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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的骑兵们纷纷勒住了缰绳;举目探看敌人的来路。就在他们收拢手中缰绳的一瞬间;林中又是两箭接连飞出;又将两人射下马来。
骑兵们顾不得细看发箭的详细所在;纷纷张开手中弓朝着来箭的方向一顿乱射。片刻之后;林中四骑快马跃出;朝着道路上的敌人猛冲了过来。
韩锋用双腿紧紧夹住马的腹部;尽管如今的骑兵冲击大多已经能够依赖马镫顺利的完成了。但新手骑在马上总是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腿;期望能够用这种笨拙的办法让自己不至于颠簸下来。
脑中牢牢记着夫人的教导;韩锋全力催马朝着敌军冲了过去。
对方也是训练有素的骑者;当即拨转了马头举起手中的刀迎了过来;两匹马瞬间已经交错而过;伴着一声极为刺耳的金属互相碰撞的声响;那敌人手中的破锋刀被震飞在了半空。毕竟和势大力沉的铁鞭相比;破锋刀跟一柄小匕首并没有什么区别。
韩锋极为娴熟的反手加了一鞭;当即将错身而过的骑士的兜鍪连同下面的头颅一起打了个粉碎。尸体登时变得软绵绵的从马背上滑落下来;一只脚挂在马登上被马儿拖着朝南奔去了。
第四十一回 胡儿精骑动地来〔3〕()
韩锋纵马继续朝前冲去;却发现敌人的骑兵因为道路狭窄的原因正在道路上挤作一团;自己的一人一马根本没法硬冲过去。他才成为马军不久;对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短暂的一点犹豫;坐骑已经依托着惯性直接冲到敌军面前。
他只得勒住缰绳;在敌人的面前停住了脚步。
”蠢货!不要在敌人面前停下!”韩锋身后的三名骑兵早就已经停止冲击;分散退却到密林中;那队目看见韩锋不管不顾的冲到了敌人重围之中;一面破口大骂一面领着另外两骑冲将过来救援。
就算韩锋天生神力;就算他家传的武学底子;加上后来诸位名家的教导。
毕竟是骑在马上陷入二十多人的包围中。
任是怎么样的强悍之士也不能在这样的局面下占据优势的。
韩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摘下鞍侧的长矛;左手持鞭右手持矛;将骑矛挥舞的如同旋风一样;为自己划出一片安全的空间出来。
马上交战;一寸长一寸强;双方的盔甲都不能阻挡骑矛的刺击的时候;谁的兵器越长谁就占据了优势。
被韩锋射中坐骑跌落下来的那军官这个时候已经一咕噜翻身爬了起来;一面叫骂一面指挥剩余的同伴将韩锋团团围住。
韩锋一面挥动着骑矛;一面紧张的寻找着敌军包围中的间隙。就在这时;踏白队的三人也已经冲到包围圈外;两名敌骑不得不回身迎战;包围登时有了一个小缺口。
韩锋猛地一夹马肚子;战马朝着那两名敌人冲了过去。韩锋右手骑矛;左手铁鞭一同横扫过去;这一击势大力沉;来势威猛;两名敌人不敢抵挡;都拨转马头让了过去。
韩锋冲到那军官面前;居高临下的用长矛抵住他的前胸:”叫他们弃甲投降!”
那军官抖了抖胡子;大声喝道:”赶紧走!就说我们遇到硬点子了!叫严元帅派人来!”
那些探马队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前来救援;却看见宋军的四个踏白骑兵将自己的长官牢牢的看守住;只要稍微一进逼;当即长官就会刀剑加身;一?;一名士兵懊恼的大喝了一声;探马们拨转马头;朝着来路方向奔逃而去。
那军官将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好吧;老子又被你们抓住了。老子是商州毛秉义;你们是南朝谁人的队伍?带老子去投奔吧。”
韩锋高声喝道:”我等是荆鄂副都统郑云鸣部下之背嵬军!”
