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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由你指挥,开到前面去,务必要挡住豪格的进攻,守住老营。”
他的声音大起来,既是对施琅,也是对众人说话。
他面上病态的红色更浓,最后竟娇艳欲滴,如同醉后之人:“豪格狗急跳墙,想背水一战,来个军事上的冒险。看看你们,看看你们,慌成什么模样,简直就是霜打的茄子,还有哪一点像是老子的兵?”
“你们都是老子从福建带过了的大将,按说也不是头一回打仗了,怎么现在却乱了阵脚,蒙蔽了心窍?看来啊,是老子让你们的日子过得太舒服,叫尔等失去了斗志。”
“建奴总兵力不过五万,能战之兵也只正蓝旗七千出头,我们有三万人,表面上看起来是处于下风。可这三万人都是在大胜关打出来的强兵,且器甲精良,粮草充足。建奴已经山穷水尽,这五万人马是他们手头仅有的力量,死一个少一个。只要咱们守住营盘,又怕什么?”
“咱们就算死再多人,只需将手头的粮食撒出去,流民多的是,要多少就能招多少?至于豪格,北京才多大点,漕运也已断绝,地里也没有产出,多在这里呆上一天,每日吃的粮食就能够让他绝望,他还能坚持多久。”
“还有,别忘记了,咱们后面还有孙元的宁乡军,孙太初部队有两三万,他的厉害大家都是知道的。另外,还有秦军、山东军。咱们可不缺援军,只要守上一阵子,等孙元他们一到,正蓝旗自己就溃了。还是那句话,守住营盘,守上几日,胜利还是要归咱们的。”
施琅和袁平都是瞠目结舌,这个马宝一掌管镇海军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宁乡军在军中的势力。不但逮捕了所有的教官,还把所有的军官换成了自己的人,以至让部队的战斗力急剧下滑。
这个时候,他却想起宁乡军了,还幻想着孙元带兵来救。
突然间,海霹雳明白过来。马宝这么做,其实就是保守。只是一心求稳,也好保住他的功名利禄,保住他在南安伯那里的**信。至于能不能打败建奴,他才不关心呢。只要老营守住,他马宝将来也能向郑总兵官交代了。
是啊,这确实是一个好心思。可是,这只不过是当官的道理,而不是打仗的道理。
施琅:“死守,要守得住啊!”
马宝:“守不住也要守,施琅,听命行事!我是主帅,若敢违抗命令,难道你就不怕某砍了你的脑袋吗?”
他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施琅无奈,只得道:“好吧,末将只能尽力而为了!”
马宝大喜,松开施琅,用手狠狠地拍了他的肩膀一记,道:“好做,此战之后,等我等进了北京,某定禀明南安伯,保你一个参将之职,说不好还能独领一镇,开牙建府呢!”
话还没有说完,施琅眼睛一白,咕咚一声倒地晕厥。
马宝大怒:“你什么态度,装死吗?”
施琅的两个家丁同声大哭:“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马宝,****的,我家将军先前中了鞑子一刀,肚子都被人破开了。你还叫他出阵,这是要让我家将军死吗?”
“混帐东西,来人,将这两个目无上司的杂碎拖下去,打二十军棍!”
一群卫兵冲过来,将两个骂不绝口的家丁拖了下去。
马宝指着手下一个亲信:“你去组织人马,如果守不住就别回来了。”
又指了指地上的施琅:“看住他,装死,没这么容易,这帐以后再算。”
……
看着马宝这里乱成一团,前来送信的袁平叹息一声,扭头就走。
一个与他相熟的军官拉住他:“袁大哥,你还回前锋营去吗,不如留下,这里是老营,好歹人多些,前锋营人少,又顶在前头,只怕你还没回去复命,就已经陷落了。”
袁平冷笑:“人多又如何,一群绵羊而已,留在这里还真是一个死字。还不如回前锋营去,实在是顶不住了,有甘大侠和秦教官带着,怎么着也能杀出一条生路。”
问话那军官眼睛一亮,急问:“秦教官在指挥部队?”
看袁平点头,那军官道:“这就好,这就好,有教官们在,就有希望。袁大哥,索性我也随你一道去前锋营,重归秦教官麾下。”
袁平略一迟疑:“你这可是临阵丢下部队脱逃啊?”
那军官苦笑:“也不算是,前锋营那边不也在打仗,在哪里杀敌不一样?况且这里……我算是看明白了,镇海军今次是真要被马宝那****的害死了。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袁平:“好,要走尽快,快去收拾东西。”
“还收拾什么东西,保命要紧。”
第1416章 我建州要活()
镇海军老营外面,两里地的方向。
一群骑兵举着猎猎飞扬的蓝旗,众星捧月地簇拥着一个头戴金冠的大将军缓缓行来。
战马走得很慢,但一匹匹都将马首高高昂起,如同马背上那些飞扬剽悍的骄傲的骑士。
“王爷,最多两刻,镇海军的老营就要破了。”有一个正蓝旗的将领哈哈大笑:“马宝什么东西,他以前在辽西可是被咱们打破了胆的。别说是他,就算换成吴三桂,咱们也不放在眼里。关宁军,一群垃圾,垃圾里选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以前在辽东的时候,咱们只听说过孙承宗、洪亨九,听说过曹变蛟,什么时候论到他马宝?狗吃不剩的东西!”
“没错,王爷,是不是把所有的预备队都押上去了。只需再加上一把子力气,就能将马宝碾得粉碎了!”
“对,王爷,派我上去吧!”
“王爷,让我上,也好叫汉狗们知道正蓝旗的厉害!”
