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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他们正在压迫着当面的叛军们不断后退。
土龙军的整体阵势已经形成一个巨大的月牙;将夏全和的他的队伍嵌入了月牙内侧里。
这当中的关键;就是一直在土龙军两翼的毫不起眼的杂兵部队。
当这些杂兵真正和敌人接触的一刻;伯乃台就断定他们不可能是杂兵;甚至并非一般军队。
破旧的麻布衣衫下是锃亮的铁甲身;布满灰尘的斗笠下;是坚固的头鍪。
他们丢弃下杂乱破烂的器械;从烂麻布遮盖下取出刀枪剑戟;长戈重斧。冲入了毫无准备的德安军侧翼队中。
左翼冲在最前面的刘整端着铁枪左挑右刺;在敌军阵里纵横来去;势如猛虎;身后的背嵬将士杀声如雷;将接战的敌人一个又一个的砍倒。
另一端上;呼延瑀挥舞着铁鞭;带领着五十名使臣突入右翼的敌军刀盾手阵中;一鞭砸倒了一名旗头;大声喝道:”左军当先;跟我来!”
月牙阵的两个小牙儿;在不断向前逼迫对手的同时;正在渐渐的互相靠拢。
看到此处的伯乃台摇头说道:”这些思南思人尽打些蠢仗。”
他转身振臂高呼道:”克烈的男子们;我们出场的时候到了!”
一百名骑兵高举起手中的长矛齐声呼叫道:”巴图鲁!””巴图鲁!”
伯乃台将一支鸣镝箭搭在弓上;弓箭斜指苍天。
带着凄厉的鸣叫声的羽箭掠过长天;向着快要合拢的包围圈的缺口飞去。
第十七回 制顽凶不需坎尼〔4〕()
夏全也被这鸣镝声所吸引;当他从嗜血的厮杀中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之后;马上就发现了自己身处的险境。
”总管!”卢平气急败坏的从后面赶了上来:”郑云鸣这腐儒竟然想要包围咱们!”
夏全怒发冲冠;大声喝道:”鼠辈安敢如此!”
”现在咱们要撤吗?”
夏全狠狠的瞪了卢平一眼:”怕什么!他敢抄咱们的后路;咱们就不会去冲他的大营!只要杀入大营活捉了郑云鸣;就算被他抄了两翼又怎样?赢的还是咱们!”
他将手中铁刀高高举起;长声嘶吼道:”儿郎们;跟着我杀入大营!”
感觉到自己正在被逼入绝境的德安军门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疯狂的向前冲击着土龙军的队列;将长枪方阵的队列冲的七零八落;后队的新兵们陆续有人扔下长枪没命的想要逃入大营;却统统被在后队监督的背嵬军挡了回去。
葛怀发现自己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多;德安军的兵士们后队簇拥着前队;几乎是在身体;盾牌和铁甲的碰撞中;将土龙军的中央阵型打开了一个缺口。
”冲锋!向大营冲锋!”卢平大声吼叫着挥动铁鞭;一马当先的冲在前方。
他的身后是无数发出绝望吼叫的德安叛军。
但他们马上发现;进攻大营已经是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三排严阵以待的弩手。
戴延渥将大弩平放在胸口;眼睛牢牢的盯住望山里正在疯狂冲来的敌人。
”射!”
弦惊处一排弩箭流星样攒射而出;冲在最强的数十德安军兵士非死即伤。
”第二队;射!”
”第三队;射!”
