再报,傅山告辞!”
说罢,就一拉战马,和犟驴子一阵风似地走了。
他的武艺大家刚才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凭心而论,已有一代宗师的风范,若真是拉开了架势打,生死相搏,在场诸人只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被这么一个高人恭维,刘春大为得意,在后面高声喝道:“某见不得有人仗着战马欺负人,不算好汉!”
说着话,用眼斜视着高杰。
高杰气得半死,怒喝:“刘泽清,你养得一个好儿子。敌我不分,是非不明,竟帮着敌人来对付自家人,好,好,好,好得很。刘将军,我倒要问问,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英吾兄你这话说得……哎,我自然是站在史部堂、高尚书,站在你这边呀!”刘泽清急忙解释。
“是吗?”高杰只盯着刘春冷笑。
刘春则傲然地扬起下巴:“男子汉立于天地间,讲究的是光明磊落,做过的事,就不怕别人说。”
“啪!”一记耳光抽到刘春的脸上,鼻血流了下来。
刘泽清挥着
。。。
第801章 冒襄的对策()
这话冒襄已经将这一战的政治意义分析得透彻。可三镇将军各怀心思,彼此手暗中提防,又如何听得进去。
况且,刚才大家或大或小的起了冲突,产生了矛盾。
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拉起的人马,谁肯服谁?无论他们口头说得如何得劲,其实对宁乡军还是相当忌惮的。都想着等下开战让别的人冲杀在前多出些力,而自己则在后面拣现成便宜,至于刘良佐更是只带了两千人马过来应付了事。
不但高杰一脸的不以为然,二刘也是表面上带着恭敬的笑容,目光却闪烁不定。
冒襄刚才看到宁乡军的军势,即便他再不懂军事,也知道孙贼不好对付。又想起小宛落到孙元手头,在他**榻上夜夜承欢的情形。心头一急,猛地抽出腰上宝剑,略一犹豫,就朝左手中指上割去。
微微刺痛袭来,有红色液体滴滴洒落。
冒襄红着眼睛喝道:“唐时南八协助张巡镇守睢阳,至贺兰进明处求援兵,贺兰不许。南霁云拔出佩刀自断中指。然贺兰仍不语,南说:主帅之命不能完成,叛兵不能扫平,国家不得安宁,请留此指以示人之心,归报主帅,与城池共存亡。随上马而辞。今日,冒襄欲效唐时南八壮举。然大战将起,等下冒某将前率一军冲锋在前,左手中指还要用来握枪,且留下。此战若不胜,冒襄若后退一步,当如此指,以刀割喉。”
高杰看到冒襄如此刚烈,悚然动容,他捏了捏刀柄:“冒先生真好男儿也,适才之事,某也不放在心上。刘春,我与乃父兄弟相称,按说你也是我的晚辈,就不与你计较了。这一仗怎么打,咱们都听冒先生的。”
刘春见高杰占自己便宜,眉头一耸,额上被父亲抽出的鞭痕扬起,就像是一把刀子。
刘泽清知道儿子的禀性,早已抢先一步捏着他的手腕,同刘良佐对视一眼,同声道:“咱们但听冒先生吩咐。”
高杰点点头,目光阴冷地看了二人一眼,心中转动着念头,想着下来要如何收拾这两个不听话的小人。
冒襄这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的部队,看到无边不激动也是假话。
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等的不就是眼前这个一飞冲天,名动天下的机会吗?自从做了史可法幕僚,掌握兵部机要之后,他不知道读过多少兵书,自认为带兵打仗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了消灭孙元可,他甚至还找了许多探子将宁乡军的战法摸得清楚。
不就是以长矛方阵配合火枪,如磐而进,两翼在用骑兵掩护、包抄,然后追击吗?
一来一去,也就是三板斧的工夫,要破之并不是什么难事。
冒襄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沸腾的内心,嗓音清亮:“宁乡军屡战屡胜,靠的乃是长矛方阵和轻骑突进。这样的战法只适合北方大平原,在南方,因为受到水田河岔分割,却要受到极大限制。只可惜此地秋粮已收割完毕,稻田也已干涸,且孙贼大军已经准备妥当,地利不在我。所以,这一战,我等只能摆开阵势,以堂正之师对决。”
刘良佐听得撇了撇嘴:“这个冒书生说了半天废话,一点好主意也无,最后还不是要靠硬碰硬的法子。什么冒先生,什么复社大名士,虚有其表。”
倒是刘泽清夸张地叫了一声:“辟疆先生高明,佩服,佩服!”
语调极尽讨好之为能事,听得刘春满面赤红,内心羞愤难当:什么高明,爹爹如此献媚高杰,直将我刘家的脸都丢尽了。
高杰:“冒先生你说下去,不过,没用的东西就别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