踏白队带着被俘的探马队五十户毛秉义赶到跃马河边的时候;这里已经到处是尸首和正在熊熊燃烧的还没来得及完工的船只。
刘整聪明的在西北的丛山密林里休息了一天;在这天里他组织士兵匆匆绑扎了许多竹筏和木筏作为运输工具;然后率领三百精锐士卒搭乘竹筏顺流而下;一直到蒙古聚集工匠的造船工地。
一切皆如白翊杰所料;这里虽然聚集了大约千余名工匠和数千名夫役;却并没有如何完备的守御;蒙古人对自己散布在南边的那些哨骑太过自信的。留在此地进行监押的不过是金国的降卒数百人而已。
不过这支降卒本是杞州的土著;在本地大族的带领下集体出来当兵。比起寻常的金**队来更加具有战斗力;刘整和背嵬兵和他们打了整整七个回合;直到焦进一箭将敌军千户的喉咙射穿这些难缠的河南士卒才终于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正当背嵬军和前锋军匆忙的焚烧着船只的时候;已经捕获了生口的踏白队赶来与主力会师;虽然这次踏白队俘获的生口不止一人;但真正能提供有用情报的依旧只有五十户毛秉义。
韩锋将五十户带到刘整面前;刘整瞧了一眼这俘虏镇定的神情和狡狯的眼神;当下心中老大不痛快。
他知道这些金国边地上的军士;甚至很多将领;都不免有过被宋人或者蒙古人俘虏的经历;这个时代跟后世不同。军人的气节并没有传说的那样孤高;对敌军俘虏之后马上变身为敌军的一员;对于一名武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只有朝廷里拿着毛锥子在史书上钩改涂画的腐儒才认为投降是一件失了气节的事情;兵凶战危;一战败北就自裁的话;现在世上还会有活着的军人么?
尽管话是这样说;刘整对这些在南北之间改换东家如同吃饭一样平常的家伙还是心存鄙视。因为他们见惯改旗易帜;根本谈不上有忠心的概念;或者说;他们忠诚的就只有自己的大将和头目而已。没有忠诚;也就谈不上死斗;在两军决胜的时刻;最先崩溃逃命的正是这些两面三刀的家伙。
他抬着眼皮大喇喇的问了一句:”你要加入我军么?”
”我既被捉;如何不降?”毛秉义灿笑道:”到哪一边都是吃饭打仗;并无多少区别。”
刘整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就算是上山落草;也得带个见面礼吧;你既然想加入我军;就没点什么晋见的东西么?”
这一套也是军中惯常的把戏了;毛秉义一切都了然在胸。他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状:”将军可知道镇守申州的是哪一支兵马?”
刘整来了兴趣;他。';!'也降低了声音问道:”是什么来路?”
”是蒙古大汗麾下怯薛近卫。”毛秉义说道:”由各地的千户万户和本地富户的子弟们入朝组成的质子军;蒙古话叫做秃鲁花的便是。”
蒙古人以诸位勋贵大将和地方部落酋长的子弟从军为质子的制度是成吉思汗亲所创立。更毋宁说;最早的怯薛近卫中一多半都是各地族长派往成吉思汗处的人质;大汗将他们作为宿卫军使用;一面是展示对各族族长的绝对信任;一面也是以亲近臣子的身份笼络这些未来将要继承各族长之位的贵胄少年们。
蒙古帝国的疆土广大;进入秃鲁花的除了蒙古本部的贵胄少年之外;也陆续有突厥;畏兀儿;契丹;女真和汉人等被征服民族的大将或者豪强的子弟络绎不绝的加入秃鲁花中。蒙古出身的大将和重臣们对此微词不决;窝阔台的解决之道是一面仍是收录这些异民族的贵胄子弟进入怯薛军中;一面用别立军马的名目削减怯薛中其他民族子弟的数目;比如在燕京路成立质子军;就地吸收河北山东的豪强子弟参加;作战的时候一同出征;只是不再作为大汗的禁卫军使用。与此相同;在西域地方也建立了镇戍兵;招募当地豪强的子弟参加。
