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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大会战啊!
在庞大军团的最前面,孙元没有穿铠甲,他依旧是一件棉布袍子,满面轻松地对身边的钱谦益道:“牧斋是南方人,可经受得住这种寒气?”
白沟河大战,获取了一场空前胜利。建奴最后一支野战军团已被他彻底消灭,如果在北方几省,孙元已经没有敌手了。就在昨天,儿子孙天经以快马带信过来说,他已经拿下了北京。济尔哈朗授首,伪清皇帝福临,伪皇太后布木布泰已经被生擒。如今,北京城中秩序良好,只等父亲大人进城主持大局。
这个消息一到,孙元自然大为欣喜。他自知道,北京城是傅山打下来的,傅山这个老狐狸,抢起功劳来还真厉害啊!
豪格正蓝旗军团全军覆没,北京被傅山攻陷,到此刻,建奴可以说是彻底灭亡了。
当然,豪格一日不擒,总归是个后患。如果让他逃回辽东,以爱新觉罗家在那边的威望,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纠集起一支军队来。天气已经冷成这样,在半年之内,军队根本没有可能入辽。这半年之内,足够豪格在辽东做很多事了。
打虎必须打死,一日不擒杀豪格,孙元一日不得安心。
钱老头就是个小人,不过,大胜之际,孙元心情一片大好,也不想同钱谦益置气了。
这糟老头糊涂油蒙了心,想扶植镇海军同我对抗,分功劳,行迹实在恶劣。至此,我孙元和他钱谦益的友情算是尽了。
不过,某还真不想拿他怎么样。
1537。第1537章 思考()
钱谦益之所以这么做也可以理解。
毕竟,这老头在朝堂上被马士英和阮大铖逼得太紧,眼见着就要被赶回家养老去了。这才犯了糊涂,来摸孙元的老虎屁股。
结果,马阮二人棋高一着,事先买通了郑芝龙,在关键时刻派马宝抢了镇海军的军权。说起政治斗争,争权多利,钱老头比起马、阮还差得远。
但是,马宝掌握镇海军的结果是让这支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的强军一战灰飞湮灭。
失去了镇海军,钱谦益的企图彻底破产了,这才北罚也彻底沦为丧家之犬。
不过,随着孙元部的高歌猛进,这老头也不是一无所获。在名义上,他可是所有北伐军团的督师。这恢复燕云大功,这个督师还得要拿上一份儿的,孙元也觉得在送去南京的捷报上加上钱谦益的名字也没有什么打紧。
倒不是孙元以德报怨,滥好人他可是从来不做的。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打算,还是想在朝堂里让钱谦益制衡一下马士英和阮大铖,以面得马阮一枝独大,将来寻自己的麻烦。
如今,孙元和马瑶草和阮圆海已经翻脸,且已经不可调和。道理很简单,这二人代表的是南京中央政府,而孙元则是军界和地方势力的首领。
一旦建奴灭亡,国内的战事在可见的三五年之内就会彻底平定。接下来,朝廷的下一步恐怕就是削藩。这也可以理解,任何一个大一统的中央集权政府绝对不想看到地方军镇割据称雄,以至国家政令不行。
孙元可不是傻子,他如今已经坐拥整个北方,当然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利,解甲归田做富家翁。就算自己肯,手下也不会答应。如今的扬州镇已经膨胀成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和做事方式,即便他这个领袖也不能一意孤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再说,对于明朝,孙元已经有些绝望。他不认为自己老朱家治理这个天下,就能带领国家再造一个盛世。未来的两百年将是人类社会剧烈变化的两百年,资本主力的兴盛、地理大发现、工业革命、科技爆炸……社会的形态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中华民族缺席其中一项,未来也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牺牲,流多少血,还要在黑暗中摸索多少年,才能重会世界民族之林。
所有这一切,都不是一个已经腐朽没落的中央集权政府所能做到的。
旧的生产方式已经无法适应新的生产力了。
那么,就由我孙元带头开始改变吧!
吾生有涯,在我孙元这一代或需做不了什么,但只要将种子播下去,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这个目标总有一天是可以达成的。
白沟河之战后追击豪格的这几天,孙元一直在思索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心中也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中央政府还是有必要存在的,毕竟,南京在目前还代表着正统和大义。若要一脚将其踢开,难免一起一场社会大动荡。乱世已经有些年头了,人心思静,国家元气已经损,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因为,至少在目前,宁乡军和扬州镇还是明朝的军队,而自己也是弘光皇帝臣子。
当然,割据北方还是必须的。毕竟此事关系到自己和千万将士、官吏的身家性命,关系到自己如何施展胸中的抱负。
那么,或许如日本幕府那样的政治体制是合适的。
今后,自己明日上对南京政权效忠,但在管辖地实行新政。弘光公家做为国家的象征,而扬州镇武家则实际管理这个老大帝国。
这个体制如果顺利得到实施,孙元就是幕府大将军,或者说类似西方政治中的首相一职。而自己手下的大将和官吏们在掌握实权之后,就是新一代的勋贵。如此几代人下来,必然成为类似英国两的机构。
而这种机构又将促进新的生产力和生产方式的演变,让中华民族彻底走到历史的最前头。
当然,这一过程是非常漫长的,但只要走下去,总归有一日可以达到的。
这个想法让孙元兴奋不已,他几乎忍不住想同黄佑商议一番。可想了想,心中却有些畏惧。
黄佑可是一个标准的儒家门徒,对于封建礼制看得比天都大,自己怕刚一开口就要被他一通呵斥,说不好就立即就会翻脸。
于是,孙元只能将这个心思悄悄地藏在心里,走一步看一步。
有了这个想法,就得立即实施。
将来,自己若要建立幕府,让弘光和南京政府彻底成为吉祥物,马阮二人必然强力反弹。他们真要动手削藩,宁乡军将士必然不肯。如此一来,说不好又是一场内战。
国家好不容易盼到一场久违的太平年月,孙元自然不愿意再看到有人流血。如果能够在朝堂上通过政治斗争解决问题,又何必兵戎相见?
