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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慕清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饶有兴致地问道:“不需要师尊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苏长生漆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脸上写满了“我很厉害,快来夸我”的表情。
“那你打算怎么做啊?”慕清流继续问道。
“我改个姓就行啦!”苏长生说着,眼中露出遮掩不住的得意:“我改了姓,就不算裴家的人啦,自然就跟俗世的亲人断绝关系啦!”
苏长生此言一出,裴让之眼中便闪过一丝愤怒之色:异名换姓,背弃祖宗,大逆不道。
然后又不由升起一股希望,或许不过旋即又破灭,幼童心思简单,那魔门圣君又岂会如此简单?
不曾想,在裴让之心中不简单的慕清流却沉吟许久,似乎真的在考虑苏长生所言的可行性。
“弟子石之轩拜见师尊!”苏长生却不管那么许多,有模有样地行了一个大礼,擅作主张地就要将此事定下来。
“你为什么要叫石之轩?刘之轩,李之轩不行吗?或者别的什么名字?”
慕清流也不说同不同意,将裴让之,裴诹之二人晾在一旁饱受煎熬,反而煞有介事地跟苏长生讨论起这个名字来。
“我喜欢呀!”苏长生眨巴眨巴眼,小脸蛋,大眼睛,充满了灵性,恃萌行凶,百无禁忌。
“好孩子!”慕清流骤然仰天大笑,状似十分地畅快:“那你就叫石之轩,我慕清流门下石之轩!”
话音未落,身形便如移形换影一般,出现在三人的身边,嫌弃的眼神在裴让之二人身上一掠而过,轻叱一声:“滚吧!”
说着袖袍一挥,裴让之,裴诹之二人便如滚地葫芦一般飞出数丈,狼狈不堪。
等到裴让之,裴诹之二人回过神来,眼前早已没了慕清流和苏长生的踪迹。
唯见远处汾水之上,一叶孤舟的影子如黑点一般,一闪二闪便消失不见了。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此地。
对于今日古怪玄奇的情形,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缘由。
裴让之他们想不明白,苏长生却是心里门儿清,对此前之事洞若观火,忍不住在心里怒喷几百句裴让之两人猪队友了。
不是苏长生自傲,以他这一身的资质,放眼天下,只要有心收徒的就没有人能够不心动的。
emmm除了裴让之,裴诹之这两个蠢笨如猪的猪队友。
所以慕清流此前种种,在苏长生看来不过是故作姿态,考验自己的心性罢了。
所以苏长生先声夺人,表现出极为独特的性情来,言行无忌,随心所欲,唯我独尊。
二裴以为苏长生这种举动荒诞不经,毫无上下尊卑之念,生怕会触怒慕清流,这种想法简直可笑。
殊不知,魔门中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性情之人。
所以苏长生一言一行,莫不是为了迎合慕清流的审美,爱好,完全就是一副魔门中人的作派。
当然啦,以苏长生的年纪,是绝对不会引起慕清流的怀疑的。
他只会认为苏长生此子的性情与本门宗旨万分契合,越发地想将他收归门下罢了。
然而苏长生清楚地知晓:这还不够。
魔门斩俗缘的传统,慕清流等人都以为苏长生懵懂无知,其实苏长生对此可谓是心知肚明。
对于黄老先生,苏长生可谓是倾慕已久,哪里会不知道这些最基本的讯息?
所以苏长生知道:如果仅仅只是如此,那么那一刻,慕清流估计就要狠下辣手,屠尽裴家满门了。
所以苏长生方才装作无意之间道破慕清流身上的道韵,直指花间派功法的核心精髓。
不经意间显露出他敏锐的灵感,展现出来自己的价值,然后才抛出改名换姓的方案,试图保住二裴,裴家满门的性命。
裴让之,裴诹之均以为苏长生乃是懵懂无知的幼童,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无畏。
殊不知为了维护,保全裴家满门的性命,苏长生在慕清流出现的那一瞬间,便开始绞尽脑汁,心念百转千回了。
苏长生与慕清流之间的暗中交锋,就在二裴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着,两人却懵懂无知,着实可笑。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苏长生这种妖孽,千万年也未必能出一个,即便是慕清流堂堂魔门圣君,还不是一样着了苏长生的道?
其实这就是信息的不对等,苏长生虽然年幼力薄,却对慕清流知之甚深。
慕清流固然修为精深,学究天人,却是把苏长生当成区区幼童看待,焉能不喝苏长生洗脚水的道理?
一言蔽之:恃萌行凶,百无禁忌,恃幼行凶,横行霸道!
第129章 嘴炮无双石之轩()
汾水之上。
慕清流嘴上衔着一丝冰冷不屑的笑意,眼神仿佛透过无穷的空间看向失魂落魄而归的裴让之二人,心中讥讽:想以我们圣门为后路?不知死活。
转头看着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东想西想显得很不安分却又灵性十足的新徒弟,慕清流不由暗忖: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小小年纪,简直就是妖孽。
旋即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兴奋:妖孽好啊,圣门之中最不缺也最需要的就是妖孽!
慕清流只怕苏长生不够妖孽,哪怕是日后苏长生祸乱天下,挑起无边的杀孽,慕清流也只会兴奋,欣慰,乐见其成。
其实慕清流在看到苏长生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坚定不移地内定为自己门下弟子了。
苏长生纯净的天生道体让慕清流大感惊喜,甚至惊骇:灵秀深蕴,筋骨气血堪称完美,如此妖孽的资质,谁敢阻拦他收徒,那便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了。
甚至慕清流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深深的遗憾:可惜自己未能学会老对手向雨田的道心种魔大法,否则自己未必不能附体重生,鸠占鹊巢,重活一世。
在慕清流的眼里,苏长生简直就是一枚人型的灵丹:蕴天地造化,含日月玄机,天生灵秀,乃是五百年一出的圣人,或者妖孽!