所有人都是气势逼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必胜的信心。
没错,头戴金冠那人正是如今的建州八旗第一人肃亲王爱新觉罗?豪格。同神采飞扬的手下不同,他依旧是如同往常那样的阴郁表情,严肃得可怕。
对手下的话置若未闻,只将单筒千里望凑在眼睛上朝前看个不停。
看到王爷如此沉稳,众将的喧哗才停了下来。
良久,豪格将千里望放了下去,淡淡道:“没错,最多两刻就能拿下敌人老营,如果咱们再加一把子力气的话。”
他因为观察敌营的时候用力过猛,千里望在右眼眼眶处印下一个红圈,看起来甚是滑稽。
可众人却不敢笑,都同时一振身子,铁甲发出“哗啦”声响,在等待豪格的命令。
王爷用兵极为谨慎,实际上,刚才进攻的时候他还保留了一支预备队,迟迟不肯投入战斗。
大家都有些不以为然,心中借想,如果预备队投下去,说不定此刻已经拿下马宝的脑袋了。
豪格沉默片刻:“敌人前锋营拿下没有?”
“禀王爷,还没有消息,那边应该还僵持着。”
豪格:“图鲁什和遏必隆是干什么吃的,区区一个前锋营又不是铁甲军,打了这么久还没拿下来,真叫人失望啊!”
他说话的虽然显得平淡,可语气中却蕴涵着失望,众人都不敢说话。
须臾,豪格才摇头:“想不到敌人竟然这么经打,不愧是在大胜关让阿济格吃了大亏的部队啊!”
一个清将道:“王爷,镇海军是比普通明狗的军队强,可还不至于强大到能够顶住咱们的程度。今日,这群汉狗不就被我等打得如此狼狈。只要咱们耐下心来,全歼他们也不过是花些时间罢了。就连这种部队都拿不下来,实在是那阿济格无能愚蠢。”
“对啊,是阿济格实在太蠢。”大家都连连点头,眼前这支镇海军究竟是什么货色,刚才大家已经升量出来了,想不到阿济格竟然败在这样一支部队手下,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豪格:“再等等,再等等,等敌人前锋营拿下再说。前锋营和马宝老营的犄角之势不破,此战终归有个变数。还有……”他吞了一口唾沫:“镇海军其他三营也没有消息,我这心不安得很。”
“是,王爷。”
众人都不再说话,安静地坐在战马上观战。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几骑飞驰而来,马上浑身泥点的骑士滚落下来,单膝跪地,大声吼:“报,明狗胡良河大营破了!”
“什么,胡良河大营破了!”众人都骚动起来,面上皆带着喜色。
马宝此次囤军琉璃河边总共设下五营,中军老营居中,前锋营顶在最前头,其他三营则排成一字长蛇,蔓延五十多里,颇有击其首而尾至,击其尾而首至。击其中,而首尾齐至的味道。
这三营撒得开,分别驻扎在胡良河、大房山和北拒马。
此战,豪格以为关键点是马宝的老营和前锋营,老营是镇海军的主力所在,前锋营则顶在最前头,卡在清军进攻的路线如同芒刺在背,必须拔除。所以,他将正蓝旗的主力都用来攻打此两处。至于其他三营,则交给了蒙古、汉军旗和新附军这些仆从军。
本来,对仆从军豪格也没抱太大希望。却不想,老营和前锋营这边还没有拿下,胡良河那边就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还真以为镇海军是什么无敌铁军,呸!”一个清将狠狠地将一口唾沫吐了出去:“竟然连汉军旗都扛不住,和咱们以前在辽西碰到的明狗又有什么区别!”
风大,他吐出去的那口唾沫被吹回来,啪嗒一声挂在自己脸上。
众将都放声大笑起来:“是啊,看来镇海军也不过是一群废物!”
“这事也可以猜出来,马宝这个蠢货把主力都放在老营里面。”
“良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豪格大喜,右手虚扶一把,示意那人起身,道:“好,非常好,传我命令,你们那边紧咬着敌人不放,直到追不动为止,能够杀多少汉狗就杀多少汉狗。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将,我豪格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对于有功将士从不吝啬奖赏。此战但有缴获,某一毫不取,你们能够抢多少,都是你们的。”
那群骑兵满面激动,“喳”一声起来,跳上马飞奔而去。
终于拿下一座大营了,豪格心潮澎湃,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又有将领指着前方大叫:“王爷,又有信使过来了。”
果然,又有一群骑兵冲过来,人还没到,马上之人就高声大喊:“大房山军营拿下了,拿下了!”
好消息总是接踵而至,这群骑兵刚来报信不久,北拒马镇海军大营也被拿下来了。
据前边来的消息说,三座镇海军大营在清军不要命的攻击下只象征性地抵抗了片刻就崩溃了。如今,三营人马,加上民夫和辅兵,总数约两万已经被三路清军如同撵鸭子一样追着大。部队散得到处都是,方圆五十里之内全是溃兵,已经组织不起有效抵抗。
剩下的问题就是清军能够获取多少斩获了。
巨大的胜利让所有的清将都感觉到一种酒醉之后的晕眩,有人喊:“豪格,是不是该发起总攻了,只要拿下马宝的老营,这一战就算是全胜了!”
“王爷,让我上吧,我去将马宝的脑袋摘下来给你当夜壶。”
“上吧,上吧!”
豪格性格里最大的弱点是迟疑,没有决断力。也因为这个性格缺陷让他错失了皇位,这次兵变也是他的妻子杜勒玛一手所为,其他同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