然则这一次前进到申州驻扎的既不是燕京的质子军也不是来自西域的镇戍兵;是自和林万里原来的货真价实的怯薛秃鲁花。这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蒙古大军远征之时;怯薛军经常作为开路先锋使用;而最擅长作为先锋的就是秃鲁花军马。只不过去年蒙古人刚刚击破入洛宋军不久;汉地诸路的大将们还留在各自的封地锐气未息;而秃鲁花则被转用在辽东和西北前线;所以才没有跟随大军一同南下。
然则这一次侵入京湖的蒙古大军里;就已经有许多秃鲁花部队的身影了。
刘整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所谓怯薛卫队;但是听在京湖的北方军士们讲过不少怯薛卫队的恐怖传说。有人曾经亲身参加过在凤翔的战斗;亲眼看见一队不到五十人的怯薛铁骑击溃了一千名金国的铁浮图兵;要知道虽然自从世宗朝以降;铁浮图就日益**虚化;甚至连铁甲都不能齐备;而改穿纸甲;但毕竟是金国赖以自豪的重骑兵;一旦有事;冲锋决荡;铁骑突奔;中原之兵绝少有真正能抵挡住的。
可是他们却被二十分之一的怯薛骑兵们打的一败涂地。
又有人说道;曾经在河北见到过两个怯薛骑兵落单;遭遇到本地二千名保甲军的包围;那两名怯薛骑兵只用弓箭和长枪;先射又冲锋;将二千保甲民兵杀散;斩杀了首级上百。
更有人听从西夏投降过来的军兵讲到;成吉思汗围攻黑水城之时;西夏也曾派遣五十万大军前来解围;成吉思汗就以本部怯薛宿卫和五十万大军作战;每斩杀一名西夏士兵就割下他的耳朵穿在绳子上;大战了不到半日;黑水河畔林立的长枪上到处都挂满了西夏人的耳朵;是战党项人死者无虑十余万人;余众溃散;且不复有胆色正视怯薛卫队;自此西夏亡国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如今这样死神降临一样的恐怖军队也抵达了南边了。刘整喝问道:”申州到底驻扎有多少秃鲁花?”
毛秉义挠挠后脑勺:”确数不知道多少;只知道领军的千户祁都是蒙古开国元勋镇海的侄子;使一条黑龙槊;骁勇绝伦。又射得一手好箭;能在百步之外;专射鸟雀;即使是小雀儿这么大小的物事;也是百发百中。”
刘整哼了一声:”真的有这么厉害;我倒是想领教一番。”
第四十一回 胡儿精骑动地来〔4〕()
焦进在他身后咳嗽了一声。刘整会意;二人转到一旁毛秉义听不到的地方。焦进说道:”怯薛天下精锐;非同小可;敌人以一千户的兵力来;至少会有重甲骑兵数百骑;说不定还有相当数量的伴随步兵。在申州这种没有什么掩蔽的旷野上;不要说咱们这点人;就算背嵬和振武前锋二军都在;再加上一两个军的兵力;也占据不了场面上的优势。这个时候切勿莽撞”
l刘整眉毛耸了耸:”不要真当我是白痴;就咱们目前这些人;十个打怯薛兵一个也未必是对手啊。”
他转身回来对众人大声喝道:”不要烧船了!马上走!现在就走!”
j焦进提醒道:”那第二个锦囊;现在正是用得上的时候。”
刘整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锦囊拆开查看。
”原来如是;军师在该狡猾的时候;还是有一副精明肚肠的。”刘整笑道:”全军听了!”
”立刻朝南面邓州方向撤退!”
各队队官和队将齐声称诺;一名较为资深的队官问道:”夫役和工匠们应该如何处理?”
刘整冷酷的说道:”还用我吩咐?统统给我”
焦进立刻大声反驳:”大家不要理解错了!刘将军的命令是将所有人统统释放!我军军令严明;从来不诛杀平民和俘虏之人!懂了没有!”
刘整瞪了焦进一眼;更不理会众人;自顾自的朝坐骑走去。
一名全身甲胄的骑士从披甲战马上飞身跃下;跪了下来仔细验看着地上新鲜的足迹。过了一阵;他站起身来对身后骑在一匹踏雪乌骓上的怯薛秃鲁花千户祁都说道:”思南思人走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