三波射击之后;德安叛军的冲击势头已经削弱了许多;弩手们断然后退;将舞台让给了今日的主角。
战车队一辆挨着一辆拍成紧密的队列;后面都有前锋营的精锐长枪手掩护;由战车兵推着向前而行。
每辆战车上伸出的长枪组合在一起就是一道令人生畏的严密防线。
但更加令人生畏的是战车上已经严阵以待的竹将军;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冲着对这种武器暂时还没有任何概念的德安兵将们。
开火的命令一下;战车队立即被巨大的轰鸣;喷射的火光和黑色的烟雾包裹起来;不管不顾的正在埋头猛冲的叛军们被近距离上密集喷射的铅子和石弹打的血肉模糊。很多铅弹都是连续击穿了几个人的身体;让整片整片的德安兵士们一起倒下。
这喷射着火焰和死亡的魔兽在近距离上给人的威慑感和在城墙上发射完全不同。德安叛军的前锋除了一些人被震的惊呆住了不能行动之外;几乎每个人都立即转身想要逃开。
他们马上和不断涌上的后队兵士们撞在了一起;混乱;挣扎;自相践踏;尽管前方宋军的大营近在咫尺;但德安军已经再没有希望能攻破它。
剩下的;只有土龙军一步步缩小的包围而已。
这时在德安叛军的后面;两端的土龙军两股精兵已经接近会师;一旦他们将缺口封闭起来;德安兵将将再无生路可走。
突然从包围圈的外围射来又快又准的箭矢。
一百名探马赤军展开一字队形;一面飞马疾驰;一面用骑弓不断向前方的宋军射击。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冲围圈中的敌军。
这正是战争最关键的时刻;双方在包围圈里进行着血腥的战斗;任何一方出现的一点点错误都可能导致战争天平向失败倾斜。
身经百战的伯乃台明白;这个时候只需要一个最细微的动作都能影响到最后胜利。
双方用尽了全力的相持中;这时候哪怕是一根轻巧的羽毛落在骆驼背上;都有可能压断坚实的脊梁。
更何况那是大汗部下精选的一百骑士。
伯乃台冲在前方大喝道:”全速冲锋!将大汗的兵将从思南思人手中救出来!”
话音未落;斜刺里一箭飞来;射穿了他身边一名探马赤的脑袋;那骑士翻到下马;被战马拖曳着尸身跑向别处去了。
从侧面冲突过来的是五十名宋军骑兵。
在严家村伏击战里宋军侥幸缴获了的几十匹战马成为郑云鸣在第一阶段的战斗力最珍视的战利品。
他挑选了五十名士兵组成了自己最早的一支骑兵部队。
虽然只有区区五十骑;总算是开了个好头。
郑云鸣不放心将这部队交给不通骑术的军官来带领;争论的结果只有在北方熟悉弓马功夫的秦武以代理统制的身份身兼这骑兵小队的指挥者。
伯乃台见宋军中居然极其难得的有骑兵出阵向自己挑战;难以抑制住兴奋的心情;一拨马头;放弃了前方的宋军步兵;全力向着秦武的骑兵队冲杀过来。
自京湖一路南下以来;他的探马赤军骑兵队就像一只孤独的苍鹰;游猎在思南思人土地上的上空;捕获的大都是步兵。渴望和敌人精锐的骑兵一较高下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凝重的淤积在心里。
今天突然见到从未见过的宋军骑兵出场;求战的**喷薄而出。他渴望着用敌人的鼻子和战马向塔察儿那颜夸耀自己的功绩。
秦武一声唿哨;土龙军的骑兵小队紧紧的跟随在他身后;摆布成雁行队列;奋蹄朝着敌人冲锋而去。
从一开始秦武的目标就不是在近距离的马上格斗里取得优势。尽管这可以说是大宋开国以来骑兵能秉持的唯一特长了。但这些才获得马匹没多久的新兵连纵马驰骋都只能勉强驾驭;不要说挥兵冲杀了。
今日的的胜负只在他一人身上。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在敌骑还来不及靠拢围攻的时候将对方的头目解决掉。
