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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忌感激的看了如姬一眼,又转头看向一旁早就已经喜笑颜开的赵胜:“平原君,吾欲往邺城一行,君可随吾同去?”
赵胜忙不迭点头,道:“胜去得,胜去得。”
开什么玩笑,赵胜没脸没皮的赖在这里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魏无忌就是拿棍子赶赵胜,那赵胜也是不可能走的。
说起来这位为了赵国不惜死缠烂打的平原君,也算是混到了云开见月明的时候了。
魏无忌环视众人一眼,均从众人的眼中看到了肯定和鼓励的神情。
是时候了。
魏无忌对唐且道:“既如此,则汝速去召集众人,一刻钟之后聚于大门处,出发前往邺城大营!”
唐且躬身应诺,转身离去。作为魏无忌的头号心腹,唐且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应该召集哪些人手,乃是执行这个命令的最佳人选。
然后魏无忌又将目光转向了如姬,道:“如夫人,此事败露之后大王必将震怒,夫人将有杀身之厄,以无忌之见,夫人可暂避于无忌府中。”
如姬同样也点头答应了下来:“婢子但凭君上吩咐。”
然后魏无忌又将目光转向了侯赢。
老实说,此刻魏无忌心中对于侯赢的态度是颇为矛盾而复杂的。
虽然说侯赢才刚刚投入魏无忌麾下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如果不是侯赢的话,事情或许还真不会进展到这个地步。
如果没有侯赢的那番话,魏无忌就不会进宫,也就不会惹恼魏王圉,更不会被魏王圉勒令回到封地。
但同样是因为侯赢献上的计策,魏无忌才能够得到这枚朝思暮想的兵符,有了彻底解决长平危机,让魏国从灭亡危机之中挣脱出来的可能。
老实说,现在就连魏无忌自己都不知道,招揽侯赢这个决定到底是好还是坏了。
然而魏无忌还没有说话,侯赢却抢先一步开口了:“君上,臣年老体衰,不能远行,愿留于府中为君上守府,愿君上准之。”
魏无忌愣了一下,看了侯赢一眼,心中也有些嘀咕。
你一个七十岁的人,先是喝了好几斤的酒,然后又在这里精神奕奕的等了一个晚上,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碍,这是一个“年老体衰”的人该有的样子吗?
但即便如此,魏无忌还是从怀中拿出了一枚小小的令牌,交到了侯赢的手中。
“侯先生,汝持此令,则信陵君全府上下当无不从。吾此番远去邺城,吉凶未知,若有不测,一切便拜托先生矣。”
最终魏无忌还是选择了相信侯赢,这也是魏无忌一直以来的用人风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侯赢面带微笑点了点头,恭敬的接过了魏无忌手中的信物,然后对着魏无忌说道:“君上此去,一路小心。”
过了一刻钟之后在信陵君府的大门处,一支人数大约在两百左右的小部队集结完毕。
魏无忌一身戎装,骑着自己的马匹来到了大门处,用目光扫视了一眼面前的这两百人。
这两百人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魏无忌府上的精英心腹门客,除此之外还有的就是平原君赵胜以及赵胜的十几名随从。
虽然魏无忌府上号称三千门客,但魏无忌也并没有把全部的门客都带走,毕竟这些门客大部分都只不过是吃干饭的,只有少部分才是真正的有用之人。
除此之外,侯赢也同样带着一个人出现在了魏无忌的面前。
只见侯赢开口对着魏无忌说道:“君上,此壮士便是赢之前所言之朱亥也。得朱亥相助,君上此行当可功成。”
魏无忌闻言,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侯赢所说的这名壮士朱亥。
只见这个名叫朱亥的壮士面容凶恶,身材魁梧,手中还提着一把大铁锤,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味,应当是宰杀牲畜所留下来的味道,倒是让人印象颇为深刻。
魏无忌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先生所言,那么便命此壮士随吾前去吧。”
几分钟之后,在一连串马蹄踏地的密集声响之中,魏无忌率领着自己的这支大约两百人的小型骑兵部队驶出了府门,一路朝着大梁城北边的轩门而去。
由于此时此刻魏王圉驱逐魏无忌的消息还并没有正式的公布,所以魏无忌仍然是国人心中的那个位高权重的信陵君。
因此魏无忌可以毫无阻碍的走出大梁城,一路北上直指邺城,去那里夺取魏国上将军晋鄙的兵权,然后率领邺城的十万魏军出发救赵。
只是这一去究竟能否成功呢?
老实说,现在的魏无忌也并不知道答案。
但有一个词语是这样说的,那便是——事在人为。
既然此刻魏无忌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他就只有义无反顾的走下去,直至得到一个结果为止。
无论那个结果是好是坏。
蹄声滚滚,溅起无数尘烟,一路向北而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侯赢骂魏王()
? 侯赢就站在信陵君府的大门口处,静静的注视着魏无忌等人的离去。
等到魏无忌率众离去之后,侯赢转过了头,对着身边的信陵君府老管家说道:“且带吾去见夫人。另备十辆车马于后门,遣死士护卫,随时待命。”
由于魏无忌事先已经有所嘱咐,因此管家对于侯赢的命令自然是坚决执行。
片刻之后,侯赢如愿见到了信陵君的大夫人(正妻)。
侯赢恭恭敬敬的对着面前的夫人行礼:“臣见过君夫人。”
君夫人有些好奇的看着侯赢:“不知侯先生有何事?”