那么,是时候将钱谦益这个无节操、又深谙党同伐异的政治动物放出去了。
如今的钱谦益在朝中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如果不出意外,回南京之后,很快就会被马士英和阮大铖赶回老家养老。
孙元在这个时候倒不妨表态支持一下钱老头,让弘光和马阮有所顾及。
有钱谦益在朝廷做孙元的内应,并不住同马士英和阮大铖捣蛋、扯皮,牵扯住他们的精力。朝廷就算想削藩,也搞不成。明朝的官员们,尤其是读书人出身的官员,说句不客气的话。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经常犯糊涂,可对芥子般的小事却非常热心。想当年,嘉靖皇帝登基时,朝臣为了是不是给嘉靖的父亲上尊号的事情,一扯皮就扯了十多年,最后演变成一场政治大风暴,史称大礼议。其结果是,在这十多年间,国家什么事也没做,只顾着喷口水。
如果老钱回南京,也能不停搞出些动静,让朝廷没有精力过问宁乡军那就最好不过了。
政治上没有天生的敌人,也没有天生的朋友,有的只是利益。
为了利益,和老钱暂时联合一下也没有什么打紧。
1538。第1538章 气候()
想通这一点,再加上大捷之后心情极好,孙元倒主动和钱谦益说起话来。相比起其他人,钱老头能说会道,和他说话倒有些意思。
钱谦益这阵子是彻底被孙元的军威给震慑了,心中一直处于忐忑之中,什么希奇古怪的念头都有。对于孙元,他是又敬又畏。也知道,孙太初这人是彻底的实用主义者,一旦用得着你时,对你那是极好的。一旦你没有丝毫用处,说不准就翻脸了。
孙元这几日同自己有说有笑,钱谦益却越发地慎重起来,神情中甚至有不顾体面的讨好之意。
听到他说,忙道:“曹国公你却忘记了,钱谦益以前在京城做过官的,在北京也呆过一些年头,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候。那时候可比现在冷多了。”现在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喊孙元为“太初”了。
孙元好奇地问:“我记得牧老是崇祯初年在京城的,怎么,那个时候比现在还冷吗?”明朝的小冰河期的未来他这些年可是见识到了。尤其是到北方之后,一入秋,天寒地冻,再加上年年干旱,北方的农业已经彻底崩溃。可以说,在真实历史上,明朝之亡,亡于小冰河期,亡于中央财政破产一直无力赈济灾民。
“不是崇祯初年,而是天启年间。天启二年的时候,钱某起复,主要承担《神宗实录》的编纂工作。。不过,作为作为东林魁首,老夫受到魏忠贤为首阉党的排挤,同年,受御史崔呈秀和陈以瑞的弹劾,被革职回乡。直到崇祯元年的时候,再次起复,出任詹事、礼部侍郎、翰林侍读学士。可是,崇祯十年的时候,常熟人张汉儒诬告钱谦益贪肆不法,钱某再次被削籍还乡。直到弘光天子南渡时,才去了南京入仕。”说到这里,回想起自己在官场上的起起落落诸多坎坷,钱谦益一阵唏嘘。
是啊,他的年纪已经大了,再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若再次下野,只怕在没有机会东山再起。手中一旦有了权位,就得紧紧抓住,绝不能松开。
可是,如今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只怕再没有前程可言了。
一想到这里,钱谦益就心如刀搅,沉默下去。
孙元却没察觉到这点,道:“牧老你继续说下去。”
钱谦益强提起精神:“天启年的时候,也是在京城,就这个日子,那才是冻得够戗呢!早晨一推开房门,却见屋檐下都挂着冰凌,需要人用棍子一一敲下来。否则越积越粗,一旦落下来,还不砸伤了人?所以,依老夫来看,那时可比现在冷多了。那个时候的老夫都挺过去了,现在这点冷算得了什么?”
“那时候牧老春秋正盛,如今年事渐高,倒是要保重身体。”孙元心中吃惊,如果事实真如钱谦益所说,那时候的北京夜里至少有零下十多二十度,确实是冷得厉害。难怪地里的庄稼要减产,难怪会引起大灾荒。
钱谦益摇头:“曹国公却是不知道,那时的老夫虽然春秋鼎盛,却是文弱书生一个,一年到头伤风咳嗽不断。而今即便年纪大,却到处奔波,倒是比当初精气神好多了。”
“倒也是在,这人啊就是磨命,不能闲,一闲下来,浑身都是毛病。”孙元说到这里,以后意无意地看了钱谦益一眼:“如此说来,这气候是一年比一年暖了。”
钱谦益:“放在二十年这个时间段里来看,确实如此,总得来说,是在朝好的方面转变。这十几年来,年年大旱。如果这气候变缓和些,相必灾害也会轻上许多。”
“牧老说得是。”孙元笑着道:“这可是个好消息啊,多谢钱阁老。”
“多谢老夫……”钱谦益一呆,心中不安,他无法确定孙元说的究竟是不是反话。
实际上,他并不知道,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