好在敌将并不知道宋军的骑兵其实并无实质战力;一心将阵势摆开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当他惊讶的发现宋军并不同样展开队形;而只是一股脑的冲着自己猛冲过来的时候;他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目标其实自己。
正常的选择应该是马上调转马头;向相反的方向快速退却;一边奔驰一边返身射箭来杀伤追击的敌人;同时调集同伴们逐渐聚集;先用弓箭消耗敌人的兵力;然后再进行厮杀。
伯乃台却选择迎着秦武的马头对冲过去。
每一个克烈人都有个心结;就是论近战的马上肉搏功夫输给乞颜部一筹;从伯乃台小时候起;父兄们就时常哀叹;要是王罕的部下能够在刀刃上和乞颜部较量而不落下风的话;那现在掌握万里土地;千万户部民的或许就不是蒙古人;而是克烈人了。
他要证明自己的马上白刃功夫并不比任何一个乞颜本部的骑兵差;就从这个迎面冲来的思南思头目开始。
瞬时之间两骑快马已经到了马头相向的地步。
伯乃台挥动掌中的镶银铁矛;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对面的思南思头目刺了过去。
这是三峰山的时候他从一名斩杀的金国将军身上夺来的宝器;拿在手中还没有过战果;今日这铁矛将再一次舔舐到人血的滋味。
但对方却并不如伯乃台所想的那样容易对付。
电光火石之间;秦武猛的侧身;铁矛从他肋下擦着铁甲身刺了过去。
秦武顺手紧紧的用手臂夹住了铁矛。
漠北的骑兵追逐以箭战为主;即使是白刃交锋那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不一而足。但中原的骑兵们从很早开始就专精于长矛或长稍一类兵器的使用。
他们甚至将从迎面冲来的敌人手中抢夺长矛兵器当做一种平日的游戏来进行。这种风气在隋唐之际达到顶峰;夺稍的顶尖高手就是被尊奉为门神的唐太宗麾下心腹干将尉迟敬德。传说他在与天下驰名的使用矛稍的高手齐王李元吉的夺稍游戏中;五次从元吉手中夺下了长稍而没有伤及齐王的贵体。
从五代到宋朝重型骑兵日益增多的时代条件下;马上骑矛和伴随的夺稍功夫都一同衰落了。但在北方的军队里这仍然是一种流行的风尚。
秦武就是驰名胶西一带的夺稍高手。
让过矛稍的冲力之后;他将铁矛猛的向怀中一夺。
伯乃台就觉得对面一股大力将铁矛震脱了双手;连身子也顺带歪了半边。
打马交错的瞬间;秦武横过铁矛来;用栎木制的矛杆扫中了伯乃台的腰眼;猛喝一声:”下去吧!”
一矛将伯乃台打下了坐骑。
不过交马一合的弹指瞬间;探马赤军的百户已经被代理统领秦武打下了马。
几名土龙军骑兵冲上来刀矛加在了跌落的百户身上。
附近的探马赤军骑兵看见首领被擒;大声呼喝着要冲过来救援。
秦武将铁矛横置鞍前;取下铁胎弓;弓起箭出;短短时间内接连射出十多支毛翎羽箭。
他每次放开弓弦;一定有一名探马赤骑士中箭落马。
土龙军的骑兵默默的聚集在统领周围;用手臂上的团牌舞动着为统领遮挡还击的箭雨;这是他们目前仅能做的事情。
探马赤军们看见短时间里无法伤及到秦武;这厮的还击却是越来越犀利;加之首领被擒失去了指挥;只得大声呼喝同伴;纷纷向德安方向逃去。
第十九回 且将鞍马少作歇〔1〕()
当土龙军的骑兵为了胜利忘情欢呼的时刻。在另一方的包围圈也终于趋近完成。
铁锥枪般的大纵深阵型;好处是进攻持续能力强;缺点在于;一旦前锋被遏阻;后面跟进的大队并不会马上停止前进;前进的惯性会让后队挤压着前队;就像后浪簇拥着前浪不断拍击着岩石一样;将全军压缩到一个很小的空间里。
人挨着人;刀柄碰着刀柄;矛头抵着矛头;连伸手拔刀的空间都没有;在外围宋军强有力的挤压下;德安的叛军们无法有效反击;已经完全谈不上什么阵型;只是一群等待屠宰的羔羊而已。
端坐在清凉伞下观看着山岗下沸腾的战场;郑云鸣举起手中的折扇对着包围中垂死挣扎的叛军们画了一个圈。
”为将者;不明察阴阳;部辨识地利;不洞悉敌人的阴谋巧计;就不足以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