这等灵秀通透的天生道种之才,落到慕清流的手中让他简直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惊喜。
要知道,慕清流的修为虽高,然而他所在的花间派在魔门当中却算不上出类拔萃。
无论是向雨田所在的邪极宗还是女主天下的阴葵宗,在势力和传承上都比花间派要强出不止一筹。
不仅在魔门内部,与魔门纠缠不休的正道慈航静斋,净念禅院也是高人辈出,势力雄浑。
天下资质惊艳之人何其之少,能入慕清流之眼的每一代也只不过是一二人而已。
偏偏内有阴葵宗,外有慈航静斋在与慕清流争抢,这两者都是势力遍布天下的超级大宗。
慕清流再强,隅于花间派的传统也只不过是孤家寡人罢了。
要说打架杀人,这两个宗派加起来慕清流也没有半点畏惧的心理。
但是在搜寻资质过人的璞玉这个方面,慕清流便无可奈何,孤掌难鸣了。
但是慕清流偏生又是个心高气傲,宁缺毋滥的性情,眼界何其之高?寻常人眼里所谓的天才,在他眼里连草芥都不如。
所以素来奉行“不将就”原则的慕清流,蹉跎了近百年也没找到一个合格的弟子传承道统。
否则以他如此的高龄和修为,若非苦无弟子传承,又何须混迹在红尘中奔波劳碌?
得此佳徒,慕清流状似心情大为畅快。
也不急着传授苏长生门中功法,反而带着苏长生四处游山玩水,第一站便是以稷山八景的稷王山。
用慕清流的话说就是:我本来就是打算来游览晋地胜景的,只不过路过这稷王山顺便见一见苦苦哀求他收徒的裴家子弟,将苏长生收入门下只不过是捎带手的事儿。
啧啧啧
这个比装得可以说是十分的优秀了,苏长生心里面悄悄地给慕清流打一个满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苏长生跟慕清流混熟了以后,发现这个世人畏之如虎的魔门圣君,其实跟后世的油腻肥宅没什么多大区别。
尤其是在“求种像条狗,撸完嫌人丑”这个方面,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古今的乌鸦一般黑。
一行数月,师徒二人的足迹遍布北方各大名山大川,然后又迈步向南,一路南行而下。
一路上,慕清流只字不提传授苏长生上乘武学之事,仿佛他收徒弟就是为了找一个游山玩水的伴儿一般。
苏长生也不着急,反正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千古以来,历代高人似乎都是这种德性,非得考验再考验,磋磨再磋磨,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会传下压箱底的绝活。
苏长生偏偏就不惯着慕清流的这种臭毛病,他不教苏长生就不学,自顾自地打磨着筋骨,演练着自创的奠基功法。
索性慕清流也不知道苏长生到底有没有接触过武学,之前的那种鬼畜风格的奠基功法苏长生自然是不会再练了。
十段锦,五禽戏各种各样看似流传甚广的粗浅养生功法,在苏长生手里却是别出机抒,另有一番玄妙。
不断地奠定着苏长生雄浑的根基,一身筋骨气血,经络肉窍打磨地越发完美无瑕了。
离开裴家之后,没有了清规礼法的约束,苏长生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随心所欲,率性而为。
一句话说完:任性!
慕清流对苏长生的放任,简直让苏长生完全释放了天***得飞起。
要不怎么说魔门就是好,随便你怎么浪,师尊都是不管不顾的,根本就不搭理你。
当然如果修行进度让他不满意,随手一巴掌拍死你的时候,后悔不后悔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但是这种问题在苏长生身上存在吗?不存在的。
漫说慕清流没有传授苏长生丁点上乘武功,就是传授了,苏长生该怎么浪就怎么浪,修为进境不惊掉慕清流的眼球就算苏长生输了。
不过慕清流倒也并不是完全对苏长生置之不理,除了上乘武学之外,每至一处便会因地制宜地将诸多知识在寓教于乐中传授给苏长生。
天文地理,诸子经集,星象命理,古今历史,天下大势等等等等,尽皆掰开了,揉碎了,就着一碗碗的鸡汤不断地灌进苏长生的肚子里。
慕清流也不愧是学究天人的大宗师,任何晦涩难懂的经义,在他口中说出都能深入浅出,化作最简单易懂的道理,以便苏长生理解其中的真义。
看似东一言,西一语的偏偏总能自成体系,自圆其说,形成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
有时候苏长生甚至怀疑:这厮是不是早已经过千百次的预演,早就等着将这一套灌输给未来的徒弟了?
你还别说,事实上还真是这样,慕清流虽然近百年来苦苦寻觅,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传人。
这套理论体系却是经过这千百次的推演,已经峥至圆满无暇的程度了,纹丝合缝,自圆其说。
花间派道统源自于纵横家遗脉,最重学识修养,讲究的是兵不血刃,一语兴邦灭国。
在慕清流看来,所谓的武学不过是徬身护体之法,这些学识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传授苏长生上乘武学之前,慕清流煞费苦心地就是想要将花间派的这种理念灌输到苏长生身上,让他成为合格且出色的花间派传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