虽然只不过是第一次见到侯赢,但是昨天魏无忌为侯赢执辔之事早就已经传遍大梁城,君夫人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侯赢抬起了头,正视着面前的君夫人:“好教夫人得知,君上欲行违逆之事,大王若闻之必震怒,或有灭门之祸。”
君夫人闻言一惊,道:“此事先生如何得知?莫不是在欺瞒老妇?”
侯赢面色不变,从怀中将信陵君临去前交给他的那个信物拿了出来,正色道:“夫人可观此信物。”
作为信陵君多年的原配,君夫人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来自魏无忌的信物,所以当侯赢拿出这信物的时候,君夫人终于相信了。
然后惊讶很快变成了恐惧。
君夫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向侯赢问计:“请先生救老妇!”
侯赢看着君夫人,说话的语气十分的严肃:“赢已命人备好车马与后门,君夫人宜率诸夫人与公孙速速登车离去,否则晚矣。”
君夫人问道:“此去何往?”
侯赢正色道:“邯郸!”
君夫人愣了一下:“为何往邯郸?”
侯赢道:“好教夫人得知,吾与君上已定计,若事成则夫人可归,若事不成则夫人可避祸于平原君府,此两全之策也。”
君夫人还想说些什么,但耐不住侯赢连声催促,只好匆忙准备去了。
两刻钟之后,几辆马车在十几名换上了普通人服装的侍卫们护送下,急急忙忙的驶出了信陵君府邸,同样也朝着北方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一支数百人的魏国精兵突然包围了信陵君府。
砰的一声,紧闭的信陵君府大门被冲开了,一名看上去似乎是将军模样的人当先骑马而入,高声下令:“大王有令,信陵君命人窃符,有大罪于国,着其家人尽下狱之,并索其府,务使虎符重归!”
然而让这名将军无比失望的是,在好一阵搜查过后,不但罪魁祸首信陵君和如姬不在,就连信陵君的老婆和孩子们都跑了个干干净净。
怒不可遏的将军正在大发脾气,突然有人来报:“将军,吾等在正厅处发现一老者,自称信陵君之谋主也。”
“谋主?”将军转怒为喜,忙道:“带路!”
片刻之后,这名将军果然在大厅之中见到了那位自称是信陵君谋主的老者。
这老者须发皆白,衣衫破旧,盘膝闭目坐于上首,膝盖上还放着一把青铜长剑,整个人显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纵使被士兵们团团包围,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将军执剑而前,朝着老者厉声喝道:“汝便是信陵君之谋主?”
老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将军一眼,然后开口道:“某侯赢,见过将军。”
“侯赢?”将军愣了一下,只感觉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马上他就想了起来,随后发出了一声嗤笑。
“本将军还当是谁,原来是那夷门小吏!汝可知信陵君昨日为汝执辔,已成大梁城之笑柄乎?”
侯赢神色自若,看向将军的目光之中带着几丝讥讽:“赢虽狂生,然得君上慧眼识之,以礼待之,实乃赢之幸也。君上为赢执辔,实乃礼贤下士之道,愈显君上之贤也。若以此而笑君上者,实愚人也。”
侯赢这一番话十分硬气,直接把这名将军怼得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但好在将军马上就找到了对喷的新方向,对着侯赢喝道:“侯赢!汝之君上使如姬窃大王之兵符,欲行不轨之事,此大王知之矣!汝若是此时幡然悔悟,能将那信陵君之谋告知大王,尚可得一生路,若是汝执意追随信陵君,则今日便是汝之死期!”
信陵君府上的这一番动静如此之大,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更有那不少好事大胆之徒直接跟着士兵们涌进府中旁观,当下一个个听了将军这番话之后都是大惊失色:“信陵君竟要作乱?”
要知道信陵君魏无忌素来有贤名,是魏国百姓所公认的贤君,这样的一名贤君居然要叛上作乱,显然是大大出乎了大梁城之中老百姓们的意料。
侯赢作为魏无忌的臣子,当然不可能让这种误会给持续下去。
只见侯赢一声冷笑,高声道:“将军之言何其可笑也!世人皆知君上之贤名,然君上于魏国之中竟不得一官一职,何也?无非是那魏王圉嫉贤妒能,唯恐君上之能危及其王位也!”
“然君上何许人也?其乃魏国之贤君,当世之大才,于魏国忠心耿耿,更是对那魏王圉从未有反叛之心。即便魏王圉信重奸臣高基、段干子之流,信其辈之言而屡屡加害于君上,君上亦从未有一怨言。”
“然则魏王圉者,得寸而进尺也!今秦赵相抗于上党,世人皆知赵亡魏必危,可笑那魏王圉竟因高基之流进谗言而决议攻魏,君上屡屡进言苦劝而不得,反被那魏王圉勒令回封,欲害君上之性命,此乃正直之君所为乎?”
侯赢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只说得那魏国将军哑口无言,旁观群众更是群情激奋,从先前的震惊转为不值,更有那不平之人当场起哄,开始声讨起魏王圉来。
将军大怒,猛然抽出了手中的青铜剑,对着身后的人群喝道:“再有聒噪者,斩!”
人群安静了下来,但四周仍有不少带着不屑的目光朝着这将军看来,显然已经把这将军看成了负面角色。
将军转过头来,怒视堂上老者,喝道:“侯赢!任你如何狡辩,魏无忌窃符乃是铁证如山!”
侯赢看着这名将军,笑了。
不但笑了,而且还是猖狂至极,歇斯底里的大笑。
将军怒道:“有何可笑!”
侯赢缓缓的止住了笑声,双目之中蓦然爆发出耀眼神采。